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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歌手棠梨甘願做三~

2024-09-13 11:55:25 作者: 藍小柒

  他握著書的指節驀地收緊起來,回眸自睫毛縫隙看我一眼,「認得字,其他的……都不記得。」

  潭底幾多落寞。

  心臟好似被擰了下,我趕忙寬慰,「沒關係的,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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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看著他峻挺的臉龐,我想:一切都會好起來。

  「嗯。」

  我看了眼他手中的書,問,「你還要看多久?」

  「大概很久。」

  薄宴時道,「星星都幾個月了,你都沒給他取大名,可見你對這個名字的重視程度,既然他是我們的孩子,我想總得給他最好的。」

  這句話給我說的心底暖暖的。

  「嗯。」

  「那我在這等著你,一會你困了喊我。」

  我直接躺到了躺椅上,透過燈光打量他的背影。

  他屬於肩寬腿長的那一掛,一方寬厚的脊背,好似能承載好多的責任。

  以前我大概永遠也想不到,自己和薄宴時之間居然有這樣溫馨甜蜜的一幕。

  印象中那個冷峻漠然的高嶺之花,好像真的被我攀折在手心,跑不掉了。

  這個想法讓我安心不少。

  沒一會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到朦朦朧朧的時候,依稀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掀開眼縫,就見到薄宴時俯瞰下來的,那雙星光斂盡的眼眸。

  我對著他彎了彎眼眸,往前挪了挪,躺在他的懷裡就睡著了。

  翌日,我帶著薄宴時去了療養院。

  薄宴時推著星星,我坐在床上拉著媽媽的手,回眸看過去,薄宴時正彎腰把星星從嬰兒車裡抱出來。

  窗外的陽光勾勒著他身上的線條,房間內的氛圍鬆弛又愉悅,四目相對,他的眼底破出一點點疑問。

  似在詢問我怎麼了。

  我沒怎麼,就是感覺太幸福了。

  這一幕幸福的有點不像真的。

  於是我對媽媽說:「媽媽,我帶著薄宴時和孩子來見你了。您還記得薄宴時嗎,是我高中時候就交往的那個男朋友。」

  我頓了頓,開口之前,哪怕屋子裡的人,一個媽媽躺著,一個星星懵懂,到底是當著人,我還是滾燙了臉頰。

  「我那時候……」

  薄宴時的目光穿過來的時候,我臉更紅了。

  「我那時候就好喜歡他呀,您要是還醒著,就能見到您的親外孫了。」

  那句話脫口而出的剎那,我就感覺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定在我臉上。

  媽媽依舊沒什麼動靜,我跟她說了好大一通話,說到最後眼角泛酸。

  依依不捨的離開病房,在走廊里,薄宴時好似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故意問道:「我們……從高中就認識嗎?」

  這次輪到我沉默。

  抬眸看著薄宴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高中的那一段戀情。

  如果那段戀情全然都是幸福也就罷了。

  可……

  我的拋棄給他帶來那樣大的心理創傷,他如果恢復記憶,知道真相,會怎麼選擇?

  這個揣測讓我的心臟揪了揪。

  「嗯。」

  萬語千言,最終只匯成一個字。

  「那我是什麼時候受傷的,為什麼受傷?」

  薄宴時總算提及了這個問題。

  話題被轉移讓我大大鬆口氣,「知道前段時間的公路塌方新聞嗎?就是在那個時候,你的車子經過,然後掉了進去。」

  提及那段日子,我滿心都是悵惘。

  身體好似被潮濕的情緒包裹,那種酸澀又委屈的感覺一層層的衝擊而來。

  「我那時候以為失去你了……但是我一直沒有放棄,一直在救援前線找你。」

  「可是,一直一直找不到。」

  我越說越難過,好似穿越回到了那段灰暗的時光。

  驀地。

  薄宴時放下了手中的嬰兒車,上前緊緊的把我擁入懷中。

  寬厚的掌心還一下下的撫慰我的脊背,「別難過,我現在人不是在這嗎?」

  我仰起水眸看他,「你相信我的話,相信自己是薄宴時了嗎?」

  薄宴時嘴角一抹無奈,「你連親子鑑定都做了,說明對這件事很自信,我否認有什麼用?」

  「而且……」

  「而且什麼?」

  我的心被「而且」高高吊起。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撥了撥我耳畔的碎發,薄宴時輕捏我的耳垂,眼眸溫柔到了骨頭裡。

  「而且我雖然失去記憶,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感覺就很熟悉,被你強吻什麼,好像也沒有排斥感。」

  我抓住了重點,立刻質問,「喂,這句什麼意思,我強吻你不排斥,說明也有人想強吻你,穀雨?」

  薄宴時的目光頓時亂了,眸光閃爍了下,然後極其不自在的點了下頭。

  「嗯,不過她沒成功。」

  「我好像,心底有一條底線,任何女人靠近都很牴觸。」

  「唯獨你,不牴觸。」

  天啊。

  這台詞好像那種渣賤浪男主的台詞呀。

  我極不適應的抖了抖雞皮疙瘩。

  「可別。」

  「這種台詞以後就給我咽死在嗓子眼裡,不准說出來噁心我。」

  我佯怒瞪他。

  「真生氣了?」

  他倒是很會,手指尖兒在我的手心頂了頂,見我沒有發毛,又得寸進尺的撓了下。

  「可我說的是真心話。」

  「好好好,我信。」

  為了避免氛圍無限度的肉麻下去,我趕忙轉身推起星星。

  從療養院離開之後,我們就打算去拿親子鑑定,車上薄宴時問出了關於媽媽的問題。

  「媽,變成植物人很久了嗎?」

  提及這個,我的情緒未免低落,「嗯,已經很久了。」

  「抱歉,我這段時間一直沒能幫上忙,我不是故意的。」愧疚填滿薄宴時的眼睛。

  「誰說你沒幫忙,媽媽的療養院就是你找的呀。」

  為了避免他一再愧疚,我只能挑好的說給他聽。

  至於他追妻火葬場,追到心灰意冷,在抑鬱症和絕望的侵襲下自殺的事情,我絕口不提。

  其實比起薄宴時,我何嘗不是愧疚。

  可是我和薄宴時在一起,不想只是被彼此的愧疚捆綁,我只希望我們的感情變得純粹,更純粹一些。

  「是嗎?」

  薄宴時皺眉,手指牢牢的扣住我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覺得事情怪怪的,我們之間的感情好像發展的過於順利,順利的……我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的腦子都要炸了。

  沒想到薄宴時的直覺竟然這樣強。

  精準的形容出我們之間關係的走向。

  我慌的一批。

  「怎麼怪,你希望我更晚一點再接受你,可是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呀,我承認自己把你勾過來的手段的確是卑鄙。」

  「也有可能傷害了穀雨,但是穀雨一開始就清楚,你並非顧紹珩,而是薄宴時,她還妄想留住你,她何嘗不是有錯誤呢?」

  這樣一說,我頓時自洽了。

  「和穀雨無關,我指的是單純的我和你之間。」

  薄宴時道。

  我心跳劇烈如鼓。

  「我和你有什麼問題?」我故意惡狠狠,奶凶奶凶,「我不愛你嗎?還是你不愛我?」

  然後我轉過身去,裝作氣壞的模樣。

  薄宴時果真慌了,換他來哄我。

  我故意扭著肩膀不肯看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

  薄宴時從身後擁住我,下頜擱置在我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流輕輕的拂動那一片汗毛。

  「其實我只是擔心,害怕幸福來的太輕易,也很輕易就從手縫中溜走。」

  我比誰都清楚薄宴時對我的在意,可是這一刻,我還是恐慌了。

  因為的恐懼的點和他一模一樣。

  一旦薄宴時恢復記憶,想到我當初那麼絕情,兩次毫不猶豫的拋棄他。

  他會不會也生出離開我的心思?

  我在滿腔的酸澀和恐懼中,回身抱住他,用力的摟住他,「薄宴時,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只要你要我,我永遠要你。」

  「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

  我就像勾引懵懂的孩子一般,對上他那滿是溫柔的眼眸,就愧疚的不得了。

  「什麼約定?」

  薄宴時的嗓音也帶上幾分喑啞。

  「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

  「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別分開。」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我喜歡你,如果我們之間沒那麼多的事情,一定早早就開始幸福。」

  「既然我們現在幸福了,那就別讓幸福溜走,我們一路幸福下去?」

  我歪著腦袋,期待的看著他。

  久久。

  直到薄宴時喉嚨里「嗯」出一聲,我才徹底的鬆掉緊繃身體的那根弦。

  緊緊的,摟住他。

  車子如一道箭,穩穩地扎入醫院門口。

  我們雙雙抵達醫院,那道那份親子鑑定書之後,薄宴時並沒有當場拆開,反而是神色沉沉的攥緊我的手,一起在車子裡落定。

  我看著他。

  「你很緊張?」

  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他看著好像還挺鎮定自若的,但是我分明看到他脖頸處繃出了青筋。

  「嗯,被你看出來了。」

  他掌心的文件袋都被捏皺了。

  「不拆開嗎?」

  我去拽文件袋上的繩子,打算繞開。

  卻被薄宴時阻止。

  「我想回家再拆。」

  「回家」這個字眼莫名的蠱惑了我,沒想到在薄宴時的心目中,那個臨時居住的別墅居然變成了家。

  不過,回家這個字眼真的好溫馨呀。

  別墅書房。

  薄宴時捏緊的拳頭鬆開,總算拆開了文件袋。

  我湊過去看。

  當親子鑑定結果成立幾個字眼撞入眼帘的時候,薄宴時唇角倏然扯開一道弧度。

  「竟然是真的。」

  「我原來真的是你前夫。」

  「no。」

  我糾正。

  「不是前夫,是老公。」

  薄宴時眉眼間的愉悅更深,「哦?」

  「那叫一聲我聽聽?」

  我瞬間羞紅了臉,仔細想想,我和薄宴時哪怕結婚三年,我都沒那樣親密的喊過這兩個字眼呀。

  看著他滿是期待的目光,我想,成全他又怎麼樣呢。

  於是,「老公!」

  我喊得又甜又脆。

  把薄宴時眼底的星光都集體喊出來了,他俯瞰下來,手捧我的臉頰,把一個吻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唇上。

  「好聽,想聽,多叫叫。」

  「可以叫,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就是以後恢復記憶之後,不要因為任何原因離開我。」

  薄宴時危險的眯了眯眼眸,伸手在我的腰肢上捏了一把,「你瞞著我還有什麼事情?」

  「有嗎?」

  「沒有你會這麼心虛?」

  「你別擔心,就是我這個人心有點硬,底線也有點多,所以我們之前感情算不上特別融洽吧。」

  「……」

  這次輪到薄宴時沉默了。

  然後他挑起眉毛看我,「以前感情不好,你難道不會爭取讓現在感情變好了?」

  「這樣等我恢復記憶了,我們感情已經變深厚,我就算想離開,也捨不得。」

  好像,很有道理。

  不得不承認,我被說服了。

  於是我不再胡思亂想,伸手對準他,「抱!」

  薄宴時拎小雞一樣抱住我,邁開大長腿朝著頂層前進。

  門板闔上,就是甜蜜時光。

  薄宴時好似對我們的二人世界極其沉迷。

  他俯在我身上大汗淋漓的時候,我又一次被愧疚攥緊心臟,想想我們之前的三年,因為我的心病,真的委屈了薄宴時好多好多。

  於是我也竭盡全力的配合。

  薄宴時失笑,手捧我汗津津的臉龐,深深的親了下去。

  過了幾天安穩的日子,因為知道自己是親生父親的身份之後,薄宴時簡直化身成了星星的貼身保姆。

  每天抱著兒子都捨不得撒手。

  「你這小子,我好像還不知道你,你就出生了,你還挺有膽。」

  我聽著他和兒子胡扯,心頭滋味百味雜陳。

  如果薄宴時沒有失蹤,有這場變故的話,我大概率會和他離婚,現在應該帶著兒子自己生活。

  可是這場變故卻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所以薄宴時也得以有了和兒子親密接觸的機會,不然的話,他大概終其一生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懷孕,又什麼時候生下了孩子。

  哎。

  兜兜轉轉。

  原來最後那個人還是他。

  只是我以為的這種平靜的日子卻很快被打破了。

  因為穀雨對我搶走薄宴時的事情極其憤怒,竟然將我和薄宴時捉姦在床的視頻和照片給發到了網上。

  而且她顯然認出了我。

  直接標題就是「歌手棠梨甘願做三,公然勾引我未婚夫,並被捉姦在床。」

  因為我這張臉,所以這個爆料很快就被頂到了熱搜上。

  一時間,網上對我的負面消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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