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他像狗一樣，爬著來見我

  我想讓他像狗一樣，爬著來見我

  

  滴水的頭髮、顛簸的走路姿勢、淋濕的校服這些都印在了凌梓宸的眼中，他握緊雙手看著那個弱小又無人幫助的高中生於壹。

  他看向公告欄上的那個名字：江撰。

  「我、我們不知道，都是他指示的！都是他，我們沒有欺負他，真的！」

  被抓著領口的小胖子在拳頭落下前不停顫抖。

  「還不說實話？」

  身材高大的鄭熠鳴緊緊握住小胖子的領口剛想落下拳，站在旁邊的凌梓宸制止了他。

  凌梓宸：「我給你兩個選擇，說出來聽我的，保證你不會被處分退學。不說，那就陪著他……」

  身材瘦弱的美人此時眼神冷漠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起被處分，退學。還有你家裡是做什麼來著？食……」

  還沒等他說完，小胖子不停說著：「我說！我都告訴你！」

  凌梓宸：「放開他。」

  鄭熠鳴鬆了手悠閒地坐著旁聽。

  小胖子討好地笑了笑。

  但被眼色掃過，又馬上低頭。

  「我們老大，啊，不，江撰他喜歡欺負陳玥，那個特招生。那、那時候正好被他看、看見了，他制止了江撰，然、然後他……」

  「然後什麼？」凌梓宸的雙手不停握緊。

  「就、就讓他來代替她……」小胖子的聲音慢慢變輕。

  「什麼叫，讓他來代替她？」

  桃花眼染上紅色，拳頭不停顫抖。

  「就、就讓他中午到體育館的小房間……」

  「那天的頭髮、衣服還有他走路的姿勢、臉上的傷痕都是你們？」

  凌梓宸的身體氣得不停顫抖。

  眼看情緒就要爆發，鄭熠鳴攔住了他，「深呼吸，梓宸！」

  「不、不是我！是、是江、江撰！他讓買的飲料，頭髮也是他澆的，但、但故意絆他的是、是另一個人。」

  「誰？」

  「王旭。」

  看著離自己只有一公分的拳頭，小胖子徹底腿軟癱倒在地。

  「我、我……」

  「梓宸！呼吸！」鄭熠鳴攔住他，「結束後再教訓他。」

  鄭熠鳴：「還不滾！」

  小胖子連滾帶爬逃出了校園小角落。

  鄭熠鳴：「梓宸，冷靜。」

  凌梓宸深呼吸了一口氣，雙手不停握拳。

  『他們都該死才對。』

  凌梓宸塗黑了名冊里的那個名字，他輕扣著桌面。

  那雙桃花眼慢慢被一層冰霜掩蓋。

  他打著電話：「我後悔了，果然還是不該留一點人性。」

  指尖撫摸過名冊的另一個名字：於壹。

  他微微笑了一下。

  「我想讓他像狗一樣，爬著來見我，就和那時候一樣。」

  「喵~喵~喵~」凌壹有些困地待在於嘉一懷裡打哈氣。

  於壹切著菜，旁邊的凌梓宸洗著菜。

  「於嘉一，最近怎麼老發呆？」

  「可能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你不放心的話等會我旁敲側擊一下。」

  「凌梓宸，你們兩個沒有一個能讓我省心的！特別是你，你比於嘉一難養太多。」

  於壹不停搖頭。

  凌梓宸笑眯眯地靠過去，「於壹，你現在是在養我嗎？」

  「我只是用了一個比較誇張的手法，你懂吧？就是你很挑剔的意思。」

  「比如？」

  「那可太多了！我都懶得說你。我感覺要是我以後真的找不到工作了，我肯定能去做個家政，經過你這個大少爺的培訓，我以後肯定能做個金牌家政。」

  凌梓宸不停輕笑，「那於壹你可以來我家做管家。」

  「我第一個就是劃掉你家！但是，如果錢很多我可以考慮考慮！」

  「我們家管家年薪80w，於壹你可以考慮下。」

  「80w？你說啥？」於壹手裡的刀突然停下，「這麼賺錢？」

  凌梓宸笑著點了點頭，「所以要不要考慮下？」

  「md，我還做屁工作啊！我直接去做家政算了！果然選擇大於努力。」

  凌梓宸不停輕笑，「於壹財迷。」

  「愛錢怎麼了！誰不愛錢！你懂不懂，沒有物質前提保障，怎麼尋求精神追求！」

  「凌壹，他們好像又和好了。」

  「喵~」

  於嘉一現在實在搞不懂這兩人的氛圍了，上一秒在吵架，下一秒就和好，他得出一個結論談戀愛的人都是有點不正常的。

  「於嘉一，吃飯！」

  「來了！」

  於壹碰了碰凌梓宸的手臂。

  凌梓宸：「於嘉一，最近好像你一直狀態不太好，和霄然上課不開心？」

  於嘉一搖了搖頭。

  他剛想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

  「他……欺負你了？」

  於嘉一馬上搖頭，「不是！是……是他問我的夢想是什麼……他說他以後想當賽車手。」

  「嗯，然後呢？」

  「我說……我沒有什麼夢想，唯一的想法就是長大後能賺很多錢然後能和哥過上好的生活。」

  於壹的眼神慢慢閃爍但又被愧疚填滿，他低下頭吃著飯一言不發。

  凌梓宸看了眼旁邊的人又問著：「所以現在是在苦惱？」

  於嘉一點了點頭，「霄然說那不是夢想，還和我說『人怎麼可能沒有夢想呢，那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他性格就是這樣有點直，他並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怪他，只是覺得他說得挺對的，我好像確實沒有考慮過。後來他還說如果沒有的話要不要做他的領航員，他以後一定會當上賽車手。」

  「於嘉一，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考慮尋找自己的夢想，不用很苦惱，可能有一天突然就找到了。現在可以為那個可能性努力積攢實力，所以可以先著手於眼前，好好學習，嘗試自己所有感興趣的事。」

  「凌哥……」於嘉一的星星眼不停閃爍，「嗯！我知道了！」

  昏暗的落地燈下，於壹抱膝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情緒低落。

  「怎麼了？還在想於嘉一的事？」凌梓宸揉了揉失落的兔子。

  於壹向後靠了靠，感到了一絲安全感，「我總覺得我很不稱職，我從來都沒有和於嘉一聊過這些，我只是一味地讓他好好學習，告訴他我會努力工作，讓我們能生活地更好。」

  他埋進了自己的膝蓋里，感受到了無力喘息的壓抑感。

  單薄的背後傳來的溫暖的體溫，凌梓宸抱住了失落的他。

  「於壹，你已經給了他全部。你不該把一切都放在自己身上，於嘉一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可能面面俱到，你要嘗試減輕你給自己的負罪感。」

  「可……」於壹轉過來面對著他，眼神不停閃爍，「我只有於嘉一。」

  看著那副表情凌梓宸的心就好似沉入了水面之下。

  他捧著那張臉堅定地說著：「於壹，你還有你自己。生命太過於承重，於壹你要試著為自己活著。」

  「凌梓宸……」於壹慢慢低下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這樣怎麼樣？」凌梓宸輕笑著整個捏住白皙的臉頰。

  「唔……里甘莫（你幹嘛）？」

  「先做讓自己開心的事，比如先睡個好覺，然後按自己的想法過明天的生活。」

  於壹拍掉了他的手，長嘆一口氣。

  「要是按我的想法過，那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明天不上班！但就想想吧，洗洗睡吧，明天是周一。」

  「那我們翹班？」

  「滾啊！你個有錢人瞎湊什麼熱鬧！我要拿全勤！不說了，我要睡了！賺錢，才是人生頭等大事！」

  凌梓宸輕笑著把被子蓋好，指尖撫過那顆淚痣。

  清風吹過平靜的水面，高中生於壹坐在樹下。

  「凌梓宸，你有夢想嗎？」

  凌梓宸思考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我家裡只讓我以後去公司上班……於壹你有嗎？」

  少年指著手裡的報紙。

  「我想做記者。因為那些弱勢群體發不出聲音，就算發出了聲音也很少會被聽到。我想做那個可以為他們發出聲音的人。」

  陽光投射下來的光照在了於壹的身上，那雙桃花眼中的瞳孔微微放大。

  風聲變大掩蓋住了他的心跳聲。

  過了幾天後，少年拉住了另一個少年。

  凌梓宸小心地拉住了於壹的袖子。

  他低著頭小心地說著：「於壹，我找到夢想了。」

  於壹微微歪頭，「是什麼？」

  高中凌梓宸堅定地說著：「企業家，我想讓那些人都可以有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就算、算很遙遠，我、我也會努力的。」

  於壹卻輕笑著說：「那我可以報導你嗎？但我是不是得先去財經板塊才行？」

  凌梓宸低著點了點頭，臉頰逐漸變得滾燙，「我、我會把人生的第一個採訪、專訪都留給你！」

  凌梓宸輕笑著在睡著的人的耳邊說著：「於壹，我人生好多的第一次都留給了你。」

  彩蛋：新年篇

  『md！人類就不適合上班，我遲早有一天因為上班上瘋！』於壹不停喝著美式，處理著堆滿的工作。

  凌梓宸：「快過年了，所以時間會很趕，大家加油一下，最後一天我請大家吃飯。」

  厲菲：「雖然我現在很想說話但……我靠~這負責人是不是有病？」

  徐妍：「於子文件給你了，我們分工應該能趕在月底前做完。」

  李秘書：「我建議取消吃飯，因為……喂，您好，這裡是……」

  姜江：「別再改了，已經是第十版了。再改……滾，要第一版，為什麼讓我改？」

  馮羅帶著黑眼圈看了一眼加快了手速。

  特別行動部終於迎來了放假前的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刻。

  厲菲：「放假！啊啊啊啊！飯我就不吃了，boss你直接發紅包折現！我走了！」

  她立馬拉著徐妍衝出了公司。

  李秘書：「我也。」

  姜江：「boss，走了。」

  馮羅：「嗯……」

  凌梓宸無奈地笑了笑，「跑得還真快。」

  「咚咚咚。」

  於壹敲著門雙手交叉倚靠在他門前。

  「於壹？」

  於壹微微歪頭，「不走？」

  凌梓宸快速地跟過去，「走，不過我們去哪？」

  「回家啊，那還能幹嘛？」

  「可今天不是……放假了，不該有些特別的慶祝儀式嗎？」凌梓宸的語氣越發委屈。

  「能有什麼？」

  凌梓宸將頭靠過去，「真的沒有嗎？比如什麼禮物……之類的？」

  於壹微微挑眉，「你一個富二代向我要禮物，你不覺得嗯？有點？」

  「於壹……真的沒有嗎？」漂亮的桃花眼不停閃爍，越發委屈。

  「沒有，所以快點回家！」

  「真的嗎？真的？」

  「對，回家。」

  「那好吧……」

  「砰砰砰！凌哥，哥！新年快樂！」/「喵~」

  一開門，凌梓宸的頭上灑滿了禮花，於嘉一抱起戴著小禮帽的貓咪在門口迎接。

  於嘉一看著表情毫無變化的人不停疑惑。

  『哥不是說凌哥喜歡這種嗎？為什麼感覺不太喜歡？』

  「這是？」

  「哥，說……」還沒說完就被於壹捂住了嘴。

  於壹：「我做飯去了！於嘉一你過來搭把手！」

  「噢……」

  於嘉一壓低著聲音說著：「哥，凌哥好像不太喜歡啊？」

  「我不知道！隨便他了！」

  凌梓宸看著豐盛的大餐，「我們今天過年？」

  於嘉一：「不是，是哥……」

  他還沒說完就被於壹捂上了嘴。

  於壹尷尬地笑著，「吃，全是你喜歡的，趕緊吃。」

  凌梓宸微微皺眉，『今天到底搞什麼？』

  直到晚上他才知道於壹賣的是什麼藥。

  笑眯眯的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不是說沒有禮物？」

  「煩死了！要不要！」

  凌梓宸拉住禮物的帶子慢慢抽開，盒子裡是小小的狐貍玩偶。

  「不是說太貴了？」

  「五百還是有的，獎金也算是發了一點……雖然還是心很痛……」於壹不停碎碎念。

  凌梓宸輕笑著捏住了喋喋不休的臉頰。

  「里感莫（你幹嘛）！」

  「其實我更想要於壹這份禮物。」

  「滾啊！沒準備！」

  桃花眼勾起了幾分玩味，「真的？」

  「沒、沒……喂！」

  凌梓宸順勢將他壓在身下，向褲子縫隙處摸去，搜到了一個小盒子。

  他笑著打開，「那這是什麼？」

  白皙的臉逐漸變紅，他轉向一邊，「順、順手買的……」

  笑眯眯的眼睛含了幾分深意，「那不是得用完，才能不負寶貝的良苦用心。」

  「滾啊！餵……聽我說、說話……」

  彩蛋：睡前小劇場

  於壹利落地揭開被子躺下，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微微挑眉，「來，宸貴人侍寢，先讓我過一把皇帝癮。」

  凌梓宸笑著躺下，「那於壹我要配合你嗎？」

  於壹噓了一聲，「你現在是宸貴人，你得就是討好我，因為我是皇帝。」

  凌梓宸不停輕笑，將頭靠在於壹的胳膊里，「皇上，你什麼時候封我做皇后？」

  「你這樣不行，哪有一上來就問能不能做皇后的，你這個放電視劇一集你就死了。」

  「但於壹你宮裡不就我一個人，我不做皇后，誰做皇后？」

  「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我看來是不能來後宮了，我決定了，朕要一統天下！」

  「那我可以推翻你嗎？」

  「怎麼了？你想做皇帝啊！」

  「我提倡反帝反封建。」

  「你……我做個夢而已啊！你就不能讓我過把癮！」

  「於壹你可以和我演其他的。」

  「滾啊！不玩了！睡了！夢裡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