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怪毒

  司雲錦突然感覺自己指腹有些蛻皮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腐蝕著自己，一點一點吞噬著。

  

  她連忙抽出一個藥罐子，將裡面的液體整個倒在手上，就在這一瞬她的指腹變成了深深的淡藍。

  異樣感消失了，只有留下如冰一般的涼意，還有些澀澀麻麻的感覺。司雲錦胸膛有些凌亂地跳動著，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指。

  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這兒古代遇到這麼霸道的毒，如果自己沒有提前預備下這至寒至陰的藥水，只怕她這手指都要剁下來了。

  「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如此古怪，看來這香是那兇手在最近才加進去的。」司雲錦在屋子裡面呢喃著，眼神閃動陷入了沉思。

  如果那兇手早就將這毒箱落在周氏的香爐之中，那小丫頭打掃的時候必然會碰到香灰，到時候會生出意外，他的計謀就穿幫了。

  司雲錦忽然間心裡又生下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或許伺候周氏的那個小丫頭，早就已經死於非命了。那之女伺候周氏的是假扮成丫頭的兇手，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個夫人的動向。

  畢竟是下的慢性毒藥，如果不在旁邊看著的話有可能會生出意外的。而且為了控制藥量，他也一定要親自下毒才行，否則效果不佳，周氏也無法在他的拿捏之內發病身亡。

  司雲錦回憶起自己在丞相府的那一段時間，可惜她並沒有到周氏的院落去過，也沒有認得多少丫頭，在她的記憶里根本沒有任何可疑人物。

  「靈兒！」她外面大喊一聲，沒有任何回應，她又打開門沖外面大喊。

  自己在相府里的下人，只有靈兒一個而已。如果問她的話說不定會知道，怎麼說她也是在相府里當差多年的人了。

  不遠處跑出來一個年輕丫頭，邊跑邊還硬著，等跑到門前的時候滿頭都是細汗。

  「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累的這一頭汗？」司雲錦見她臉上還有一些灰，可見是去幹什麼髒活累活了。

  她給了這兩個丫頭很多銀子，也讓她們暗中打理的這個藥鋪。掌柜的現在對她是唯命是從，不該讓靈兒幹這樣的粗活才對。

  「奴婢正在跟掌柜的學怎麼煎藥，希望以後能夠幫上大小姐一些忙。」靈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學了這麼幾天，她還是沒辦法掌握好火候，動不動就把藥給燒乾了。

  「這些事情以後讓那些小藥童去做就可以了。」司雲錦將她拉進門裡來，低聲問道，「在我們服里伺候夫人的有幾個下人？」

  靈兒有些疑惑大小姐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夫人手下一共有四個一等婆子，四個一等丫頭，還有八個二等丫頭。」

  丞相府的夫人自然不能少了人伺候，但十二個人這個數字也實在是有些出乎司雲錦的意料。

  「二等丫頭能進得了夫人的身嗎？平日裡伺候夫人衣食住行，還有起居的都是誰？」司雲錦不得不用一下排除法，不然這十二個人要查起來實在是太費功夫了。

  靈兒眼神中閃現出了一絲意外，但想到大小姐平日受到二姨娘的欺負，將院裡的下人都分出去不少。本來就沒什麼人伺候大小姐，她不懂這府中的下人規矩也情有可原。

  「次後夫人衣食住行的是王嬤嬤姐妹倆，還有張紅張碧兩姐妹。其他那八個二等丫頭都是負責在外面做一些雜活，連夫人的屋子都進不了，除非有夫人的吩咐。」靈兒老老實實作答。

  司雲錦聽了以後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範圍還算是縮小了些：「你說的王嬤嬤姐妹跟那張紅張碧兩姐妹，現在還在府里伺候嗎？」

  這兩次她回丞相府里給周氏解毒，可沒有看見任何下人。司皓軒也沒有跟自己說這些日子是誰伺候周氏，就算他現在凡事都親力親為照顧著娘，至少那沐浴更衣得由女人來吧。

  「王嬤嬤姐妹早在一個月前，就因為年紀老邁而雙雙辭了差事回老家。張家姐妹倒是還在府里做著一些事情，想必是分到二姨娘的院子裡了吧。」靈兒的語氣有七八分肯定的意思在裡面。

  二姨娘一下羨慕著夫人院裡的東西無論是下人還是一個茶杯。只要是能弄來的，都會厚著臉皮跟夫人開口要。

  夫人宅心仁厚，許多事都不計較，只要不是別人送給她的東西或者是相爺珍貴之物，她能送的也都通通給二姨娘。

  靈兒越想心中越是來了火，明明夫人做了那麼多好事，為什麼偏偏還要她生了那等重病。二姨娘尖酸刻薄，一天到晚就只會拿著下人打罵來作樂。生氣不高興的時候，更是嚴重責罰。

  而她現在還好端端的在相府里吃香的喝辣的，那天她明明就是要闖進大小姐的屋子裡偷東西，最後連大小姐的屋子都燒了。

  可是，相爺最後根本沒有計較。

  「這麼說來，王嬤嬤姐妹倆到是可以不用懷疑了。」司雲錦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白香灰。

  那些灰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月，在那個時候周氏還是好端端的，她爐子裡的香灰一定會有人清理。

  「張紅張碧兩姐妹是被賣入相府里的，還是府里的家生奴才？」司雲錦只能先把目光先放在這個還在向府里的人身上。

  就算他們不是幕後兇手，也一定會察覺到周氏身邊發生的一些不正常的事情。總歸只要查一查，一定能有一絲蛛絲馬跡。

  靈兒低頭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張家姐妹比奴婢要年長許多，奴婢入府的時候，她們已經在夫人身邊伺候了。但是聽說她們父母雙亡，也不知道是被賣的還是家生奴才。」

  別人的事情他也不好打聽，許多自己在大小姐院裡伺候，張家姐妹是夫人院裡的，本來就井水不犯河水沒什麼交集。

  父母雙亡這四個字讓司雲錦眼前一亮，通常做那見不得人事情的人都會說自己父母雙亡。

  有些說的真話，因為父母不在才缺乏管教為非作歹。有些則是離經叛道，不想認自己的父母才故意說出那樣的狠話，總歸都不是常人。

  司雲錦嘴角一勾，忽然覺得自己又要入府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