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劫

2024-09-13 08:46:00 作者: 小橋溪

  景胭腦補黃沙滿天飛的情景。

  起身出門,景胭滿面春風的交給驚訝的小玉。

  「嫂子,這是?」

  「千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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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胭輕啟朱唇,緩緩吐出三個字來。

  「可以教我們折嗎?」

  其他三小隻一下子圍擾過來。

  於是乎,景胭一下子變成了手工女先生。

  小玉很聰明,學得也快。

  看著他折得有模有樣的千紙鶴,景胭感慨道:「青出於藍勝於藍。」

  當初,她為了學折千紙鶴,浪漫掉許多彩色的紙。

  等等,彩色的紙?

  彩色的……千紙鶴。

  景胭眸子突然放出異彩。

  四小隻詫異:大嫂怎麼了?

  莫非又在想大哥?

  看樣子,似乎不像啊。

  四小隻相互交換一個不懂的眼神,便低頭繼續學折千紙鶴。

  四妞好不容易學會了,卻嫌棄千紙鶴的顏色太單調。

  便自作主張拿了毛筆,把千紙鶴塗成了黑色。

  「還有別的顏色嗎?」

  三妞看著黑色的千紙鶴,蠢蠢欲動。

  「有。」

  景胭知道山上長几種天然的染料樹。

  平常用不到,她看到也沒在意。

  若不是今天被逼無奈給吳小楓寫信。

  她就不會想到折千紙鶴,更不會讓發展到上山采染料,染千紙鶴。

  看著樹枝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千紙鶴,四小隻心有靈犀提議:「大嫂,咱們可以折千紙鶴去買。」

  景胭把提議變成了現實。

  賣青團,免費送千紙鶴。

  生意好到爆。

  景胭五人擊掌慶祝。

  然而,除去買白紙的費用,景胭等人傻眼。

  一天下來,耗去紙張的費用可抵賣青團半天的收入。

  吳王氏睡上一天半,精神終於恢復過來。

  頂著腫如小核桃的雙眼,看著一分為二的兩小堆銅錢,不明所以地問:「這是怎麼了?」

  她睡一覺醒來,感覺發生了好多她不知道的事。

  四小隻害怕被吳王氏責罵,連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景胭。

  「娘,事情是這樣的……」

  景胭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跟吳王氏說明白。

  吳王氏聽完,怔在原地,半天沒反應。

  景胭等人急壞了。

  生怕吳王氏一時想不開,會昏死過去。

  五人手拉手,把吳王氏圍在中間。

  「敗家的媳婦。」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愁壞了景胭五人。

  五人偷偷商議,要不要派一個人去請村裡的吳老大夫來。

  先候著,有備無患嘛。

  小玉剛準備轉身,吳王氏突然一聲怒吼,震得景胭五人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雙耳。

  景胭伏首作小:「娘,你想打還是想罵,我隨你挑。」

  看樣子,她是逃不過或打或罵的命運。

  景胭低著頭,視死如歸地站在吳王氏面前。

  久久沒聽到吳王氏說話,景胭還以為婆婆沒想好怎麼罰她。

  正準備來個溫馨小提示,誰料吳王氏在這一刻動了。

  她雙手緊緊握住景胭的手,神情激動,說話都帶著顫音:「景胭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嫁到我家來。

  謝謝你一心一意帶我們賺錢致富。」

  「謝謝你願意嫁給我家楓兒。」

  景胭被吳王氏這一波操作搞懵了。

  眨眨眼,再眨眨眼,再三確定眼前是貨真價實的吳王氏。

  景胭的心情猶坐過山車,七上八下。

  「娘,你沒事吧。」

  說好的懲罰呢。

  「你婆婆我現在好的很。」

  吳王氏中氣十足道。

  「那你這是?」

  景胭小心措詞。

  沒辦法,她實在摸不透吳王氏到底想幹什麼。

  只能閉著眼睛瞎矇。

  吳王氏臉不紅,氣不喘:「誇你。」

  還不如罵我。

  景胭在心裡納喊。

  哪有讓人聽得心驚膽戰的誇獎。

  她是頭一個。

  景胭沒想到婆婆竟然會弔人胃口。

  「我不僅要誇你,還要獎勵你。」

  「獎勵我?」

  她沒聽錯吧,婆婆居然要獎勵她?

  景胭拼命搖頭。

  「婆婆你饒了我,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景胭雙手合十,可憐巴巴求饒。

  一旁的四小隻簡直不忍直視。

  大嫂和娘的畫風轉變的太快,他們小心臟還適應不了。

  「要的。」

  吳王氏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摸出一隻水頭極好的雙魚玉佩,手法笨拙地帶到景胭的脖子上。

  景胭陡然睜大眼,一古腦搖頭。

  「娘,雖然我不識玉,但這玉一看就是極好的,我不能收。」

  還有你這玉佩是打從哪裡順來的。

  當然,這話景胭不敢問出來。

  只能爛在肚子裡。

  她絕不相信婆婆能拿得出這等質量的玉佩。

  這玉佩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景胭還想拒絕。

  眼疾手快地吳王氏一把按住了景胭的手。

  恨鐵不成鋼道:「你收好。

  這是小楓他娘留給他的。

  小楓寫信回來,讓我傳給你。」

  「他是什麼意思?」

  景胭氣在心頭,忽略了吳王氏話里重要信息。

  「傻丫頭,玉佩可是定情信物。

  現在你可懂了。」

  吳王氏才不相信聰明的景胭不會不懂。

  害羞才會裝傻充愣。

  景胭聞言,生無可戀垂下了頭。

  她還想嫁人。

  吳小楓又沒見過她的面,就斷定她是他相伴一生的人。

  太草率了吧,這樣的男人。

  她欲哭無淚,吳王氏語重心長勸:「乖,玉佩我可是親手教給你的。

  你可要保管好。」

  「娘,說好的懲罰呢?

  怎麼變送玉佩?」

  她寧願受罰。

  才不想要什麼玉佩。

  吳小楓,可惡的傢伙。

  景胭戴著雙魚玉佩就像戴著一個燙心疙瘩,左右為難。

  吳王氏權當看不見。

  總算把小楓帶回來的東西送了出去。

  吳王氏如釋重負呼一口氣。

  四小隻嘻嘻哈哈追打著玩。

  景胭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苦惱地癱坐在桌前,將身前的玉佩取下,擺放在桌面上。

  雙手托腮,苦惱地看著靜靜躺在桌面的玉佩。

  吳小楓,你識字,又有水頭極好的玉佩,你到底是什麼人?

  光想想景胭就覺得不對。

  可是,以婆婆家的條件,把全家的人都買了,都湊不到買這個玉佩的零頭。

  莫非他不是婆婆親生的?

  煩燥難安,景胭決定去問婆婆。

  可是剛走到房門口,她又退回來了。

  萬一真不是婆婆親生的,那以後該怎麼跟婆婆相處。

  問這些話太戳婆婆心窩子。

  好歹養了一場。

  沒有生恩也有養恩。

  最終景胭說服了自己。

  婆婆沒有主動挑明,她就當作不知道。

  景胭忘了,吳王氏說這個話題時,她壓根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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