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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可是,難道你不想認識我?

2024-09-13 11:54:50 作者: 藍小柒

  我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薄宴時,眼眶越來越酸,越來越熱。

  翹首以盼中。

  卻聽到:

  「所以呢,恭喜?」

  他淡漠的瞳仁看著我,以及我懷裡的星星。

  所有激動在頃刻間戛然而止。

  我別開臉龐,用手指在眼尾拭了下,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平靜。

  在這個剎那,我已經從心底接受了他失憶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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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他詫異又戒備的眼神,我勾起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笑。

  「謝謝。」

  「所以,你對我說了恭喜,我們可以算朋友了嗎?」

  「不。」

  薄宴時拒絕的斬釘截鐵,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為什麼?」

  我以為哪怕他失憶了,但只要遇見我,也會對我有悸動。

  不是說在靈魂和靈魂碰撞之後,很難再忘記嗎?

  哪怕失憶,哪怕忘卻前塵,依舊會不可自拔的重新愛上?

  看來,是我想的簡單了。

  我皺了皺眉。

  「因為我未婚妻不允許我和任何異性接觸,她,她很好,我不能辜負她。」

  我從沒想過是這樣的原因。

  酸澀疼痛頃刻間從心尖漫捲而來。

  沒想到薄宴時竟然會有一天為了另外的女人潔身自好。

  「是嗎?」

  「可是,你難道不想認識我?」

  我強忍著心酸問。

  這一刻,我好像一個不知羞恥的,纏著有婦之夫的小三。

  可我清楚不是這樣的,薄宴時才是我的丈夫。

  那個叫穀雨的女孩才是真正的闖入者。

  「不。」

  他眼底戒備細密如針,甚至腳掌向後退了一步。

  「你有孩子了。」

  薄宴時看著我,那個目光怎麼說呢,好似有眷戀你,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不甘。

  甚至還帶著屈辱。

  似乎在說,你都有家有男人有孩子了,怎麼還敢來招惹我。

  我深知他誤會,卻忍不住上前一步,撩他,逗他。

  「我離婚了,孩子他爸不要孩子,你要是願意……」

  他英俊的臉龐痙攣的顫抖了下,如奇恥大辱般,從喉管里溢出一聲,「滾——」

  兩條大長腿飛快的邁步,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食堂的後廚。

  我有心想追,但是懷裡的星星卻恰在此時醒了,「哇哦」「哇哦」的開始哭嚎,眼淚水巴巴的掛在臉頰上,看著格外可憐。

  我抬手,輕輕拭去了星星眼角的淚水。

  低頭,嘴角的笑弧卻帶上了幾分甜,「哭什麼,傻瓜,我們找到爸爸了。」

  知道薄宴時沒死,對我來說,等同於放下了心頭大石。

  無論薄宴時接受不接受我,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有無數種方式。

  放手也是深愛。

  如果薄宴時安於現狀,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幸福,我可能不會去打擾他。

  可他……不是對我的撩撥無動於衷。

  我覷見了希望,笑彎了眼,笑著笑著,眼眶就濕了。

  晚上。

  在門鈴聲響起的時候,小腿上的裙擺被疾風掠過,我飛快的跑上前打開了門。

  門板開了,露出門外薄宴時英挺俊美的臉龐來,他在見到我之後,掩飾不住眼眸中的震愕。

  「你……這是你要的蜆子?」

  「是。」

  在薄宴時失蹤之後,久未穿裙子的我今日精心打扮了一番。

  打落小腿的長裙,掐腰款式將我身材襯的纖細窈窕,為了迷惑薄宴時,我還特意畫了淡妝。

  在離開妝檯前,我想到從前,還特意在眼下點了一顆鮮紅的硃砂痣。

  那是屬於我和薄宴時少時的回憶。

  他那會戀戀不捨的親吻我的硃砂痣,在我耳邊摩挲出一片熱燙。

  「梨梨,我喜歡。」

  眼前的薄宴時眼闊眯起,在我眼尾的硃砂痣停留了兩秒,而後,他偏開了臉龐,硬邦邦的砸落一句話。

  「東西放哪裡?」

  「廚房,幫我放到冰箱。」

  我指揮。

  在他搬著一箱蜆子近門的時候,悄摸的把門上了鎖。

  別墅大而冷清,育嬰師和保姆都在午休,孩子也睡的正香。

  我斜倚在門框上,看著他把冰箱門的冷凍層打開,他大概是想速戰速決,端起筐子就想直接倒進去。

  就在蜆子即將傾落的時候,我上前,故意踢了下筐角。

  「嘩啦啦」蜆子落了一地。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我彎腰,撿蜆子的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覆住。

  薄宴時也來撿蜆子,不經意覆住我的手。

  酥麻的電流瞬間從肌膚接觸的位置蔓延開來。

  我滿臉通紅,飛快的抽回手。

  「我自己來。」

  薄宴時清冷的聲線,以及全身的身體語言都在說明一件事,他在避嫌。

  想通這一點,我咬了咬唇。

  難道我做的太明顯了?

  蜆子被薄宴時骨節分明的手一顆一顆的撿起來了,眼看他就要離開。

  我的心就像被重重捏了下。

  分別在即,情緒被拉扯的綿密纏綿。

  蜆子撿完了,冰箱門被拍上,那道頎長的身影站直了,一米九二的身高讓氣場暴漲。

  哪怕他如今一文不名,只是一個送貨的小哥,但那雙清冷的眸睨來,我還是感覺心臟被捏了一把。

  「不准走。」

  大腦在頃刻間當機。

  我展開雙臂攔截在他面前。

  「理由。」

  他吐出兩字。

  「因為我……我看上你了。」

  我為自己的大膽羞的臉頰漲紅,一雙眸卻直勾勾的看著他。

  手指沿著肩膀下落,瑩潤的指尖掀開白色的開衫,勾住了細細的吊帶。

  抬腳,在他黑色的衝鋒褲上蹭了下,把腳丫上沾的水蹭在上面。

  撩眸,直白又炙熱的勾他。

  「就這麼飢……」不等這張薄紅的嘴說出羞辱我的話,我傾身,親上他開合的嘴。

  他瞳仁睜大,下意識要把我拽開。

  這個吻結束的猝不及防。

  我的手指從吊帶上移開,墊腳,手臂還維持著扣緊他的後腦的動作。

  四目相對。

  唇片接觸的位置好似殘留著酥酥的觸覺。

  我以前從不知,原來簡單的吻,竟然能引發這樣強烈的化學反應。

  源源不絕的炙燙熱度從唇片間點燃。

  這一刻,我恨不得時光就此停滯,永遠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

  可是薄宴時反抗的好激烈,別開臉龐,扯我的手臂,想要從這個吻中解脫。

  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掀開顫抖濕潤的睫毛,從裡面覷他,全身倒灌著淒楚決絕,又好似被摻入了糖,又酸又甜的情愫瘋狂在血管中奔涌。

  從始至終,薄宴時都在掙扎,及至後來,他不再反抗,似乎被我帶入了甜蜜漩渦中,可卻始終沒有半點反應。

  這個認知撞入心扉的瞬間,我停下了。

  我貼著他峻挺的臉龐用力呼吸,辛酸的眼淚沿著臉龐不斷的洇入他的領口。

  接著我的肩膀被攥緊,猛力的推開。

  薄宴時咬著牙,看著比我還屈辱,「強吻的人是你,你哭什麼?當婊立牌?」

  他全身上下透著一句話,該哭的不是我?

  我看著看著,明明眼淚還在掉,卻驀地笑了。

  狼狽的抬起手抹去眼角殘淚,哭著問他,「那你喜不喜歡這個吻?」

  他抿直了唇,沒回答。

  目光越過我看向了門,「我該走了。」

  我的瞳仁瞬間震顫出大片的惶恐,展開雙臂攔在他面前,「不准走!」

  「不走幹什麼,看你哭?」

  他臉色相當難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我立刻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殘淚,小心翼翼的扯了下他身上黑色的T恤,軟軟糯糯的撒嬌,「那我不哭了,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他低眸覷著我,似在斟酌。

  我不管不顧的圈住了他的腰肢。

  「不准走。」

  「留下來陪我。」

  我強勢霸道,好似回到了從前,我占據感情高位,對他頤指氣使的時候。

  奇怪的是,他居然沒反抗。

  而是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腕上的電子表,「我還有二十分鐘。」

  我的心頃刻間軟的一塌糊塗。

  雀躍的看向他,「意思是你願意留下來陪我二十分鐘?」

  他沒答。

  因為我沒讓他有機會答。

  我踮腳圈住他的脖頸,輕輕的,小雞啄米一般,小心翼翼的覷著他,把唇瓣貼上他的。

  啄吻,分開,一觸即離,循環往復。

  火熱的氣息在彼此的呼吸間糾纏,炙燙的溫度在蔓延。

  我闔著顫抖的眸,越貼越近。

  而後,後腦突然被骨節分明的大掌扣住,薄宴時比我想像的還要火熱霸道。

  熱辣直白。

  我無法形容這一刻的悸動。

  好似血液都燃了起來,隨著這個吻,皮膚和毛孔間隱隱浮出了薄薄的汗。

  原來接吻也會累成這樣!

  這是我橫亘在心中最大的想法。

  舌根被吮的發麻發痛,眼眶隱隱沁出生理性的淚水,可是我卻捨不得結束。

  我和薄宴時現在的情況真的好曖昧。

  結束或者繼續,都在薄宴時的一念之間。

  也許明天他又會變成那個冷漠清冷的陌生人,對我的撩撥和親吻都不屑一顧,一心奔著和那個年輕的女孩結婚。

  可再不舍,終究有結束的時候。

  唇片分開的那一刻,甚至有「啵」的一聲,我羞恥的全身發燙,像是一隻被煮紅了的螃蟹。

  可掀起顫抖的睫,眼帘中薄宴時低眸覷來,瞳仁里蟄伏著一片怒漲洶湧的海。

  眼白似侵了血絲,密密麻麻的一片紅。

  我為這一眼顫動不止。

  所以,薄宴時也沒表面的無動於衷是不是?他也喜歡這個吻是不是?

  不等我問。

  骨節分明的大掌突然貼上我的臉頰,順著我下頜的曲線下滑,輕輕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怒漲洶湧的眸近在咫尺,嗓音喑啞透了,語調卻強勢霸道。

  「真的沒男人?」

  我雙眸瞬間一亮。

  下巴艱難的在他的鉗制中點了點。

  「沒有,只有你……」一個。

  但是話被截斷。

  「好。」

  「我會考慮和你在一起的建議。」

  撂下這句話,不等我從狂喜的浪潮中回神,他已經轉身,隨手撈起地上裝蜆子的空筐。

  越過我的身體,手指捏住門把。

  旋開門把,人也已經快步流星的朝著門口走去。

  我此刻反應過來,對著他的背影,「真的嗎?」

  「那我們明天還在這裡見?」

  他這會已經握住入戶門的把手,一按,門沒動,他扭過臉來,臉上一副瞭然的神色。

  我臉上更燙,走上前,按下了指紋,門板應聲而開。

  他如裹挾著一陣風,轉身就走。

  衣角卻被我拽住。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那你,明天來嗎?」

  「嗯。」

  他竟然應了下來。

  我簡直形容不出此刻的開心,眼眸彎彎,雙眸也亮晶晶的看向他。

  「那你別忘記。」

  薄宴時直接走了。

  摩托車的轟鳴聲在黃昏中格外響亮,他風馳電掣的離開了。

  我按著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喜悅。

  所以所以。

  哪怕他失去記憶,還是會對我怦然心動的,是嗎?

  我甚至迫不及待的開始期待明天的見面。

  捂著狂跳的心臟回到主臥室,星星蜷在嬰兒床裡面睡的好香。

  我太開心了。

  想到和薄宴時之間的種種,我眼眸中溢出的都是甜蜜。

  忍不住俯身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大大的吻。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唇齒間似還殘留著薄宴時的氣息,纏纏綿綿,無休無止的在呼吸間撩撥。

  血管里被迫塞入了蜜水,在又甜又暖的悸動中,我漸漸的睡了過去。

  一夜美夢。

  翌日。

  我收到了私人偵探的消息。

  照片是薄宴時住院的樣子,全身都綁著繃帶,腦袋上纏的尤其密,甚至多到只剩下了一雙眼睛。

  及至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薄宴時身上頭上的繃帶在日漸減少。

  他也漸漸的痊癒了。

  照片翻到最後,是一張診斷書,腦部創傷性失憶。

  看到最後,我顫抖的拿不住手機。

  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沒關係沒關係,只要把薄宴時找回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黃昏時分,我等到了薄宴時。

  為了找回他的回憶,我特意穿上了吊帶裙和白襯衫,和少女時期相同的裝扮,甚至還特意剪去長發,修了一個青春少女氣息很重的齊耳短髮。

  他出現的那一刻,我從門後跳了出來,歪著頭雙眸亮晶晶的看向他。

  薄宴時眯著眼覷了一眼。

  我跟著他進入廚房,不等蜆子放入冰箱,我拽起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按在冰箱門上,不管不顧的朝著他的唇親上去。

  千鈞一髮,我的肩膀被攥緊,被勁力推著,避免了這個沒來得及發生的吻。

  「別急。」

  他的聲線喑啞,目光比我還要火熱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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