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偶遇

  銅臭味可不是一個什麼好詞，尤其是用在商人身上。

  王掌柜聽了只是呵呵一笑：「這一年多沒見，夫人還是這麼會開玩笑。想當初在年前我上貴府送布料的時候，你還一要那大紅的呢。」

  在這古代的大戶人家只有正妻能夠穿大紅的。其他的妾室穿了這紅色就是對主母的不敬，也表了自己的越距之心。

  這一段話聽起來像是在寒暄，但實則也是給孟氏狠狠的一記耳光，諷刺她不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

  「是啊，那年王掌柜的生意貌似不景氣，這才想著到丞相府來討點生意做。要不是相爺仁義資助了你，只怕王掌柜的分店都要關上那麼十間八間了。」孟氏被這麼諷刺，臉色也是瞬間變了，嘴上變得更加的不饒人。

  王掌柜也不是吃素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怒容。這同行之間每天嫉妒他關門大吉的大有人在，這種話早已經是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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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樓可是名滿天下的酒樓，每一道菜都是山珍海味。不知道相府大夫人的身子是不是好些了，您居然帶著二小姐來這大吃大喝的，還非要能夠欣賞風光的雅間，看樣子很是喜慶啊。」王掌柜抱了抱拳，面帶笑意。

  這一句話就像魚刺一樣將喉頭給扎著了，她面容一變，瞬間哽咽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當家主母的身子還沒有好，她就帶著女兒出來享受美食，還要邊吃邊欣賞風光，那豈不是太過於無情無義了。

  司雲錦在心中已經是給王掌柜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如果不是這裡人多，她都要直接拍手鼓掌了。

  果然不愧是經常跟官家跟富貴人家打交道的掌柜，這說起話來還真就是殺人不見血，對各家府邸的內部情況也都分外了解。

  孟氏被說的啞口無言，只站在原地乾瞪眼。但是她卻吸引來了很多客人的眼光，這讓她有些無地自容。如果說只是這樣不開口辯駁的話，豈不就是等於承認她理虧了。

  「夫人的身子早就已經沒有大礙了，也不知道是哪些碎嘴的人到外面胡說八道，真當丞相府請不起，御醫還是怎麼的？」孟氏高聲反駁了一句，掃了一眼那些正在朝她看過來的眼光，硬生生是將那些目光給逼了回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就是太好了，真是這雅間我們幾個已經提前定下。既然有先來後到之分吶，還請夫人另行自便吧。」王掌柜轉身就是朝那樓上走去，嘴角的鬍子已經快要飛到了天上。

  司雲錦跟景煜自然是趕緊跟在他身後，省得被那囂張跋扈的兩母女當成出氣筒。

  「娘，這個人究竟是誰，居然敢不把您放在眼裡，怎麼說你也是相府的姨娘。他這般自高自大，簡直就是連同相府也一同踩到地底下去了，你怎麼能夠放他走？」

  在後面的景煜心有不甘。上前就是扯著自己娘的袖子，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步一步邁上台階，那眼睛裡滿滿都是嫉妒。

  「不過就是一個只會賺幾個小錢便目中無人的商人罷了，咱們書香門第，不與這樣的人多計較。你可別忘了相爺曾經無數次叮囑過，不要跟這些奸商來往，也不要去招惹他們這些人的手段，萬一狠起來，那真是殺人不見血。」

  孟氏想要多做理論，但是礙於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能夠咄咄逼人。這一回她們確實是來晚了，那包間也沒有提前定下。

  就如那王掌柜所說，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她總不至於為了一個吃飯的位置，在這前廳眾目睽睽之下跟別人吵得面紅耳赤。

  「這位夫人既然想要坐雅間的話，那不如就跟在下一同用餐如何？」

  就在母女兩人打了退堂鼓，正準備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略帶著有些輕佻的身影自他們身邊響起。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綾羅綢緞腰配白玉，生得面若敷粉的白臉公子正對著她們點頭作揖。

  孟氏看到這個人就是眼睛一亮，那原本愁苦著的臉也瞬間像是春天的花兒，瞬間綻放出了笑容。

  「這不是明家伯爵府公子嗎？幾年不見，都已經是出落得如此文質彬彬，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了。」孟氏連忙上前去打了招呼。眉開眼笑，仿佛剛才那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心中的怒火也已經一掃而空。

  司夢蝶聽見娘的稱呼，心裡也是咯噔跳了一下。

  本朝之中被封國公的並沒有幾位，這其中有著伯爵封號的更是一個手都數的過來。其中一家便是姓明。

  「是啊，說起來也已經有三四年沒見過了。在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司家二小姐還是一個小小姑娘。沒想到這幾年也是生的如仙子一般，若不是旁邊的朋友提醒我，我這眼拙之下還真是沒有能認出來。」

  明家公子笑的斯文有禮，一雙眉眼如湖水一般泛著清澈的光。嘴角微微上揚，蕩漾出一抹不可低估的風情，讓人看著就移不開眼睛。

  司夢蝶一時之間也是有些看呆了，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她還沒有在一個公子身上看到這雍容華貴般的氣度。

  「有什麼話且先上樓去說吧，這大庭廣眾之下站著也怪不太合適的。」明公子用手中那鑲嵌著和田玉的摺扇指了指樓上。

  夢是自然是眉開眼笑的答應下來，那樓上的雅間就算看不到湖水也是風景極好。而且有了這麼個公子爺坐在旁邊，她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絲毫不用在意那耗費的銀兩。

  就在那眾目睽睽之下，孟氏兩母女上了台階，那些人的眼神里滿滿都是嫉妒，而沒有其他的異樣。

  因為他們都知道明家是百年的世家，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哪怕是跟丞相家的姨娘女兒在一起吃飯，那也僅僅只是吃飯。

  孟氏也是看準了名家的名聲，這才肆無忌憚的帶著女兒一起用餐，如果說能給女兒尋到這麼個好歸宿，那也是大賺特賺。

  隔壁包間那也是傳來了說說笑笑的聲音，孟氏心頭又是有刺，也是招搖起來，高聲的說起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