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2024-09-13 22:28:52
作者: 不為舟
第 42 章
鹿臨溪感覺自己快要落淚了。
浮雲竟然還記得上次自己為這種站隊行為餓肚子的事情。
浮雲不但記得, 這次也依舊還要站隊,而且底氣比上次足了非常多。
雖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逢吵架就拉人站隊的這種純血小學生行為是值得鄙夷的。
但是真當自己感覺受了委屈的時候, 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完全不問緣由地站在自己的身旁, 真的很難不感動嘛!
鹿臨溪張了張嘴, 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 最後只是張開翅膀,沖浮雲做了一個「快來抱抱」的姿勢。
浮雲一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一人一鵝, 端了一把竹凳, 坐在院門口, 吹起了微涼的山風。
她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什麼, 好像許多憂愁都可以被這份閒適悄悄衝散。
沈遺墨回來的時候, 太陽已經落下了山。
竹舍幾個月沒人住了,自然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他回來時帶了些肉菜與佐料,和浮雲打了聲招呼, 便轉身進了廚房。
浮雲起身跟了進去,臉上滿滿寫著好奇:「你還會做飯呀?」
沈遺墨:「平時一個人住, 總讓人來送飯也不太方便,乾脆自己學著動手了。」
浮云:「你怎麼什麼都會啊?太厲害了吧!」
鹿臨溪伸長脖子站在外頭,聽見這句話的瞬間,臉上的姨母笑都快藏不住了。
出現了,最讓男人飄飄然的迷妹式稱讚!
果不其然, 沈遺墨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都紅了。
沈遺墨:「也,也不是什麼都會……」
浮云:「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沈遺墨:「不用, 我來就……」
浮云:「我幫你洗菜吧!」
浮雲說著,不等沈遺墨拒絕, 就已提著菜籃子朝院外的清泉跑去。
大鵝開心地原地蹦了蹦。
小情侶就是要這樣,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浮雲寶,你一定要好好談戀愛,千萬別再BE了,我還等著你們HE了回家呢!
這一次,所有的阻礙都交給我來處理吧!
鹿臨溪這般想著,下意識想要瞪某人一眼,但又在短暫遲疑後選擇了忍住。
她要佛系,她不能輕易表現出自己的不爽。
學會控制情緒,是人類走向成熟的第一步。
關於控制情緒這方面,她是真該向那個大反派學習一下的,不然每次鬥嘴破防的都是她,而且每次破防之後,那傢伙都只需要在邊上淺淺一笑,就可以讓她加倍破防。
要是沒辦法改變現狀,這樣的日子遲早會過不下去的!
事已至此,還是先圍觀小情侶的廚房甜蜜雙排吧。
大鵝這般想著,走到廚房門口,蹲下了身子。
那一日的晚飯差不多是在天色沉下來時才吃上的。
不在人間,行事不必顧慮太多,夜幕降臨之時,竹院中亮起了用以照明的靈光。
那靈光十分柔和,比燭光涼上一些,卻也亮上一些。
小說里沒有提到過,沈遺墨的飯菜做得還不錯。
談不上多好吃,就像是外賣還沒發展起來的時候,忽然不想做飯的媽媽,帶著她隨便走進了一家家常菜的館子。
價格還算便宜,味道也不翻車。
真是想不到,這看上去挺脫塵的一個男主,過起日子來還頗有幾分煙火氣呢。
想想也是,男主之所以是男主,那肯定還是比某些只能勉強算個男二的反派要適合與人搭夥過日子的。
看看人家男主,細心、脾氣好、會照顧人,還會做飯做菜!
某些人呢?除了嘴欠,什麼都不會!
鹿臨溪:「哎呀,真好啊,會做飯的男人可太好了,不像某些傢伙!浮雲啊,你可千萬要抓牢了,這麼好的男人,別讓他跑了!」
她這話,就差沒有指名道姓了。
但是某些傢伙卻依舊十分淡定,分明聽見了,也肯定能夠聽出這話里的嫌棄,卻只是輕笑著「嗯」了一聲。
沒錯,他竟然嗯了一聲。
羞恥心這種東西仿佛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
鹿臨溪毫不意外,卻多少有些挫敗地發現了一個問題。
自己這隨口的一聲感慨,本意是想讓謝無舟尷尬一下的,結果最後尷尬的人變成了浮雲。
說到底,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沈遺墨是一句也聽不懂的——畢竟他鵝語零級。
他聽不懂,但他喜歡問。
仿佛不把這鵝語聽懂了,自己就像個被排擠了的外人。
他這一問,浮雲就尷尬起來了。
什麼「這麼好的男人,別讓他跑了」這種讓人難為情的話,她是半點翻譯的想法都提不起來的。
沈遺墨:「小溪在說什麼?」
浮云:「她誇你飯做得好……」
沈遺墨:「啊,隨便做做,吃得慣就好。」
浮云:「嗯……」
簡單兩句敷衍後,浮雲給鹿臨溪夾了幾筷子菜,仿佛是在對她說——多吃飯,少說話!
平日到底還是重色輕友了啊。
大鵝拍拍翅膀,搖頭嘆息,埋著腦袋吃起了自己碗裡新添的菜。
那天夜裡,鹿臨溪睡在了浮雲的屋子裡。
果然啊,她還是喜歡和浮雲待在一塊兒,浮雲這邊有軟和的床可以睡。
要不是為了那龜爬似的好感度,她真是半點也不想每天在謝無舟那邊委屈自己。
入睡之前,她看了一眼好感。
浮云:3066
沈遺墨:102
謝無舟:853
好消息,男主的好感終於悄悄破百了。
語言不通可真是太難搞了。
不過話說回來,八百五的好感又是什麼概念呢?
四捨五入都有浮雲的三分之一了,這謝無舟怎麼感覺還是那麼油鹽不進呢?
難道這就是嘴硬之王的實力嗎?
不愧是嘴硬到可以把浮雲那麼心大的姑娘傷到心如死灰的男人!
難搞,實在是太難搞了!
大鵝晃了晃腦袋,努力把難搞的男人從自己雜亂的意識里甩了出去。
她現在準備睡覺了,可不希望夢裡還會夢見那個傢伙。
萬幸,一夜無夢。
因為睡得好,第二日起來,就連清晨的陽光都是那麼的愜意。
仙盟大會沒幾日便要開始了,沈遺墨身為玄雲門首席弟子,需要做的事情不少,自然是清淨不了一點的。
他離開前,不忘叮囑浮云:「如果你想四處走走,旁人問起你的身份,你也別與他們多說,實在糾纏,你就說你是我的朋友,叫他們別再追問了。」
浮雲點了點頭。
「我大概要落日時分才能回來,午時要是餓了,隨便找個我們玄雲門的問問,讓他帶你去堂廚……」沈遺墨說著,似是有些放心不下,又補了一句,「要是他們不理你,你就提我的名字。」
浮雲再次點頭。
沈遺墨想了想,似乎確實沒什麼值得說的了,於是最後說了一句:「護符記得貼身帶。」
在之後,人就走了。
這沈遺墨人一走,浮雲便閉上眼睛修煉了起來。
鹿臨溪一個人在院子裡晃悠了半天,一時只覺百無聊賴。
她想找謝無舟帶自己出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提前接觸一下主線任務的重要NPC,但是自尊心又猛猛作祟,半點兒都不想做鬥嘴後先低頭的那一個。
思來想去,她最終還是跑進了浮雲的房間,心懷罪惡地打斷了浮雲的修煉。
「出去逛逛嗎?」
「好啊!」
浮雲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還沒走到門口便問了一句:「要叫上謝無舟嗎?」
鹿臨溪:「不要!」
大鵝的語氣分外堅定。浮云:「對哦,差點忘了,你們還在冷戰!那不叫他了,我倆自己玩兒!」
她說著,快步走在了前頭。
鹿臨溪撲扇著翅膀追在身後,一人一鵝蹦蹦躂躂出了院子。
浮云:「小溪,我們去哪兒啊?」
鹿臨溪:「都可以!」
浮云:「那我們就順著日出的方向走吧!」
鹿臨溪:「GOGOGO!」
浮云:「什麼夠啊?」
鹿臨溪:「我說——走走走!」
浮云:「噢,走走走!」
鹿臨溪:「走咯!」
浮雲步子輕盈地走在前頭,一路跑跑跳跳,仿佛腳尖都一直墊著。
鹿臨溪追在後頭,也情不自禁地跟著一起蹦躂,直到穿過了無人的竹林,這才顯得稍微文靜了一些。
離開竹林後,鹿臨溪的社恐又發作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浮雲這一路被攔住搭訕的次數,似乎遠遠超過了昨天。
她本以為昨日入山時有那麼多人前來搭話,是1+1+1的效果。
今日再看,才猛然驚覺,昨兒竟是沈遺墨和謝無舟替浮雲擋下了許多見色起意的傢伙。
此刻浮雲身邊沒他倆了,一下子就被好多男的包圍了。
這些傢伙一口一個浮雲姑娘,在身側殷勤地追了一路,問東問西,尬得鹿臨溪在心裡狂翻白眼。
這路走著走著,鹿臨溪就覺得自己沒地兒落腳了。
短暫沉思後,她忽然撲扇著翅膀兇巴巴吼叫起來,擺出了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架勢。
浮雲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俯身把鹿臨溪抱了起來,皺眉說道:「你們把小溪嚇到了,再不讓開,她會咬人的!」
大鵝十分配合地張大嘴巴,伸長脖子朝前叨了一口空氣。
裝出來的凶神惡煞,還真嚇到了幾個人。
浮雲趁著這個空檔快步跑走。
再之後,每一個試圖靠近的人都會感受一次來自大鵝的威脅。
世界好像一下清淨了很多。
浮雲抱著大鵝,一路尋著人少的地方前行,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較為清淨的地方。
鹿臨溪忽然感覺自己的視線里有奇怪的光在閃。
她下意識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才敢確定這不是眼花。
是那平日裡跟死了沒區別的系統又在給她提示了。
不過那樣的閃爍只持續了幾秒,而後便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浮雲,我們往那邊去吧。」她將脖子向前伸了伸,以此為浮雲指了個方向。
浮雲點了點頭,也沒多問,便向前走去。
此處沒有外門弟子,偶爾看見一兩個身影,都穿著玄雲門那天青色的弟子服,且只有女子,沒有男子。
浮雲走著走著,忽有一個弟子加快步伐,朝她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可是迷路了?此地是掌門與夫人的居所!」那名女弟子壓了壓嗓子,輕聲提醒道,「夫人身子不好,向來喜靜,平日裡除去負責侍奉的女弟子外,旁人是不能隨便靠近此地的。」
掌門夫人?
就是那個溫祝余的妻子,沈遺墨的師娘,千年蝶妖——虞夢枝?
難怪系統要提示啊,此處竟是她的住所!
這千年蝶妖還不太愛見人呢。
想想也是,這可是仙門啊,這麼一隻妖精住在這裡,要是天天有人在這附近晃悠,就算她自己不慌,把她藏在此處的人也該慌死了。
再說了,蝶妖的妹妹死在仙門中人手中,又哪裡願意和仙門中人多打交道?
或許對她而言,這些仙門弟子啊,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這上前來勸說的弟子語氣很是溫和,浮雲仍是被她說得心虛了起來,一時做錯事了似的,連忙向前鞠了一躬。
「對不起,對不起,我第一次來這兒,什麼都不知道,我這就走,馬上走!」
她說著,轉身要走。
可身後卻是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顏顏,來者是客。」
那一刻,鹿臨溪不由一愣。
這個聲音太溫柔了,不過短短几字,便已讓人心生好感。
而這份溫柔里,還攜著幾分虛弱,仿佛身子骨真的不好似的。
鹿臨溪扭著脖子回頭看去。
只那一眼,便失了神。
她不知如何形容那種感覺,這隻蝶妖與她想像中的模樣很不一樣。
她好像忽然能夠理解,為什麼原文之中,溫祝余可以不顧一切愛這蝶妖二十七載,哪怕最後死於她的手中,也沒有恨意,只有滿心遺憾。
這位掌門夫人的身上,有著一種易碎的美,像是水中的月光,讓人忍不住想要守護。
雖然這樣對比不太禮貌,但鹿臨溪是真的覺得,許多小說里那種讓人永遠無法忘懷的,死去了的,會被人惦記一輩子的白月光,如果都能是這個樣子的,絕對會讓那些男人的深情變得非常合理。
可她的身體怎麼會弱呢?
她可是要干碎整個仙盟的女人啊!
她這易碎感看上去跟真的一樣,是不是這年頭想在《入魔》里幹壞事,至少得有影帝影后級別的演技啊?
先前那蜘蛛精是這樣,此刻這蝶妖也是這樣。
也不知這倆妖精的演技與謝無舟比起來孰高孰低啊。
鹿臨溪正胡思亂想呢,那個被叫做顏顏的弟子已經轉過身去,對著那位夫人欠身行了一禮。
「夫人,你怎麼出來了?」她語氣中滿是擔憂,「外頭風大,別又傷了身子!」
「我這身子哪有那麼弱啊?」虞夢枝輕笑著搖了搖頭,把話帶回了方才的話題,「顏顏,這位姑娘不是門中之人,不知門中規矩,不應責怪。」
「對不起夫人,我也是怕她吵著您,畢竟她懷裡抱了一隻……」
浮雲連忙回身說道:「掌門夫人,不能怪她!是我不認路,胡亂走到這邊來的,我是覺得其他地方都太吵了,這裡很安靜,所以……」
「姑娘不必自責,既是無意間來的,便也算是一種緣分。」虞夢枝柔聲說道,「都怪祝余,從不允許旁人來此擾我,清淨是清淨了,但也偶爾憋悶。」
她說著,緩緩上前兩步,望著浮雲問道:「小姑娘,你是從哪裡來的?」
浮雲認真道:「回夫人,我無門無派,是跟著沈遺墨來到此處的。」
虞夢枝聞言,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瞭然的弧度,彎眉笑道:「原來是遺墨將你帶回來的,那小子被祝余管教得跟個悶葫蘆似的,想不到還有帶小姑娘回來的一天。」
一旁的顏顏聽了,也忍不住低眉偷笑。
浮雲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不過那蝶妖倒是挺喜歡她的,見她有些不知所措,便又主動問了別的問題。
虞夢枝:「你叫什麼名字?」
浮云:「我叫浮雲,就是天上白色的那些!」
虞夢枝:「漂浮不定的雲彩?」
浮云:「對!」
虞夢枝:「沒有姓氏?」
浮云:「沒有!」
虞夢枝:「你這名字,倒是自由自在。」
浮云:「謝謝夫人誇獎!」
「浮雲姑娘生得這麼漂亮,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親切。」虞夢枝說著,目光向旁側的房間看了一眼,輕聲問道,「你若是不急著走,願不願意陪我這個一身病氣的人進屋聊聊?」
浮雲茫然地眨了眨眼,回過神後愣愣點了點頭。
「小溪,我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吧!」她小聲對懷中的大鵝說著。
鹿臨溪點了點頭。
正好,她也想好好看看,這蝶妖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病。
「可是夫人……」
「顏顏,你先退下吧,我和她聊會兒。」她說著,輕笑著打趣了一句,「這可是你大師兄帶回來的姑娘,你要是趕她走了,小心被你大師兄知道。」
顏顏一時無奈,只能笑著嘆了一聲:「那夫人,您先聊著,晚點我再來給您送藥。」
她說著,轉身離去。
浮雲抱著大鵝走進了一旁的書房。
她見虞夢枝坐了下來,便也尋了個地方乖巧坐下。
似是有風吹過,關上了敞開的房門。
虞夢枝目光如水,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浮雲。
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聲笑道:「浮雲姑娘,應是妖族吧?」
「啊!」浮雲一下慌了神,下意識低頭看了鹿臨溪一眼。
「別怕,她應該沒有惡意!」鹿臨溪擡頭哄道。
「我,我……」
「你身上沒有妖氣,但是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很熟悉的符術。」
虞夢枝說著,向前伸出了左手。
一道幽藍色的靈光閃過,她的掌心裡多了一道疊起的符咒。
「這……」
「這符咒,可是祝餘年輕時候偷偷自創的。」虞夢枝說著,將那符咒收回了體內,彎眉淺笑,「他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我看才不是呢,他到底寶貝那個徒弟,什麼都肯教給他。」
浮云:「夫人,你……」
虞夢枝:「我也是妖族。」
浮云:「啊!」
虞夢枝:「我說怎麼見你這麼親切,自從來了玉山,我都二十幾年沒見過妖族了。」
浮雲聞言,眼底一下有了光,臉上的拘謹都少了許多。
「夫人,你真的是妖啊!」她說,「我是一隻鵝妖,我懷裡的鵝也是妖,她叫小溪,夫人能聽懂她說話嗎?」
「聽不懂。」虞夢枝搖了搖頭,「她妖力怕是太弱,你若不說,我都沒有察覺到她也是妖。」
浮云:「其實我該和小溪一樣弱小的,是她……」
鹿臨溪:「咳咳!」
不要什麼都和別人說啊喂!
一下子能增長五千靈根的靈藥必定不是什麼尋常玩意兒。
眼見仙盟大會過不了幾日便要開始了,這蝶妖可是急需力量催動法陣的,這種東西的存在要是讓她聽了去,只怕要惹麻煩上身了。
浮云:「是她,是她不思進取。」
鹿臨溪:「……」
可惡啊,有被罵到。
鹿臨溪忽然傷感了起來。
要是有得選,她也想勤學好問、奮勇爭先、積極向上啊!
可問題是她根本就找不到修行的法門嘛!
虞夢枝將目光望向了鹿臨溪,柔聲說道:「慢慢來,修行最初,總是最難的。」
哈哈,她人還怪好的嘞……
可惜啊,大鵝還沒到最初呢,大鵝壓根沒能入門。
浮雲忽然問道:「夫人,你既是妖,身子怎會如此虛弱?」
「常年用符術壓制著妖力,身子弱些也是正常的,也就看上去唬人一些,其實並無大礙。」
虞夢枝這般說著,鹿臨溪倒是想到另一個可能性。
這蝶妖要在玉山之上布那麼大一個陣法,不知要以靈力幻化多少蝶卵,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身子自然也就變得虛了。
如此想來,她沒有力量催動陣法,八成就是在布陣的過程中把自己給掏空了。
該說不說,這本小說里的壞蛋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裴文生也好,虞夢枝也罷,平日裡不是溫文爾雅,就是溫柔如水,讓手裡沒劇本的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可他們一旦發起瘋來,都是連自己也不放過的狠人。
不過比起這些狠人,更可怕的還得是謝無舟。
裴文生和虞夢枝只有千年修為,再怎麼狠也能有個極限。
可謝無舟就不同了,一隻活了不知到底幾千年的老孔雀,幹啥壞事都輕輕鬆鬆的,恐怖得讓鵝頭疼。
男女主一個直一個呆。
他們是鬥不過這個大反派的。
大鵝想到此處,不僅閉眼輕嘆了一聲。
她開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謝無舟喜歡上我呢?
這也太難為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