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2024-09-13 16:46:09
作者: 覆星
過去
錦愫嘆了口氣:「這事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楚硯豎起了耳朵,關於主角的身世,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元和九年,正是三國鼎立之時,燕,楚,魏,三國兵力,人力不分上下,本來三國已經打算立下不戰之約。
為百姓安康,萬事太平。
壞就壞在那一天。
東洲亂起。
魏國人在東洲邊界補獲了一隻泉先。
楚硯疑惑道:「泉先?」
「燕崢似乎也問過我知不知道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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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
錦愫搖搖頭,一雙眼睛裡滿是懼怕。
「泉先,是鮫人。」
「鮫人?」
楚硯驚呼起來,沒想到真的有鮫人的出現,還是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錦愫點頭:「沒錯,就是鮫人。」
那隻鮫人瀕死了,臉上的藍色鱗片逐漸變紅,最可怕的是,他的雙腿,有著密密麻麻的鱗片,還有要變成魚尾的徵兆。
魏國人逃回了魏國,並把所見告訴了魏帝,可是魏帝不信啊,就派了幾個人前往東洲。
那些人連鮫人的鱗片都沒看見,一口咬定魏國人是說謊,然後他鋃鐺入獄。
楚硯想了想,然後說:「那個鮫人失蹤了是嗎?」
錦愫嗯了一聲:「三月後,他出現在魏國一個名叫泛海岸的地方,被漁民一叉子叉中了他的要害。」
魏帝終於明白了那個魏國人說的是真的,於是又把他放了出來,要他跟著一眾人再去看一次,見一見鮫人。
他們出發後,那個在泛海岸的鮫人產生了異變。
「什麼異變?」
楚硯皺了皺眉。
「鱗化了。」
「就是整個人包括臉,全部都變成了鱗片,每撕扯一片鱗片就有肉濺出血來。」
「魏國人覺得這是無盡的珍寶。」
「而那隻隊伍也找到了鮫人。」
「奇怪的是,一半的鮫人逃走了,剩下一半的鮫人臉上染著紅色的鱗片,卻不跑。」
「魏帝將鮫人打入大牢里。」
「傳聞變得越來越偏頗,什麼鮫人肉能長生,鮫人淚成珠,紅鱗鮫人死後的鱗片更為珍貴。」
「鮫人珍貴,根本滿足不了貪慾,尤其是魏國的消息傳到了楚,燕兩國。」
「楚國則表示太過殘忍,並沒有參與。」
「但燕承嘴上說著不濫殺,卻將城門打開,讓大部分逃生的鮫人湧入城內。」
「那一次,魏,燕兩國打了一場平仗,但兩國都死傷慘重。」
「不知是誰說起鮫人肉可起死回生,燕承終究起了這樣的心思。」
「但在這期間,夙玉出現了。」
錦愫感嘆道:「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子,也是救過我的人。」
「是燕崢的生母。」
「她是第一個反抗殺鮫人的事件的,但力量微末,燕承是個見色起意的小人,夙玉委身於他,確實大大減少了鮫人的死亡。」
「三國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那時燕崢剛生下沒多久,我送了他百歲宴的禮物。」
「在他三歲多的時候,燕承信了旁人的讒言,居然……居然將夙玉殺死,燒毀她的屍體,用她的骨灰點燃燭台,說是有安神的效果。」
「但從那時起,鮫人降下了詛咒。」
「鮫人降下了詛咒!」
婦人開始胡言亂語:「這是詛咒!詛咒!」
「全部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從那裡離開的時候,楚硯還是一副恍惚的樣子,鮫人,詛咒,還有燕崢,這些東西他仿佛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離真相,還很遠。
他沉下心想,先去找燕崢,這些事情,不如親口問他。
[恭喜宿主,完成燕崢的過往,劇情度+10 積分+15]
另一邊。
小太監帶著燕崢到了太后的明澤殿。
明澤殿的侍女見了燕崢齊齊的跪下,燕崢略過她們,走進了殿內。
宋慈。
一個十分擅長偽裝的女子,自從她成了太后,總是似有若無的想要掌控些什麼,比如燕崢。
想要個傀儡。
又不想承受鮫人的詛咒。
可謂是貪心至極。
「崢兒來了啊。」
「快,快坐下。」
座上的女子雖上了年紀,但歲月不敗美人,她依舊風采奪目,手指上的豆蔻還是分外艷麗。
她端著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本宮聽聞,崢兒出宮四日有餘?」
燕崢坐下後,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回母后,是的。」
宋慈笑了笑,眼神肆意的打量著燕崢,最後落在他手臂上露出的一角上,那是白色的繃帶,她非常熟悉。
「崢兒這是出去跟人起爭執了?」
燕崢微微垂下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一直表演著母慈子孝的場景,在外恨不得讓對方死無全屍。
「回母后,是有些,不過兒臣已經解決了。」
宋慈和藹的笑道:「本宮還聽聞,你帶著一個亡國奴上朝了?」
燕崢挑了挑眉,消息倒是快,隨意道:「不錯。」
「那人諂媚的緊,見他怕死的樣子實在有趣,橫豎都是要死,不如叫兒臣一賞後再殺也不遲。」
「畢竟,現在……」
燕崢擡眸看她:「可是燕國的天下啊。」
燕崢走後,那名太監走上前,規規矩矩的在宋慈身邊說話:「娘娘,這小皇帝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宋慈一改當時的表情,變得冷漠無情。
「知道了又能如何。」
「現在的他,有什麼能改變這一切?」
太監擦了擦額角,諂媚的笑了笑,「是是,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控之中。」
「那他身邊的那個人。」
太監猶豫再三,繼續道:「用不用……」
比了個手抵在脖子上的動作。
殺之後快。
「不必。」
宋慈撥弄著手指甲,聲音冷冷淡淡的,「那個孩子,是楚國的吧?」
「對,楚國的小殿下。」
宋慈彎了下唇角,「來日方長,不急。」
楚硯在寢宮前來回走著,心中煩躁不已,燕崢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太后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你在做什麼?」
耳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楚硯一驚,快速的跑過去。
「你沒事吧?」
他上下都瞧了遍,燕崢推了推他貼過來的臉,聲音都帶上了似有若無的笑意。
「能有什麼事,她還能吃了孤不成?」
少年眨了眨眼,伸出手指,認真道:「把你拆分了,分割你的兵力,讓你孤立無援。」
燕崢絕對是楚硯見過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
前一秒跟你和善的說話,後一秒就能掐上你的脖子。
「你從哪兒知道的?」
「說實話。」
「孤饒你不死。」
脖子被人狠狠的捏著,楚硯呼吸不得臉憋的通紅,嘴唇哆嗦著:「燕崢,你個瘋子……」
燕崢舔了舔唇角,「你第一天認識我?」
「……你個混帳。」
「你只會說這兩個詞嗎?」
燕崢雖然說著,手勁卻鬆了下來,指尖摩挲在喉結的位置上,有一下沒一下親昵的挑逗著。
「不用說孤也知道。」
「是從錦愫那裡知道的吧?」
「她應當沒告訴你,孤是怎麼爬上這個位置的。」
楚硯咽了咽喉嚨,別過臉,「是錦愫告訴我的,但是,是我自己要來的。」
楚硯說的認真,眼尾有些發紅,垂下眼睛的時候,別人怎能無動於衷。
但有的時候,卻要人咬牙切齒。
「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
「燕崢。」
「知道了,下不為例。」
脖頸上的手已經撤去,楚硯倒退了幾步,他用手摸了摸脖子,上面不疼,卻有種麻麻的感覺。
「真是瘋了。」
燕崢已經走進寢宮裡了,楚硯提步跟上,走了沒幾步,楚硯停了下來。
他視線下移,臉登時通紅起來,什麼玩意??
他怎麼回事??
燕崢見他沒有跟上來,回過頭看了一眼。
少年整張臉浮現異樣的紅色,低垂著頭,看不出表情。
「你呆在那兒做什麼?」
「你別過來!」
楚硯頓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那什麼,陛下,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燕崢不說話,一步步走近,捏住了他的手腕,「楚硯,你在……」
他後半句話沒有說話,卻笑出了聲。
「楚硯,你可真是個怪人。」
他鬆開了手,楚硯看著他,反駁道:「還不是怪你?」
燕崢無奈的說:「與孤何干?」
「孤又沒做什麼。」
楚硯怒從心來卻無處發泄,乾脆轉過身,同手同腳的就要走。
身後還傳來燕崢調侃的聲音:「若是需要孤,孤不介意……」
「不必!」
「誰需要你?」
「我才用不著你。」
說完這些話,楚硯氣沖沖的走了。
燕崢看著他的身影,袖子下的手指動了動,似乎還有那人的餘溫。
他轉過身,進了寢宮,想起他第一次中藥的時候,有個人強硬的說了些什麼,動作卻在發抖。
嘴又硬的很。
實際上,什麼都沒做過。
什麼都沒做過的楚硯,一回到屋內,立馬把門關上了,他來回踱步,乾脆直接把人泡在了浴桶里,整個人放鬆下來。
他閉上眼,腦海里卻是燕崢的臉,他的聲音變得有種蠱惑的力量。
「阿硯,過來。」
「阿硯,你看你,這麼容易,以後可不好了。」
「阿硯,手給我。」
楚硯把這胡亂的想法丟了出去,簡直是被美色迷了頭,燕崢能是什麼善茬,還有那一聲聲阿硯……
簡直是……
楚硯低下頭,看著浴桶里的水上浮了一層混濁,他罵了一句。
「真特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