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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繼承了他全部的遺產

2024-09-13 11:54:01 作者: 藍小柒

  我的眼睛牢牢的黏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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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被吊到平整的地面上,輪胎接觸到地面的那刻,吊車懸索離開,車門被人從外小心拉開。

  法醫們涌了上去。

  車門打開的那一刻,熟悉的屍臭味撲鼻襲來。

  嗅到這股味道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崩潰了,身軀細密的顫慄著,胸膛空的厲害,視線被庫里南牢牢的抓住。

  視線之外,再無其他。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連燕栩低沉的嗓音都變成了一種障礙。

  我感受的到他的溫情,可是這一刻卻只覺得煩。

  「咔」。

  車門打開的聲音細微,伴隨著周遭人的驚呼。

  「開了開了!」

  「一共有兩個人!」

  我的心被懸索吊著,倏然鬆了一寸。

  但是頃刻間,又被什麼給勒到了血肉里。

  因為法醫正聯合工人將屍體給運出來,我第一眼就辨認出了薄宴時的西裝!

  高級定製的西裝,一批一批送來的時候,每個款式我都熟記在心。

  他們熨貼的包裹著薄宴時的身體,為他增添更多魅力,一度將我迷的神魂顛倒。

  細密的顫慄更多的占據神經末梢,我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人卻已經下意識的朝著那具屍體沖了過去。

  撥開重重人影后,映入我眼帘的卻不是薄宴時熟悉的臉,而是一張斑駁脫落,腫脹的出現巨人觀的臉。

  巨大的衝擊,讓我胃部開始痙攣。

  手腕突然被人從後面攥住,燕栩從身後牢牢抱住我。

  「棠梨,你冷靜點。」

  我如何冷靜?

  我充耳不聞,目光一徑的看著,法醫從西服外套里夾出了一張身份證。

  「死者身份為薄宴時,應該就是新聞里報導的薄氏集團的總裁……」

  「具體的結果,還要以鑑定dna比對結果為準。」

  不!

  好似有個聲音不斷在耳朵邊叫囂,我全身心的在抗拒這個結果。

  我和薄宴時還沒有正式告別,更沒有離婚,他怎麼可以先行死掉?

  我還沒告訴他我懷孕了。

  他怎麼能死掉?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是他。

  「學長,他不是薄宴時,對不對?」

  我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燕栩追問。

  「我……」燕栩甚至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卻還是順著我的意思道:「對,很有可能不是他。」

  「他這樣謹慎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掛掉。」

  「可是他的外套怎麼會出現在那個人的身上。」

  我喃喃著,感覺自己被大團迷霧淹沒,一股衝動讓我想上前弄清楚。

  可是不等我再撲過去,一股脫力感從四肢百骸瀰漫,眼前一黑,我整個人軟倒下去……

  耳畔響徹的是燕栩擔憂的喊聲。

  我好似做了一個長長的美夢。

  夢中的我和薄宴時沒有任何遺憾,在他老家潮濕的小巷子裡接吻。

  少年眼眸里的星星碎了一捧,唇角噙著的笑意含著彆扭卻依舊溫軟。

  「梨梨,等大學畢業就結婚。」

  「分數快下來了,我所有志願都填的和你一模一樣。」

  「生什麼氣?我當然知道前途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的未來要有你。」

  「不然沒有你的未來,前程似錦又有什麼用?」

  我依稀感覺酸澀在眼眶中聚集,在滿腔的委屈中看向那張清雋俊美的臉龐。

  拉住他骨節修長的尾指,怯生生發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是嗎?」

  「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當然。」

  尾音曖昧在溫熱柔軟的觸感里。

  他低下頭,裹著徐徐的氣息,清清淺淺的啄吻我的唇瓣。

  我好似知道是夢。

  瑟顫著瞳仁,靜靜地用目光描摹他俊美英挺的臉。

  大概是清楚沒有未來,眼前的也只不過是幻想,所以看著看著,濃烈的心酸覆過所有。

  我依依不捨的用手指摩挲他的臉龐。

  「薄宴時,你怎麼能死?」

  「誰死了?」

  「我怎麼捨得死,我死了,我的小嬌妻豈不是哭的稀里嘩啦,活都活不下去?」

  「再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我縱然是個屍體,也會氣的回魂。」

  「不許瞎說。」

  他吻我的手指,深邃若海般溫柔的眸勾勒我。

  「我們總是要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棠梨,無論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只要我遇見了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旁人,只有你。」

  這是薄宴時在給我託夢嗎?

  聽老人說,人如果去的突然,會在夢中給親人一次正式的告別。

  不然。

  薄宴時這樣傲嬌的人,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肉麻的情話來。

  少年的薄宴時不會說,因為害羞,婚後的薄宴時也不會說,因為我們之間隔山隔海。

  可,此刻的他卻偏偏說了。

  他就要徹底消失了嗎?

  層層委屈鼓著喉嚨,哽的我說不出半個字,只能淒楚的看著他。

  「哭什麼?」

  「被我感動壞了?」

  我搖頭,扯開他探過來的手,牢牢的圈緊了他勁瘦的腰肢。

  「薄宴時,讓我抱抱你,別消失,求你。」

  薄宴時失笑,骨節分明的大掌要向下撫摸我的髮絲。

  一切就在此刻戛然而止。

  原本翔實的軀體好似在瞬間模糊,他錯愕著,我震驚著,惶恐在眼眸中快速退潮。

  「薄宴時——」

  世界搖晃起來,眼帘中的一切都化為齏粉。

  身體一個震盪,落空的失重感直直向下——

  倏然間,我睜開眼。

  入眼是大片的白,讓我意識到自己置身在醫院中,掀開被子下床,恰逢病房門打開,映入眼帘的人正是燕栩。

  「你醒了。」

  「我昏迷了?」

  「是。」

  燕栩站在那,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在床頭,似有不忍,用詞都在斟酌。

  「醫生說你就要生產了,情緒不宜太激動,所以,我已經通知了薄家的人來。」

  我的呼吸瞬間變輕了。

  「他們已經來了?」

  「是,他們帶著那具屍體離開了。」

  燕栩的話音落下,我的心臟就被重重的捏緊。

  掀開棉被,拔掉手上的輸液針,我飛快起身,一陣暈眩襲來,我好險才扶住床的欄杆穩住身體。

  手腕橫上來一道勁力。

  燕栩的聲音低沉,「梨梨,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聽著,我還有其他的話要跟你說。」

  「什麼?」

  我不曉得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比找到薄宴時更重要。

  「薄宴時去世的消息一公布,他的律師就找了過來,現在他要見你。」

  「因為你昏迷,他已經在這裡耽擱了一段時間,總不好一直讓他等你。」

  頃刻間,一股巨力捲起了心臟,像紙張一樣團縮起來。

  甚至不必燕栩明說,我已經明白了!

  律師是來跟我宣讀薄宴時遺囑的。

  他無數次的跟我說,只要我給他生下一個孩子,他能將自己的財產給我,也能將一條命給我。

  可是我要那些財產幹什麼,要他的命幹什麼,我要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看著我!

  「我、我不要見。」

  我搖搖晃晃,血色褪盡,卻還是異常堅持。

  「薄宴時他還沒死,你們甚至沒讓我辨認一下那具屍體,我還沒仔細看看他。」

  我腔子痙攣的發顫,深深的呼吸,用力的瞪著燕栩。

  一再的重複那句話。

  「他不會死。」

  燕栩不忍的看著我,甚至一度偏過臉龐去。

  病房的光影靜靜地投在燕栩寫滿克制的臉龐上,他甚至開始附和我的話。

  「是,我相信你。」

  「不。」

  我雖然疼的痙攣,理智卻還是清醒。

  「你不相信我,你只是不想讓我太傷心。」

  「可是我卻有直覺,薄宴時不會死。」

  「無論如何。」燕栩也恢復冷靜,勸說道:「哪怕薄宴時真的沒死,你也不希望他回來的時候,財產已經旁落吧?」

  「所以,簽署下這份遺囑,繼承他的全部財產,靜靜地等在原處,如果他還活著,你親手把這些交到他手裡。」

  「……」

  我看著燕栩。

  他眼底的情緒一一收入我眼帘。

  燕栩試探著我的意見。

  「讓他進來吧。」

  見到了薄宴時的律師團,我才驚覺到薄宴時竟然一早就綢繆了這麼多。

  一份份的文件,簽名,從我眼前划過。

  動產不動產,薄宴時悉數給了我。

  而且令我驚訝的是,他的財產並不局限於薄氏集團,甚至在國外國內投資了幾十家的公司,每一間公司的盈利都十分可觀。

  而這些財產無一例外,全部都給了我。

  甚至沒有旁人的份額。

  最後一份文件落筆成型的時候,我難受的快把心臟從胸膛擠出來一樣。

  眼前不斷迴蕩薄宴時捧著我臉龐,鄭重許諾的模樣,「棠梨,嫁給我,我薄宴時的一切都將只屬於你。」

  後來的,是他張揚著憤怒和嫉妒的眉眼,「棠梨,給我生個孩子,命都給你,可好?」

  一大顆眼淚不堪重負,重重的打在白紙黑字的文件上。

  律師很快看向我。

  「薄太太,從此以後你就是薄氏集團最大的股東。」

  「股權變動太大,希望你儘快的入住薄氏集團,守住薄總的基業。」

  我抬眸看向他們。

  「我要暫時留在這裡,我總覺得,他還活著,所有人都能放棄他,我不能。」

  這一生,我和薄宴時的糾纏,漫長的好似沒有盡頭。

  「薄氏集團動亂,夫人最好還是去一趟。」

  律師言盡於此,轉身告辭離開。

  我沒有耽擱,在交清住院費之後,第一時間飛回北城,並且給葉錦打去了電話。

  因為我要確定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薄宴時。

  但沒想到我竟然在薄家老宅遭到攔截。

  攔截我的是管家陳叔。

  「太太,夫人下令,嚴禁您日後出入。」

  我和葉錦撕破臉的事情早就鬧的人盡皆知,所以管家欲言又止,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我要見薄宴時。」

  「他現在在哪裡?」

  「這……」

  管家為難,「在鑑定比對了dna之後,薄總就被順勢放在了那間醫院。」

  我壓低了嗓音,「哪間醫院?」

  管家剛說出口,一道聲音就出現在耳畔。

  「人都死了,找他有什麼用?」

  葉錦的音調驀地揚高,驚愕的看著我已然高高聳起的孕肚。

  「棠梨,你懷孕了?」

  「是……」葉錦的眼眶瞬間激的通紅,顫顫巍巍的詢問,「是宴時的孩子?」

  我看著她。

  不過是隔了一個生死未卜的薄宴時,再見葉錦的心緒複雜的讓我難以分辨。

  到底是母子,我總能在葉錦的身上見到薄宴時的影子。

  而這種微末的追逐,讓我滿腔酸澀,濃重的化不開。

  「是。」

  「我其實從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只想著和薄宴時離婚,獨自撫養這個孩子。」

  「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救白盈盈……」

  我的難過隱沒在沒說完的話中。

  我不忍心用那個字眼安到薄宴時的身上,好似這樣迷信,就能保他平安無虞一樣。

  葉錦先是震驚,接著是不可思議,目光牢牢的黏在我的肚子上,眼眶肉眼可見的濕潤了。

  就連我和葉錦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也因為這個孩子而有所緩和。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響亮的嬰啼聲驀的從室內傳來。

  我一驚,下意識的看向葉錦。

  葉錦肉眼可見的慌張,竟然對我解釋了句,「是白盈盈的那個孩子,她產後抑鬱不能好好照顧孩子,我想著好歹也是宴時的骨肉,就接過來一起照顧。」

  我恍然,並點頭。

  她卻滿眼都是愧疚,目光牢牢的鎖著我的孩子。

  「你……快生了吧?」

  「恩,快了。」

  我手掌緩緩的覆上肚子,這一刻沒了薄宴時,我再也不用擔心誰來搶我的孩子。

  即便是眼前的葉錦,他們不是直系親屬,法律層面沒資格和我爭奪撫養權。

  「葉阿姨,你有白盈盈的孩子,所以不會和我搶撫養權的,對嗎?」

  我這句像是瞬間打醒了葉錦。

  她臉頰生生漲紅,「我不知道你懷孕。」

  「梨梨,如果你早早公布懷孕的消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她直到現在,還試圖把罪名安到我身上。

  我卻比誰都清楚這一路的心路歷程。

  「那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暴露自己懷孕的消息呢,葉阿姨,如果薄叔叔出軌了別的女人,並且試管懷孕了,你還會願意接受薄叔叔嗎?」

  「哪怕他只是演戲,但孩子是真的,曾經對你的壞也是真的。」

  我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和薄宴時離婚,是在金曲獎頒獎禮就做出的決定。

  他失約了,於是我將失約他的整個世界。

  *

  昨天來大姨媽,所以請假了哦,麼麼噠追更的大家,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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