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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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北北怎麼可能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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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又齊發燒燒瘋了口不擇言，陸西也跟著瞎起鬨。

  夏北北的嗓子過了三天才能說點人話，轉而就是段清和夏正義被她感染了，她反過來照顧他們。

  陸·身強體壯·西也在他們都陽康後，倒了。

  張又齊得知後，在群里狂發語音哈哈大笑：「你看看報應來了吧！」

  夏北北和陸京京她們緊跟其後，陸西這會不像上次那樣了，只能在手機後面乾巴巴的打字，[你等著！]

  這波大範圍的感染在網上也引起了熱議，陸京京發了幾個搞笑的帖子進群。

  夏北北點開囫圇過了遍，除了感慨同是天涯淪落人，就是對網友們的神評感到膜拜。

  「哈哈哈我感覺我都快去見我太奶了。」張又齊繼續發語音，「我也感覺，我當時我們全家都感染了。」

  陸京京：「我家留了我爸。」

  夏北北：「我還好有爸媽照顧，現在換我照顧他們了。」

  陸京京：「咱們現在好了有抗體了，要不要一起出來玩，憋死我了好想吃火鍋串串，還有喝冰的。」

  張又齊：「同意！」

  夏北北：「我也沒異議。」

  陸京京：「行，那我們定個時間地點。」

  這會換陸西沉默了。

  三人很快約好地點，找了大家都空閒的時間出去吃吃喝喝，還特意拍了九宮格，將照片發進了群。

  陸西：[你們報復心真重。]

  陸陸續續地同學們都感染了康復了，慢慢地生活恢復了秩序，網課時代徹底落寞，過完元旦回歸到校園。

  眨眼到了期末，寒假。

  二零二三年的春節比以往都要早一些，除夕的天剛亮不久，夏北北睡得正熟身都沒翻，就被段清喊起來了。

  夏正義等著她去早市呢。

  夏北北昨晚和陸京京玩遊戲玩到了快兩點，這會眼睛都睜不開，她搓了搓紅紅的臉蛋，才讓自己清醒。

  「快點起來，今天有得忙。」段清道。

  夏北北連連應聲，洗漱完同夏正義去了早市。

  家裡過節的蔬菜肉果，以及要送得禮都準備好了，客廳滿滿當當的，現在去早市，也就是圖個樂，順道看看還有沒有需要的。繞了一圈，夏北北手裡拿著夏正義忘買得對聯，往年都是丁慧銀行里發，今年銀行沒發。

  出了電梯，碰到要下樓的陸西。

  陸西穿著一身黑，至膝羽絨服襯地他身形更加修長，拉鏈敞著，裡面是低領毛衣，冷白脖頸裸露在空氣里。

  「夏叔。」陸西退後一步。

  「早上好啊陸西。」夏正義笑眯眯地：「等會和北北一起把對聯貼貼。」

  夏北北抱著手裡的對聯愣怔地看這陸西，應該是剛睡醒，烏黑的短髮亂糟糟的，左側還翹起了一縷呆毛。

  呆毛搭配他冷然的面容。

  不太搭。

  夏北北在心裡偷偷笑，驀地對上陸西投來的視線，彎起的唇角默默收回，「你的頭髮翹起來了。」

  陸西擡手摸向右邊。

  夏北北搖頭，「左邊啦。」

  陸西的手挪了過去，完美避開那縷呆毛，夏北北見狀，上前一步，擡起手抓住他的手壓在那呆毛上。

  「在這裡。」

  她在外跑了一圈，掌心很熱。

  陸西的手背涼涼的，冷熱相碰間，他指骨蜷了蜷，盯著她說話時張合的紅唇，懶洋洋地應了聲，「哦。」

  「北北。」

  夏正義忽而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

  夏北北不解地皺眉，覺得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倒是陸西聽出了一點意思，望向夏正義。

  夏正義笑意溫和：「我們先回家了。」

  話落，拉過夏北北被羽絨服包裹的手臂，夏北北哎了聲，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陸西，就被拽進了家門。

  段清看到他們，「怎麼了這是？」

  夏北北聳了聳肩，夏正義說沒什麼，外面冷，心裡卻想著陸西看夏北北的眼神，他是過來人，能看懂。

  兩家知根知底，真有什麼也挺好的。

  就是現在這個時間不太行，高三生，還有半年就高考了，這個節骨眼不能因為其他事耽誤了學習。

  不過，也不能明說。

  夏正義看向脫了羽絨服，穿著刺有小兔子的粉色毛衣的夏北北，在客廳展開新買的對聯，分析著誰是上聯誰是下聯。他女兒單純，長這麼大沒聽她說過哪個男孩子，對陸西的親密也不像是喜歡，應該是沒其他心思。

  「看什麼呢？」段清問。

  「看我家北北長的好看。」夏正義想到這，心裡定了定，捲起衣袖轉而進了廚房，「我來看看做什麼菜。」

  段清朝夏北北看了看，沒想明白。

  夏北北除了貼對聯的事，沒其他的工作，廚房裡有她爸媽就夠了，再多一個人會顯得擁擠。

  陸京京的電話適時打來。

  夏北北隨即窩回了房間裡，陸京京道：「今晚我們出來玩啊，江邊有煙花秀。」

  「真的！」夏北北眼露驚喜，陸京京也很激動，「到時我們吃過年夜飯就出來，晚了就沒好位置了。」

  「行。」

  夏北北應了聲，問：「幾點開始？」

  陸京京：「十點。」

  夏北北：「那我們去那麼早純受凍啊。」

  「穿厚點，衣服裡面褲子裡面貼上暖寶寶。」陸京京說：「看完煙花還能去看夜場的賀歲片。」

  「你通宵啊。」

  「我這叫守夜。」

  夏北北是是是的應和她，耳邊響起段清的喊聲，她捂住話筒揚聲應，段清道：「陸西過來了，貼對聯。」

  「我要去貼對聯了。」夏北北對著話筒說。

  「去吧。」

  夏北北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出來就看到站在她家客廳的陸西，亂糟糟的短髮處理過了，呆毛壓了下去。

  「今年貼這麼早啊。」

  往年都是要到十二點左右才貼。

  陸西拿起桌上的上聯，說：「等會要跟我爸去祭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怕來不及。剪刀和膠帶呢？」

  夏北北去工具箱裡拿過來。

  他們兩家的對聯很久之前就是他們除夕的工作了，夏北北記得當時她只門把手，需要踩著小板凳，而陸西比她高半個頭，手臂又長，踮腳就行。現在的他們，陸西都快有門高了，夏北北往他身邊一站，矮了一大截。

  貼對聯沒啥技術活，夏北北負責剪膠帶。

  陸西年年貼已經輕車熟路，接過夏北北剪下來的膠帶，將對聯對準角度，偏頭，「你看看歪沒歪？」

  夏北北退後兩步，「沒歪，但是有點偏右。」

  陸西往左邊挪了挪，「這樣呢？」

  「可以。」

  陸西聞言貼上膠帶固定住，隨即接過膠帶，拽一截出來，夏北北的剪刀就停在合適的位置，咔嚓一聲。

  夏北北正對著陸西的側臉。

  從他仰頭時繃緊的頸側，到垂頭時覆下的眼睫，隱約有紅色的光影覆在冷白的肌膚上，指腹也染了明紅。

  對聯的紙摸多了，他指腹染了色。

  夏北北的目光是直白的，陸西擡眼就能看見，他蹲下身貼最尾端時，毛茸茸的腦袋在她眼前明晃晃的。

  發質看著很柔軟。

  夏北北空餘的手突然有點癢，輕擡起，掌心復上陸西柔軟的發頂，如她所想，他的頭髮摸起來很軟。

  陸西錯愕擡眸，發頂蹭過她的掌心。

  綿密的酥麻感一瞬間擊中她，夏北北眼睫輕眨，驀地收手，「對不起啊，我看你頭髮毛茸茸的手不受控。」

  陸西渾身僵了瞬，喉結滾動。

  他起身，修長身形蓋過了夏北北，又因她處在門的角落，身後是牆和門的夾角，她直接被陸西困於此。

  走廊里的光都似乎暗了。

  夏北北的腦袋跟著他的動作，從下往上，視域裡是他白淨的臉，眉眼精絕，在暗下的陰影里更顯深邃。

  眼前晃過一抹冷白。

  夏北北的目光里多了抹紅，來自她的鼻尖。

  陸西的指腹剛剛蹭過，對聯上的紅染過他的指尖又映上夏北北的鼻尖，紅紅的一點，有點像小丑的鼻子。

  夏北北捕捉到他眼裡的笑意，「幹嘛啊！」

  「我的手也不受控。」陸西掩唇輕笑，眸光溫柔地落在她臉上，夏北北的鼻尖是紅的，臉頰也凍得紅紅的。

  整個人看著軟乎乎的。

  咔噠——

  門突然從裡面被推開，陸西不查，被打開的門撞到了，朝夏北北的方向傾了傾，夏北北慣性地向後靠去。

  「忘了你們在貼對聯了。」段清放了袋垃圾出來。

  她繫著圍裙風風火火的推門，又風風火火關門，沒注意到他們此時的情況，夏北北懸在腿側的手輕握了握。

  陸西身上的薄荷味很淡，似換了種香型。

  夏北北有時猜測陸西是不是噴香水了，但香味不是很熟悉，她聞不出來，只覺得是冷調的，聞著很舒服。

  屋子裡不知在燒什麼，特別嗆。

  夏北北別過臉打了個噴嚏，擡手搓了搓鼻子，鼻尖上那點紅被抹去了些，眸底是被嗆出的紅。

  擡起頭看他時水蒙蒙的。

  「你發什麼呆呢？」夏北北問，想離開這角落，偏偏陸西堵得嚴嚴實實。

  「沒什麼。」陸西恍然回神，收回不經意落在她唇上的視線，「對了，晚上十點江邊有煙花秀，要去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