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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他屍骨未寒,你卻和男人熱戀!

2024-09-13 11:54:29 作者: 藍小柒

  都不用再猜,我都知道葉錦要和我談什麼。

  我笑了笑,「正好,我也有事情拜託葉阿姨。」

  薄家的客廳我來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是以兒媳的身份,無論葉錦和薄東城如何看我,我始終是家中一員。

  可這一刻,我還沒和薄宴時離婚,竟有了一種做客的拘謹疏離感。

  雖然孩子被育嬰師抱去了嬰兒房,但這原本裝潢奢華大氣的客廳卻處處留下了痕跡。

  孩子的玩具,空氣中揮之不去的奶香味,堆疊在茶几上還沒來得及拆封的紙尿褲。

  放在小小搖籃裡面的柔軟粉色和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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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光一瞥,處處都是痕跡。

  我不想再看,感覺自己心臟被攥的越來越緊,快要疼到窒息。

  傭人將一杯熱茶放在面前。

  熟悉的玫瑰香氣讓我垂眸。

  視線觸及茶湯中漂浮的玫瑰花瓣的同時,葉錦的聲音也隨之入耳。

  「說來你和宴時,倒是患難與共,不過是分了一次手,兩個人都抑鬱掉了。」

  「喝吧,是阿姨之前找中醫特意給你配的花茶。」

  我捏緊杯柄。

  在旁人看來,只是分手兩個人卻鬧到兩敗俱傷的地步,可能真的匪夷所思吧。

  可是只有我才知道,那一場分開對我和薄宴時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有些人在一起,只是簡單的肉體在一起,所以分開或許會痛,但不至於痛至骨髓。

  可我和薄宴時在一起,是靈魂和靈魂的共振,有過那樣的頻率後,怎麼能接受的了分開?

  有些人的分開,會連靈魂都焚至消融。

  「謝謝。」

  「阿姨想和我說什麼?」

  「你應該知道,宴時將那麼大筆的遺產交給你,對薄氏集團來說是個不小的動盪,這段時間你二叔一直在試圖找你。」

  「若不是我攔著,以及燕家的那個小子保護著你,你必定會受到波及。」

  「這次宴時的失蹤……」葉錦的眼眶微紅,看得出來她至今也不能接受薄宴時的死亡,所以也不忍心把這兩個字眼安在他身上。

  「集團震盪很大,股票一度跌的可怕,後來還是你一直堅持在前線無償救援,才勉強拉回到原位,這一點上,阿姨還不曾跟你道謝。」

  葉錦在某些時候一直是個明事理識大體的人,只不過在我的問題上鑽了牛角尖。

  但她會那麼選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不過立場不同,我可以理解,不代表原諒。

  「不用客氣,能拉回股票也在我意料之外,我只是不相信薄宴時真的會死。」

  我的坦誠讓葉錦雙眼泛淚。

  「梨梨,接受吧,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不能接受,可是我們已經和屍體做了dna的檢測。」

  瞬間我的神經繃緊了,下意識的追問,「是和薄叔叔做的檢測嗎,還是和阿姨你做的檢測,還是雙方都做了?」

  我的追問讓葉錦木楞。

  「什麼意思?」

  「你懷疑那具屍體不是宴時?可是他穿著宴時的衣服,裡面還有宴時的身份證……」

  「這些就能證明是薄宴時嗎?」

  我盯牢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的道:「我認識了薄宴時十年,這十年的時間讓我比誰都了解他,我只看了一眼,就能憑直覺認定,那具屍體不是他。」

  葉錦胸脯肉眼可見的起伏起來。

  「你的意思是,屍體可能是薄東城的孩子,但不一定是我的孩子?」

  我盯著她,「如果dna檢測是和薄叔叔做的話,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

  還不等我說完,遭葉錦打斷。

  「我沒有和屍體做dna檢測,如果可能我現在就去做一下比對,確定一下那具屍體到底是什麼身份。」

  葉錦看著比較激動。

  因為一直以來,她和薄東城都是圈子裡的模範夫妻,哪怕身處豪門,多年來也不見薄東城在外面鬧出什麼花邊新聞。

  乍聽見這樣的事情,一般的女人被蒙在鼓裡會勃然大怒,但葉錦的反應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她有點激動,但又沒喪失理智,而是當機立斷的做出了最正確的決策。

  在這一點上,我佩服她。

  我猜真正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葉錦對薄東城並沒有多少感情。

  「這件事阿姨要背著叔叔為好。」

  我提醒了句。

  「知道了。」

  儘管葉錦表面上還算鎮定,實際卻已經有些亂。

  「阿姨找我,是為了要回薄氏集團的股份嗎?」

  我直截了當的挑明了她的來意。

  葉錦挑起眼皮看我一眼,快速的說道:「之前的確是這樣,但我現在要再想一下自己的立場。」

  「在那之前,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確保你和孩子不受任何人的侵害。」

  說完這句話,葉錦立刻起身,「今天就到這裡,我還有事情要確認,找司機送你回去。」

  我凝入她略有慌亂的眸,「葉阿姨,有件事我想拜託你,之前薄宴時為了挾制我不離婚,把我媽媽轉去了我不知道的醫院,如今他失蹤,我無從得知媽媽的下落。」

  「希望您能派人找一找我媽媽的下落,我總不能一直見不到她。」

  大抵是薄東城可能有私生子的消息震撼了葉錦,她現在儼然已經又站在我一道防線上。

  所以對這件事沒多少抗拒就同意了。

  離開了薄家老宅,外面又飄起了零星的細雨。

  薄家老宅前院栽種的粉色玫瑰散發著稀薄的香氣,混合泥土的味道,在風雨飄搖中,堅強不屈的屹立著。

  這裡是薄宴時為我親自栽種的,而今,這裡陌生的再也不復家的味道。

  經過玫瑰花海,我心意微動,摘下一朵擎在指尖。

  上了車,整個車廂都彌散著玫瑰花的清香。

  後視鏡中,薄家老宅漸行漸遠。

  我好似也距離薄宴時的世界越來越遠。

  唯有懷中一本沾血的日記本,被我越抱越緊。

  回到家中,星星睡的正香,我手指摩挲他柔嫩的小臉兒,半晌沒有動彈一下。

  穿過落地窗的陽光熹微,一寸寸的往屋內挪,時光悄悄在流逝,可是我捧著那本日記,躺在原地半晌都沒有挪動。

  我能聽見保姆喊我吃飯,也能感覺到屋子裡育嬰師在照顧嬰兒發出的響動。

  孩子哭了,尿了,吃奶了,換紙尿褲了,睡了,育嬰師喃喃的哄睡音樂聲如水在空氣中流淌。

  陽光打落在眼皮上,炙燙的暖暖熱熱一片,如液體在流動。

  一寸寸挪移,又一寸寸消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依稀感覺有人進屋,保姆在小聲的和來人交談。

  「一天了,太太都躺在躺椅上,沒動一下,滴水未進,粒米未入。」

  「知道了。」

  是燕栩低沉的聲音。

  腳步聲漸漸趨近,接著感覺來人挾裹著一陣風在身側蹲下。

  躺椅被勁力盪開,在空氣浮出吱呀吱呀的脆響。

  我覆在臉上掩蓋的書被拿開。

  燕栩咬牙切齒的表情戛然而止,瞳仁裡面的憤怒瞬間化成錯愕。

  「梨梨?」

  我雙眼通紅,自己都能感覺到眼皮的浮腫。

  「恩。」

  我從他修長如玉的指尖拿走那本書。

  「我沒事,不必擔憂我。」

  「可是你……」

  「我聽保姆說你去了一趟薄家回來就不吃不喝不動躺在這裡,是不是葉錦又欺辱你了,如果是,我……」

  「沒有。」

  我打斷他。

  指節用力的摳住扶手,力氣大的腔子都開始痙攣泛疼。

  「你的狀態不對勁,如果不是葉錦欺辱你,還能是什麼?」

  「我帶你去見周醫生。」

  燕栩在這種時候展露出素日不常見的強硬。

  「我不想去。」

  我紅著眼圈看向燕栩,捏著扶手的指尖近乎泛白。

  在見過了薄宴時那些血腥黑暗的相片之後,我不覺得自己還能好。

  愧疚像是深淵中蟄伏的暗鬼,出其不意的撲過來,咬的我千瘡百孔。

  如果薄宴時是生無可戀,懷著死志墜入泥石流。

  我憑什麼在心理療愈師的治療下痊癒?

  我才是罪魁禍首。

  我是罪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的你狀態還不是這樣。」

  「我見到了薄宴時抑鬱症期間的照片,好多好多……」那些鬱結在心中的塊壘好似有了宣洩口。

  可我說的斷斷續續,越說越語無倫次,情緒激動起來。

  「我從來不知道,他竟然病的這樣重,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我從沒有招惹他,如果我沒有拋棄他,而是好好的跟他分手,一切都不會變的這樣糟糕。」

  我難過的快不能呼吸。

  燕栩的手牢牢的攥緊了我。

  「可是你有什麼辦法?」

  「你喜歡他,和他在一起是互相吸引,你發生那樣的事情,初衷是不想連累他,分手也不過是迫不得已。」

  「梨梨,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你並沒有錯。」

  燕栩的話沒有給我半分安慰。

  倒是我意識到自己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悲傷中去。

  我開始逼迫自己忙碌起來。

  燕栩發給我的十幾首歌在經過多次的試唱和修音之後,在很短的時間發布了我的新專輯。

  專輯很火,但是和之前風清揚作詞曲的傳唱度不能比。

  不少人都在揣測,風清揚為什麼沒有再給我作詞曲。

  不少人在評論區抗議,要聽風清揚的歌曲。

  因為風清揚自從和我合作之後,再也沒有和其他人合作,想要聽到風清揚的作品,就只能通過我的專輯。

  紅姐因此來找我商量。

  「要不然就再高價約一下風清揚的歌?」

  「歌迷們真的很希望看到你們再度合作,燕大神的歌不知道為什麼好似比起風清揚的來總是少了一點味道。」

  「可是我好像再也約不到了……」

  我難以掩飾內心的失落。

  之前的歌曲都是薄宴時替我約的,如今薄宴時沒了,風清揚和我之間微薄的交集,並不足以撐起合作。

  好想薄宴時呀。

  在擁有的時候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這一刻,我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薄宴時給我的特權之下。

  他寵我,疼我,就像他說的,正在用自己的所能竭盡一切想給我添一副羽翼。

  他願意成就我,讓我飛的更高。

  可是我一邊在享受他的特權,一邊在抗拒他這個人。

  「你之前和我說,風清揚不是沈玥的男朋友嗎?想約他的稿子還不簡單,我今晚就攢了個局,一會見一面?」

  我差點忘了這一層關係。

  看著紅姐滿是期盼的眸,輕輕點了點頭。

  晚上。

  在包廂裡面我再一次見到了風清揚,依舊是一身對襟長衫,不過變成了輕薄有質感的麻料。

  修長手腕上套著的還是熟悉的珠串,在燈下泛著溫潤的光。

  他唇瓣抿著,眉眼壓成一線,顯然情緒並不算好。

  沈玥正在一旁輕聲的寬慰,「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節哀,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

  我推門而入,這句恰好入耳。

  頃刻間,那些難過如黑雲壓城,沉沉的甸上心頭,我下意識的看向風清揚。

  張揚狹長的眸微微眯著,在通明的燈光下細細打量我。

  似在窺探我此刻的心境,唇角也因此噙上一抹深長的笑。

  「弟妹,許久不見,上一次見面,你和宴時還在相愛相殺,沒想到現在出結果了,薄宴時……沒了。」

  「你贏了。」

  這句話不算好聽,濃濃譴責意味撲面而來。

  看得出他在為薄宴時鳴不平。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反唇相譏,因為我素來不吃虧,可是此刻想到我在薄家老宅閣樓看到的那些照片。

  心頭密密麻麻躥上刺痛,我蜷著手心,垂下眼皮,裝作沒聽出他的諷刺。

  倒是沈玥用力掐了下他的手腕,「怎麼說話呢?」

  「快道歉!」

  「難道薄總走了,boss不傷心嗎?」

  儘管我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比之以前,沉默寡言不少。

  工作室里知道我和薄宴時關係的人都清楚我如今的心境,都在儘量避免此類的話題,以免刺激到我。

  「她傷心什麼?聽說她和姓燕的走的很近,網上不少人都說她和姓燕的已經在熱戀!」

  風清揚音調揚起,義憤填膺,尤其是那雙噴薄著怒氣的眸子,肆無忌憚的描摹著我,嘴角的嘲弄越來越深。

  「閉嘴!風清揚,我讓你來這裡,不是來吵架的!」

  沈玥顯然並不贊同他的論調。

  風清揚余怒難消,瞥了眼沈玥,眸光又無奈的柔軟下來,「祖宗,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根本不會和她見面。」

  「我能來這一趟,已經受盡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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