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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對她做什麼?

2024-09-13 20:26:24 作者: 願羽盈

  你要對她做什麼?

  等朗皓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教室里就剩他一個人了。

  荀歸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按照通常情況來講,她早就應該「守候」在自己身邊,然後望著自己,笑語盈盈地說上一句:「真是的怎麼又睡著了呀…快起來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雖然或許有點兒太敏感了些,但是朗皓星仔細想了想。

  那確實是第一次在放學的時候,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荀歸。

  他站起來,走到荀歸的座位旁邊,摸了摸她的凳子…已經是冰涼的了…

  書包也帶走了…

  然後又走到教室外面,扒著欄杆往教室的操場那邊看…

  還是沒有…

  不對呀,不可能呀!荀歸怎麼會「丟下」自己,先走呢?

  於是他又回到座位上,翻來翻去…找來找去…

  想要找一找,荀歸有沒有給自己留下過什麼字條之類的的,告訴她自己今天要一個人先走的原因。

  之前有一次就是這樣的,好像是荀桔身體又不太好了,荀歸就要先走去照顧她。

  於是就算是情況很緊急也給自己留下了一張字條,說今天跟妹妹一起先回家去了。

  (朗皓星習慣在放學後,在班上再休息十分鐘再走,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某種氛圍的影響,趴在座位上睡覺總是能夠睡得特別香甜。)

  可是…這一次朗皓星翻來覆去找了許久什麼都沒有發現。

  當然,荀歸已經十八歲了,是個大人了。又那麼聰明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但是朗皓星還是情不自禁地覺得很擔心,不自覺地覺得事情或許很不對勁兒。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裡蔓延開來。

  正想著要出去再找找,或者再等等說不定她是去上廁所了……

  一位男同學就走了進來,和他四目相對。

  和荀歸完全不一樣,朗皓星對於班級里的每一位同學都很熟悉,再加上遇到的這一位其實和他也算是頗有淵源…

  於是…

  「楊聹,你怎麼還沒走?」朗皓星看著他,這麼問了一句。

  「你不也還沒走呢?還等荀學神呢?」對於朗皓星和荀歸的關係,他其實也一直都十分羨慕,當然了,要是可以的話,誰不想多和樣樣完美的荀女神多說上幾句話呢?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在班裡的同學裡,荀歸之和朗皓星關係「親近」,對於其他人都是愛搭不理的。

  「對了,楊聹,你看見她沒有?」

  「我之前忘了拿東西,就出門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著他和徐清然一起出去了……」

  徐清然…朗皓星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但他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那你怎麼現在又回來了?」

  「哦,因為我發現我好像還是有一個東西沒拿…」

  於是說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本書,就要往教室外面走。

  在他再次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朗皓星又拽住了他。

  「那你知道他們倆去哪兒了嗎?」

  楊聹聽到這話,擡起頭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和他說了句,

  「那…在我回答之前,你能不能先鬆開我?」

  因為朗皓星本來力氣就大,再加上他因為擔心荀歸著急的心情,所以不由自主地把那些壓力都發泄在了楊聹細細瘦瘦的胳膊上,好傢夥,都已經被掐紫了一塊了…

  是你在拜託我哎!大哥…怎麼您反倒還「恩將仇報」起來了呢?

  雖然很想這麼和他抱怨一句,但是畢竟朗皓星「人高馬大」的,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所以楊聹只是自己揉了揉胳膊,輕嘆一聲,然後開始認真回答起他剛剛的問題來。

  「那你還真是問對人了!因為眾所周知,荀女神向來都是和您在一起的,我看到她和徐大學霸一起走…或者準確點兒來說,是她跟著徐清然身後,他還表現出一副顯得特別緊張的樣子,荀女神也有點兒一臉迷茫的意思,我和您一樣也覺得很奇怪。」

  」於是就悄悄跟了上去…一路尾隨…跟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教室里,兩個人進去之後還把門帶上了…我也不好去打擾。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呀,這兩個人成績那麼好,或許只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去討論學習去了…」

  楊聹這麼說著。雖然聽起來解釋得很合理,但是朗皓星還是很迫切地擔心起來。

  於是他站起身來,問道:「能不能帶我一起去那個地方?」

  「好…當然…」

  於是他跟在楊聹身後走出了教室。

  關於楊聹,其實還事有些事情可以說的。

  楊聹這個男孩子是班裡的地理課代表,雖然地理成績還是比荀歸差了點,但是畢竟荀歸已經在擔任班級里學習委員的職務,也有些要處理的工作,而且每門都是全班第一名的她,要是按照常規規則,也需要擔任每一門功課的課代表…實在是顧不過來了…於是楊聹就「順位」得到了這個職務。

  楊聹個子不是很高,整個人瘦瘦小小的,是男孩子裡面看起來就挺羸弱,挺好欺負的那一種。

  所以雖然是在S中這樣的頂級名校,但畢竟在體育課上表現得尤其拙劣,又懷抱著一個堅定不移的籃球夢的他,在團隊賽中常常受到隊友的詬病,當然也就是議論了幾句,最過分的也就是說「這個水平打什麼籃球呀!」

  但是因為楊聹的性格比較敏感,就覺得特別傷心。

  於是一向喜歡打抱不平愛管閒事兒的朗皓星就主動為他說話,主動和好像有點兒被「孤立」了的他一起練習,還教了他不少巧妙的投籃技巧,讓瘦弱的他也可以很輕鬆地把球準確地投進籃筐里,最終被隊伍認可和接納了。

  所以,楊聹對於他特別特別感激,甚至將他當作自己偶像來崇拜,加上他又比自己大了一歲。

  所以關於他的事情也是能幫就幫,對他的稱呼也是尊敬的「您」,就像今天一樣,準確地帶他找回了荀歸。

  所以,從某個層上來說,楊聹似乎就是朗皓星的「小弟」。

  隨叫隨到,但也排不上什麼特別大的用場,遇到危險會跑路保全自己,但是打探消息,帶路之類的雜事…

  完成得都可圈可點。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

  於是雖然本來他也懷抱著和其他很多很多男生一樣的,對於荀歸的微微愛慕,但因為朗皓星的「仗義執言」,就徹底煙消雲散了,現在的他也只是想替他的「偶像」,他的「好大哥」,也保護好那個對於朗皓星而言最重要的女孩子。

  「……你也別擔心,兩個好學生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楊聹這麼安慰著。

  一向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朗皓星此刻卻顯得格外緊張,楊聹是第一次見到著這樣的「偶像」,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怎麼了?」朗皓星發現他在偷偷瞄著自己,問道。

  「沒事…我們快去吧…」所以因為他也不自覺地跟著一起擔心起來,加快了腳步,往那個教室趕過去。

  二人到了教室門口。

  「就是這裡嗎?確定沒弄錯?」

  「嗯,因為路途比較新奇,這個地方也挺奇怪的,所以我也特別記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地理可是全班第二,上次考試就比荀歸低了兩分,不會弄錯的!」

  雖然找到路似乎和地理成績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但是朗皓星還是在認同地點了點頭之後,

  和他說了一句:「你閃開!」然後就對著那個看似又被鎖起來的門,狠狠踹了一腳。

  然後那扇似乎是全校「最神秘的大門「就被他的那一腳給踹開了,發出了一聲巨響,楊聹嚇了一大跳,躲到了遠處的牆壁後面,朗皓星衝進教室,看見荀歸坐在桌子上,徐清然正站在她對面,兩個人也都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齊刷刷地擡起頭,看著他。

  本來這樣子也沒什麼…但是朗皓星似乎來的真的很不是時候。

  接著之前那個表白。

  當荀歸還在思考著一個足夠委婉的拒絕方式的時候,徐清然見她特別猶豫的樣子,知道自己希望渺茫。於是就稀里糊塗地變得更加主動了些,竟然伸出手,還抓住了荀歸的手,然後和她說道:「求求你了…也看看我好不好,我和他比起來,到底差在哪裡了?」

  「求求你了…」這四個字,在他之前十八年甚至馬上十九年的人生里,幾乎從未出現過。

  因為家境殷實,父母疼愛,自己也優秀,所以一路走來,幾乎都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需要他說出這句話才能有所緩和情況的困難,為了荀歸,徐清然很清楚,自己必須要拉下臉皮來。

  荀歸比起之前自己做過的,做錯的任何一道題都要難以解開得多…

  也比起自己之前想要得到的任何一樣東西,也都要更加難以獲得得多。

  於是正當,荀歸要把手掙脫出來,然後和他說出那句自己能想到的最委婉的拒絕。

  「對不起,徐清然同學,你真的特別優秀,但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輩子除了他,我不可能再喜歡別人了!」的時候

  手還沒抽出來,那句話也是一字都還未說的時候,朗皓星就沖了進來。

  兩個人奇怪的姿勢暫且不提,他一眼就看到了荀歸那隻被徐清然抓住了的手。

  於是二話不說,就衝過去,給了他一拳。

  那一拳穩穩准准地打在他臉上,讓他的眼鏡都飛出去了老遠。

  然後朗皓星站到荀歸面前,把她護在自己身後。

  「沒事吧,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嗯,沒事,什麼都沒有。」

  「那就好,你這小子,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試試看!

  「荀歸呀,只有我能欺負!」

  因為羞於說出親近二字,朗皓星就把徐清然剛剛的那個舉動解讀成了「欺負」。

  雖然眼下的情況,無論怎麼看。

  荀歸似乎都應該立刻從桌子上跳下來,然後跑到徐清然身邊問他有沒有事情,幫他把落在一邊的眼鏡撿起來,擦乾淨,然後感嘆一句:「你這眼鏡哪裡買的,質量真好,竟然沒有摔碎!」來緩和一下緊張氣氛,最後再一邊檢查著他的傷勢,一邊回頭惡狠狠地盯著著朗皓星說:「你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打人呢?」

  然後在徐清然感激的眼神里,朗皓星愧疚的目光,瀟灑地結束這場鬧劇。

  可是當時的荀歸,似乎比起恐懼和擔心,對於朗皓星如此這般帥氣登場的感動要更多一些。

  她凝望著他偉岸的身影,並沒有著急從那桌子上下來,而是先對那句 「只有我可以欺負她!」做出了回應。

  「怎麼,你要欺負我嗎?」

  「當然…不會…我只是說只有我可以欺負你,可以這個詞你不明白嗎?又不是必須的意思!我會保護好你的荀歸,一輩子都是!」

  「好!謝謝皓星同學!」

  腦袋依然因為那一計「重拳」(其實也不至於!)嗡嗡作響的徐清然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臉上火辣辣的疼突然也變得微不足道了。那一天,他似乎第一次嘗試做了人生中很多從未做過的的事情。第一次拉下臉來求一個人喜歡自己,第一次被人打,第一次因為某個人燃起了希望,但又因為她變成了無盡的絕望。

  或許是因為沉迷學習,缺乏鍛鍊,又或者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他努力了好久,也沒能站起來。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望著那兩個人。

  徐清然卻覺得溢於言表的委屈。

  那一抹乍現的陽光,讓他看到了無比美好的希望和光明,也將他身後那個幽黑的影子顯得愈發狹長陰暗起來…

  所以那一抹曾經讓他無比嚮往和憧憬的陽光此刻也變得一起可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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