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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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兒, 你怎麼來了？」

  廖村長黑著臉，看了金粒粒一眼，然後停下了腳步, 對著屋裡人喊了句,

  「都收拾收拾, 一會兒在你們吃飯那屋開會！」

  屋裡都是的大姑娘了, 他一個老爺們不合適往裡面進。

  屋裡人聽到廖村長的聲音，都不由一哆嗦, 純屬條件反射。

  十分鐘後, 廖村長站在飯堂最前頭, 看著下面坐的這些姑娘, 一個個的咋都這麼牙尖嘴利？

  「剛你們說話我在外面都聽到了, 連我一個農村老頭都知道現在組織介紹對象之前都得審核，哪還能說出搶人對象這種話？

  一個個大姑娘，嘴上沒把門的, 知不知道這種話說出去對人家影響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你們都是擱哪兒聽的這些話，讓誰攛掇的...」

  說到這, 廖村長停頓一下，曲小慧的臉漲得通紅，沈云云的臉都白了。

  廖村長的眼神在她們兩個人身上掃過，繼續道，

  「你們既然對金知青有這麼大意見, 照我看，也甭在一塊住了，免得生出什麼事來, 金知青今天就搬出來！」

  所有人都愣了，金粒粒也是, 她茫然道，

  「搬...搬哪兒去啊...」

  廖村長沉吟半晌，

  「暫時先住我家吧，以後要是有章程再說。」

  金粒粒哦了一聲，住廖村長家啊，那還行，估計是和廖紅梅一個屋。

  「憑啥金粒粒能住到村長家啊？我們就得在這擠？」

  曲小慧不樂意了，她住大通鋪都住夠了，她也想住到村長家，就算是不自己一個屋，也比跟這麼多人一個屋要強啊！

  這麼多人住在一起，大晚上磨牙打呼嚕放屁的，不知道多遭罪。

  廖村長瞅了曲小慧一眼，他是怕金粒粒再在知青點裡住，再出點啥事，到時候他沒法交代。

  這曲小慧能出啥事？挑事精一個，她不去害別人就不錯了！

  他瞅了瞅揚著臉，一臉不忿的曲小慧，又去看明顯躍躍欲試的其他人，

  「你們也想去別人家住？」

  有的人想，有的人不想，但不想的沒人說話，所以只聽到幾聲「想」。

  「成，你們看中誰家了，你們自己去跟人家說，就說你們想住過去，問問人家同不同意。

  人家要是同意了，我不攔著，人家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不過有一條，你要是在別人家出了啥事兒，我和大隊可不管，那是你自己要去的。」

  屋裡一下子嘀嘀咕咕起來，村長說的出事倒是次要的，能出啥事啊？

  主要問題是去別人家住的問題，這涉及到在人家住給不給錢、吃飯怎麼吃，要是不給錢，人家沒得到好處，誰願意在家裡多養一個人啊？

  「那人家能讓我們白在家裡住？管我們要錢咋辦？」

  有忍不住的就問了，廖村長笑了一下，

  「那就是你們自己商量的事兒了，你們要是能讓人家不要錢就讓你們白住的話，那我也不管。」

  所以就是...還得交錢唄，那這誰願意去啊？

  在知青點住，吃喝不用愁，要是去別人家住，還得多拿一份住宿錢，還不知道糧食怎麼算呢，費這麼大勁！

  這話一說，大部分人都歇了心思，曲小慧有些不忿道，

  「那金粒粒上你家住也拿錢唄？村長，你們家收她多少錢，說出來讓我們參考參考唄。」

  廖村長呵呵一笑，這笑怎麼看也不像好笑，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家紅梅一直在金知青這學畫，學費我們一直都沒交呢，沒錢啊！這不，拿學費抵住宿費了。」

  他轉頭對金粒粒說：「金知青，你同意不？」

  金粒粒...同意啊，不同意的是傻子！

  廖村長一向雷厲風行，說要辦的事必須立馬就辦，於是，一直沒走的廖紅兵派上了用場，把金粒粒所有的行李，一併拿著上了拖拉機。

  拖拉機轟隆隆的聲音吸引了所有男知青出來，他們看到廖紅兵從女知青屋裡往外搬東西，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咋了這是？」

  一個男知青問。

  一直在旁邊眼巴巴看著的女知青把情況說了一下，

  「就她們都說粒粒搶了云云的對象嘛，廖村長聽到了，說既然大家都不待見粒粒，乾脆讓粒粒搬走...」

  「搬哪兒去？」

  方青卓立馬問。

  「搬到廖村長家去。」

  方青卓的心沉了下去，本來還想著回來以後就能天天看到她了，怎麼想到剛回來還沒到一天，就要搬走了？

  金粒粒最後出來，拿著她今天得到的獎品。

  她看到方青卓，沖他打了個招呼。

  誰想到方青卓木木的，根本就沒有叫她的意思。

  金粒粒大眼睛眨巴眨巴，笑著道，

  「青卓，怎麼回來了就不搭理我了？」

  方青卓條件反射地來了一句，

  「嫂子，你回來了。」

  眾人...

  這什麼情況！！！

  只有沈云云，低著頭，臉色不明。

  她每聽到一次方青卓叫金粒粒嫂子，心都像被捅了一刀似的。

  金粒粒笑著跟方青卓點頭，以前沒覺得男主說話好聽，自從開始叫她嫂子，還覺得挺中聽。

  「我這就搬到廖村長家住了，你要是有事就上廖村長家找我吧。」

  隔著宋宇承，但也算沾親帶故，總得告訴他一聲。

  方青卓心裡湧出酸澀，他想說能不能不要走，但他沒資格說。

  金粒粒瀟灑地跟著村長和廖紅兵，坐上了拖拉機。

  拖拉機動靜大，突突突地就走了。

  留下知青點裡的眾人面面相覷，終於，馬萍忍不住問方青卓，

  「方大哥，你為啥管粒粒叫嫂子啊？」

  所有人一齊去看方青卓，滿眼都寫著八卦。

  方青卓...能不能不往傷口上撒鹽？

  拖拉機在廖村長家門口停下，金粒粒下了拖拉機，於金蓮和廖紅梅聽到動靜已經從屋裡出來了。

  「呀，粒粒，你回來了！」

  廖紅梅興奮地叫，上前拉著金粒粒又蹦又跳。

  她早知道她爸今天去接金粒粒，還說要跟著一起去，被她爸拒絕了，說是都是領導，她去算怎麼回事兒。

  於金蓮也上前來，

  「這半下午的你們爺三回來了，吃飯沒有？」

  「吃了，我們在鄉里吃的，鄉里管飯！」

  金粒粒笑著道。

  正說著呢，廖紅兵已經從拖拉機上往下搬東西了，廖紅梅看到他一趟一趟的，奇了怪了，

  「這是幹啥？這些都是誰的東西啊？」

  「我的啊！」

  金粒粒指了指自己，

  「我上你家住，你歡迎不？」

  廖紅梅愣了一瞬，然後高聲大叫，

  「歡迎啊，我歡迎！」

  又看了她爸一眼，

  「爸，這是真的嗎？粒粒真上咱家住？」

  廖村長哼了一聲，邁著四方步往屋裡進去了。

  於金蓮白了廖紅梅一眼，這個傻丫頭!

  然後趕快跟著廖村長進屋去了。

  廖紅梅這下知道是真的了，連忙幫著金粒粒把行李往屋裡搬。

  「哥，搬到我那屋吧，我和粒粒一個屋住！」

  廖紅兵頭也不擡道，

  「早就搬進去了，不和你住和誰住，西屋一直沒人住也沒收拾出來啊！」

  金粒粒跟著廖紅梅進了她的屋，這屋她一點不陌生，走之前她經常跟廖紅梅一起窩在這。

  她瞅了瞅屋裡，還和她走之前沒什麼兩樣，倒是多了個畫架子，上面是一幅沒畫完的畫。

  金粒粒走到畫前，駐足半晌，摸著下巴點評道，

  「嗯，不錯，我不在這段時間你沒少下苦功夫啊！」

  廖紅梅滿臉得意，

  「那是當然了，我天天都在家琢磨呢，我可想明白了，畫畫不能悶頭畫，還是得總結！」

  金粒粒驚喜地長嗯了一聲，還挺聰明！

  廖紅梅把自己這段時間琢磨出來的東西跟金粒粒說，金粒粒耐心聽著，眼睛也越來越亮。

  她果然沒看錯，廖紅梅倒是挺有天分。

  「不錯，我給你布置的作業都做完了？」

  「做完了，這都是加練！」

  廖紅梅把厚厚一沓子畫紙拿出來，都是金粒粒走之前給留的作業。

  金粒粒翻著畫紙，面上嚴肅，內心樂開了花，這就是有個省心學生的成就感。

  教啥會啥，一點不用操心！

  金粒粒滿意地把手裡的作業放下，然後道，

  「不錯，下一階段咱們的學習內容要有一定調整，不但要學習美術知識，還要學習文化知識。」

  「文化知識？」

  廖紅梅不解道，現在就沒什麼人學文化知識。

  金粒粒點點頭，」對，就學文化知識。「

  她把從省城帶回來的包打開，裡面拿出幾本書來，

  「從今天開始，我要學習了，你要不要一起？」

  ...

  晚上，於金蓮準備了好幾個菜，說是要給金粒粒接風。

  「也沒做啥，這裡好多菜啥的都是年前你和宋處長從省城給捎過來的。」

  金粒粒看到桌子上有攤雞蛋，豬肉燉酸菜，小雞燉蘑菇，還有好幾樣罐頭，就知道於金蓮這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

  「這也太豐盛了！」

  金粒粒驚喜道。

  「都是家常菜，自從收購點開始收東西以後，咱村的條件算是好起來了，每個月能多分不少錢呢！」

  於金蓮笑著說，村里是以集體的名義往收購點賣東西的，但是實際上都有帳，每家往收購點送了什麼都清楚得很，最後又以工分的的形式發回給村民手裡。

  手裡有了錢，這個年紅星村的人都過了個好年！

  歡歡喜喜吃完了飯，金粒粒和廖紅梅回了屋，金粒粒拿出了書開始學習，廖紅梅也有樣學樣地拿了課本出來看。

  於金蓮偷偷回了自己屋給廖村長匯報了情況，廖村長皺起眉頭，

  「看書呢？沒畫畫？」

  「沒啊，就看書呢，好像是粒粒從省城帶回來的書。」

  於金蓮偷偷道，心裡有些憂愁，

  「當家的，你說這樣能行嗎？」

  幾年以前還打臭老九呢，那些書都給燒了，現在這兩人又把書拿出來了，還在屋裡學上了，這能行嗎？

  廖村長尋摸了半晌，問了句，

  「那書是特意從省城帶回來的？」

  「是啊，紅兵說你們從車站接回來的時候就有那個兜子。」

  廖村長眼神閃了閃，拍板道，

  「別管她們，她們願意幹啥幹啥，白天的時候把那屋鎖起來，別讓別人進去。」

  他也不懂什麼，只知道現在全村裡頭，恐怕也就粒粒認識最多有能耐的人了。

  她能從省城特意帶書回來，還拉著紅梅一起學...

  這孩子最知道感恩，肯定不是壞事！

  他們這一輩子都在村里刨土的老農民，就別干涉孩子們了，除非也想讓孩子們跟他們一樣在村里待一輩子。

  第二天一早，金粒粒到了王秋霜家。

  趙寶根兩口子看到金粒粒激動的不行，

  「金知青，終於把你盼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呢！」

  金粒粒從兜子裡拿出從省城帶回來的一包點心，

  「叔，嬸兒，給你們從省城帶了點兒點心。」

  趙寶根激動的什麼似的，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給了他這個面子！

  他恨不得讓全村人都知道宋處長的對象金知青從省城特意給他們家帶了包點心，一回來就到家裡來看他兒媳婦！

  趙寶根熱情地把金粒粒讓進院子，大聲朝著王秋霜的屋子喊，

  「兒媳婦，金知青回來了！一回來就特意來看你了，趕快出來！」

  這聲音如洪鐘，引得附近鄰居家都出來人看了。

  金粒粒有理由相信，他是特意這麼大動靜喊的，就是為了喊給鄰居們聽的。

  王秋霜看到金粒粒回來，激動的手裡的毛衣針都掉在地上，

  「粒粒，你回來了！」

  金粒粒幾步走了過去，和王秋霜拉著手，也很激動，

  「姐，我回來了，咱們進屋去說。」

  說著對趙寶根夫妻倆說：「叔，嬸兒，我和我姐說說話，你們不用管我。」

  趙寶根夫妻倆在門口站著直笑，也不挪步。

  王秋霜直接把金粒粒拉進屋，把門關上了。

  「姐，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啊？」

  金粒粒上下看著王秋霜，有些著急地問。

  「好，挺好，我在供銷社找了記帳的活兒，一天天的忙忙叨叨，時間過得特別快！」

  王秋霜跟金粒粒講著村裡的變化，人也跟著有神采起來。

  果然還是得多接觸人，金粒粒覺得王秋霜現在的精神狀態比原來好了不少，臉色也好多了。

  王秋霜聽金粒粒這麼說完之後，抿著嘴笑，

  「中午收購點管飯，伙食比較好。」

  怪不得，想必王秋霜的營養比原來強了不少，人才精神了。

  金粒粒看王秋霜狀態不錯，這才放心了，從包里掏出了一摞資料來。

  「姐，我有個事兒跟你說。」

  金粒粒只說這次回去聽說了一些事，具體不方便說，但是把原來的知識學起來肯定是沒錯的。

  她還囑咐王秋霜，

  「姐，這事一定不要外傳。」

  本來王秋霜只是將信將疑，等金粒粒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立馬就相信了。

  這是啥意思？這意思就是說這是機密！

  機密就是還沒對外通知的秘密，她要是不聽話才是個傻子！

  她鄭重地把東西好好收起來，保證自己一定好好學，不讓別人知道。

  「我原來上學的時候，成績還挺好的，就是太長時間沒學了，要是給我時間，我一定能都撿起來！」

  金粒粒聽了這話算是放了心，她就怕王秋霜基礎薄弱，短時間補不起來。

  兩人正事說完了，金粒粒也有心情說旁的事了，

  「姐，過年的時候...趙天明沒回來啊？」

  王秋霜一頓，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回來了，過完初一就走了。」

  「那他沒...吧？」

  金粒粒著急道。

  「沒！」

  王秋霜立馬回答，臉上帶了些紅，「我們一個炕頭一個炕梢，連話都沒說。」

  「那就好！」

  金粒粒鬆了口氣。

  「我記得你的話的。」

  王秋霜一直記得粒粒之前跟她說的，既然知道趙天明是什麼樣的人，就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趙天明沒什麼想法，不代表其他人沒想法，不管怎麼樣，千萬不能有孩子！

  其實照金粒粒的想法，兩人現在就應該離婚。

  但王秋霜說了，趙天明一定不會同意的，他花了不少錢才娶上的媳婦，可以明目張胆地不回家了，咋會說離婚就離婚呢？

  金粒粒深覺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所以叮囑了王秋霜必須保護好自己。

  別給人生了孩子，就更麻煩了！

  晚上，金粒粒跟宋宇承說了王秋霜的事，宋宇承沉吟半晌，在筆記本上寫道，

  「你想的對，回頭我讓人查查趙天明和那個人，咱們做好準備，也省的有事的時候抓瞎。」

  有了宋宇承這句話，金粒粒心裡就覺得輕鬆了不少，好像又有人跟她一起並肩奮鬥了。

  她笑著在紙上寫，

  「我走這兩天宋處長怎麼樣？是不是一心沉迷工作，為國家做貢獻呀？」

  宋宇承。。。

  其實並沒有，這幾天他非但總是走神，連脾氣也變得暴躁。

  所有人看著他都繞著走，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時候。

  他甚至還聽到有人悄悄說，這幾天皮子要緊些，因為處長的對象走了，沒感覺整個處里的氣氛都不好了嗎？

  「整個供銷局的人現在都盼著你能早點回來。」

  宋宇承寫道。

  金粒粒愣了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宋處長不要太嚴格嘛，你總是拉著臉，別人會害怕的。」

  「別人都怕我，怎麼不見你怕？」

  宋宇承突然想到這事，好像她就從來沒怕過他。

  這對他來說也是挺新鮮的，畢竟他已經習慣別人怕他了。

  「因為，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外表嚴肅，內心火熱的小朋友呀！」

  宋宇承…

  雖然不想承認，但心裡暖暖的是怎麼回事？

  兩人沒說幾句話，金粒粒就下線了，因為廖紅梅正懷疑地看著她，

  「師父，你都學到笑出來的程度了？你看啥書能笑出來，讓我也看看唄？「

  她都快學哭了好吧？

  金粒粒...那是你學的還不到位！（故作嚴肅，心裡其實虛死了！）

  天氣漸暖，馬上就要春種了。

  收購點那邊也停下了活兒，畢竟這時候屬於青黃不接，上一年家家的存貨都收完了，新一年的物產還沒下來，正好可以給春種讓路。

  廖村長給所有知青點又開了一次大會，要重新安排春種時候的工作問題。

  「春種大過一切，原來工作都停下，全部下地。」

  老知青們都是經歷過的，沒有什麼異議。

  新知青們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下鄉嘛，本來就是來吃苦的。

  金粒粒也做好了準備，這幾個月怕是得退層皮。

  曲小慧不樂意了，她原來是計分員，她乾的正好呢，憑啥換工作啊？

  她話剛說完，廖村長就瞪眼睛了，

  「憑啥？計分員的工作就是你的了？那時候不是因為你胳膊骨折了才讓你干計分員的嗎？

  現在你胳膊早就好了，嘴皮子這麼厲，精神頭也不錯，咋就不能去幹活了？」

  勞動力越多越好，他是想讓趙寶根這個會計直接兼了計分員的活兒，不是還能省出一個勞動力嗎？

  曲小慧聽這麼說，感覺計分員這麼好的活兒可能真的要離自己遠去了，一時之間有些慌，

  「那，那所有人都下地嗎？就沒有不下的？」

  「有啊！」

  廖村長理所當然道，

  「金粒粒就不下地。」

  「為啥？她為啥能不下地？這不公平！」

  曲小慧立馬道，一提到金粒粒就像是嗆了她的肺管子一樣，她就想比比，到底是差哪兒了！說罷她還加了一句，

  「你就是偏著金粒粒！」

  金粒粒也是剛知道自己不用下地，聞言也是看向廖村長，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廖村長聽曲小慧說自己偏著金粒粒，乾脆就想承認了，我就是偏著她，你能把我怎麼地？

  這姑娘也太不招人喜歡了，咋天天挑這個挑那個啊！

  他氣哼哼道，

  「不讓她下地的又不是我，有本事你去問鄉里去！

  我倒是想多一個勞動力呢，鄉里不同意啊，非要把金知青借調到鄉里，去當什麼，宣傳幹事！

  你要是能讓鄉里收回這個令，讓金粒粒下地去，那可真是太好了，大隊還多個人！」

  曲小慧怎麼也沒想到是鄉里要人過去，她憤憤地嘟囔，

  「咋好事都讓她攤上了？」

  廖村長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就沒有她不犟嘴的時候！

  坐在另一邊的金粒粒悠悠嘆了口氣，

  「可能是我人品好吧，要不你說為啥好事都讓我攤上了？」

  曲小慧...

  要臉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