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悄入相府

  丞相府的清晨安靜而祥和，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的下人跟廚房在忙活著。

  司雲錦趁著白日無人的時候，很輕巧的就利用匕首將側門的門給打開。不得不說，丞相府居然有著這麼一個疏忽之地，只要是膽子大點的人，想偷混進來根本不難。

  她望著那已經有些發霉的門閂，輕而易舉地就將它重新又架了回去，把門鎖上。

  「一大清早的就跑到這裡來偷閒！夫人的早飯不用做了嗎，還不快回去！」

  司雲錦背後傳來一聲非常大的咆哮，在這寧靜的早晨顯得非常的突兀，將她嚇了一跳。

  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張鐵青並且布滿皺紋的臉。這個人她認得，是孟氏身邊的一個貼身的嬤嬤，平日裡就是這麼凶的。

  

  「嬤嬤怎麼知道我是忙裡偷閒，難道你認得我？」司雲錦已經勾勒出了一張完全不一樣的臉，這府中剩下不會有人認得她才對。

  「你們這些喜歡偷懶的小廝婢女，我用不著認。誰都知道你們最喜歡到這個沒人的地方來偷懶，想要混過日子去。」嬤嬤唾沫橫飛，就像個村口的惡婦兒，不像是丞相府里的下人

  司雲錦挑了挑眉，如果不是今天她有事情要做，她早就一把毒將這個嬤嬤給放倒了，哪裡還會在這裡任由她這麼大聲咆哮。

  「嬤嬤誤會了，我來這裡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她壓抑住自己心頭的火，語氣儘量變得客氣些，「我來這裡是採摘露水給夫人泡茶摸摸，嬤嬤不會不知道，夫人最喜歡喝的就是茶吧。」

  那嬤嬤忽然間怔住了，但立馬又是說道：「你這手上什麼都沒拿，怎麼採摘露水真是說謊話都不知道編個像樣點的。」

  司雲錦確實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聽見這麼說又是跺了跺腳，別過臉去：「瞧我這記性，居然忘了將竹筒給帶了，要不是嬤嬤提醒我，我只怕還要在這傻站半天呢。」

  她面色有些焦急：「夫人早起就要喝茶，我得趁著他還沒醒來的時候收集一些露水，我就不在這多耽擱了。」

  她學著那些婢女的模樣給這嬤嬤行了個禮，佯裝出有些倉促的步伐往邊上跑去，且不管跑向哪裡，甩掉這個老婆再說。

  她的身後沒有傳來叫喚的聲音，可能是那嬤嬤相信她說的話並沒有追上來。

  這一不留神她就正好走到了孟氏的院子裡，一個沒什麼人的偏門之處。

  之前孟氏想要偷換她的嫁妝，被司丞相罰了禁足。所以這院內冷冷清清的，下人都沒睡醒或是跑到什麼地方偷懶去了。

  在這時司雲錦才覺得剛才那個嬤嬤有些眼熟，好像就是伺候孟氏的人。

  難怪她剛剛看到自己那麼生氣，看來這院裡的人是沒少偷懶被她抓住，別可見她對孟氏十分忠心。主子被丞相冷落了，背棄自己的主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照靈兒所說，那張家姐妹極有可能在周氏生病後就投靠到了孟氏這邊來。

  那這個院落里就能找到張家姐妹。

  司雲錦摸自己的臉，確認她的易容中沒有遭到損壞之後，大步地就走進了院子裡，隨手抄起放在牆角的一根掃帚。

  這院子裡的落葉已經積累得有些多了，可見那些下人真的是偷懶偷得很厲害，竟然敢連主子的院落都不清掃。

  她眼角看著那緊閉的大門，隱隱約約能聽見裡面的腳步聲，還有一絲微微的嘆息。

  「來人啊，給我打水來。」沙啞沉悶的聲音從門裡傳來對著外面說道，也不知道是對誰喊的。

  司雲錦沒有回應，她當然不會給孟氏打水。

  「一幫見利忘義的牆頭草，等我解了禁足出去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幫王八蛋！」孟氏在裡面惡狠狠罵了一句，比她剛才下吩咐的聲音還要大上幾倍。

  司雲錦站在樹蔭之下，就看見剛才那叫喚自己的嬤嬤小跑而來衝到門邊。

  「姨娘稍等，奴婢馬上就去打好洗漱水，再傳廚房給你做些早點來。」嬤嬤臉色倉皇，像是餓著自己家孩子一樣，又是快步而去。

  司雲錦就站在一邊兒，她這來來去去都沒有看見自己，可見她對孟氏不是一般的忠心。如果從這個貼身老奴下手的話，說不定不但能找到張家姐妹，還能從她們嘴裡套出什麼來。

  雖然那個香是宮中的毒香，可宮中的東西怎麼說都是外面買來的。那些後宮妃子如果要毒害人，絕對不會從正規渠道。

  只要孟氏能出的起銀子就不愁弄不到這些。怪香，而且或許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種香曾經進貢到宮裡面過。

  世間的巧合千千萬萬，說不定就正好碰巧了也沒準呢。她不信宮中的人想要暗害朝丞相，還要通過周氏來安排上個三五年。

  司雲錦就這麼耐心的等待了一會兒，天已經完全亮了，小廝下人們也都慢慢醒過來，開始忙碌著自己手上的活計。

  只是主母被禁足，他們也確實沒什麼好忙的，也不過就是將待安排的東西安排了，就坐在一邊賦閒動也不動。

  「誒，怎麼不見張家姐妹就你們幾個了？」司雲錦佯裝出一副一等丫頭的架子，對著那幫坐在台階上發愣，無聊的幾個十二三歲的丫頭。

  那些小丫頭臉色並不好看，可能是因為自家姨娘被罰，讓他們也受到了或多或少的牽連。

  她們看了看司雲錦，覺得她十分陌生。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問道：「你是哪個院裡的，怎麼跑到我們二姨娘這兒來了？」

  她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不是二姨娘院裡的人，如果是別的院裡的，那也不配對她們指手畫腳。

  「你管我是哪個院子的，總歸二姨娘現在被罰了禁足，你們想偷懶沒那麼容易，難不成要我去找嬤嬤來？」司雲錦沒有點名是哪個嬤嬤，但她已經是一副架勢十足的模樣，將那些小丫頭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丞相府里的嬤嬤有好幾百個，二姨娘院子裡的怎麼說也有兩三個。司雲錦只要這麼一暗示，那些小丫頭就會想起那個讓她們心裡最害怕的嬤嬤。

  果然，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幾個小丫頭就縮了縮脖子，臉色有幾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