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太子曾言

  「得虧了有明家公子在，我們母女兩人今日才有的這一頓美餐吃。不然的話，就餓著肚子又回去再找府中的廚子做飯，那可真就得餓上一陣子了。」孟氏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層閣樓，那開著門的雅間的客人都是抬頭看了一眼。

  這剛進了包房的司雲錦和景煜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孟氏是有意無意的還往他們這邊的房門前看了幾眼，嘴角也已經是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好像他們受到了神仙眷顧一般。

  「小二哥，麻煩把門給關上吧，這外面吵吵嚷嚷的，倒影響了我們的胃口。」司雲錦也是直接高聲地做了一下回應，只不過她沒有往孟氏那邊看，而是隨意的說了一句。

  這話的嗓門極大，孟氏聽了也是稍微變了一下臉色，但是礙於明家公子在面前，她也不好多做什麼表態，只能是隨在明家公子身後進了隔壁的包間。

  「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仗著得丞相的寵就開始在外面肆意招搖起來。那明家是什麼高門府邸的，她也敢動那心思去高攀。」王掌柜以為那句話是說給他聽的，再關上門之後也是暗暗的罵了幾句，不屑搖頭。

  「既然是高門府邸，那這自然要去攀附一下。這要是攀附到了，那就是一登龍門身價萬倍。攀附不到，聯絡一下感情那也是好的。不過就是一個見識短淺的女人而已，掌柜的可別跟她一般見識。」

  司雲錦舉起了一杯茶，以茶代酒的跟王掌柜碰了一下杯，將那些不愉快的東西通通都消散在這一聲清脆的響動里。

  「我自然不會跟這個女人一般見識，反正那丞相也從來看不起我們這等商人。要不是太子殿下曾經在皇上面前為我們這些商戶美言，如今這京都商戶還不知要被輕賤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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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掌柜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提起太子這說起東宮儲君，他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明顯。

  「太子居然還給商戶美言過？」景煜到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消息，向來官商之間都是不來往的。縱然是做了朋友，一個月也最多見個兩三次，面多了便要受人腹誹。

  父皇曾經在早朝上親口說過，商家無情，見利忘義，用他們來促進商業繁榮經濟可以，但絕對不可以作為一個支柱。

  原話就是說的如此明明白白，如果太子還敢為商家說話，那豈不就是在反駁父皇聖意。

  相信太子那般聰明的人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但是如果太子沒說過，那王掌柜的這番話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呢？

  「此事可是千真萬確，我可是聽某一位朝臣說的。那個大臣的名字我就不方便說出來的，但是太子曾經在私底下面見過皇上，親口說商戶中不乏有忠君愛國之士。」

  王掌柜瞪大了眼睛，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絲毫不懷疑自己聽到的這些言論有錯。

  「具體是怎麼說的，還勞煩王掌柜告知一二。早年就聽說太子殿下頗有先帝遺風，雄才大略，有遠見卓識，這如何個遠見法，我們還沒有聽說過。」景煜微微一笑，如同說閒話也一樣問了起來。

  他被逐出宮中多年，早已經是打探不到太子的任何動向，那些朝臣中也沒有他的人。

  皇宮跟他之間仿佛就像是兩番天地，如果說太子真的有做過這樣的事，那可真就是跟父皇的心意相悖了。

  「皇上覺得我們這些做商人的是在榨取民脂民膏。為富不仁，賺得盆滿缽滿之後，只會自肥腰包兒不會為國效力，作出任何有利於百姓的事情。然而太子卻認為，只要在有需要的時候，我們這些商人絕對會慷慨解囊，為國為民。」

  那個朝臣的話被王掌柜一字不差的轉述了出來，聽起來倒像是有板有眼的。

  商人重利輕義，這是自古以來就流傳下來的話。雖然說在戰亂時為國捐錢的商人不少，但那都是鳳毛麟角而已，大部分人都是捲款私逃躲到那大山里幾年都不出來。

  要不是某些商人的行徑過於惡劣，那些傳言也不至於說的那麼難聽，以至於現在某些愛國的商人都在頂受著流言蜚語的攻擊。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攻擊他們為富不仁，榨取民脂民膏以自肥。

  「那最後皇上是作何決定的呢？既然那朝臣已經了解的這般清楚，總該知道結果吧。」景煜還是想知道父皇對太子的這一般看法，最後是做出了怎麼樣的決斷。

  王掌柜摸了摸他那梳得油亮的鬍子，攤開手笑了起來：「你看看這京都如今的繁華昌盛模樣，不就該知道那結果如何了嗎？」

  景煜無話可說，現在京都內的商人確實是比地上的野狗還要多。

  無論大大小小都想著要做生意賺錢。自家的地要麼就是轉賣給別人，作為起家的本錢，要麼就是直接荒廢了。

  商人不是只有做了大升級，穿上綾羅綢緞才算是商人。對於某些已經窮了八輩子的農民來說，頭戴方帽，衣著稍微華麗些，都已經是足以讓他們抬起頭來拿鼻孔看人。

  如今很多人從商，不僅僅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在人前能夠爭一口氣，將那些向來看不起他們的人通通都打臉回去。

  「皇上向來固執己見，沒想到居然還有被說服的時候太子也當真是有這個膽量，居然敢去反駁皇上曾經輕商的說法。」

  景煜有些不相信這傳說出來的話，但是眼下京都的商業繁榮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太子自幼就被冊封，如今十幾年來都是穩坐在儲君之為，其他有資格被立為儲君的皇子都不敢跟他一較高下，那唯一能夠與太子媲美的四殿下，早年不也被驅逐出宮了嗎？」

  王掌柜像是說著閒話一樣，面色輕鬆，吃著已經端上來的一盤糕點。

  他是毫不知道本尊就坐在他眼前，司雲錦有些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但她很快也是撿起了一塊糕點，用那美食的喜悅來掩飾住自己。

  「王掌柜怎麼知道四皇子是被驅逐的？他不是說派出宮去歷練了嗎，說不定將來有資格跟太子一較高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