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捉賊拿贓

  「相爺！」孟氏不可思議而又惶恐地叫著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人。

  司丞相臉色鐵青，望著眼前的一切雙目含火，鬍鬚都在微微顫抖。

  

  只見十幾個小廝抬著金玉箱子，廢倉庫的大門上的鎖被砸碎在地上，那些嬤嬤的手裡跟懷中都曬著大大小小的珠寶。

  只要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也沒有什麼不明白的。

  「王老六跟我說你要偷雲錦的嫁妝，本來我還不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司丞相的嗓音已經沒有了一點感情，冰冷的就像是冬天的冰渣子，一點一點落在人心上。

  孟氏百口莫辯，那十幾個嬤嬤也愣在了原地。

  不遠處，司雲錦又是掏出了一個牛皮紙。她對著那邊的方向猛然吹一口氣，一些看不見的東西又是開始飄散在空中瀰漫開來。

  就在這時，那十幾個小廝渾身一顫，像觸電一般驚回了神，雙目中滿是惶恐。

  他們還來不及多想就衝到了司丞相面前跪地叩頭如搗蒜，每個人都是在聲聲求饒。

  「相爺饒命，不關我們的事，都是夫人硬逼著我們的。」

  「小的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碰大小姐的嫁妝，相爺饒我們一命吧！」

  「二姨娘說如果我們不幫她，她就叫我們趕出出府去讓我們沒飯吃，餓死街頭！」

  為了保住自己不受懲罰，有一個小廝還故意誇大的說辭。竟然往人命危脅說了，將一盆髒水潑到了孟氏的身上。

  孟氏臉色蒼白，指著那小廝劈頭蓋臉的就罵:「你這混小子胡說八道什麼，我幾時說過要讓你們餓死街頭！」

  但她這份凶神惡煞被司丞相看到了眼裡。

  原來平日裡在她面前溫婉賢淑，體貼待人的二姨娘發起火來竟然是這樣猙獰恐怖如母夜叉。

  「相爺年千萬不要相信他們信口雌黃，是這些下賤的奴婢覬覦了雲錦的嫁妝，私底下勾結起來，想要貪圖錢財！」孟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將一盆髒水又破了回去。

  可是堂堂一國丞相又怎麼會相信這些沒頭沒腦的鬼話。人證物證俱在，他又親眼所見，眼前的事實已經是板上釘釘的！

  「方才把王老六架走的那些小廝全都已經招了，你還要在這垂死掙扎不肯說實話嗎？」司丞相冷漠無比，看著自己這個寵溺多年而又從沒有放過任何錯處的小妾，眼裡沒有了神采。

  孟氏這才想起剛才是她命人將王老六丟到馬廄里，而現在王老六安然無恙，自然就是那些小廝已經被制服了。

  她又看了看那一排排龍精虎猛的伏兵。不用說，他們也已經得到了死命令。如今自己就是長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來人！將這些府中的家賊給我拿下！」司丞相已經不想聽她說那些蒼白無力的辯駁。如果不整治家風，那以後丞相府顏面何存！

  孟氏想要說什麼，但喉頭就是如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死死掐住一樣，怎麼都說不出來。

  嬤嬤們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尖叫劃破了寂靜的長夜。小廝們像待宰的牛羊一樣，一左一右被府兵給拖走，痛哭流涕，口裡求饒但已經聽不清楚他們所說的是什麼。

  司丞相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對著王老六也不知說什麼好，跺了跺腳甩袖玩去。

  府兵統領已經在相府任職多年，也不是不識時務，讓手下人將嫁妝抬回那會倉庫內，重新又上了一把非常厚重的鎖，並令人嚴加看守。

  王老六當場被賞了許多銀子，統領還給他請了一個上好的大夫。

  一場鬧劇就這麼落下。

  「你下在井水裡的藥，我還以為是迷人心智的。」景煜不知為什麼，有些失望可能是跟他預料之中的不一樣。

  可是剛剛那番神奇的場景也足夠讓他心裡震撼，那些小廝並不是單純的被定住不動。

  在他們中了要一動不動的時候，還能聽到周圍的動靜，還能思考。不然也不會這身上的毒一解，就衝到司丞相面前去求饒。

  他曾經聽說過，世間有一種神奇的毒能夠讓人僵硬如石。但在那一瞬間，被下毒的人也會完全失去神智，如此一來就能徹底控制住想控制的人。

  但這也僅僅是聽說過而已，如果世間真有這麼可怕的東西，那天下必將大亂。

  他今天不但見識到了，還見識到了更為恐怖的另一種毒。一時間他的心裡又是驚喜，又是有些顫顫巍巍地發寒。

  「捉賊拿贓，如果不讓司丞相看到他那二姨娘的真面目，又怎麼會相信是他主謀命人來偷我的嫁妝？」司雲錦也沒想到竟然歪打正著，成了這樣一般場景，有了這樣的後果。

  原本他以為孟氏會把這十幾個小時趕走，等到這些小廝離開的時候，毒性發作渾身僵硬，自然就會引來其他下人的注意而通知府兵。

  剛剛自己吹出的第一陣藥就是為了讓他們保持神智，好看到孟氏的惡行。對於他們來說是被威脅的人，絕對不會站在孟氏這一邊，等到他們復原後自然就會去集體告發她。

  然而，她沒想到孟氏居然會讓一些小廝把王老六給駕走。毒發的時候，他們也會變得渾身僵硬，王老六就會趁機逃脫去告發。

  那些小廝雖然沒有看到孟氏跟十幾個嬤嬤偷東西的一幕，但他們也是被威脅了才會聽從他的命令行事，再被逼問之下，自然也就說了真相。

  最後的那一陣藥就是解藥，那些小廝身上的毒淨數解去，讓他們好撲到司丞相面前求饒，徹底將孟氏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那麼多年來，孟氏在府中橫行霸道，在司丞相面前又裝作溫良恭順。人前人後兩副面孔，這一朝落難，只怕許多下人都要將她平日裡做的惡事統統揭發出來。

  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等著孟氏的就只剩下一紙休書了。

  「熱鬧看完了，四皇子還想在丞相府里喝杯茶再走嗎？」司雲錦見景煜的神情略有一些失望，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還是忍不住打趣。

  景煜無奈一笑，她的屋子都燒了，只怕他想喝茶也沒有的喝。

  他收起自己的眼光，二人出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