甩都甩不掉

  甩都甩不掉

  於壹剛打開凌梓宸的辦公室門，就看見散開的人瞬間圍成一圈，他微微皺眉。

  幾人看他進去後才敢說話。

  厲菲：「他們最近怎麼了~又吵架了？冬月島回來後不是老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徐妍：「我昨天看於壹自己騎著小電驢來，之前好像是boss送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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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秘書：「我不知道，他們看上去好像一夜回到了之前。」

  姜江：「大概分手了。」

  厲菲：「他們就沒交往過，怎麼分手~」

  馮羅點了點頭。

  姜江：「那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討論這個？」

  徐妍聳了聳肩，「誰叫boss一開始就說是他初戀要來這上班，讓我們助攻，現在……」

  厲菲：「我就說職場談不了戀愛吧~還是自己上司，正常來說應該討厭死上司了~」

  李秘書：「別管了，他們兩有自己的節奏。」

  「有道理！」/「贊同……」

  於壹確認好鎖著的門才敢喘氣。

  「於壹，為什麼不讓我送你上班？」凌梓宸捏了捏他的手，語氣逐漸委屈。

  「神經，你不覺得人多眼雜嗎？而且公司八卦太多了！」

  「於壹……」

  「不行！說什麼都不行。」

  凌梓宸慢慢靠近，熱氣不停撲灑在他的耳邊，「於壹，那周末呢？為什麼拒絕我的邀請？」

  於壹點了點他的肩膀，「我不是說了要去參加表姐婚禮嘛！」

  凌梓宸玩弄著白皙的手指，蹭過自己的嘴唇，「你不是都……還去參加？」

  「雖說是完全沒來往了，但畢竟是我爺爺發來的請帖，他那時候也幫了我，還個人情，好聚好散。我自己去，不帶於嘉一。」

  「於壹……」

  「幹嘛？」

  「我也想去。」凌梓宸不停閃爍著大大的眼睛。

  「不是我們親戚之間往來，你去幹嘛？」於壹一臉疑惑。

  「我周末一個人在家無聊，於嘉一要去上課，你也不在。」

  於壹無奈地捂住額頭，『我就知道甩都甩不掉！』

  「我先提前和你說，我大伯一家喜歡炫耀，這次我表姐嫁了一個聽說家裡有點錢的男人，所以一切都很高調。請我也大概率是……算了，你就吃席，負責把本吃回來！」

  「把本吃回來？」凌梓宸捏著他的手悠閒地從指縫滑過又相扣。

  「對啊！要付禮金的，當然要吃回來了！」

  於壹只顧著說話完全不在意凌梓宸在玩他的手。

  凌梓宸抓過他的手靠在臉頰邊，「那我們要給多少？」

  於壹一臉心痛地捂住自己的心臟，「大概八百打底吧！所以！」

  他點了點凌梓宸的肩膀，「你一定要給我吃回本！吃完這一頓徹底好聚好散。」

  「好。」

  「好吃不？」於壹坐在婚宴的角落座位上不停給凌梓宸夾菜。

  凌梓宸緩緩靠近他在耳邊說著：「不好吃，想回家吃你做的。」

  於壹壓低聲音說著：「一般都是走個排場，這種大酒店的都不好吃，量還少。村口流水席好吃量多，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吃。」

  「於壹，那什麼時候帶我去？」

  「我不認識幾個親戚，可能沒什麼機會。」

  於壹看著他的表情，在他耳邊不停輕笑，「那我去求昕姐？她上次還說家裡辦喜事請全村吃流水席。我下次隨個兩百帶你去。」

  「那你記得要帶我去。」

  「那你記得……」於壹指了指他的西裝，「別穿那麼貴的衣服去，村口那都是棚子搭起來的，全是泥。穿得樸實一點。」

  宴席上的其他人看著他倆說著悄悄話尷尬地客套了幾句。

  「於壹，他們你認識嗎？」

  「不認識。都是些我大伯母家的親戚，臉有印象的都在前面，角落裡的都是我也不認識的。」

  凌梓宸將頭靠過去和他說著悄悄話，「於壹，我覺得有些尷尬。」

  「我也是，我現在連我表姐和誰結婚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那男人，也不知道人品怎麼樣……」

  婚宴大廳的燈一下熄滅，婚禮進行曲響起。

  司儀講著開場白，新郎站在台上笑著，隨著司儀介紹完新郎的名字：江撰，

  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便扶著穿著婚紗的女兒入場。

  而聽到那個名字的於壹停頓了一會兒，瞳孔微微放大，聽到聲音後，他遲緩地擡起頭，確認了那張臉，那張讓他忍不住會顫抖的臉……

  凌梓宸看向於壹，握住了桌下不停顫抖的手，「於壹，我們走吧。」

  於壹的後背不停出汗，嘴唇微微發白，楞在原地。

  「於壹？」

  「我、我們走吧。」

  一瞬間，婚宴的燈光亮起，幾個焦點人物從後方向於壹走來。

  凌梓宸緊緊抓住了於壹的手，「於壹，能站起來嗎？」

  他點了點頭，緩慢地站起來，手心不停出著的汗。

  穿著禮服的中年女人積極地把他們留下，於壹對上那張絕對不想再看到的臉，對方看到凌梓宸明顯慌張地停頓了一會兒，躲過視線後他又笑著對於壹點頭。

  中年女人穿著華服戴著金色首飾，她高高地擡起頭顱，眼神中帶著幾分高傲，嘴角帶著居高臨下的笑容讓人不適，「來來來，敬酒，這是芷芷的表弟於壹，江撰打個招呼。」

  於壹有些呆在原地反應不過來。

  礙於情面，那對夫妻用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表面柔和的語氣說著：「於壹幹嘛呢？來敬酒啊？你姐結婚，你還這個樣子。」

  於壹下意識地拿起酒杯，但手不自覺顫抖。

  凌梓宸拿起酒杯，「我是凌梓宸，於壹的朋友。」

  他看向江撰，笑眯眯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明的威脅。

  他們看向凌梓宸戴著的手錶，穿著的西裝，轉變了面孔，「我們於壹多謝你這個朋友的照顧了，上次的事幫忙的就是你吧。如果不是你……」

  凌梓宸攬緊於壹顫抖的肩膀微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們有事先走了。」

  「噢，多聯絡啊，於壹也真是早知道你來我們肯定換個位置，這裡視線那麼不好的。江撰和於壹還是一個高中的呢，你們要多聯繫，是校友……」

  凌梓宸不想再聽這些體面話，直接打斷了他們。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有正事。」

  說完就帶走了於壹。

  於壹在車上不停握拳，臉色慘白地說著：「我就該給那畜牲一拳。」

  凌梓宸滿眼全是擔心，「於壹，我們回家？」

  於壹深吸了一口氣，握拳的手不停顫抖，眼圈變得逐漸紅潤，「md，我就該打死他。」

  一瞬間顫抖的拳頭被溫暖的大手整個包裹，於壹看向他，拳頭慢慢鬆開。

  凌梓宸笑著抱了抱他。

  「凌梓宸？」

  「深呼吸。」

  僵硬的身體現在才慢慢放鬆下來。

  「凌梓宸，我想回家。」於壹的聲音帶著顫音和哭腔。

  「好，我們回家。」

  昏暗的燈光下，凌梓宸不停地往杯子裡倒著出差帶回來的酒。

  於壹不停吸鼻，語氣帶著委屈，「md！我的人生哪有這麼抓馬的！md！傻逼！md！老子剛才就該把那畜牲狠狠揍一頓！」

  「於壹，難受就哭出來。」

  於壹抓住了凌梓宸的手臂，他鑽進他的懷裡，掩面哭泣。

  「md，憑什麼……壞人活地那麼好、好……他怎麼還不死……」

  他不停抽泣，哭聲逐漸被懷抱淹沒。

  凌梓宸揉了揉他的髮絲，細細摩挲著被牙印覆蓋的傷疤。

  「於壹，你想復仇嗎？」

  那雙桃花眼瞬間被冰霜覆蓋。

  「嗚、唔，你、你在說什麼？」

  寬大的手掌捧起他的臉，用著於壹從未見過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說著：「於壹，你想復仇嗎？」

  於壹看著那雙眼睛有些愣住，冰冷的寒意襲入他的心裡。

  於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凌梓宸苦笑著擦去他的淚水，「所以是什麼意思？」

  「我、我不想以暴制暴，我是恨不得拿可樂澆他的頭，往他的飯里倒髒水。但懲罰他不是我的事。」

  於壹慢慢垂下頭埋進自己的膝蓋。

  凌梓宸緊緊握拳，臉卻恢復了原來的表情，「這樣啊，那小小報復應該沒關係吧？比如詛咒他一輩子都不行，被自己的老婆嫌棄，不到中年就禿頭，啤酒肚，一輩子倒霉……」

  於壹聽著這些詛咒表情逐漸變好，「那還是可以的，我詛咒他一輩子都是痿的。」

  凌梓宸揉了揉他的髮絲，抱住了他，「笨蛋，幹嘛那麼善良。」

  於壹埋進他的肩膀里，「我想睡了，頭好暈。」

  「嗯，你睡。」

  凌梓宸給睡著的他蓋好被子後去了書房。

  他拉開抽屜里的高二名單，看著那個被划去的名字：江撰。

  「於壹放過你了，我沒有這個打算。」

  彩蛋：發燒

  於壹迷迷糊糊地醒來找不到人只能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

  於壹揉了揉眼睛，自覺地爬上他的大腿，坐著發呆，「你剛乾嘛呢……」

  「嗯，看書。」

  「我剛睡了一會兒，有點……」

  「暈？」凌梓宸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燙。」

  於壹環住他的脖子靠在肩膀上蹭了蹭。

  凌梓宸楞了一會兒，嘴角輕笑。

  『今天怎麼了？這麼愛撒嬌，好可愛。』

  「凌梓宸，我有點難受……」耳邊的呼吸聲帶著鼻音逐漸變得沉重。

  凌梓宸微微皺眉，「你等一下。」

  「發燒。」

  千致遠無語地開了藥，『一個月發燒兩次真有你們的。』

  「於壹，你休息。」

  「嗯……」

  於壹昏昏沉沉地睡去。

  千致遠有些幽怨地將藥給了凌梓宸，並拍了拍他的肩膀。

  壓低聲音說著：「節制一點。不管怎麼玩都要顧及身體。」

  凌梓宸疑惑地看了看他。

  千致遠嘆了一口氣，繼續說著：「第一次是你太過了。這次雖然沒發現什麼，但以後要注意。」

  「你想多了。」

  千致遠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