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大結局

2024-09-13 11:56:03 作者: 藍小柒

  我對著他眨了下睫毛,「可以。」

  

  頃刻間,我看到薄宴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拽下我的手,在我的唇上嘟了下。

  「那就好,那我即刻就去籌備婚禮。」

  我不經意觸碰到他的手,發覺他的手心不知何時已經滲出密密的冷汗。

  可看他的時候,臉上卻沒有任何波瀾。

  我唇角不自覺帶上笑,學他的樣子,摸了摸他的耳垂,「別擔心,不會因為你不會作曲就不要你。」

  頃刻間,眼帘里那雙幽深的瞳蜷了下。

  他唇線扯開,瞳仁蕩漾著瀲灩的光,傾身把我摟入懷裡。

  其實在經歷這一切之後,我對婚禮什麼已經沒那麼在乎,在那三年的婚姻裡面,婚姻代表著薄宴時對我的一種肯定。

  那時候翹首以盼,幾乎等到海枯石爛,卻始終沒等到那一刻。

  而此時他身心皆臣服於我,婚禮於我而言已是雞肋。

  和我的無所謂不同,薄宴時表現的格外緊張,不時的拿著自己親自設計的那個冊子來跟我商討細節。

  就連棠清行也被感染,興高采烈的籌備著。

  我看著父子倆的身影,喉嚨被莫名的情緒鼓著,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薄宴時。

  棠清行其實是你的親生兒子。

  可看著父子倆相處融洽的模樣,我又覺得說不說其實沒什麼區別。

  婚禮籌備的很盛大。

  我懷疑薄宴時甚至存著一口氣,不希望我們的婚禮遜於白盈盈和薄東城的。

  我穿著長長的婚紗等在化妝室里,在葉錦起身離開的時候,不期然迎來了白盈盈。

  她和之前小白花的形象已截然不同,奢牌小禮服,手攥真皮手包,裝扮的明艷動人。

  但那張臉偏稚嫩,這樣的妝容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連帶之前的靈氣也泯滅了。

  「好慫。」

  白盈盈看著我搖頭,滿眼的蔑視。

  「不。」

  「我只是做了一個合乎我心的決定。」

  我站起身,睨著她,「如果你過來只是嘲笑我的話,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我這裡不歡迎不速之客。」

  白盈盈還想說什麼,門板豁然打開,葉錦臉上堆的笑在見到她的那一幕戛然而止,眸沉下來。

  「你來幹什麼?」

  白盈盈見到葉錦就不自覺腿軟。

  因為在葉錦住院的期間,葉景商找人攔截她,套上黑布袋就狠揍了一頓,要不是有人報警,說不定她就被生生打死了。

  「別生氣,我只是藉機來和棠梨說兩句話。」

  「現在我說完了,要走了。」

  白盈盈欲溜之大吉。

  手腕卻被葉錦拽住,然後「啪」一記耳光甩上她的臉頰。

  「你瘋了嗎?」

  葉錦撂下警告,「今天是宴時和梨梨的婚禮,如果你包藏禍心,想要鬧,我不介意把你打到殘廢。」

  「反正你一條賤命不值幾個錢,大不了給你爹媽塞上天價賠償金!」

  「你敢!」

  白盈盈怒目圓睜,那種命運被人扼住不得掙扎,憤懣到想殺人的感覺又出現了。

  可是憑什麼!

  她現在早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小白花,她現在是和薄東城領了結婚證的薄夫人。

  雖然結局已經和之前天壤之別,但她已經絞盡腦汁踏入了上流圈子。

  怎麼還甘心被葉錦這個老女人恫嚇?

  葉錦,「那你看我敢不敢。」

  白盈盈盯著葉錦,喉嚨里溢出低低的笑來。

  「葉錦,我們走著瞧!」

  她轉身走了。

  葉錦直到目送白盈盈離開才關上門。

  走到我近前,擔憂的問道:「梨梨,她沒說什麼話噁心你吧?」

  我輕輕搖頭。

  禮儀開始的時候,我被棠清行牽著,一步步的踏往薄宴時的方向。

  對面的薄宴時手捧鮮花,隨著步伐,那道頎長的身形,峻挺的臉龐越來近。

  在最後兩三步的時候,他甚至等不及,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小小的棠清行卻是煞有介事。

  「薄叔叔,我把媽媽交給你了,你以後要好好寵愛她,呵護她,如果你敢欺負她,我長大了要把你打趴下的。」

  小小人的話引的滿場大笑。

  薄宴時彎下腰背,在小傢伙的臉蛋兒上擰了一把。

  「知道了,不但會疼媽媽,也會疼你。」

  棠清行白嫩的小臉兒瞬間變得通紅,拽住我的裙擺躲到了身後。

  交換戒指的時候,薄宴時幾乎是迫不及待把之前的婚戒套到我的手上。

  「棠梨,我終於娶到你了。」

  迎著他因為激動震顫的瞳仁,我的心臟也被一股複雜的情愫衝擊著。

  萬語千言,匯成對視的一眼。

  我對著他彎了彎唇,然後把素淨的戒圈套入他修長如玉的指節,學著他的模樣,笑眼彎彎,「薄宴時,我終於嫁給你了。」

  這句話就像是隔著時空,是少時的棠梨對少年薄宴時的踐諾。

  曾經,我因為苦衷拋下他一次。

  而今,我彌補了當初我們的遺憾。

  哪怕我的痛苦是他造成的,但初衷沒變,棠梨還是想和那個少年相守一生。

  想著想著,我眼眶浮出淚花。

  至於那些無處安放的恨意,就化成懲罰,讓薄宴時一生為我當牛做馬吧。

  薄宴時手捧我的臉頰,在眾人的起鬨和歡呼聲中,深深的吻住我的唇。

  我蒼白的臉因為這個吻浮上淺紅,他沉洌的嗓音近在咫尺,「我很開心。」

  開心什麼,不言而喻。

  他眉飛色舞,嘚瑟的像下一秒就要飛起來。

  「我也是。」

  我貼著他的耳朵,輕輕說出這一句。

  至於那些傷害和痛楚,就讓它湮滅在時光中。

  儀式結束,我和薄宴時去敬酒的時候,不期然撞入燕栩黯然的眸底,我一怔,而身側的薄宴時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燕大神,歡迎你來參加我和老婆的婚宴。」

  燕栩自然看出薄宴時幼稚的宣示主權的意味。

  「棠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要來參加她人生最重要的時刻。」

  又近乎挑釁的問我,「對了,我最近又有靈感,做了好多曲子,有時間的話,一起喝杯咖啡聊聊吧。」

  不等我回答,耳畔瞬間落下薄宴時緊張的聲音。

  他輕輕捏住我的指尖,一雙漆黑的瞳里波光瀲灩,「我也想一起去,老婆不介意多一個端茶倒水的助理吧?」

  「不需要擺設。」

  燕栩也不知道怎麼了,非要刺激薄宴時不可。

  「你不需要,我老婆需要!」

  本以為他會自卑難過,沒想到在宣示主權這件事上,他是絲毫不怯。

  「厚臉皮。」

  燕栩低斥。

  薄宴時絲毫不懼,一把攬住我的肩膀,炫耀般的道:「不厚臉皮,怎麼有老婆?」

  又不甘示弱的道:「燕大神,你就輸在這一點。」

  燕栩氣的咬牙。

  「我輸也是輸在梨梨太死心眼,不然你以為自己有什麼機會?」

  薄宴時攬我的力道更重。

  「輸家就是輸家。」

  「嘴硬也改變不了結局。」

  說完,還對燕栩傲嬌的抬起下頜。

  燕栩,「嗤,幼稚!」

  他瞳仁中的黯然在頃刻間被掩藏殆盡,轉身看向我,「梨梨,如果有一天你受夠了這個幼稚的傢伙,想要換個老公什麼的,我隨時敞開大門歡迎你。」

  撂下這句話,燕栩轉身大步離開。

  這次換成薄宴時氣的咬牙切齒,鬆開我就要追上去,「混帳!在別人的婚禮上說這種晦氣話!」

  嚇得我趕忙拽住他。

  「薄宴時,別生氣,想教訓也等過幾天,現在你要丟下這滿堂的賓客嗎?」

  薄宴時只得停下腳步。

  結束一天的婚禮,薄宴時抱著我到主臥室,徑直放上柔軟的大床,側躺在我身邊,什麼話也不說,就摟著我一味的看。

  迎著他眼眸中的星河,我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指尖忍不住撥開他額前散亂的碎發。

  「看什麼看?」

  「看我老婆。」

  簡單的四個字被他說出一種自豪感,眼眸中的星光更盛。

  「棠梨,你終於屬於我了。」

  「我高興,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高興。」

  「不光所有的親友都知道,現在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我薄宴時是你的男人。」

  他近乎沉湎的把臉埋入我的頸窩,「棠梨,現在我也屬於你了。」

  我的心窩被汩汩的甜滿滿占據。

  忍不住在他顫動的睫上親了下。

  薄宴時被這個吻刺激,漂亮的喉結在我眼帘滾動一圈,然後低頭緩緩的吻上我。

  夜還深。

  甜蜜和火熱,也漸深。

  最極致的時刻,他俯身看我,密密麻麻的紅爬上他的眼白,自他毛孔蒸出來的汗珠一顆顆的掉落到我的皮膚上。

  空氣被蒸的曖昧火熱。

  我呼吸發燙,徹底被他的熱情融化,渣都不剩。

  我發現以前的工作狂薄宴時自從舉辦婚禮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不但給我們倆請了超長的蜜月假。

  而且異常黏人,還異常勤奮。

  此時我帶著棠清行在海灘踏水,薄宴時就在遮陽傘下面調試擺弄他的吉他。

  不時的咬開筆帽記錄下一個個音符。

  婚禮上燕栩的挑釁到底是刺激了他,哪怕他現在失去了記憶,也執意要學習作曲,鬧著要把燕栩給比下去。

  當燕栩在電話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哂笑了一聲,「不愧是他,依舊充滿了鬥志。」

  「梨梨,你當初愛上的就是他這份昂揚的生命力嗎?」

  我實在回答不上來,睨著遮陽傘下那道認真專注的身影,不由陷入沉思。

  當初的我到底愛上薄宴時的什麼呢?

  皮囊縱然優秀,但比他更優秀的也不是沒有,為什麼偏偏是他?

  「大概,我和他以前就認識,我愛上他,不過是隔著皮囊認出了他的靈魂吧。」

  聽到我的回答。

  窒息的沉默在聽筒里蔓延開。

  須臾才傳開燕栩的笑聲。

  「我認輸了。」

  「梨梨,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當然。」

  我比誰都清楚他這句認輸代表著什麼。

  大概我是個擇善固執的人,從第一印象將一個人定格在什麼位置,那終其一生也不會變。

  「媽媽,我要喊薄叔叔爸爸嗎?」

  掛掉燕栩的電話,驀地耳畔傳來棠清行清脆的聲音。

  我怔忪。

  心下情緒微動。

  「為什麼突然想喊薄叔叔爸爸?」

  棠清行眨動著和薄宴時毫無二致的黑濃長睫,半垂的眼眸滿是無辜,「因為你和薄叔叔結婚了呀。」

  「我們班上有個女同學她的媽媽嫁人之後,就讓她改口喊爸爸啦。」

  「媽媽,那我也要改口嗎?」

  我唇角微微勾起。

  「要不要喊,不是我決定的,棠清行,決定權在你。」

  我攥著他小小的手掌,鄭重其事的道:「如果你覺得他對你很好,很負責,你發自內心的親近他,也把他真正當成了爸爸,那就喊吧。」

  「如果你覺得他對你不好,不負責任,發自內心的厭惡他,哪怕他是你的親生爸爸,你也不用認他,更不用喊他。」

  我心緒複雜的看著棠清行。

  哪怕知道他是薄宴時的親生孩子,我對他的觀感依舊複雜。

  媽媽還沒有清醒,後來燕栩想告知我當年的調查結果,被我制止了。

  無論當初的我是出於何種情況生下棠清行,我唯一能認定的就是,當初我別無選擇。

  大部分情況可能是身體原因,不得不留下孩子,卻又因為恨的太強烈太痛楚,在巨大的折磨下,忘掉了那段回憶。

  所以,我無法對棠清行保持公正,無法像喜歡星星一樣喜歡他。

  「棠清行。」

  我盯著他水潤的大眼睛,「你是自由的,你可以自己決定誰是你的親人。」

  棠清行眨了眨眼。

  很快他掙脫我的手,快速的朝著薄宴時跑過去,然後在被薄宴時放下吉他順勢抱起來的時候,圈著他修長的脖頸,在他的臉頰上烙下大大的一吻。

  「薄叔叔,我可以喊你爸爸嗎?」

  我慢慢走過去,聽到了棠清行歡快雀躍的聲音。

  下意識的,我看到薄宴時抬起頭,一雙充滿喜悅的眸朝著我看過來。

  「是媽媽教你的?」

  他的語調甚至暗含期待。

  「不,是我想喊你爸爸。」

  「薄叔叔,你願意當我的爸爸嗎?」

  「當然。」

  薄宴時的聲音隱含著笑,在小傢伙的臉頰上捏了下,「樂意之至。」

  我走過去,在滿腔的甜蜜中,輕輕的摟住了薄宴時勁瘦的腰肢,同時眼底映入他滿是喜悅的瞳。

  四目相望。

  少女棠梨和少年薄宴時兩個殘破的半圓,終於合成一個完整的圓。

  大結局。

  棠梨&薄宴時。

  重來一次,你還會愛上我嗎?

  我總會在每一個人生的開端,隔著皮囊辨認出你的靈魂。

  *

  寶子們。

  後續揭秘都在番外裡面。

  從明天開始寫薄宴時視角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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