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我就是要和你糾葛不分
2024-09-13 11:53:06
作者: 藍小柒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我的情緒整個悶起來,想發火,好似又找不到發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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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現在打定了主意要和他離婚。
可他又和白盈盈搞在一起,讓我每一顆細胞都在不爽。
我對著他很假的笑了下,言不由衷的送出了我的詛咒,「那我就祝你們一家三口日後和和美美,能夠永遠鎖死在一起。」
「所以,薄宴時,能別再來糾纏我了嗎?」
我真是恨死了各種能見到他們的場合,恨不得套一個罩子,把我和他們徹底的隔絕屏蔽起來。
「我有嗎?」
他目光深深看向我。
我很假的對他笑了下,實則渾身都氣的冒起煙來。
恨不得立刻距離眼前的人八百公里遠,但看他的架勢,短時間內是不會離開了,而且他還照顧我上癮了。
好啊。
我頭一次接受他的好意,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然後對著他眉眼彎彎,「能麻煩薄先生繼續去廚房幫我接一杯嗎?」
「當然。」
他潭底猝生細碎亮光,對著我勾唇一笑。
「謝謝。」
等他轉身去廚房,依稀聽到裡面傳來的嘩啦啦水聲,我拿起手包,悄無聲息的退場。
直到上了保姆車,手機響起刺耳的鈴聲。
來電的人赫然是薄宴時。
鬼使神差,我劃了接聽,「沒想到你還有當逃兵的習慣。」
一開口就是淡淡的嘲弄語調。
「因為我眼睛有潔癖,見不得髒東西。」
我也毫不客氣的懟回去。
空氣一滯。
「所以,你是吃醋?」
薄宴時似乎是屏息以待我的答案,隔著聽筒都能察覺到他的緊張。
我的呼吸瞬間凝滯。
手心緩緩掐緊。
吃你麻個大頭鬼!
心頭燥郁的快要爆炸,可我不能這麼回復,怕他暗爽。
幾番斟酌,我戳下,「單純是刀練多了,見不得練劍的。」
而他和白盈盈就是那兩個練劍的。
「劍修配狗,天長地久!」
至於誰是劍修誰是狗,自己琢磨去吧!
薄宴時沒再回復了。
可我卻鬱悶的整個胸膛都在冒火。
定定神,我給老師和沈從序發了消息,說明情況。
並且從工作室調了人去跟沈從序學習的進度。
做完一切,我再度回到工作室。
落座之後,失序跳動的心逐漸趨於平靜。
再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要想辦法徹底擺脫薄宴時的跟蹤才行。
用什麼法子比較好呢?
思來想去,我想到了自己手中的股份,那兩成的股份使我成為薄氏集團最大的股東,這麼好的條件,不拿來利用一下怎麼對得起我承受的風險?
以進為退,是個不錯的法子。
我立刻聯繫了律師。
一番調查,兩成股份的確已經落至我的名下,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召開股東大會,驗明正身我這個最大股東的身份了。
既然要召開股東大會,我提前給薄宴時發了消息。
「你要加入股東行列?這不是個好時機。」
隔著屏幕也能察覺出薄宴時的鬱悶。
「如果你答應不再跟蹤我,我可以考慮不摻和薄氏集團的事。」
薄宴時在沉默片刻後回復,「我會保護好你的安全,薄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你想召開也沒關係。」
這句話,他到底是在讓我放心,還是在威脅?
一時間,我竟分不清。
如今我和薄宴時的關係,又讓我不得不多想。
但是我又從他話語中透出來的信息氣的冒火,「你到底想幹什麼?一邊對我窮追不捨,一邊卻還縱容白盈盈肚子裡的孩子,你想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做夢!」
打字的時候我的手都在顫。
「孩子不是我的,我和白盈盈更不是你想的那個關係,現在我們只是上下級的關係。」
「是嗎?」
我強迫自己冷靜,這兩個簡單的字卻好似染血一般,沾滿了我的憤怒。
不過我想,我表現的應該還算平靜。
薄宴時看不出來。
只是我沒想到,薄宴時竟然沒回復這句。
是心虛,是難堪,是愧疚,還是因為我根本戳中了事實?
無論如何,我被氣的發抖,一整個晚上也沒睡好,時而是少時的薄宴時用那雙委屈泛紅的眸死盯著我,時而變成成熟的薄宴時,居高臨下俯瞰,睥睨我的眸里密布疲憊倦怠。
哪怕是在夢中,他依舊在苦苦的解釋哀求,「梨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苦衷……」
可是還有什麼苦衷,能讓他縱容白盈盈肚子裡的孩子,甚至又開始扶植她的事業?
那股憤懣的情緒太強,讓我寐中驚醒,胸膛起伏,劇烈喘息,看著沉浸在黑暗中的辦公室,卻是再也睡不著。
從休息室起身,我打開了辦公室的燈。
伏在辦公桌上,我沮喪的渾身骨頭都發軟。
也就在這時,肚子突然一陣緊似一陣的開始收縮,讓我的神經頓時繃緊,然後不敢耽擱片刻,拿起手包就緩步走出工作室。
在電梯上打了一輛車,下樓之際,我下意識找尋那輛熟悉的庫里南。
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竟然沒找到那輛車。
薄宴時撤銷對我的跟蹤了嗎?
想到這裡,我驟鬆口氣。
抵達婦產科,我叫了一個護工幫我繳費處理一應雜物,我則是小心的邁著步子千萬婦產科。
剛轉過走廊轉角,出現在眼帘里的熟悉身影讓我一悚!
因為婦產科門前橫亘的赫然是薄宴時和白盈盈。
媽蛋。
因為怕懷孕的事情被發現,特意選了這個醫院,誰知道他們沒在薄氏旗下的醫院,竟然也來了這裡!
我當機立斷躲在走廊後面,因為靠婦科門診還算近,我甚至能清晰的聽到他們的交談聲。
「宴時……」
拖長音調,聲音綿軟,顯然是想撒嬌。
「注意稱呼。」
薄宴時冷沉的聲音甚至沒有一點點停留。
「薄總。」
白盈盈的音調顯然透著幾分不滿,但又無可奈何的妥協了。
「你答應我的事情要記得,我本來已經忘掉那件事了,沒想到竟然被我知道……」白盈盈欲言又止,語調倏然又輕快起來,「你說這算不算緣分?」
「老天註定,我就是要和你糾葛不分,不但……而且我還懷著你的孩子,我這些要求都不算過分吧?」
「不然的話,一旦我把這件事告訴棠梨姐,你們這輩子都休想在一起,依照她那個性子,恐怕見你一面都恨不得剜掉眼睛吧?」
輕佻的,篤定的,威脅。
我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掀起狂濤駭浪!
薄宴時居然被白盈盈捏住了把柄,看來那秘密還是跟我有關,甚至於應該是薄宴時不夠潔身自好!
指向分明,威脅的是我和薄宴時的婚姻!
到底是什麼?
我胸膛下的心驟然狂跳起來。
難道薄宴時不但精神出軌了白盈盈,還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
「閉嘴!」
「如果你敢把這件事告訴梨梨,你和你一家人都死定了!」
薄宴時薄冷的威脅沒有一丁點的溫情。
他和白盈盈在一起,也並非我想像的溫馨甜蜜,可這照樣緩解不了我內心的躁鬱,內心的苔蘚在頃刻間瘋長。
我踉蹌著身形,輕輕的退出了門診。
也就在我轉彎進入洗手間平復心情的時候,我聘請的護工拿著我的假病歷匆匆來到婦產科,和薄宴時白盈盈不期而遇。
「人呢?怎麼不見了?」
護工焦灼不已。
薄宴時眯著眼睛不經意瞥了眼護工,下意識的視線落在病例上面,兩個陌生的字眼撞入眼帘。
朱萍萍,孕晚期……
「你找誰?」
白盈盈不耐煩的問。
「聘請我的僱主,一個孕婦大晚上動了胎氣,該死的丈夫也不知道鬼混去了哪裡,竟然放小姑娘一個人來產檢。」
「別是身體不舒服,暈倒在哪裡了吧?」
白盈盈聽言不耐煩的別開了臉龐。
身處在底層階級,她見的聽的最多的就是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幸虧她現在跨越了階層,吊到了薄宴時這樣的限量版男人。
只是可惜,薄宴時從始至終對她都沒興趣。
不過幸虧她找到了葉錦這個靠山,也抓住了僅有的機會。
而薄宴時看著護工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被一股莫名的情緒揪住,甚至生出一種跟著護工去幫忙的衝動。
只不過他情緒微動,就被白盈盈察覺。
「薄總,這樣的事情底層經常見到,很尋常的,誰叫那女人眼瞎,找了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薄宴時乜了白盈盈一眼。
不知為何,心竟像被什麼勾住一樣,沉吟片刻,他對高際吩咐,「找個人跟上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高際聞言詫異的瞥薄宴時一眼。
因為他認識的薄宴時向來淡漠薄情,從底層一點點攀爬上來,殺伐果斷,鐵血手腕,自來沒什麼愛心。
今天這是怎麼了?
薄宴時被這一眼盯的眸光凌厲。
「怎麼,你有意見?」
「不敢。」
高際轉身叮囑一個保鏢跟上護工。
*
我不敢走的太遠,因為肚子上的壓力一層層的碾過來,讓我冷汗直流,甚至走了沒多久,就疼的渾身脫力。
勉強扶住長椅椅背,我精疲力竭的在上面坐下來,疼的眉心緊鎖,呼吸漸亂之際,護工阿姨匆匆而來。
「小姑娘,這是怎麼了?」
「快,我這就去叫醫生,給你用擔架床送到婦產科去吧!」
「你別是快要早產了吧!」
說完,轉身就急著要走。
然後手腕被我青筋鼓出的手用力攥住。
「別去!」
我臉頰密密都是冷汗,一雙眼眸疼的幾欲碎掉,卻又格外清明。
「我在婦產科遇到了……」大腦拼命旋轉,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身份,「債主。」
「債主和他的老婆。」
「我不能讓他們發現我,不然的話我可就慘了,我現在沒錢還他們,如果把錢給他們了,就沒錢生孩子,沒錢養娃。」
「大姐,你幫我去查探一下,等到他們走了,我再過去。」
「怎麼就這麼巧合?」
護工大姐也急了一腦門的汗,焦急的看著我的肚子,「可是你怎麼辦?就一直在這忍著?」
「沒事,這點疼我還忍得住,為了孩子和我以後的生活我必須得忍住,只能在心裡祈禱我的債主早點離開。」
「大姐,拜託你了。」
「行,那我過去看看。」
「別讓他們發現你,他們的警覺性很高,稍微不對,他們可能順藤摸瓜找到我。」
護工阿姨點頭。
然後走了一半,在走廊遇到一個目光堅毅的大小伙子,護工阿姨病急亂投醫,拽住小伙子就道:「小伙子,你幫我照看一下這個姑娘。」
「一會我就回來了!」
我從疼痛中掙扎出來,聽到護工阿姨的聲音掀開眼帘,撞入視線的人一襲黑色西裝,包裹著健壯的肌肉,投過來的目光犀利,一眼就能看出是練家子!
而他胸前別著的名牌立刻讓我辨認出來,這是薄宴時的保鏢之一!
「不用了!」
「我沒事!」
我瞬間醒神,抹掉臉上密布的汗珠,裝作尋常的坐直了身體。
「阿姨謝謝你,但是人家一個大小伙子不方便,而且也沒一會時間,別耽擱人家了。」
說來也巧,正好有另外一個護工阿姨經過,立刻被拽住,「小李啊,你幫我照看一下這個姑娘,我去去就來!」
又對保鏢道:「小伙子,不用麻煩了這邊已經搞定了。」
小李阿姨已經上前,見我疼的痙攣,不緊不慢的開始幫我按摩肚子。
「姑娘,你這個是動了胎氣吧,沒關係的,穩住呼吸,我幫你平穩一下,一會看了醫生就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
我裝作不再疼痛,感激的對小李阿姨道謝。
那個保鏢的目光離開了。
直到護工阿姨和保鏢雙雙離開走廊,我揣著砰砰亂跳的心猛地直起身子,嚇了小李阿姨一大跳。
「怎麼了,姑娘,你現在動了胎氣,可不行突然這麼猛的起身呀!」
「我沒事,謝謝你小李阿姨,不過我得躲債主,剛才那個人就是我債主的保鏢,我得去其他的樓層躲一下。」
我在小李阿姨的攙扶下坐電梯離開三層的同時,保鏢也回去覆命。
「薄總,的確有個孕婦,看著像要生產,不過她不需要幫助,身邊有護工陪著,現在應該轉去了住院部吧。」
明明是很簡單的回覆,但薄宴時的心卻一揪,好似被什麼東西拴住一樣,逐漸變得神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