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覺

2024-09-13 20:13:43 作者: 紅藕香

  鬧覺

  言川聽言眼睛一亮,正準備說啥,被段躍庭瞪了一眼,「別想,養好身體再說。」

  「哼。」言川才不服氣,他哥嘴上說,雖然晚上要的厲害,但就是不給他,怕他又懷上。他覺得自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也不想著避孕,孩子來了也是他們的福氣。但是他哥在這事上有著固執的堅持。

  「哼哼也沒用,媽也就那麼一說,你也別有心理負擔。你還在念書,現在再來一個,又得耽誤一年。」上學也是段躍庭固執的堅持,總希望他多讀書,最好考個研究生,有力氣再讀個博士。

  

  可是他想的卻是,早早畢業,自己也能賺錢補貼家用,他不想做依附他哥的寄生蟲,雖然他哥願意,但是,他心裡也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固執的堅持。

  「知道啦~~~」

  兩人吃完飯,小胖墩又到了他手中,家中的家務活,是半點不讓他沾手,段躍庭利落地收拾完,又把兒子接過來抱著。時間也不早了,小胖墩眼睛閉了睜睜了又閉,不肯入睡,哼哼唧唧的。

  看來天黑了還是有點認家,段躍庭哄了一會兒,小胖蹾都還沒睡瓷實,言川才有接過來,到了小爸爸懷中,小胖墩突然又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小爸爸看。

  「小乖寶,小臭寶,天黑黑,睡覺覺。」

  小胖蹾不睡反而小,咧著個小嘴,一笑就有哈喇子留下來。

  言川抱著兒子慢慢地搖著,像唱兒歌一樣哄著,「小乖寶,小臭寶,天黑黑,睡覺覺。」

  等段躍庭充好奶粉過來,小胖墩在他小爸爸懷裡已經睡著了。段躍庭想接過去,言川努了努嘴,小聲說道,「你給他把披風烤熱,待會放被子裡面涼。」

  段躍庭聽老婆指揮,把小披風的裡面烤的熱烘烘的,然後給兒子裹上,才送回房間,結果一挨著床,小胖墩就醒了。哼哼唧唧地不想睡。

  「這是反應過來了,不是自己的床。」段躍庭苦笑道,「這么小就認床,可怎麼辦。」

  「我先哄他睡,你去洗澡。」最後鬧覺肯定還是得找生他的小爸爸,現在趁著還早,段躍庭還可以陪他玩一會兒。

  言川出去了,小胖墩哼哼唧唧哭了一會兒,床是一點也不願意沾。段躍庭只好脫了衣服,露著胸膛,把穿著秋衣秋褲的小胖墩放在自己身上逗他玩。小胖墩貼著他大爸爸的胸口,聽著心跳聲才終於慢慢入睡。

  言川還沒洗完澡,王艷之他們就回來了,敲了門進來,看見大孫子睡了,想把人抱走,段躍庭搖了搖頭,說他鬧覺,今晚就跟他們倆睡,兩老也沒堅持。

  言川洗完澡,打了熱水過來,給兒子擦了擦臉和小胖腳丫,沒把人鬧醒,只不過挨著床又開始哼哼唧唧。「明明下午睡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不願意睡了。」言川毫無辦法。

  「下午太累了,沒反應過來,現在緩過來了,認床了。」說完又附在言川耳邊說道:「你讓他含一會兒,洗完澡,我再來哄。」

  言川咬了他哥一口,趕他出去,不想讓他看著。

  段躍庭笑著收拾著小孩的洗漱用品出去了。

  小胖墩半醒不醒的,只是哼唧著鬧,言川試著拍背安撫,也沒太大作用。沒辦法,只好解了睡衣,讓孩子含著胸口,小孩吧唧了幾口,言川聽著都臉紅,鄉下的房子隔音又不好,言川生怕在堂屋收拾的爸爸媽媽聽到了聲音,裝腔作勢得咳嗽了幾聲。

  王艷之聽見了,敲了敲門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他連忙回沒有,就是有點嗆到口水了。

  開門關門風灌進去,也冷的厲害,王艷之便沒進去。

  言川嚇得想拍胸口,可是那個小胖墩含著正吃的歡,「你呀。」言川伸手點了點他兒子的額頭。

  小胖墩啥也不知道,不清楚,反正有neinei吃,他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寶寶。

  下午睡了一下午,言川是半點瞌睡都沒有,閉目養神,他哥進來了他也當沒聽見,突然一陣冷風進來,剛打一個寒戰,整個人又被攔進一個火熱的胸膛,頓時感覺整個被子的溫度都升高了。

  「還吃著?」段躍庭視著把他小爸爸解放出來,誰知言川卻壓著他作亂的手,「別動他,好不容易安逸下來。」

  誰知手沒離開他的胸口,反而再另一邊輕輕撚了一下,「小崽子吃飽了,可別忘了老公我。」

  言川踹了他哥一腳,不敢太用力,怕把熱氣給滲跑了。「流氓。」

  「哥不對你耍流氓,你還指望我對別人耍流氓,嗯。」說著手裡也沒停歇,仍舊輕撚著,嘴巴咬著耳垂也不不放鬆,言川渾身輕顫著,可是兒子還在懷裡吧嗒吧嗒著吮吸著,還能聽到堂屋兩個老人的交談聲。

  「哥,別~~~鬧~~~~」言川自己也有反應了,他是最禁不起撩撥的,只能小聲的求饒。

  「叫老公,今天就饒了你。」

  言川咬著嘴唇,硬是不叫。段躍庭惡作劇加大了力度,言川經不住,為了不泄出呻吟,只好忍著羞恥叫了一聲,「老公。」

  段躍庭這才放手,吃醋般的捏了捏他兒子的小胖臉,「便宜你小子了。」

  言川得了空,又踹了一腳:「你幾歲了,兒子的醋都吃。」

  段躍庭大手一攬,把兩個小人兒抱了滿懷,「你渾身上下都是我的,可不便宜了這小子。」

  段躍庭大老粗,情話沒說過兩句,但是床上的渾話倒是一籮筐,言川紅了耳根,也駁不出兩句,因為再說渾話上他永遠打不過他哥,要是反駁了,他反而會更過分,所以只能埋著頭,假意哄著他兒子,不再理他老不羞的哥。

  見平時總會叭叭叭還嘴的人沒了音,怕把人得罪的生氣了,又攬著人在耳邊正兒八經說了幾句情話才把人給哄好了。兩人又聊了聊年前年後的安排,才終於在鄉下安靜的夜裡漸漸入睡。

  窩窩村有個習俗,家中老人還在的,兄弟們大年三十都回老人在的兄弟家做一頓團年飯;要是老人不在,分了家的兄弟就輪著來做團年飯。本來去年是輪到段躍庭家,但是他們沒回老家過年,也就作罷,今年就還是在他們家團年。

  從二十九的晚上家裡就開始熱鬧的準備開了,豬頭要先煮上,把豬頭肉踢出來,香腸、干雞、干鴨都是外公外婆那邊幫忙做的。過年的飯桌上,少不了這些乾菜,先煮熟,冬天天氣冷,放幾天也不會壞,來人了蒸上一盤也不費事。

  吃完晚飯後,就開始準備第二天團年的菜品。廚房的大鐵鍋燒了滿滿一鍋水,豬頭、香腸、乾貨一鍋煮,不一會兒灶房就是香噴噴的味道。小胖墩正在吃他奶奶跟他蒸的迷糊糊,就著著香味,吃得也噴香。

  煮好後香腸和乾貨用一個大盆裝起來,蓋好蓋著,免得半夜野貓過來偷吃。重頭戲就是要拆骨頭肉。以前家裡養豬,每年自己殺豬吃慣了豬頭肉,這次回來之前他們也讓村裡的屠戶家給他們留了一隻豬頭。

  煮好的豬頭放在一個大盆里,旁邊放著一碗冷水,段國武開始拆豬頭肉,拆骨頭要乘著骨頭還熱的的時候,涼了就拆不動了,所以段國武邊拆,邊沾冷水給自己的手降溫。

  言川邊餵兒子,邊說道,「哥,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每次爸爸拆完豬頭,我也差不多吃飽了。」

  「可不是,像只小饞貓一樣,蹲在旁邊就走不動道。」邊拆邊喂,可不一會兒就吃飽了。

  「等我們小乖寶長大了,也讓爺爺拆豬頭肉給你吃。」

  「啊,啊,啊~~~~」小胖墩聽到他的名字,用手指著他爺爺的方向,興奮的在他大爸爸身上手舞足蹈,嘴裡的迷糊都溢出來了。

  「就你饞。」言川無奈的給他兒子擦嘴巴。

  「像你。」段躍庭打趣道。

  「能吃是福,乖寶小時候也胖,給啥吃啥,長到三歲開始抽條才掉瘦。」

  「也像你。」

  言川無話可說了,看來這兒子不是被爺爺奶奶寵太過餵胖的,都是隨了他的根,他哪還好意思跟媽媽開口說以後少餵點。「可不得像我,誰生的像誰。」言川傲嬌的說道。

  「可不,誰生的像誰。」王艷之接了一句,瞪他兒子一眼。段躍庭無辜躺槍,兒子要不是回了鄉下,在城裡也不鬧覺了啊,還在被他媽拿出來說,看來自己小時候是停折磨人的。

  言川抿著嘴笑,他也知道媽媽到底在說什麼,這兩天小胖墩晚上鬧覺,都不跟爺爺奶奶睡,奶奶想得緊,可是怎麼也哄不住,昨晚試了一下,小胖墩怎麼都不干,哭得房頂都要被掀了,所以媽媽把怒氣都撒他哥身上。

  婆媳倆總是站在統一戰線上,他只能閉口當啞巴,不惹為妙,小胖墩吃完了米糊糊,一直衝著他爺爺那邊奔,段躍庭只好把他抱過去看他爺爺拆豬頭肉。段躍庭拿了一根肉絲放在兒子嘴裡,讓他抿了抿,小孩吃到了鹹味,張著嘴巴直叫喚,還要吃。

  「小寶乖,現在還不能吃鹹的,長大了才能吃哦。」說著不給他,小胖墩一下子就不幹了,嘴巴一張,不費力的哭出來,哭嚎聲響徹雲霄。

  「誰讓你瞎逗他,逗哭了安逸了。」王敏之責怪她兒子,但是手裡的菜也沒放下,因為,這個時候她是哄不好的。

  言川也不理兩父子,拿著小寶的碗去洗,段躍庭湊過去要把兒子給他,他去洗碗,言川給了他哥一個眼刀:「你自己作得孽,自己哄。」

  「水涼,你先放著,我待會洗。」邊安撫著兒子,又怕老婆碰冷水把手再給凍了。

  見兩人拉扯著,王敏之放下手裡的活,「給我去洗,你們去給小乖寶沖點奶粉,這個時候也開始鬧覺了,哄哄去睡了。」

  見媽媽發話了,言川也不在跟他哥拉扯,從他哥懷裡接過兒子,邊拍邊哄著,小胖墩是真哭慘了,眼角都流出了淚痕。「乖乖哦,別哭了,臉皴了就不漂漂了哦。」

  也不知就是黏他小爸爸,還是聽懂了話,哄了一會兒就只剩下抽噎聲,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小爸爸,言川也只能看著他哄著。「暉寶寶最乖了,吃飽飽,睡覺覺。」

  「啊~~~」雖然還打著哭嗝,但是還是應了他小爸爸一聲。

  王敏之洗完小寶的飯碗回來,也聽到小孩消停了,總算鬆了口氣,回老家最怕小孩子鬧,鬧生病了去個醫院什麼的也麻煩,不過小孫子還是乖,就是要黏著他小爸爸。

  段躍庭先去洗了洗才去給兒子沖奶,抱回房間,得等兒子趴他身上不哭了,才能換言川去洗澡,這才第三晚,每天都要折騰一遍,比在城裡累了不止一星半點,不過大人還好,總覺得孩子不是很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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