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智障少女

  「咳咳……」程曉萌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那句話可是有特定條件的。

  「我是不想讓她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樣對你們不……不太好……」她咬了咬下嘴唇，開口道。

  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明明白白一片好心，可是陸千辰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種欣喜。

  「你真是這麼想的？」陸千辰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嘴角動了動，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是兩秒鐘之後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他之所以緘默，不過是因為想起了昨夜裡她說的話，她說，自己也需要時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他大方一些，給她時間，讓她想通透。

  「要不……我現在叫蘇芒進來？」小女人有些慌亂地看向總裁大人，不知道那雙漆黑的瞳眸里閃過的光代表了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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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你在這裡等著，我與她說兩句話就回來。」陸千辰將目光瞥過一旁，不知道是不是曉萌的錯覺，在那一剎那，她似乎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幾分失落。

  伴隨著「吱呀——」的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背著春季限量版BV包包的蘇芒站在門外，聽到聲響的她瞬間扭過身子，看向陸千辰的方向。

  「你來這裡做什麼？」陸千辰擰著眉頭看著對方，語氣里的不友善沒有任何遮掩。

  「千辰，我是你的女朋友，來這裡看你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蘇芒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嬌氣，見他出來，連忙靠攏上去，整個身子像一條蛇一樣纏在陸千辰的身邊。

  總裁的身子稍顯尷尬的往後欠了欠身子，這僵硬感蘇芒又如何感覺不到？只是她堅持靠在陸千辰身邊，不依不饒。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做，沒時間陪你。」陸千辰說完之後便轉過身子，打開辦公室的門準備進去，一隻腳踏在辦公室門外一隻腳踩在辦公室裡面的時候，身邊的女人開口了。

  「程曉萌在這裡也是工作需要嗎？」身後的女人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像是有些不甘心。

  「是的，她現在是我的貼身助理。」陸千辰點點頭，回望著她。

  蘇芒瞬間愣住了，她沒想到在短短几天之內，程曉萌的身份竟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來她之前是小瞧了這個女人，一個讓陸千辰和余北都能念念不忘的女人，怎麼會如自己所想那般單純？

  見慣了大場面的蘇芒當然不會被這麼一句話就給輕易打倒，她整理了一下思路，明白此刻看的自己最好避免跟程曉萌硬碰硬。

  「太好了，我之前還以為你們兩人鬧矛盾鬧得很兇呢，還白白擔心了這麼好幾天，既然你們相安無事，那我就放心了。公司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坐在辦公室里的小女人聽到這段話心裡不由得咂舌，要不怎麼說做生意的人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呢，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前後的語氣神態就能有這麼大的差別，這般功力著實讓小女人汗顏。

  關上門，總裁大人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小女人的電腦屏幕。

  「二十七歲的人都喜歡看這種智障少女電視劇嗎？」毒舌總裁的稱呼從來都不是浪得虛名，一句話下來，程曉萌的臉已經紅了又紅了。

  「怎麼就是智障少女了？這明明是少女心好不好？」小女人不甘心的還口道。

  「二十七還這麼幼稚，不是智障是什麼？」陸千辰不依不饒，繼續補刀。

  程曉萌覺得自己要是沒能活到九十九，一準兒是被眼前的這個傢伙給氣的。

  「切，不跟你說話，不懂得欣賞的傢伙。」程曉萌斜眼瞥了對方一眼，帶上耳機，繼續專心致志開始看劇。

  「你這集還有多長時間才能結束？」總裁擰了擰眉，開口問道。

  小女人看了一眼進度條，頭也沒抬，「還有二十多分鐘吧。」

  身後，陸千辰扭頭與Mitch說話，「還有多長時間開會？」

  Mitch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時間表，「還有不到十分鐘。」

  總裁大人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通知各部門總監，將會議開始時間向後延遲二十分鐘。」

  接了命令出門的Mitch倒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強塞一捧狗糧，心有怨而發不得。

  二十多分鐘之後，看完了一集電視劇的程曉萌神清氣爽地推著總裁大人的輪椅往會議室出發。

  總裁開會的時候，曉萌是可以偷懶的，但這種偷懶也僅限於站在門外跟Mitch咬耳朵。

  「你說這會要開多長時間啊？」

  Mitch看了眼手上的腕錶，「得到十點鐘吧……」

  「這麼久？」程曉萌略顯驚訝，畢竟現在才九點鐘，要她在門外站著等一個小時不如拿把刀給個痛快。

  「你如果累的話，去旁邊的休息室坐一會兒？」Mitch貼心地提出建議。

  「可以這麼做嗎？」聽到這句話的曉萌明顯興奮起來。

  「不知道可不可以，反正總裁待會兒要出來見不到你人的話，炸毛是肯定會的。」Mitch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開口道。

  「那……我還是繼續在這裡等著吧……」程曉萌有點心虛，畢竟總裁炸毛這事兒的後果難以預料，為了大家的小命著想，乖乖的不搞么蛾子就是她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好在總裁大人的這場會議並沒有持續太久，在距離十點還有一刻鐘的時候便結束了，Mitch心裡直犯嘀咕，畢竟每月一次的總監晨會是例行會議，今天不僅推遲了二十分鐘才開始，還提早了一刻鐘結束，怎麼看都不像總裁的作風。

  開完會之後的行程是去市政府建設廳，身為總裁的「貼身助理」，曉萌自然要寸步不離的跟著總裁大人。

  Mitch開車的時候，陸千辰在車後閉眼假寐，坐在副駕駛的曉萌以為他睡著了，便放心大膽的開始與Mitch聊天。

  「Mitch，那天你是跟著他一起去了艾倫那兒，他的腳傷很嚴重嗎？」

  Mitch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愣住了，好在他在總裁身邊呆的久了，應付這些問題都是手到擒來。

  「你當時是沒在現場，我跟你說，也就是艾倫醫術精湛，不然的話總裁這隻腳非得廢了不可，當時在病房裡，總裁大人的腳踝都已經腫成兩個大了，搞不好就得截肢！」

  Mitch說完之後有點心虛，他好像吹的有點兒過火了……

  但程曉萌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Mitch的這番話成功地唬住了她，讓她以為陸千辰的腳傷很重，心裡的母性光輝瞬間被激發出來了。

  「還好那天艾倫及時趕到了，不然我看他以後就只能坐在輪椅上度過餘生了。」曉萌嘆了口氣，說道。

  「是啊，所以我覺得您不應該再跟總裁大人計較過去的那些事情了，在一起生活難免磕磕碰碰，相互理解了好好生活才是正經事兒。」

  曉萌點點頭，「聽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他以前對我做的事情，已經開始後悔了。」

  「真的？」Mitch有些驚喜。

  「是啊，我一想起他以前是怎麼對我的，就後悔那天給艾倫打了電話，如若不然，他就可以在輪椅上坐一輩子了……」

  程曉萌點點頭，一臉肅穆地回答道。

  Mitch聽了這句話險些吐血，而在他吐血之前，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車后座上傳來。

  「怎麼，你很後悔嗎？」

  程曉萌覺得，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就是坐在副駕駛上裝死裝耳聾，打死都不回應陸千辰的話，第二條路，就是現在就打開車窗跳下去，沒準兒還能有一線生機。

  「那個……您睡醒了啊……」程曉萌很想罵自己沒骨氣，做錯的事的明明是他，怎麼自己在他面前就跟孫子似的。

  「我問你，你真的很後悔嗎？」陸千辰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憤怒的情緒，相反的，還能聽出幾分困惑來。

  可這種時候真話怎麼能講得出來，程曉萌快速瞄了一眼車門，觀察著道路上的車流，腦子裡在快速思索著，在哪裡跳車能將傷害減至最低。

  「別看了，我將車門鎖上了，你打不開的。」在開車的Mitch滿含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憐憫的眼神兒，而那眼神里所代表的含義，曉萌竟然看懂了。

  那眼神里，只寫了四個字：「自求多福」。

  「今天天氣挺好的哈，你看外面草長鶯飛，紙鳶漫天，哈哈哈哈……」

  曉萌發出一長串尷尬的笑聲，想藉此來緩和車裡的氛圍，可很顯然，她的笑聲讓車裡的氣氛更加尷尬了。

  一時間，車裡沒有人說話，呼吸著車裡令人窒息的空氣，曉萌開始後悔出門的時候沒在包里塞一把水果刀了……

  好在車裡沒人說話，也就代表了總裁大人沒有繼續「追究」，坐在後面的他再度將雙眼閉上，只是這一次不知道是在真寐還是假寐，總之曉萌是不敢輕易開口了。

  坐在副駕駛上懊悔不已的程曉萌並不知道，此刻，坐在後面的總裁正在努力思考自己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麼，讓她這麼討厭。

  而Mitch更是蒼白著一張臉繼續開車，假裝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黑色的車子緩緩停靠在市政府建設廳的大院兒里，程曉萌下車的時候，看到這裡熟悉的風景，不由得恍了一下。

  曾幾何時，她和陸千辰為了能拿下這個項目，曾多次來到這個地方，那個時候，自己和他的感情還很好，彼此無猜忌……

  一想起過往的時光她就忍不住唏噓，要不怎麼會有「物是人非」這個詞語呢？

  物是人非，這個詞說的真好，時過境遷，物還是原來的物，人卻不是之前的人了。

  「想什麼呢，推我過去。」總裁見她目光略帶傷感的打量著此處，心知她是想起以前的事心裡起了翻湧，便開口催促道。

  那些美好的事情，他希望能一直留在她的心中，而那些不好的事情，他願意用餘生去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