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命運的時光之輪
2024-05-04 13:41:36
作者: 宜飛
正當陳陽與陸倩言語調侃之際,突然周圍狂風四起!
陳陽本能的意識到有些不妙,果不其然,伴隨著那一陣狂風,一道聲音也隨即傳到了陳陽的耳朵當中。
只聽的那蒼勁有力的聲音對陳陽說道:「小子,你毀我鬼蠱,有囚我女徒弟。今日之事,貧道記下了!」
對方倒還真是開門見山,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陳陽冷聲道:「老牛鼻子道士,躲躲藏藏,太不英雄了。何不現身一見?」
「哈哈哈,小東西花花腸子倒是挺多的。不如你和我打個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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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憑什麼和你打賭?」陳陽回應道。
「就憑你的未婚妻虞良琴!你現在在屋子裡,說白了也不是把自己給困在了裡面!?就算你有三頭六臂,恐怕也不太可能能夠第一時間趕到你的未婚妻書身邊不是嗎?」
只聽這話陳陽便知道這老小子是有備而來,為了避免激怒對方,陳陽說道:「你想和我賭什麼?」
「我知道你手眼通天,又能逆轉陰陽,甚至回到過去。既然你能回到過去,那我就和你大一個賭,如何?」
隨後那老道士又說道:「三年前少室山下有一樁血案,少年身背十六條人命,將一夥盜墓賊埋在了古墓裡面,為的是替自己的爺爺秦寶山報仇。現在我與你同去三年前,你寄身在那少年身上,亦或者可以暗中助他。」
「目的呢?」陳陽語氣變得十分冷清。
「目的就是讓那少年不用背負十六條人命,能夠活下去,如何?」
這就有點像是奪標遊戲,那個少年是標。而這老道士便是奪標的。
而更難的是這老道士躲在暗處,鬼知道是哪個人,但是陳陽卻是在明處。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是想來這老道士手段奇詭,陳陽也不想有他人受到牽連,便立刻應允了下來。
「哈哈哈,好,我答應你便是!」
對方之聽得陳陽答應,便立刻說道:「那麼,咱們現在就開始了!」
只等著對方離去,陳陽立刻催動術法,布下大陣,不由反說的便將自己的神魂送回了三年前的少室山。
。。。。
距離天下聞名的少室山也不過幾十分鐘的路程,有處名為子午村的小山村,環繞在中原嵩山之中。
山村不大,撐死百戶人家,正值仲夏的夜晚,頭頂夜空不見星光。大地像是在醞釀大雨,空氣悶熱,讓人煩躁。
夜晚的農村娛樂項目匱乏,所以吃完飯大多進入夢鄉。但在村的東邊一處老宅,卻燃著微弱燈光。
老宅前院中一顆高大榕樹下,一十七八歲相貌普普通通的少年,雙腿分開,兩膝向外,扎著穩當馬步。
馬步扎的是穩當堅實。這年紀的少年能站成這樣堅如磐石,挺如雪松的樁,卻也能看出是是許多年才練出來的。
「太僵!」
旁邊榕樹的藤椅上,坐著一個老人,手裡握著一根北方少見的羅漢竹手杖。看著陳陽腳下的馬步樁子。不動神色,卻揮手將那羅漢杖的後端狠狠的敲打在了小腿肚肚子上。
伴隨著羅漢竹敲打小腿肌,傳來一聲悶響。陳陽本來穩健的下盤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動了一下。
此時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了少年的陳陽,只覺得小腿肚子刺痛難忍。緩過神來,再看周遭,自己已經回到了三年前的少室山下。
少年本名秦冕,少室山下出生長大,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名為秦寶山的秦寶山一起相依為命
「說很多遍了,練內家拳,氣走到哪決定了你練到了何種地步。」那老人抬起頭。那一杖甩的力度大。饒是馬步站樁的功夫從小練就,那樣的敲打也不禁讓陳陽下盤略微晃動了一下。
被秦寶山這麼一敲打,陳陽那張眉清目秀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倔強。空氣中一點風也沒有,悶熱的空氣像是棉被一樣包裹住身體,而經過剛才那一敲打,陳陽更覺得燥熱煩悶。但卻不敢對秦寶山秦寶山有絲毫的反駁意思,當即雙腳抓地,平地而起,深吸了一口氣!
嘶!
鼻腔傳來那被陳陽從腹中氣海丹田裡呼出的氣息,這一口氣吞吐出來,陳陽卻是感到周身一陣毛孔在悶熱的空氣中得到了片刻的舒展,渾身一股勁兒也被喚了起來。
呼!
將丹田之氣吞吐出來,沒有像武俠小說里化境高手那樣,擁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卻也平白無故,陳陽身上練功的衣服,無風飄蕩起來。
「沒想到,這少年年紀輕輕竟有已有了內氣,倘若不出那殺人的案子,早日突破化境也是指日可待啊。」陳陽細想來,不免覺得可惜。
老頭秦寶山看著這自己孫子這一次吐納,勉強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表情。
「十幾年的六合算是沒白練,繼續站著。」秦寶山說著,抓起藤椅扶手上的茶壺咗了一口。
陳陽沒有說話,只是臉上依然倔強,那潛台詞好像是在說,不站穩當,便不歇息!
雖然心中這樣想,但陳陽還是保持了絕對靜心。
秦寶山秦寶山看在眼裡,卻也沒有說些別的,畢竟,偏執和倔強是印刻在秦家人骨子裡的痕跡,抹殺不掉。
正當祖孫二人在院落里打樁練功之時,秦家老宅的院門突然被叩響了。推門開來,卻是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外面。
「秦師傅,叨擾了。」門外倆人,一個穿著海軍衫的是子午鄉的村長,姓趙。
秦寶山淡淡的看了一趙村長,讓進屋來。那趙村長進門而來,看著院落里扎馬步的陳陽也並不陌生,點頭示意之後,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秦叔。趙村長當年是民兵出身,五大三粗,可在秦寶山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秦叔,忙不?」
「忙,所以空聽你客套,有事直接說。」秦寶山喝著茶,眯著眼,看著陳陽。暗示趙村長別廢話,直接說事兒。
聽到這話,趙村長也不敢再彎彎繞,直接單刀直入的道:「村西頭出了點事兒,上面來了人,想請你過去看看。」趙村長說的隱晦,眼神不時看了一眼院落中央的陳陽,似乎是避諱著什麼話題。
「直說無妨,這小院裡沒外人,也沒什麼不成事的孩子。」老道說這話,語氣里就透著一股對自己孫兒的溺愛和驕傲,只不過沒有言明。
趙村長低眉順眼,露出一絲尷尬和歉意看向陳陽,隨後又道:「傍晚韓二見從自家魚塘回來,看到了村西頭的墓群被挖了個盜洞。碰巧遇見了楊九奇帶人回來掘墓盜寶。姓楊的起了歹心,竟殺了韓二,腦袋都割掉了一半,太慘了。」
聽到楊九奇,本來馬步極穩當的陳陽,身體也不由得僵了一下。這倒不是陳陽的反應,而是身體裡那個叫秦冕的靈魂的反應!
顯然這個楊九奇和秦冕之間有很深的淵源。
細微到難以察覺的一個小動作,卻被秦寶山看得一清二楚,當即喝道:「你慌什麼!?練你的。」
趙村長又道:「登山市城來了兩輛警車,那楊九奇直接殺了同夥滅口,自己卻跑了。不過,那鱉孫應該沒走遠,還在村里。村支書怕他再起歹意,想請您過去幫忙。」
按理說捉拿什麼盜墓賊輪一百遍也輪不到一個年過八旬的老人,但唯獨在子午鄉,有些事情還就得請秦寶山。
子午村西南有一處土丘,下面有一處東漢三國年間的墓群。按照那些考古隊的說法,當今技術不夠達標,挖掘難度大,所以一直擱置著。這些年那處墓群像一塊帶血的肥肉,沒少引那些盜墓賊而來。
但絕大部分吃了癟,原因就在於這些年,秦寶山一直默默無聞的守護著那一處古墓群,讓它免遭盜墓賊的破壞。而趙村長嘴裡的楊九奇,便是子午村走出去的盜墓賊。
楊九奇本就是子午村的人,小時候父親死於礦難,母親拉扯到七八歲也撒手人寰。後來登山市城一個武校的教頭帶著楊九奇學了近十的年少林拳和散打。十八歲之後便離開登山市,消聲覓跡。
後來有人說在豫州見過通緝他的信息,也有人說他去了西南邊境當起了傭兵,總之傳言有很多。但唯一能夠信服的是,離開子午村之後,他入伙了盜墓賊,一開始跑單幫,後來玩狠得吞了幾支小團伙之後,拉起了杆,有了自己的人馬,東奔西走這些年,背著不少人名,當真是不折不扣的亡命徒。
離家十幾年,可楊九奇當然也一直惦記著家鄉這一出東漢的墓群。
秦寶山聽到了楊九奇的名字,臉上卻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喝了一口茶,仿佛沒事人一樣又抽了一根香菸,對趙村長道:「別急,先抽根煙。」
趙村長早就成熱鍋上的螞蟻了,可看到秦寶山一臉淡然,卻也不好說別的。只是眉頭緊鎖,一根煙很咗了兩口便燃燒的差不多了。
秦寶山卻沒管那麼多,一邊敲打著陳陽陳陽馬步,一邊慢悠悠的抽著煙。
一根煙燃盡,他才拄著拐杖站起身,道:「我隨你去看看。」
簡單的六個字,卻讓趙村長緊鎖的眉頭得以舒展。
「爺,我跟你一起。」陳陽說著,收起了架勢。
「練你的,留家裡,看著門。」說著,將拐杖放在藤椅上,跟著趙村長出了老宅。
站在自家院落的中央,陳陽有些失落。卻也不敢不聽秦寶山的話,當即收起馬步架勢。將院門鎖好,又回到屋子裡檢查門窗。
陳陽所住的這處老宅,是秦家的祖宅,相當有年月了,但維護的極好,院落乾淨,磚瓦整齊。老宅一共三間房,一間書房,兩間臥房,還有一個後院。
這樣的規模放在農村還是相當牛叉,舊社會地主也不過如此。
而就在陳陽收起門窗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後院傳來聲響。
秦家祖宅的後院並沒有什麼別的東西,院落不大,卻有一個祖宗祠堂。
陳陽皺了一下眉頭,朝著後院祠堂走去。
前些天祠堂線路老化燈泡燒壞,一直沒來得及維修。而當陳陽推門而進的時候,祠堂漆黑一片,但卻有絲毫微弱的光線從窗戶口進來。
站在祠堂之中,陳陽卻感覺不到外面那般燥熱,反而有些陰沉的感覺環繞在周圍。
祠堂不大,卻擺放著一尊兩米左右的神像。那是一個威風將軍,手持金鐧,頭戴金盔,偉岸威風。按照秦寶山的說法,那神像便是秦家先祖——秦瓊!
神像面前,整齊地擺放著兩排身為,均是秦家歷代先祖的名諱。
從上到下,從神像到靈位,立在陳陽面前,無形中強大的氣場威壓撲面而來。但也許本就是秦家後代,看著靈位和神像,陳陽卻莫名心中湧起一種歸屬感。那是一種隱隱有著驕傲的歸屬感。饒是現如今家族中道沒落,卻也仍然能夠感覺得到。
陳陽想到了昔日的門神傳承!
難不成,這是傳承見了傳承!自己的身體內的神格有了變化!
隨後陳陽檢查了祠堂,尤其是神像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貓膩之後。陳陽轉身準備離開。卻就在此時。悶熱的仲夏夜的天空,突然傳來一道驚雷!
啪!
那雷聲響徹大地,驚雷之前的閃光照亮了半壁天空!而閃電的光芒從窗戶投射進來,屋子瞬間亮堂了不少。
就在此時,陳陽突然覺察到自己身後一陣隱隱的冷意!而餘光也突然發現,自己左側的牆壁上出現一個漆黑人影。
轉身看去,卻看到門後牆角黑暗處,一個被閃電照亮了的半張人臉赫然出現白光之中!
那是一張普普通通的人臉,沒有寫著窮凶極惡,但眉宇間的眼神,卻滿是冷意。一看便是一雙見識過無數生死,經歷過無數絕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