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心善變

  所謂金光閃閃真的就是金光閃閃，那暗黑無光的廢倉庫，那這門一打開就是一道明亮的金光閃爍而出。

  原本以為那些嫁妝是藏在大的鐵箱子裡鎖得嚴嚴實實的，誰知道裝著嫁妝的箱子都是鑲金戴玉。

  借著一點燭光就反射出了非常耀眼的光芒。

  本來就戰戰兢兢的小廝，見到那發著碧綠色光芒的寶石，也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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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他們的眼裡也閃爍出了貪婪。

  既然已經被二姨娘逼到這個份上，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從中也賺取一筆。就算是死了，他們也是摸過金子摸過寶石的鬼。

  就在這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內，司雲錦見了被威脅的人，反而轉頭了那威脅他們的人。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一個經典的西方名詞。

  「你還不出手？」景煜站在他的身後，饒有興趣望著那些眼睛進入廢倉庫里的小廝，不多時他們就會把那一箱一箱的嫁妝給搬出來。

  司雲錦也看明白了孟氏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如果她只用那十幾個婆子拿東西，最多只能攤其中一點。如果能威逼利誘這些小廝為她所用，那就能幾箱幾箱地搬走。

  這十幾個人幫孟氏保守秘密，那王老六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只會被當成是滿口瘋話。

  到時候說不定孟氏又能有理由打斷他另一條腿，到時候污衊姨娘的罪名又扣在王老六的頭上，那就會被打出丞相府，再也沒人能求情。

  孟氏這一出計倒是比以前要高明了些。

  「既然你這麼急著看好戲，那本姑娘就讓你看個夠。」司雲錦手心裡不知何時已經拖著一個牛皮紙包著的藥包。

  她將牛皮紙掀開，裡面空空如也，一點粉末都沒有，看著就像是拖著一個虛無的東西。

  景煜著實是愣住了，他睜大了眼睛，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東西。

  司雲錦將那牛皮紙托起到自己嘴邊，朝著孟氏他們的方向輕輕吹了一口。

  兩人之間的距離至少有十尺那麼遠，除非是暴雨突襲的那種狂風，否則無論在牛皮紙上是什麼東西都到不了孟氏跟前。

  但是這如此荒唐的舉動，司雲錦就是煞有其事的做出來了，誰也不會覺得她是在弄虛作假。

  空氣中仿佛有一點淡淡的不同的東西飛起來。

  景煜在她吹氣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了有一點不對，但他的眼裡都沒有察覺到半分異樣。

  「呀！」某個小廝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聲音，手裡抬著的箱子也咚得一聲落在地上，正好砸在了他的腳背上。

  可就是這重重一砸之下，他的表情居然是僵硬的也沒有發出任何疼痛的叫喊。

  其餘人驚訝的看著他一眼，隨即也是學著他呀的叫了一聲。

  這斷斷續續此起彼伏，聽著就像是被火燒了毛的公鴨子。

  在寂靜的夜裡接連發出這樣的聲音，孟氏跟其他十幾個老婆子都是嚇了一跳。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十級的小廝的面色不對勁，他們雙眼發直，好像那戲劇院裡的木偶人一樣。

  恍然間他又想起之前中邪的十幾個婆子，不會這十幾個小廝也被魔怔了吧！

  孟氏牙關打顫，手腳都變得冰冷無比。就是那一次她自己也吃的虧，司雲錦那個賤丫頭還跑到自己屋子裡來耀武揚威看她的笑話。

  可是那個賤丫頭明明已經死了，難道是她的鬼魂又來這裡作祟？

  「將那道士給的符紙拿出來！快！」孟氏越想越覺得心裡發寒。

  程相福里被他偷偷買過，不少打死的小廝跟丫頭，陰魂不散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是這廢倉庫這一邊陰氣那麼重，最容易招惹鬼怪。

  為了防止那些亂七八糟的髒東西，她讓十幾個嬤嬤身上都帶了驅邪之物，這時候她們正七手八腳的從自己袖子裡掏出來。

  三寸來長的桃木劍，巴掌大的照妖鏡，還有能直接掛在脖子上的八卦護身符。

  那十幾個小廝就在這時正好也動都不動了。

  孟氏觀察了他們半天，心裡慢慢放鬆了下來，推著身邊一個嬤嬤:「一定是你們身上這些驅邪之物，把髒東西震住。這些小廝不中用了，你們快上去將那些珠寶拿出來。」

  那些嬤嬤也都嚇得心裡發抖，有一個敢靠近那詭異驚悚的地方。

  「你們若不去，我現在就高聲喊人來說，你們盜竊丞相府那大小姐的嫁妝！到時候你們蹲在牢獄裡，可得到死為止！」孟氏利誘不成，又開始厲聲恐嚇。

  嬤嬤們都是外面找來的，哪裡斗得過丞相府二姨娘。他們一把年紀了，可不想在那陰暗的潮濕地方過完下半生。

  眼前是金銀珠寶，背後是陰森牢獄。

  就是傻子都知道會怎麼選擇，十幾個嬤嬤手裡捏緊了自己的驅邪之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壯膽，便一步一步試探著往前走。

  那些小廝真的就像凍僵了的石頭一樣，雙目發直，喉嚨里都發不出任何聲音。要不是他們鼻孔里還出氣，都要以為他們已經是被凍僵的死人了。

  走了十幾步之後沒有任何動靜，十幾個嬤嬤膽子也越發大了起來，有一個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朝其中一個小廝扔了過去。

  那石頭不偏不倚就砸在那小廝的腦門上，額頭立刻紅了一圈，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

  「那些鬼怪一定是被我們手上的東西給震懾住了，快拿！」那個扔石頭的嬤嬤雙眼放光，大步地走向那已經被砸開鎖的紅木箱子。

  這些小廝早在進去的時候就把鎖砸開，自己偷著拿了許多東西。

  有三四個鎖已經是被砸開了，嬤嬤們也一眼就看到了那已經被開鎖的箱子。猛然打開，金玉珠寶發出的光芒，讓她們瞬間都有些睜不開眼睛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老六衝了出來，身後還領著一大幫丞相府的府兵！

  「你們看，不是我喝多了胡說八道，家賊就在這裡！這一幫狼心狗肺的東西，就有人想要偷大小姐的嫁妝。」

  這一聲咆哮嚇破了那些嬤嬤的膽，也將孟氏驚地牙關打顫。

  她所看到的不僅僅是那如潮水般湧來的府兵，還有那站在府兵前面中央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