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

  牽手

  「你們關係不是很好嗎？兒子，你和他說一聲，隨便拿點什麼，隨便一點就足夠了，你們關係那麼好他不會怎麼樣的？嗯？你說話！」

  刻意睜大的雙眼、只有肌肉在拉扯的笑容、在纖細的肩膀上青筋暴起的雙手……

  絕望的雙眼、努力抗拒的雙手、蒼白的嘴唇……

  「我和他沒有關係，沒有，沒有，沒有……」

  少年不停搖頭，伴隨而來是快要折斷的痛感。

  「我都看到你坐上他的車了！你還敢騙我！我打不死你！朋友之間拿點什麼，有什麼關係！他那麼有錢！怎麼會計較……」

  髒亂的牆壁感受到了輕微的疼痛，淚水打濕了那個寫著「於壹」的禮盒。

  少年拿著禮盒來到了一直以來的秘密基地。

  「於壹，我給你的生日禮物你打開看了嗎？裡面有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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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梓宸，以後我會自己上學……還有禮物……還給你。」

  風吹起禮盒上豪無鬆動痕跡的綁帶，穿著長袖下的手微微顫抖。

  「可它已經送出……」

  「要考試了，圖書館我也不會再去了……」

  「於壹社團活……」

  「我會提早把報告放你座位上……」

  「哥，早上了！今天說好的要一起和凌哥吃飯的！」於嘉一搖了搖於壹的手臂。

  「哥，你怎麼哭了？」於嘉一小心地擦拭著於壹臉上的眼淚。

  於壹努力揚起微笑，「我沒事，只是做噩夢了。」

  「喵~」

  於壹摸了摸突然跳上來的貓咪，「我等會就來。」

  「嗯嗯，凌哥做了早飯！我已經嘗過了！是可以吃的！」

  「我知道了。」於壹摸了摸於嘉一的頭，「我最近沒照顧好你們。你記得要和你凌哥說謝謝。」

  「我知道了。」於嘉一抱走了貓咪，一想到今天要出去玩就開心地冒泡泡。

  「於嘉一，好吃嗎？」

  「嗯嗯！嘿嘿，好久沒出來一起吃飯了！」於嘉一吃著盤裡的烤肉閃著星星眼。

  凌梓宸將烤好的肉放在於壹盤裡，「這裡是新開的商場，等會要不要去逛一會兒？」

  「我同學說這裡有家冰激凌特別好吃！可是……」於嘉一的眼睛突然黯淡。

  「喜歡冰激凌？」

  於嘉一點了點頭，「哥一直給我買冰激凌！我也想請哥吃冰激凌！」

  「於嘉一，我不喜歡吃。」於壹不停翻轉著烤盤裡的生肉。

  「哥……」

  凌梓宸：「我喜歡吃，陪我去吃吧，好不好？於壹？」

  只剩下了咀嚼的聲音，於嘉一有點不敢出聲。

  凌梓宸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於壹說著：「你哥應該是同意了。」

  於嘉一點了點頭決定了要少說話多吃飯。

  「兩個巧克力，兩個白桃。」凌梓宸將白桃味給了於嘉一。

  「說好是我請你們的。」於嘉一撓了撓頭十分困擾。

  「是我自己想吃。」 凌梓宸看了眼在旁邊等待的高中生，「你朋友不是想和你去玩？好容易遇到了，逛完這集合。」

  「嗯嗯！我們就逛一會兒就回來。」於嘉一將另一個白桃味遞給了自己的朋友。

  看著兩高中生離開的背影，於壹才接過那個冰激凌。

  「等會轉給你。」

  凌梓宸細細摩挲著指尖，「於壹，我們要去逛逛嗎？於嘉一生日快到了，要不要去買禮物。」

  醇厚冰涼的冰激凌在於壹的舌尖融化，微苦又帶著回甘的味道向心裡蔓延。

  於壹放慢腳步走向了那家禮品店。

  「於壹，你說買什麼比較好？」

  「看看再說。」

  於壹看著禮品店裡琳琅滿目的商品實在挑不出來。

  凌梓宸時不時用餘光觀察著旁邊的人，「於壹，我之前也送過一個朋友生日禮物。」

  於壹拿起手中的筆試了試。

  「但他又還給了我。」

  試用筆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

  「有點可惜，他連拆都沒拆一下，裡面有一個信封，那上面有一個秘密，可惜他不會知道了。」凌梓宸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筆記本。

  筆芯按動的聲音變得有些急躁。

  凌梓宸慢慢靠近，「於壹，你說那個朋友會後悔嗎？」

  於壹拿起旁邊的筆記本微微側身，托著筆記本的左手微微顫抖。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

  「那……於壹，你想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麼嗎？」

  隨著筆記本合上的那一瞬間「不想」也脫口而出。

  清脆的「咔嚓」一聲，杯子摔到了地上變成了碎片，旁邊的家長抓住亂跑的孩子向店員道歉。

  「不好意思孩子把杯子打碎了，我會按價格賠償，真不好意思。你，過來道歉！」

  「於壹，選好了嗎？」

  於壹拿起積木模型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過了幾秒又拿了起來。

  「於壹，我不知道選什麼好，要不我們一起送這個給於嘉一？」凌梓宸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於壹的手臂。

  「於壹……」凌梓宸不停閃爍著漂亮的桃花眼。

  於壹：「你好，結帳。」

  沒等到於壹手機的付款碼顯示，凌梓宸就將卡遞了過去，「不好意思小姐，我來結。」

  「凌梓宸。」於壹微微皺眉。

  凌梓宸笑眯眯地看著他，「我有張卡還沒刷過就想試試。」

  「凌梓宸。」於壹的語氣變得有些重。

  「那個，客人請拿好。」

  凌梓宸搶先一步拿走了禮袋，「謝謝。」

  「那個客人今天有滿額抽獎活動，你們可以掃一掃這裡。」收銀員積極地介紹著活動。

  「謝謝，我們要走……」

  凌梓宸抓住他的手快速拿出手機掃著活動碼，「於壹我好像中了。」

  收銀員笑著拿出一對帶著小熊掛件的鑰匙扣，「恭喜兩位客人，是小熊鑰匙扣一對。」

  「這個給你。我要這個。」凌梓宸將其中一個鑰匙扣遞了過去，『看來要在這個店沖會員了。』

  「我不……」

  還沒等於壹說完，凌梓宸就將鑰匙扣塞在他的手裡，「於壹，你可以掛在我們家鑰匙上。」

  於壹看了一眼鑰匙扣就將它放在了口袋裡。

  「於壹，快到點了。我們走吧。」

  凌梓宸右手不停緊握著禮袋，有些涼的體溫不停在左手傳來。

  「你可以放開了……」於壹看著表面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人微微皺眉。

  「忘了。」凌梓宸輕輕捏了一下，纖細的手就從掌心滑落，「咳咳，於嘉一該等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