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衛琬的惱怒

  經過剛才的一些小波折，之後的一路上都甚是平靜，不一會兒就回到了丞相府。管家突然接到通知說是五小姐回來了，他慌慌張張一路奔跑著往大門而去，誰知姜雨婷瞧都沒瞧他一眼，徑直回了凝香苑。

  只留張管家在那裡抹著額頭上的汗珠，頭不停往外張望，小聲的疑惑道：「怎麼就小姐一個人回來了？」

  ……

  回到凝香苑，不理會桃香一個勁兒的追問，換過常服，姜雨婷斜躺在貴妃椅上，便把煙羅叫到跟前，吩咐說：「煙羅，你去打聽一下今天我們救下的那個齊羽的背景。」

  「是！」煙羅頷首答道，隨即領命而去。

  桃香在一旁疑惑著這個齊羽又是哪號人物，一見煙羅離去便直奔到姜雨婷的面前問到：「小姐，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二夫人她們呢？小姐你在宮裡沒受欺負吧，還有那個什麼齊羽又是誰啊？」

  

  桃香現在是一頭的霧水……

  姜雨婷面對著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向自己湧來，頭上感覺都有一群烏鴉飛過，頂著幾根黑線。她無奈的望了桃香一眼，輕笑著說道：「桃香，我以前怎麼沒覺著你這麼囉嗦呢？跟個老太婆似的，仔細嫁不出去啊！」

  桃香聞言跺了跺腳，腮幫子鼓得高高的，臉上也飛起了幾抹紅霞，「小姐儘是胡說！我這是擔心小姐，結果小姐還這樣打趣奴婢！」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這下行了吧……」姜雨婷拉著桃香的衣袖角，帶著些討好的意味說著，那樣子像極了一個無奈哄著自家小孩的母親，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哼！」桃香的嘴翹得愈發高了，扭過頭有些傲嬌的哼了一聲，不理會姜雨婷。

  姜雨婷抬起手扶了扶額頭，頗有些無奈，一副不知道拿她怎麼辦的樣子。忽然好像想到了些什麼，她眼裡閃過狡黠的目光，馬上沉下了臉，板著說道：「唉果真是要給你找個丈夫管管才好了，否則可怎麼了得……」

  桃香被自家小姐這一臉正經的樣子給嚇了一跳，生怕她就說的是真的，立刻跑到姜雨婷「小姐，奴婢錯了嘛，我只是擔心你。」

  姜雨婷看著她那委屈的樣子，小嘴撅得老高了，忍不出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小姐，你又打趣奴婢！」

  此時的凝香苑可謂是歡聲笑語一片，而另一處卻好像氣氛凝重，完全不似這般。

  清晨天剛剛露出第一抹霞光，宮裡的各府小姐夫人就陸陸續續起身了。

  在一個院落里，前面走著一個丫鬟樣子打扮的女子，隨後便抬頭示意身邊的丫鬟們跟著自己一同進去。為首的大丫鬟甩著帕子一扭一扭的往前走著，身後跟著端水的端洗漱盅子的梳頭宮女等低眉順眼地在後面跟著。大丫鬟開了門，任由那些小宮女將紗帘子掀開，走進了裡間。

  裡間的大梨花床上的衛琬已經醒了，坐起來靠在了墊子上閉著眼養神，聽見了腳步聲便睜開了眼。「蓮青，服侍我洗漱吧。」一聲還是有些疲倦卻依舊威嚴十足的聲音在房裡響了起來。

  「喲，夫人您怎麼自個兒起來了，瞧我這動作慢得，都怪奴婢起慢了。」被喚作蓮青的大丫鬟一聽見聲音便邊說話邊抬著手招呼丫頭們快步走到床邊。只瞧見衛琬眼底有濃濃的黑青色，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衛琬自從入府做了二夫人還從沒有如此勞累過，但是由於這麼些年保養得也是很好，只見眼角最近添了些皺紋罷了，只是那疲倦之意還是久久都散不去。

  蓮青扶著衛琬起了身，坐在了梳妝檯前的圓凳上，讓小丫頭端著水盆，蓮青親自洗了帕子遞到衛氏手裡，這個衛琬最是不愛那些陌生的人近身伺候，所以這些年都是這些大丫鬟在伺候，只是原本蓮碧，也就是碧兒姐姐伺候，自從碧兒死後就是蓮青了。

  只是蓮青到底是年齡小了些，自從被提為大丫鬟之後平時對著那些下人們就開始不可一世，奈何衛琬身邊又沒什麼可信任的人，蓮青又在自個兒面前卻是十足十的服侍得好，這也是衛氏對蓮青平日裡的那些做派不聞不問的原因。

  洗漱過後，喚來梳頭丫鬟梳了個普通的髮髻，便換了身彈花暗紋的錦服。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衛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便叫蓮青將妝畫得濃了些，好遮掩住眼底的烏青。

  一切梳洗妥當後才見姜漣漪帶著姜煙清過來了，二人皆是收拾了妥當。

  「怎麼不見五小姐？」衛琬神色間頗有些不耐的掃了眾人一眼，一個小丫鬟顫顫巍巍的小聲回了句，「奴婢這就去請五小姐來。」

  說完就迅速跑了出去，衛琬端坐在太師椅之上，一言不發，弄得眾人心裡也是人心惶惶。

  不一會兒，剛剛那個小丫鬟就回來了，支支吾吾的說到：「回夫人，五小姐，五小姐她……」

  「五小姐她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衛琬此時心情極差，對著丫鬟就厲聲吼了出來。

  小丫鬟嚇得哆嗦了身子，急忙答道：「宮人說五小姐天一亮就帶著丫鬟出宮了，說是回府去了。」

  衛琬聞言氣得頓時一拍桌子，「啪！」的一聲讓姜漣漪都嚇了一跳，這時衛琬的臉色差得估計再厚的粉都遮不住了，臉都給氣歪了，可見她是有多惱怒。

  這個姜雨婷故意跟自己作對是不是！自己偏偏獨自出宮了，本就出了昨天那些么蛾子，若是被其他人傳出去，又要說什麼她受了委屈，被繼母虐待，獨自回府！這讓自己的臉面往哪裡擱！那小賤蹄子真是愈發不把自己看在眼裡，不給她點厲害還真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衛琬邊想著手指甲都在桌邊劃了好些個痕跡，這又少不得姜漣漪姜煙清二人好一陣裝腔作勢的勸，才慢慢相繼離宮回了丞相府。

  這要是讓姜雨婷知道了衛琬的內心估計會在心裡狂吼，加上一陣頭疼了，這次可真不是為了氣她啊，而是另有其人啊！

  剛出宮的六王爺正好瞥見了丞相府的馬車，對著簾外的霓虹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沒見姜雨婷的馬車？」

  「回王爺，奴婢一早就收到了五小姐離宮的消息。」霓虹就知道王爺會問起，早就有做了準備，她現在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先見之明。

  事實上，早在王爺有異常的表現的時候，自己就派了探子著重仔細觀察五小姐的行蹤，以防王爺隨時問起，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就是這個先見之明，讓姜雨婷免受了不知多少意外，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不知不覺已然到了傍晚時分，姜雨婷剛剛用罷晚飯，煙羅才緩緩而歸。

  姜雨婷屏退掉房內的其他丫鬟，只留了桃香跟煙羅二人在房間裡，對著煙羅問道：「如何？」

  煙羅便一臉恭敬的把她打聽到的信息　　道來。

  原來，這個齊羽家世很是破落，從小父親就離世，留下母親一人照料長大。這個齊羽聽說是從小就頗有才華，兩歲就會認字，不僅是讀過幾年書的書生，更是寒窗苦讀十幾年，甚至還考上了秀才。

  眼看著這個貧苦的一家好日子就要來了，然而，好景不長，一年前他帶著自己的母親赴京趕考，結果他娘親身子弱，竟然因為水土不服，得了重病。

  這次來京都，把家裡變賣了房產田地的錢一路上都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微薄盤纏都給娘親治病了。由於娘親的病情一天天惡化，加上齊羽又是個孝子，這便開始四處打零工賺取醫藥費，一來二去也是耽擱了考試，直到現在。

  煙羅走訪調查了一下，他的左右鄰居對他的風評都不錯，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能夠在鄰居的攤檔那裡賣竹筐的原因。

  姜雨婷慢慢聽完，思索了一會兒，沉吟道：「看來，倒是一棵好苗子。」

  其實，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面對了這一系列的變故，從姜敖妄想對自己的掌控，二夫人衛琬跟衛卓的陰謀，姜漣漪的嫉妒……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深刻的意識到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勢力，這樣自己才能在京都站穩腳跟，不，不只是京都，更是整個天羅大陸！而方法的開始，就是要開一家名為翰墨軒的鋪子，這將是她人生中輝煌的起點！

  以翰墨軒作為自己的勢力起源，自然不能馬虎，便需要一個有一定才華的人，而今天遇到的齊羽，正是一個可造之材，她等了好久的人終於出現了。

  姜雨婷當機立斷，要把齊羽給招攬過來！只是，要如何才能真正將這個少年收入麾下呢？必須要讓他完完全全的效忠於自己，姜雨婷開始犯了難，在心裡默默琢磨起來。

  第二日，姜雨婷便對煙羅說：「煙羅，你拿一百兩銀子去資助一下那個少年，但是一定不能直接給，通過僱人買他的竹筐即可。」

  於是煙羅領命來到集市上，看到齊羽果然還在擺攤賣竹筐竹籃子，依舊還是昨天的破衣裳。她在暗處就找來了幾個人，給他們些銀子吩咐他們去把那個少年的東西全都買過來。

  起先齊羽自然是很開心能賣出那麼多竹筐，可是隨著來人越來越多，買的數量越來越大，這讓他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他自己本來又是個心思聰慧的人，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