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2024-09-13 20:41:05
作者: 吃王大瓜
第 78 章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千夜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藍絲絨被子裡,什麼時候回的家,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很少有這麼累過,一想到昨晚,他臉開始發燙。
鮮有人至的地下酒窖,混著酒香,紛亂的呼吸,以及頭頂透明的天窗,夜空中鑽石一樣餓滿天星。
他與端木笙共振同一片星空。
渾身都痛的厲害,千夜像只玩偶擺件,差點被玩壞了。
「哥哥,你醒啦。」端木笙端著托盤進了臥室,托盤上擺著用玉白陶瓷碗盛的青菜粥。
千夜剛想說不用端進來,他動了一下腿,肌肉的酸痛,導致他呻吟出聲,眉毛瞬間黏成一片:「嘶……」
端木笙自知理虧,連忙揉著千夜的腰:「哥哥,你還是別動了吧。」
千夜有些不可思議,他用手捏了捏腿部肌肉:「我差點以為,我癱了。」
端木笙按摩千夜的腿,從腳趾一路往上全是曖昧不清的牙印:「是我太過火了。」
腦海中閃過一些不可言喻的畫面,千夜捂住臉:「以後別這樣了。太過了。」
欲望吞噬後端木笙的變成了野獸,千夜差點以為自己要被他吃掉了。
「說過了,要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怎麼樣是不是終生難忘?」
「……」終生難忘那確實有點,千夜現在還滿腦子地窖中那花百萬打造的雲頂天窗。
端木笙掌心輕輕撫摸著千夜小腿上紫紅的皮肉,給千夜認認真真按摩身體,待身體放鬆才停止動作。
「肚子餓了吧,吃點東西。」端木笙把碗和勺子遞給千夜,乳白色的白粥,夾著些翠色,聞到米香,千夜肚子忍不住咕嚕嚕了一聲,空蕩蕩的胃,餓的有些發燒。
聽見肚子叫,端木笙催促著:「快嘗一口怎麼樣?」
千夜在端木笙滿懷期待的眼神下,喝了一口粥,粥的細膩口感在口腔里滑開,米香四溢,肉燉的軟爛,熱熱乎乎的粥填飽空蕩蕩的胃,一碗粥下肚,驅散了乏力。
「這是你做的?」千夜問。
端木笙點點頭:「嗯,現在我的水平就只能煮點粥了。應該比上次的菠蘿飯好多了吧。好喝嗎?我嘗了一口,味道應該還行,我加了蟹肉,不知道你吃的慣嗎?」
千夜揉揉端木笙的腦袋:「哇,我男朋友怎麼這麼厲害,非常好喝,都可以開個早餐店了。」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被千夜誇獎,端木笙尾巴翹到了天上,他感覺這種喜悅比拿最佳新人獎還要高興。
滿滿一大鍋粥被兩人喝完了,千夜撐的不行,和端木笙在床上依偎在一起,閒暇時光,端木笙打開室內的投影儀,兩人準備挑部電影來看,千夜挑來挑去挑了部現實主義題材的青春電影《戀涼一夏》。
這部青春校園片是端木笙的成名作也是代表作,片中飾演的簡木兮成為億萬少女心中最美好的男高。19歲的端木笙青蔥又稚嫩,像一截挺拔的嫩竹。符合少女青春期幻想中的學霸。
投影儀正在放映著蟬鳴綠意的夏季,鏡頭從未蔚藍的天空移動到綠意已深的香樟樹,大樹下,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高,騎著老式的自行車,從斜坡上而下,一串車鈴聲中,風將男生額前的頭髮吹起露出飽滿的額頭。這個鏡頭端木笙的少年感太強了。
聽到音響中響起的車鈴聲,端木笙一個激靈:「這麼想到看這部?換個吧。」他沒有看自己演電影的習慣,這部電影雖是他的成名作,憑藉它一夜爆火,但端木笙本人卻閉口不提。
「陪我一起看看吧,」千夜遺憾道,「說好了當初你的第一部電影,我會給你包場,陪你去看,可是我食言了。」
端木笙想到了過去,沒說什麼,靜靜待在千夜身邊,和他一起觀看。
《戀涼一夏》是端木笙人生第一部電影,意義非凡。這部電影拍起來非常不順利,為了符合簡木兮這個角色,端木笙崩潰過很多次,住了好幾個月貧民區。
看到電影開頭這一幕千夜就知道為什麼網上都說端木笙是校園男主的天花板了。
擁有著少年的清俊,乾淨如礦泉水一樣的氣質,讓人心動。
千夜目不轉睛看著屏幕上19歲的端木笙,是那樣耀眼,好到這個世間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詞都來形容他也不為過。
整個影片長達110分鐘,聽說原片長達130分鐘。為了過審刪減了二十分鐘左右的片段。端木笙當初拍攝這部影片花了一年多的時間。
簡木兮是個悲劇人物,穿著破爛的衣服,住在城區最貧窮的瓦房裡,十七年前被養母李文撿到收養了下來——他是棄嬰。李文是個天生身體有疾的白癜風病人,那時舊社會人信息封閉,那樣嚴重的白癜風病,讓這個苦命的女人成為人們眼中的怪物,因為樣貌她長年穿著厚厚的衣服,不露出臉來。因為病重,沒有學歷,她只能靠著竹編手技賺取微薄的收入,她在人們眼中是怪物,電影閃過李文在狂風暴雨中出門撿到襁褓中的簡木兮,鏡頭十分隱晦,李文幼年父母去世,成年後命運坎坷,從賭鬼手中死裡逃生,對生活沒有了牽掛,本想一走了之,卻在她想半夜投江時遇到了簡木兮。
巴掌大的小嬰兒,發著高燒,裹著一截破花布,在風雨中吹打,發出奶貓一樣的哭噎聲。
簡木兮是那么小,那麼脆弱,李文萬念俱焚,聞到哭聲尋到了他,小小一隻嬰兒哭的差點斷了氣,當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出現在自己面前,李文放棄了輕生,帶著簡木兮去了醫院救治。
命運使然,讓倆個命苦的人相遇。
簡木兮和李文在宴塘口相依為命長大。
簡木兮從小就極其懂事,李文腿腳不便他便跑出去撿垃圾撿瓶子跑來賣,五六歲就會提前跑到周邊所有的餐館收破爛。打小就聰明,學習成績從來都是第一,李文為了籌錢給簡木兮上市里最好的學校,去賣血,一天到晚打五份工,一天只睡五小時。賣不起新衣服,簡木兮就撿別人家衣服穿。
簡木兮像顆掉進街邊磚縫中的草,在最貧瘠的土壤里,長成一顆翠松。
這一年簡木兮上高一,騎著修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老式自行車去市一中念書。
少年穿著洗的發白的校服,背著縫縫補補的書包,卻依舊挺拔如松,雙眼明亮如星辰。
16歲的簡木兮讀高中一年,創造了神話,從未考過第二,分數經常是斷層的存在。讓人望塵莫及,比學霸還厲害的級別是學神。
然而在高二這一年,李文常年勞苦,得了乳腺癌——晚期,得知病症,李文隱瞞病情,反而拼命掙錢,為的就是能在臨死之前給簡木兮多賺些學費。李文隱瞞的很好,直到暈倒在工地上,送進醫院急診,病情才瞞不住。簡木兮在醫院得知李文的病,要退學賺錢給她治病。
李文頭一次發了火,給了簡木兮一巴掌。
簡木兮白皙的臉瞬間腫了起了五指印。
李文情緒激動:「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簡木兮:「我退學賺醫療費。」
那一夜李文哭的很慘,這個女人像是把四十多年的命苦,連同簡木兮命苦一同哭了出來。
命運是如此不公,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得了病。李文不配合治療,簡木兮就不去讀書,偷偷跑去打工,給人送外賣,做家教,眼見著簡木兮越來越瘦,李文心裡苦楚沒有地方發泄。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光是活著拼盡全力就已經很吃力了。
簡木兮收集班裡不用的廢紙,學校的礦泉水瓶,有人指著鼻子罵他上輩子是個撿垃圾轉世,簡木兮對此漠不關心。
他是在一個炎熱的午後,遇到的齊芸斯。三十五的天氣,他套著厚重的小熊玩偶發著傳單,熱的他快要中暑了。他很很累,走到一家小賣部里吹空調。
「喝點水吧,別中暑了。」
簡木兮口乾舌燥,唇部乾裂,瞧著面前細細白白的小手,順著手腕,他看到了一張精緻小巧的臉,這個年紀的女孩像朵純白茉莉花,清純的不像話。
簡木兮有些發愣,女孩笑容像天使一樣。
「你太辛苦了。喝點水吧。」
接過冰鎮過的礦泉水,簡木兮如乾涸沙漠久逢甘霖,仿佛死了又活了過來。
簡木兮:「謝謝。」
少女笑了起來,那一瞬簡木兮感到自己死去的心重新跳動起來。
那時他們的第一次初遇。
屬於簡木兮和齊芸斯的夏季。
整個暑假,簡木兮每天都會來齊芸斯家的小賣部吹會兒空調,他總是非常忙碌,皮膚嗮脫了皮,只在齊芸斯那裡待一小會兒,齊芸斯每天會給簡木兮拿一瓶冰鎮飲料一袋麵包,簡木兮剛開始不樂意,不接受齊芸斯就一直舉著手。後來簡木兮接受點滴之恩,幫店裡搬些貨物。
這個夏季比以往過得更快些,簡木兮平淡無味的生活里平添了一絲調味,導致多年以後簡木兮還記得這是個橙子味兒的夏天,像純白茉莉一樣的少女。
整個暑假拼命打工,離還是李文的醫療費還是杯水車薪。做手術的錢如天文數字一樣橫在年僅17歲的少年跟前,生活的重擔要把他壓垮了。
李文病情惡化,打不起抗癌針,只能吃最便宜的抗癌藥,簡木兮來到捏著病歷單,衣衫單薄的背影像張紙片,風一吹就跨了。
醫生問病人買醫保沒有,嫌貴,有醫保可以報銷一部分醫藥費用。
李文那裡會有買醫保的錢?沒有錢,抗癌藥也斷了,李文被病重折磨的不成樣子,只剩一口氣掉著。那一晚簡木兮在醫院門口枯坐一夜。
滿大街的豪車,和破爛的自己對比鮮明。
這一刻渴望金錢的想法達到了巔峰,李文是他的精神支柱,從小他就想拼命學習,讓李文過上好日子,可是命運沒有一天放過他們,留他們喘息的機會。
當十七年前李文救下當時本該死的簡木兮,是李文給了簡木兮新生,這一次簡木兮也得救她。
做手術需要錢,那段時間簡木兮想盡一切辦法籌集手術費,還差十幾萬,李文手術迫在眉睫,就在手術截止日期前一天,簡木兮的帳戶到達了一筆錢,簡木兮看到了轉帳記錄的名字齊*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手術費集齊醫院才給李文做手術,可惜李文癌症晚期,病情惡化的太厲害,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一個月後,李文去世。
風吹過簡木兮手中一疊欠條,手裡抱著李文的骨灰盒,被暴雨淋濕渾然不覺。
雨被一柄碎花傘擋住,由齊芸斯給他撐起一片潔淨之地。
簡木兮擡起通紅的眼睛,臉上濕擰一片,分不起是淚水還是雨水。
他問:「為什麼會這麼累啊。」
齊芸斯哭的渾身顫抖,她伸出手擁抱住這個令人心疼的男生。
「我好想停一停。」簡木兮疲倦的閉上眼睛。
齊芸斯難過極了,為什麼老天不能對這樣一個男生好點?為什麼讓他那麼累?
齊*國全名齊維國,是齊芸斯的父親,齊芸斯的母親死於難產,剩下父女倆相依為命,靠學校外的小賣部為生。
簡木兮欠了幾十萬,向學校提出了退學,老師同學惋惜至極,又沒法,只能讓他辦理修學。簡木兮一邊打工一邊自學。沒事時就去小賣部幫忙。
齊芸斯托他爸的關係給簡木兮找了家教的差事,簡木兮每天補課到很晚。
齊芸斯時常會給簡木兮送晚飯,不送以簡木兮節省的性格,他會不吃。
這天晚上下雨,經常走的路段在修,齊芸斯打著碎花傘選擇了另外一條偏僻的小路趕去給簡木兮送飯。下暴雨天看不清路,簡木兮給齊芸斯打電話,讓她回家別來。
齊芸斯說:「沒關係,我帶傘了,不會淋濕。」
簡木兮看了眼時鐘,時針指向十點,天太晚了,會不安全:「回去吧,別走夜路。」
「放心吧,沒事兒。我很快就到了,我做了蝦仁悶蛋可以趁熱吃。」
簡木兮溫柔的笑了。
電話掛斷。
簡木兮繼續給學生講題,半個小時後,齊芸斯依舊沒來,簡木兮眼皮直跳,給齊芸斯打了電話,那頭沒接。
簡木兮再看了眼時鐘十點五十分,心裡一陣恐慌,他連忙抓起手機衝出門外,不停地撥打齊芸斯的電話,無數個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簡木兮心越來越恐慌,他看到了巷子裡掉落的那柄碎花傘。
腦袋的一根弦斷了。
他在附近瘋了一樣尋找齊芸斯的蹤跡,時間每過去一秒,就會凌遲他一秒。他無法後悔沒有下去接齊芸斯。
救救了,不要,救救了,讓我快些找到她吧。
咣當,穿出破碎酒瓶的聲音,簡木兮聞聲,在幽僻的小樹林裡看到袒胸露乳,嘴角腫起,身上疊著個男人,細白的腿,以及齊芸斯壓抑著絕望的哭聲。
最後一絲弦也斷了,簡木兮腦海一片空白,憤怒之下他失去了理智,等回過神來。只看到自己渾身沾滿了先寫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脖子插著一節斷掉的筆桿,哭到崩潰的齊芸斯。
遠處有警車的鳴笛聲,冰冷的金屬銬上手腕,齊芸斯歇斯底里的呼喊。不是他的錯。你們為什麼要抓他?
夜像一首悲歌,愈演愈烈,大到簡木兮十多年來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雨。
隔天后簡木兮殺人的消息。如潮水一般迅速傳開。
曾經市一中的學神成為了過失殺人的殺人犯。進監獄有期徒刑七年。
電影的最後是七年後出獄的簡木兮,和齊芸斯一同住在學校的小賣部喝著橘子汽水的鏡頭。
開放式結尾,命運如此不公卻又頑強反抗,平淡的衝擊力讓人久久不能釋懷,讓人想到人生為什麼這麼不公,堵的慌。
和青春偶像劇的男主不同簡木兮身上有讓人惋惜的東西,讓人覺得命運多舛,為什麼偏偏是他,這種無力反抗命運的慘才令人難忘。
「簡木兮和齊芸斯最後會幸福的。」電影的最後打上劇終兩個字。千夜的聲音在臥室的空間裡迴蕩。
端木笙從後環抱住他:「我們也會獲得幸福的。是第一次看《戀涼一夏》嗎?」
千夜回應:「我一直忍著沒看,你那時第一次拍戲,才19歲,每當看到這部戲的劇透,我老是想起19歲的你。那時你太年輕,太耀眼,我還記得你每次拍戲拍到崩潰時撲到我懷裡哭泣。簡木兮這個角色被你演活了。」
簡木兮對端木笙來說有非同尋常的意義,他成就了簡木兮,簡木兮也成就了他。當年他憑藉簡木兮一夜大火:「命運不公,簡木兮他一直沒有屈服過。他是個情緒都埋藏在心裡的人,喜怒哀樂變化都不明顯。難就難在眼神戲的變化上。」
千夜想到影片中簡木兮枯坐在醫院外絕望空洞的眼神,有些演員不需要複雜的動作,光是一個眼神都讓人難過。其實端木笙也是個情感細膩的人,不然演不出這麼多層次的情感變化。
「簡木兮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齊芸斯的?」
端木笙沉思了會兒:「大概齊芸斯第一次給簡木兮飲料時,就喜歡上了。對於簡木兮晦暗的人生,齊芸斯就是他人生的一道光。」
「一見鍾情呀。」千夜從未覺得這四個字竟是這麼浪漫,亦如他和端木笙。
「差不多。簡木兮對齊芸斯是情竇初開,純愛戰神。」
影片關於簡木兮和齊芸斯的愛情描述不多,但鮮有的鏡頭反而使少男少女的愛情躍然而上。這種感情是最美好的純粹。
千夜問:「聽說原片將近130分鐘,刪了什麼?」
「少了李文跳江的部分,李文帶著襁褓中的簡木兮來到了江邊,那時李文一心赴死,她對還是嬰兒的簡木兮說,我們都是被拋棄的可憐人。可她來到江邊,簡木兮哭到快斷了氣,又把她拉了回來,」端木笙回憶道,「王導閒這段太悲劇,就掐了。其實這部電影有齊芸斯和簡木兮的吻戲,就是暴雨中簡木兮找到齊芸斯那段,拍了幾幕,王導最終選擇了不放吻戲這一幕。因為他覺得不放會讓觀眾更能感受到那種遺憾的,純粹的純愛。」
「哦是嗎?」千夜用指腹摩挲著端木笙的唇,使淡色的唇瓣變成充血的瑰色,「你曾經問過我,對你拍言情戲的態度。我回答的是,因為那是你的工作,我理解我接受。其實我說謊了。」
千夜一字一句重到把每句話拓印在他的心口上:「我嫉妒過和你搭戲的每個演員,不要字小瞧了我對你的欲望啊。」想要把你藏起來,你的眼神,你的一切都只屬於我。
端木笙心尖滾燙,千夜這樣袒露心聲,只想讓他壓住他好好欺壓一番。只有眼前這個男人帶給他濃烈的感受。
一個綿長的吻後,兩人相擁著靠在床頭,肺泡里的呼吸都被掠奪殆盡,千夜張著嘴大口呼吸著,端木笙蹭了蹭他的鼻尖:「怎麼還是學不會邊接吻邊呼吸?」
千夜翻了個白眼:「你那是接吻嗎?我還以為被你撕扯吃掉了。」
端木笙咬住圓潤小巧耳垂,逗弄得千夜身體一個哆嗦:「真想把你吃干抹淨。」
兩人在床上玩鬧了一陣。手機專屬的消息提示音響起,端木笙瞄了一眼,又把手機扔到一旁,抱著千夜胡亂親著。
再這樣下去難免會差槍走火。
千夜翻了個身,找到手機,解鎖,接了電話,放到端木笙的嘴邊。
端木笙哀怨看了千夜一眼,不情不願和電話那頭江晴拉扯。
兩人掰扯半天,江晴勉強同意再給端木笙半天假期。
端木笙掛了電話,臉色很不高興。
「怎麼了?我們不是還有半天時間嗎?」
端木笙嘟囔著:「可是我要進組了,一去就是大半年。」
千夜早得知端木笙進盛導的劇組拍戲:「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去劇組拍戲,我也會去探班的。」
端木笙卻仍是不開心:「不夠,遠遠不夠,我想一天24小時都黏著你。」
消息提示音響起,千夜晃了一眼:「助理給你發信息了。」
端木笙正煩著,他把頭髮揉成雞窩:「幫我回吧。」
千夜確認好明早鞏凡來接端木笙的時間,回復完消息。手指一滑退出聊天頁面,一眼就看到了最頂置的一條備註麻花精。
麻花精?是指他嗎?千夜輕輕拍了拍端木笙,把手機扔到他面前,等待他的解釋。
端木笙瞭然,他摸了摸鼻子:「哥哥,麻花精挺適合你的,畢竟你是擰巴小可愛嘛。之前備註叫第一忍者來著。」
之前他是很擰巴,不過現在這個稱呼已經過時了,千夜道:「換一個吧。」
端木笙將手機拿在手裡,輕輕撥動手指旋轉:「那我換成老婆。」
「那不行。」
端木笙急了,他搶過千夜的手機:「我換了你也得換,把備註換成老公。」
「哎不行。」千夜遲了一步,端木笙已經看到他的備註了。
「多動症患者?」端木笙讀出聲來,眯著眼眸盯著千夜看,「哥哥,不如你來解釋解釋為什麼是這個備註?」
千夜不承認當初設置這個備註帶了點別樣的小心思:「你多讀幾遍就懂了。」
端木笙眨了眨那雙犬科動物的眼眸:「哥哥,你好h啊。」
千夜別過臉:「才沒有。」
「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受不了端木笙直勾勾的眼神,千夜搶過手機:「我重新換一個。」
端木笙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我是你的初戀也是你的白月光,哥哥,你乾脆把備註改成白月光吧。」
「你才不是我的白月光。」
端木笙一聽,不樂意了:「咋了,難不成你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千夜抿嘴不說話,背著端木笙修改,端木笙好奇:「改成什麼了?給我看看嘛,你好過分啊。」
「好了,你自己看。」
只見最頂置的備註清晰的三個字漢字——黃月光。
端木笙獸性大發,把千夜摁在床上,上下其手:「這個我喜歡。哥哥,真懂我。」
「小流氓。」
「我只對你這樣,只有你才讓我慾壑難填。」
「嗡嗡嗡。」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進行時。端木笙極其煩躁,用牙擠出一個字:「接。」
千夜慌忙解鎖,是維森打來的電話,他用法語和千夜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話,端木笙一句都聽不懂,只瞧見千夜喜上眉梢,眼尾上挑起溫柔的弧度。
好不容易講完,千夜剛一掛斷電話,端木笙就吻了上來,千夜險些透不過氣來。
「你們聊了什麼?」
「維森想約我吃北京烤鴨,我之前答應過他。」
「不行讓他滾,我怕他出軌。」端木笙蠻橫無理,把手機扔掉一邊。
「出軌?你別鬧。」這個詞戳中了千夜的笑點。
期身壓了上來,引領千夜掉落欲望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