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那你晚上會過來見我嗎?
2024-09-13 11:55:03
作者: 藍小柒
我瞪圓了眼睛,為這一刻我們之間飛速的進展而驚愕。
答應的話就堵在喉嚨間,可是看著薄宴時潭底密布的潮濕慾念,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纖白的手指忍不住在他黑色的T恤上畫圈,從撩起的長睫間悄悄覷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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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問題。」
他攥緊了我作祟的手指,眸光深沉,似還參雜一絲緊張。
「我願意的……」因為並不平靜,我的睫毛簌簌的震顫著,心跳更是小鹿亂撞一般。
「可是……」
這兩個字落下,肉眼可見薄宴時的臉陰沉下來。
我心慌意亂,亂成了一團麻。
即刻捧住他峻挺又陰沉的臉龐,一字一字吐給他聽,「可是我怕進展太快,讓你誤會我是什麼不檢點的人。」
「其實我這一輩子都矜持的很,無論誰追我都能無動於衷,唯獨……唯獨遇見你,我好像就失了方寸……唔!」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遭他炙熱狂亂的吻堵住。
頃刻間,理智,尊嚴,一切都見了鬼。
我就像到處攀緣的凌霄花,終於在一通試探之後找到了落點,觸角瘋狂的纏繞著他的身軀伸展。
抱著薄宴時,感受著他通身瀰漫出來的火熱,我眼角越來越酸,剔透的淚珠不自覺順著臉龐滑落,洇入了髮絲中。
薄宴時似有所察,掀開震顫的睫,在覷見我眼淚的同時一震,下一秒腮幫又被咬的凜冽鋒利。
「你哭什麼?」
「不想和我發生關係?」
「才沒有!」
我飛快抹去眼角淚水,小雞啄米一般,在他咬緊繃直的唇上啄吻下去。
頃刻間,那繃緊的唇瓣就鬆開了,他眯著眼俯瞰我,似乎在審度我話語中的真實性。
我小小聲,軟糯又嬌甜,「我想的,想的。」
翹著唇角,明明眼底還是濛濛水汽,卻眉眼彎彎,星光細碎,「顧紹珩,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說完,我的手指做腳,沿著他因為低俯的姿勢而敞開的T恤圓領口探進去……
皙白冷感的皮膚在頃刻間繃成一張緊緊的鼓皮。
青色的血管沿著他修長的脖頸和額頭清晰的迸了出來,他一張峻挺的臉上滿是克制和隱忍。
唯有一雙眸,暗潮湧動,燃著炙火。
夫妻三年,認識十年,我比誰都知道,他有多不經撩撥,我一個細小的肢體動作,就能讓他理智徹底崩盤。
我翹著睫毛,覷他,唇角掛著微末的笑。
「現在?」
「在這裡?」
「你想在哪裡?」
我能清晰的看到他潭底猝生的細小波瀾,瀲灩流轉間,似在沉吟要怎麼成全我的想法。
「這麼晚了……」
不等他妥協,遭我打斷。
「好!」
「我……」盯著他沉沉的眸子,我咬唇說出那三個字,「我願意。」
低頭,手指找到他寬厚的大掌,一寸寸的插入指縫,十指交扣,親密的沒有一點點縫隙。
肌膚接觸的剎那,好似有電流在滋啦作響,那股強烈的酥麻貫穿神經末梢,仿佛給每個細胞充了電,發了糖。
涓涓的甜灌入每一顆細胞,充斥每一口呼吸,就連對視的剎那,心尖兒騰出來的都是暖甜。
薄宴時眼眸微怔。
下一秒,骨節分明的手覆住我的眼。
不等我掙扎,他喑啞透了的嗓音擦撞過耳膜,「別動……」
「你幹什麼?」
唇上突然多了一抹溫涼,像是果凍般的觸感在唇片上輕蹭而過。
在木楞一秒後,酥麻鋪天蓋地的襲來。
我的氣息亂成一團,被他的節奏掌控著,一沉一浮,如木入水,載沉載浮都被他牢牢的掌控著。
最火熱之際,他額頭上的青筋根根迸出,從毛孔中滲出來的汗珠一顆顆的砸落下來。
我身上的長裙早已經濡濕不堪。
……
再度清醒的時候,陽光刺目的穿透窗戶,打落得那片肌膚暖暖得。
掀開眼帘,陌生的環境讓我瞬間清醒。
昨晚的回憶一幕幕的浮現,我臉頰通紅,往身邊一摸,薄宴時已經不在了。
我飛快的穿好衣服。
在這個小小的一居室里沒看到薄宴時的身影。
我調整了下情緒,起床,然後將亂糟糟的床鋪給整理了下。
床單什麼都不能用了,我打開衣櫃在裡面找到一條乾淨的換上。
我看著乾淨的床鋪,還不等舒口氣,「咔」門板打開了,露出薄宴時頎長的身形來。
他依舊是之前的裝扮,黑色衝鋒褲,黑色T恤,不過今天換了一身新的,款式和昨天的略有差別。
神色冷峻,但在看向我的時候,潭底多了一些曖昧不清的東西。
等他進門了,我才發現他手上提著塑膠袋,裡面是打包好的早飯。
「餓了嗎?」
他低問。
拆開塑膠袋,將裡面的打包盒一個個的取出來,拆開筷子,放在其中一個餐盒上。
撩起長長的睫毛覷我,口吻依舊是強硬,「去洗漱,過來吃飯。」
我不顧他身上的疏冷,距離他兩三步的時候,跳到他身邊,攙著他的胳膊,仰著頭去看他,眼眸笑的彎彎的。
「原來你去買早餐了。」
「哇,聞起來好香啊。」
薄宴時覷過來的眼神明顯沒那麼冷了,音調偏柔,「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便買了點。」
可等我洗漱過後,視線落在餐桌上的食物之後,再看向薄宴時的目光幽深了幾分。
「怎麼,不合胃口?」
不。
是太合胃口了。
幾乎每一樣都是我的喜好,甚至連他打包隨手帶來的小鹹菜都是我的喜好。
如果不是調查來的結果實實在在的寫著失憶症,我一定要懷疑薄宴時裝的。
不然為什麼能這樣精準的踩中我的喜好?
「不,我喜歡。」
我咬了一口小籠包,看著薄宴時笑了。
薄宴時覷著我,唇角的弧度微不可見,卻還是被我捕捉個正著。
早餐吃的寂寂無聲,我們誰也沒多說。
可等到薄宴時起身,準備要出門去工作的時候,我拽住他的手腕,眼眸軟軟的看著他,問,「我晚上還來見你?」
「嗯。」
他沒有拒絕。
低眸看著我拽住他胳膊的手指,喉結快速的滾動了圈。
我們立在門口,一時誰也沒動彈,誰也沒說話,可是那股曖昧的氛圍卻無孔不入,在侵蝕著呼吸。
我想說點什麼,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進展太神速的結果,就是我們之間的感情進度條好像停滯不前了。
「晚上還要不要蜆子?」
薄宴時打破了沉默。
我瞬間眸亮如水,「要!」
「那你晚上要來見我嗎?」
「嗯。」
薄宴時的眸定在我的唇上,曖昧因子又在瘋狂滋生,下一秒,他低頭,唇快速在我的唇上貼了下。
如蜻蜓點水,飛快的結束了這個吻。
我呼吸有點亂,捂住了酥麻亂顫的嘴唇,仰著頭看他。
下一秒,眼睛又被捂住。
薄宴時沉洌喑啞的嗓音響徹耳畔。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
我的心像被這句話捏了下,又酸又甜的東西飛快湧入血管中。
拽下他青筋鼓起的手臂,我亮晶晶的眸子盯著他。
然後墊腳摟住他修長的脖頸,迫他低下頭來,然後我快速在他唇上嘟了下。
頃刻間,他瞳仁的顏色轉深。
噬人的欲色在裡面流轉著,眼看就要匯聚成風暴。
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扣住我後腦之前,我飛快的矮身從他的圍困中逃出來。
先一步拉開房門,隔著掩映的門板對他擺手。
「薄宴時,晚上見。」
他上前一步,欲追。
我才不給他得逞,飛快的拾階而下,跳上了司機的車子。
「開車!」
車子引擎啟動,在飛馳出去的一瞬,我見到了擦著車身,差點就要拉開我車門的薄宴時。
我滑下車窗,狡黠的對他眨了下眼。
無聲的吐出口型。
「晚上見!」
後視鏡中,薄宴時峻挺的臉龐依稀是咬著牙,一副被我撩撥的著火,卻不能宣洩的模樣。
我收回目光,身體靠上座椅,漸漸的平復胸膛裡面紊亂的心跳。
和失憶的薄宴時,玩的就是心跳呀。
不把他撩的欲罷不能,怎麼讓他下定決心脫離顧家,進而和那個穀雨解除婚約?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調查一下顧紹珩這個人。
那張顧紹珩的身份證不像是假的,難道顧紹珩就是死在事故中的人。
進而……
顧紹珩是薄東城在外面的私生子,所以顧紹珩才和薄宴時長得那麼像。
顧紹珩代替薄宴時死掉。
而薄宴時取代了顧紹珩的身份,跟穀雨訂婚?
剎那間,我感覺靈台一陣清明,好似有什麼撥雲見日。
我沒有遲疑,立刻給私人偵探打電話,「幫我調查一下顧紹珩。」
「加錢,我要立刻見到資料。」
「沒問題,棠小姐。」
車子駛入別墅的院子。
第一眼我就見到了立在院子裡的燕栩。
燕栩正在教棠清行打羽毛球,兩個人都生的很俊美,不過是不同的風格,燕栩的更溫潤清俊,棠清行雖然從小出生在底層,但氣質乖順中又摻雜了幾分的野性。
我眨了眨眼,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好奇怪,乍然這樣見到棠清行,我又生出一種恍惚感。
他和薄宴時在某個角度真的好像啊。
見到我下車,燕栩彎腰撿起羽毛球,將球拍也一併交給棠清行朝著我走來。
他撩起的眼眸蟄伏著幾分危險和清冷。
「你去哪兒了?」
「昨晚星星哭鬧,育嬰師去找你,發現你的房間是空著的。」
我被問的窒住。
無數的謊話盤旋在腦子裡,卻怎麼都擠不入喉嚨。
「嗯,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生活。」
燕栩的眼眸頓時更深了,摻雜著不可思議,更有幾分破碎和受傷。
在棠清行好奇的湊上前的時候,燕栩對他命令,「清行,先回房做作業,一會我過去檢查。」
「是,燕叔叔。」
我看著這一幕,心情有點複雜。
沒想到燕栩和棠清行的關係居然處的這麼融洽。
而且燕栩命令棠清行的樣子,竟然一點也不違和,可是我還是察覺出一種怪怪的詭異感。
燕栩不該對我的孩子有這樣強的掌控欲。
進而,也不該對我有這樣強的控制欲。
就像他現在質問我,我為什麼要生出一種心虛感?
想到這裡,我不由停直脊背,面對燕栩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底氣。
「我去過夜生活了。」
「什麼夜生活,具體一點。」
「男人。」
「我去找男人了。」
頃刻間,燕栩的眸暗了,噬人的風暴快速在瞳仁裡面聚集。
「你……」
他咬著牙,似是不敢置信。
「學長,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是成年人了,需要一些成年人的活動。」
「這很正常,不是嗎?」
燕栩看著像是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我甚至以為他會對著我發脾氣,但是居然沒有,他只是對著我軟了脾氣,語調輕的幾乎不可聞。
「梨梨,外面的人不乾淨,你不要隨便亂來,如果你……你有需求,可以找我。」
他直白熱烈的看著我。
那雙溫潤的眸此刻已是暗潮湧動。
我卻被嚇了一跳。
腳掌都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身軀貼上了冰冷的車門,「別開玩笑了。」
「學長,我對你,從始至終都沒有非分之想。」
現在我滿心滿腦想著的都是怎麼俘獲失憶的薄宴時的心,哪兒來的時間和功夫來應付燕栩炙熱的感情?
而且我滿心都是抗拒。
大概我這個人死心眼,第一印象將人定在什麼位置上,那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改變。
「那怎麼辦呢,可是我對梨梨,滿腦子都是非分之想。」
燕栩貼近一步,那股隨之而來的氣勢牢牢的掌控著我。
我飛快推開他。
眼前的燕栩危險到了極致,讓我不得不躲。
「學長,再說下去,我們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撂下這句話,我也顧不上燕栩會不會受傷,會不會難過,飛快的跑出他的視線範圍。
「棠梨,昨晚的事情我希望再也不會發生!」
「不然的話……」
不然什麼?
我落荒而逃,根本沒心思管燕栩在說什麼。
砰上門板,奔跑讓我胸脯起伏,劇烈喘息著和一臉驚詫的棠清行對視上。
「阿姨,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他好奇的望向門外,「燕叔叔和你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