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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我如果解釋了,你會相信嗎?

2024-09-13 11:55:00 作者: 藍小柒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薄宴時冷峻的二五八萬似的,但我能感應到,他對我不是沒感覺的。

  可是為什麼,不過是隔了兩天,他對我的態度卻是天壤之別。

  

  為什麼?

  我仰望著灰突突的樓梯,眼眶一寸寸的酸了。

  回到別墅我才知道是為什麼,因為燕栩帶著棠清行回來了。

  燕栩站在廚房門口,身上還圍著圍裙,身邊就是在打下手的棠清行,見到兩人的那一刻,我如醍醐灌頂,之前的困惑在頃刻間揭開了。

  下意識的追問,「學長,你和清行什麼時候回來的?」

  燕栩皺了皺眉,說出來的那個日期,恰好就是我離開的那天!

  太巧了!

  我簡直服了。

  已經被薄宴時傷的心尖兒遍布密密麻麻的刺痛,可是在這一刻,倏然消散了。

  原來是這樣啊。

  他一定是誤會了我和燕栩的關係,所以才會在突然間對我這樣冷淡?

  燕栩困惑的看著我,上前試圖摸一下我的額頭。

  「怎麼了,前一秒還喪的什麼似的,這會突然又哭又笑?」

  「發生了什麼事?」

  我瞬間回神,手指抹掉了眼角的殘淚,躲開燕栩的撫觸,對著他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

  「沒什麼,我就是好高興呀。」

  「一家人終於在這一刻團聚了。」

  我這番話說的不怎麼走心,充滿了敷衍的味道,可是燕栩和棠清行卻格外高興。

  兩個人忙的團團轉,在他們的張羅下,一家子人吃了一頓團圓飯。

  只是我的筷子戳在碗底,到底有些心不在焉。

  心思總是不由自主的飄到薄宴時的身上去,白天見到的那個破敗的樓房就是他現在居住的地方嗎?

  可是我記得之前私家偵探發來的顧家的地址不是那呀。

  所以……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可以去找他?

  這個念頭一旦鑽到心裡,就像蟲子一樣蠕動,不斷在心中蠢蠢欲動。

  晚飯後,我藉口要早睡,悄悄的入了臥室。

  星星被放在嬰兒房裡,被育嬰師照顧著。

  我穿過燈光昏暗的客廳,悄無聲息的上了車,對司機沉聲吩咐,「聲音小一點,別吵醒他們。」

  車子無聲的駛入黑夜。

  車燈破開夜色,逐漸在那棟破舊的小樓停下。

  我讓司機在原地等待,自己悄摸的上樓,不知道薄宴時在哪一層,我只能打開手機的燈筒功能,妄圖在每一層的入戶門找到蛛絲馬跡。

  終於,在五樓我見到了一雙熟悉的運動鞋。

  我爬樓梯爬的氣喘吁吁,又不敢驚動其他的住戶,小心翼翼的屏息靜氣,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

  可是在看到這雙熟悉的鞋子後,眼眶瞬間酸了。

  抬手,叩門。

  等待的功夫,度秒如年,胸膛下的心臟打鼓一樣瘋狂的敲動著。

  我垂下眼瞼,正在瘋狂做心理建設,絞盡腦汁的想台詞的時候,門板裹挾著一陣涼風豁然打開。

  薄宴時那張闊別幾日的俊臉撞入眼帘。

  接著那張俊臉肉眼可見的沉下來,臉色變得鐵青,門板也緩緩闔上,眼看就要撞上門扉!

  千鈞一髮,我的腳掌立刻抵上去。

  「啊——」

  劇痛讓我小臉兒皺成一團。

  「滾!」

  薄宴時吐出口的話涼薄無情。

  我疼的眼圈通紅,卻對他的呵斥充耳不聞,上前一撲,緊緊的圈住他勁瘦的腰肢,把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順帶用不疼的手臂甩上了門板。

  涼風卷席而過,在身後發出重重的「砰」聲。

  我從他的懷裡仰起頭,一雙眼眸因為忍痛水汪汪的,眼底的亮光卻比什麼時候都瀲灩。

  「你為什麼躲我?」

  不等薄宴時冷峻的臉先發作,我先發制人,「惡人先告狀」。

  「騙子!」

  薄宴時咬著牙,腮幫凌厲,額角的青筋隱隱,整張俊臉都因為怒氣猙獰了。

  「什麼騙子?」

  我裝無辜。

  「我沒有騙你,我喜歡你難道有錯?如果我有錯,請讓我進無間地獄,而不是讓你這樣和我冷戰折磨我。」

  我學著時下最流行的梗逗他。

  本以為這樣能拉近彼此的距離,但是下一秒,一股勁力襲來,我再次被無情的推開。

  他的眼神比隆冬時節的冰雪還要涼,「騙子!」

  胸脯起伏,余怒難消,一雙眸陰翳到了極點,眼闊縮著,捏著我手腕的力道收緊。

  那股收緊的力道,仿佛連我的心臟都捏住了。

  「我那天去找你,你沒在家,家裡卻多了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你的大兒子?」

  「那個男人是你的老公?」

  「你有老公,還敢勾引我。」

  他滿眼都是受傷,瞳仁震顫,怒氣襯的他整張臉暗潮湧動。

  我心疼極了。

  不過也覺得玩味。

  原來薄宴時醋怒起來是這樣子。

  儘管心疼,這一刻卻還是生出逗弄他的心思,「如果我有老公有兒子,你怎麼辦,難道就捨得不要我了?」

  「可是你有未婚妻,我卻不捨得不要你。」

  「顧、顧紹珩,我愛你愛到了骨頭裡。」

  薄宴時捏的我手腕都變形了,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肉里,連我的血管都跟著鼓了起來。

  「疼……」

  我對著他撒嬌,軟著嗓子。

  下一秒,手腕上的力道驟松。

  薄宴時眼底的涼和厭惡還在,但是卻沒之前那般猙獰,垂眸睨了眼我的手腕。

  因為我生的白,所以他捏出來的那個指印就紅的刺眼。

  「你生氣了,那你還……要不要聽我解釋呀。」

  他縮了縮眼眶,然後推著我,一路把我按在了沙發上,他力道很大,強勢又霸道。

  雖然現在身份又一文不名了,但氣勢卻一點不弱。

  我乖乖的蜷縮在沙發上,把那隻受傷的腳從鞋子裡伸出來,輕搭在沙發上。

  一邊對著手腕上的指痕呼氣,一邊打量這個小小的房間。

  這明顯是被改造出來的一居室。

  房間裡面的擺設都很破舊,一度讓我想到薄宴時沒被認回薄家之前和爺爺的那個小窩。

  家具極具年代感,一切都和清俊高大的薄宴時格格不入,但房間裡的一切都被收拾的很乾淨。

  正想著,那道頎長的身影去而復返,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藥膏。

  擠出一條揉在掌心,寬大的手掌帶著熱度熨貼上我的手腕,然後層層的溫度傳遞過來,一股酥酥麻麻的觸覺沿著接觸的位置瀰漫,我看著他認真專注的表情,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的睫毛很長,黑而濃密,半耷在白皙的眼皮上,闔眸的時候,就像一個能吸人魂魄的男妖精。

  用時下流行的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睫毛精。

  他揉至藥膏在肌膚上吸收,然後抬起了我的腳踝,順著這個動作,我的長裙裙擺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小腿。

  剎那間,我感覺落在上面的目光燙了幾分。

  須臾,他開始給我揉被門板擠住的腳踝,喑啞透了的嗓音也跟著傳來,「解釋。」

  因為對話隔了太久,我花費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啊,那個啊……」我從睫毛縫裡覷他,「那我如果解釋了,你會相信嗎?」

  下一秒,腳踝上按摩的力道重了些,他的話也硬邦邦的撂下來,「我會自己判斷。」

  好吧。

  看著還是那樣高冷不可侵犯。

  可越是這樣冷峻禁慾,越是想讓人荼毒,染指,怎麼辦?

  我眨了眨眼。

  「你看到的那個男人,不是我的老公,我老公……他不要我了。」我委屈巴巴的覷著薄宴時。

  哼。

  現在的情況,可不就是我的老公不要我了?

  薄宴時撩起薄薄的眼皮,意味不明的覷我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底沒有絲毫的情緒。

  我吞了吞口水,深知裝委屈是沒用的,於是正色,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點。

  「至於那個孩子,他的確是我親生的……」

  剎那間,我腳踝劇痛!

  我飛快掀起眼眸,在看到薄宴時暗沉涌動的眼眸的時候,感覺心臟也又悶又痛。

  「你聽我解釋。」

  我這也算的上是對薄宴時自揭傷疤了。

  雖然我表面上還算冷靜,好似對過往的一切都忘卻了,可是提起這個,我還是難掩心酸。

  「他是我親生的,可是卻並非婚生子,是我在很小的時候被壞人強姦了。」

  「然後這個孩子就是我在那種情況下生下來的。」

  「因為這個原因,我對他的心緒很複雜,我厭惡他的身份,但是又不能不對他負責,所以就以養子的身份把他收養在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明明可以撒謊,也可以簡單的說棠清行就是養子搪塞過去。

  可我就是不想。

  對著薄宴時那雙暗流沉沉的眸,我只想和盤托出。

  把自己的一切都攤在陽光下,讓他來抉擇。

  甚至內心隱秘的有一種渴望,希望他能夠穿越世俗的所有認知闔偏見來心疼我。

  哪怕只有一點點,我也會欣喜若狂。

  「你信嗎?」

  我知道這樣的話襯的我更像個欺騙人心,甚至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感情騙子。

  可是我還是滿心期盼,翹首著,希冀薄宴時能夠信任我。

  「顧,顧紹珩,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哪怕在你面前自揭傷疤,我也願意什麼都告訴你。」

  我磕磕巴巴。

  說出來自己都開始不相信自己。

  多傻啊我,說這種話出來,是個男人都會厭惡吧。

  「哭什麼?」

  下一秒,我的眼下多了一抹粗糲的觸感。

  他用乾淨的那隻手抹了下我的眼角。

  那上面濕潤的淚水無聲的洇入他的肌膚紋理,就像是潤潤的春雨,一下子就潤到了他的心扉中。

  「我信。」

  這句話不知為何,就突兀的脫口而出。

  可一旦脫口,看到我欣喜發亮的眼眸,薄宴時不擰巴了,糾結在心中多日的疙瘩在瞬間散開了。

  「真的嗎?」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顧一切的撲上前摟住薄宴時的脖頸,委屈巴巴的在上面蹭了蹭,聲線因為染了哭腔變得悶悶的。

  「可是你誤會了我就開始躲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白天有多傷心?」

  「多傷心?」

  薄宴時放開我的腳踝。

  垂眸看我因為說話開合的唇瓣,乾淨的那隻手情不自禁的撫了上去。

  肌膚接觸的剎那,強烈的電流滋啦滋啦的響,我腦中好似劈開了一道雷。

  下意識的嘟嘴在他的指尖上啄吻了下。

  簡單的動作,卻瞬間讓薄宴時臉色為之一變。

  他的長指移開,俯身,徑直吻住我。

  我全身的細胞都歡欣鼓舞,主動的配合,加深了這個吻。

  他溫柔到了骨頭裡,似乎要撫慰我的傷心。

  等結束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眯著眼,裡面蟄伏出來的光芒很危險。

  「等我,先去洗手。」

  「嗯!」

  我咬住唇,被他吻過的唇面上,還殘留著酥酥麻麻的觸感。

  血液好似流淌著愉悅的因子,每一顆細胞都在開心的尖叫。

  忍不住團膝,把下頜擱上去,歪著腦袋,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的背影。

  水龍頭被擰開,他嶙峋修長的手指在水流中沖洗,然後捏起一旁的香皂,在掌心揉捻出一團團泡沫。

  白色的泡沫染上掌心,襯的膚色冷白至透明。

  該死。

  他簡直是個男妖精。

  就連一隻手都完美到能去當手模。

  我看的眼眶酸軟,心窩又汩汩流動著涓涓的甜,一雙眼眸碎晶晶的,就那樣靜靜的,歪著頭打量他。

  薄宴時轉身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的心房無聲塌陷一角。

  理智告訴他,我的話並不可信,這樣荒謬的藉口都敢拿出來用。

  但是感性讓薄宴時沒有底線的投降了。

  凝入這雙眼,他覺得一切都可以容忍。

  只要我一直用這樣愛慕的眼神望著,他可以就這樣呆到天荒地老。

  這種又酸又甜的情愫,在想到別墅那個男人的時候戛然而止,心就像跌入深淵,一種空落落,無窮無盡的危機感抓住了心臟。

  「你那個學長……」

  薄宴時走上前,長臂穿入我的腋下,摟住我纖薄的脊背,像拎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把我提抱起來。

  纖細的長腿被他帶著盤上勁瘦的腰肢,我就這樣被他抱著,一路放到了柔軟的大床。

  「你們發生關係沒有?」

  他俯身,雙臂貼在我身側,一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等那個答案。

  「沒有,當然沒有!」

  我的話剛脫出口,就被他接下來的話震住。

  「那,要和我發生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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