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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啟程回國(3)

2024-09-12 18:02:36 作者: 烈焰紅唇

  「辛苦夫人了。」文鈺換了個姿勢,讓蘇愈傾躺的更舒服些,「而且估計咱們走到一半的時候,還會有人來接應。」

  「恩?」蘇愈傾躺的舒服了,就開始犯困,懶洋洋的在文鈺懷裡發出來一個帶有疑問的嗯字。

  「文琂帶著南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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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鈺淡淡一句話,蘇愈傾就炸了:「十一?以晴?他們怎麼會來?」

  「你說呢?」文鈺從他腿傷迅速跳起來、一臉興奮的蘇愈傾,「還不是某人私自給北淵傳了信?據說我傷勢嚴重,很有可能後半生殘廢?聽說我內力損耗嚴重,無力自保?」

  文鈺一邊說著,一邊慢慢逼近蘇愈傾,蘇愈傾聽著文鈺的話,開始心虛,目光開始四處飄蕩:「啊呀,以晴要來啊,那江淮一定很開心呀,一會兒休息的時候,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江老頭兒。」

  恩,某人開始轉移話題了,開始沒話找話了,再逗下去,就要惱羞成怒了,十分了解蘇愈傾風格的文鈺微微一笑:「不行,不能說,十一過來的事情,要保密。」

  「恩?」

  「現在北淵的局勢,也很動盪,父皇對我多疑,因為你不見了,我就藉由千里尋妻的藉口跑了出來,完全成全了我不務正業的閒散太子的名聲。」文鈺說起正經事情來,表情就嚴肅起來了,「但是十一不一樣,他不能和我走的太近,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蘇愈傾懶得思考,聽到什麼就直接問。

  「這個時候,自然是指後來西窯朝局大變啊,你以為北淵不會受到影響?現在因為西窯沒有太子,最後被一個王爺上位了,現在北淵朝臣,都開始對我議論紛紛,而十一……是他們的此時心目中最好的太子人選。」

  「什麼?!」蘇愈傾又炸了,「所以其實是因為我?害得你成了為美人拋棄江山的人?」

  文鈺撇嘴:「夫人,你只能算是紅顏,不算美人。」

  「你敢說我是紅顏禍水?!」蘇愈傾瞪眼,「不過文高庸到底要做什麼啊!你有作為,他疑心!你沒作為遊手好閒,大臣又要彈劾你!他怎麼這麼難伺候!」

  「咳咳!」文鈺被嗆到了,「你現在說的,是我們的父皇,北淵的皇上,夫人,你在西窯待習慣了,忘了怎麼和皇上相處了。」

  蘇愈傾挑眉,正色:「我是說真的,現在要怎麼辦?」

  「這也是我要回北淵的另一個原因,我要是再不回去,我這一派的大臣,也該對我失去信心了。」

  「真可憐,腿還沒好,就要回去操心。」蘇愈傾拍著文鈺的頭,「好在十一和你不隔心,不然就真危險了。不過文鈺,說真的,皇位的誘惑在前,你真的就這麼相信十一?」

  「我很難信一個人。」聽見這個問題,文鈺難得露出來沉思的表情,「在你之前,我只相信過十一,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戰場之上,我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了他,他也同樣有無數個機會殺了我,如果十一真的存了異心……算是我倒霉吧。」

  話題怎麼忽然這麼沉重,蘇愈傾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倒霉不倒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目前而言,只有我一個小倒霉蛋,要跟著你吃糠咽菜了啊。」

  話題繞回去了,文鈺伸了個懶腰:「辛苦夫人啦,來,為夫給夫人按摩按摩。」

  蘇愈傾拍開某人「名為按摩實為使壞」的手:「困了,我睡覺。」

  來自北淵朝廷的危機,以及對文鈺腿傷的擔憂,讓蘇愈傾其實根本無法睡著,只是閉著眼睛在一側閉目養神,然而馬車顛顛簸簸之中,蘇愈傾終於有點睡意襲來,迷迷糊糊中,忽然心中一動:「不對呀文鈺,你和高陽夏的那個協議,回去之後,完全就是變成了為了北淵和西窯之間的友好往來忍辱負重的優秀太子了啊。」

  文鈺終於嘆了口氣:「夫人,我記得我好像已經感嘆過了很多很多次,女人,太聰明,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他是故意讓自己擔心他咯?

  蘇愈傾又一次炸了,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睡意也全無蹤影,對著文鈺大呼小叫:「不帶你這樣的,要不是我反應的快,你是不是要讓我一路擔心一直等到回了北淵?這一路我吃不好,睡不好,文鈺,你什麼心思,是不是打算回了北淵就換個夫人?」

  「夫人。」文鈺聽得目瞪口呆,很認真地看著蘇愈傾,「你到底是怎麼從我剛剛逗你這一點,推測到為夫變心了的呢?」

  蘇愈傾神神秘秘一笑:「女人的天性。」

  「放心吧。」文鈺點點蘇愈傾的鼻子,「為夫暫時不打算變心,夫人大可不必擔心。不過……」

  蘇愈傾挑眉,瞪眼:「不過?你還要有條件?」

  「夫人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子憑母貴?」

  子憑母貴什麼的……

  蘇愈傾愣了:「文鈺你大爺!」

  這句話一說出口,外面駕車的護衛終於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文鈺的聲音馬上就從馬車裡傳出來,「好好駕車,什麼時候還學會了偷聽主子說話?」

  「回主子的話!」護衛馬上嚴肅臉,「夫人教的!」

  夫……夫人……

  蘇愈傾嗆了一下:「我什麼時候教你們做這些了!」

  「夫人說,非常之時,非常手段!小人駕車離得太近,一不小心聽到了夫人和主子的話,還請主子贖罪!」

  非常之時非常手段……

  蘇愈傾認真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自己讓他們把自己的信送到北淵,偷偷把南以晴請回來的時候說的來著,當時的這幫屬下不敢違背文鈺的意思,拒絕送信,於是蘇愈傾給他們洗腦,當時洗腦的話就是「非常之時非常手段」……

  文鈺挑眉看著蘇愈傾,這次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偷偷靠在蘇愈傾耳邊:「為夫倒是不知道,我把自己這些線人交給你的時候,夫人都教了他們些什麼?」

  蘇愈傾很認真想了想,最後閉眼,裝死。

  蘇愈傾這一裝死,就真的「死」過去了。沒了對北淵朝廷的擔憂,蘇愈傾心中的心事已經去了大半,也就可以安穩睡過去了。

  等她一覺醒來,已經是天色將晚。大家也都已經停在了一處空地之處開始準備露營,幾個護衛不知道從哪裡打來的野兔和山雞,正堆了火堆打算烤了吃。

  「醒了?」蘇愈傾從馬車上鑽出來的時候,文鈺正拿著一隻烤好的雞腿往她這邊走,「呶,吃點東西,今天運氣好,夫人不用吃糠咽菜了。」

  蘇愈傾接過雞腿,從馬車上跳下去,指了指那邊的馬車:「給衛姑娘和羽然送了吃的嗎?」

  「呶,自己看。」文鈺指了指另一邊,「羽然吃的比誰都歡。」

  蘇愈傾這才點點頭,自己啃了一口雞腿,撇嘴:「還真是難吃的可以。下次要是打到了野味,讓我來烤,你這麼做真是暴殄天物。」

  「沒有鹽,能弄出來什麼好吃的?可憐的山雞野兔啊,都死了還要被你嫌棄。」文鈺拉著蘇愈傾往火堆那邊走,「過去看看吧,他們幾個笨手笨腳,還烤糊了一隻。」

  「唉。」蘇愈傾學著文鈺的口氣,「可憐的山雞兔子啊,都死了,還要被烤成糊碳。」

  文鈺無奈笑笑,拉著蘇愈傾過去。

  羽然吃的飽飽的,看蘇愈傾過來,笑著跑過來:「恩人姐姐,那邊有一條小溪,你要不要喝水?」

  「姐姐和你一起去吧。」蘇愈傾站起來,拉住羽然的手,轉頭對文鈺道,「水袋裡還有水麼?我去打點水過來吧。」

  「在馬車上,你去吧,小心點。」

  果然走了沒多遠,就出現一條小溪,溪水清澈,還能看見池底的魚,蘇愈傾想了想:「倒是還可以吃烤魚,不過沒有鹽,還是算了,腥臭的很,不好吃。」

  蘇愈傾拉著羽然,幫羽然洗乾淨了因為吃烤雞弄得滿嘴滿手的油污:「這段路上還算好走,後面可還有一段荒地,到那個時候我們就真的只能就著冷水吃乾糧了,羽然,這幾天可是要吃苦的咯。」

  「羽然不怕。」羽然奶聲奶氣地仰著頭,幫蘇愈傾拿了兩個灌滿了水的水袋,「娘說了,恩人姐姐和太子哥哥都是最厲害的人,羽然要好好跟著姐姐和哥哥。」

  蘇愈傾被羽然逗得笑了出來,拿著灌好了水的水袋:「好,跟著哥哥姐姐,那我們回去吧?」

  一行人走到第三天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潿洲,也就是衛名疏的老家,文鈺和蘇愈傾答應過衛名疏要去祭拜一下過世的父母,所以就進來潿洲城內:「衛姑娘,我們到潿洲了。」

  衛名疏從馬車上下來,眼眶明顯有些微紅,一向很懂得要控制自己的情緒的她也不由得有些微微發抖:「謝謝恩人。」

  「去吧。」蘇愈傾拍拍她的肩膀,「需不需要我陪著你一起?」

  「不用了。」衛名疏搖搖頭,「我從小在這裡長大,雖然後來出去了好幾年,對這裡的一切都熟悉的很,應該還是找得到自己的家的。」

  蘇愈傾點點頭,把羽然抱過來:「我帶著羽然吧?」

  「多謝恩人,不過還是我自己帶著然兒吧。」衛名疏伸手去接羽然,「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外公外婆呢,我也該回去帶她看看我爹娘。」

  「也對。」蘇愈傾點點頭,把羽然交給衛名疏,「那我們在這裡等你,正好也進城添點補給,過了潿洲,就要經過一片荒原了,咱們也不能一直啃餅子。」

  「那一會兒名疏就來這裡找恩人。」衛名疏點點頭,領著羽然先離開了,蘇愈傾轉頭看向文鈺,「去買乾糧了,愣什麼愣。」

  文鈺指了指身側的茶館,長條凳子上坐著的幾個人。

  「江前輩呢?讓他跟著衛姑娘母女吧,不安全。」

  「好。」文鈺點點頭,在潿洲城內不宜動手,告訴衛姑娘,儘快。

  然而江淮不答應,看了看你那邊坐著的幾個人:「就這幾個?得了得了,你們去買乾糧吧,那個什麼,我要吃叫花雞。」

  蘇愈傾挑眉,把江淮拉到一邊:「你要幹什麼,這幾個人可是偌白的人,你別小看他們。」

  「誰的人,也禁不住我這個……一醉千年。」江淮給了蘇愈傾一個神秘而又詭異的笑容,讓蘇愈傾莫名覺得,恩,有人要倒霉了。

  反正倒霉的人不是她,讓江淮試一試又怎麼樣:「去吧去吧,我去給你買叫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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