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風波再起(3)
2024-09-12 17:58:20
作者: 烈焰紅唇
「太子爺何苦為難我?」女子冷聲笑道,「我說了我不會開口,太子爺就不要枉費時間了。」
文鈺直起身子,輕輕的哦了一聲,眼神環顧牢房裡的諸般刑具:「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多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不就是用刑嗎?」女子卻是仍然毫無懼色,怒視著文鈺,「太子東西有什麼手段,使出來就是了。」
「素素。」文鈺卻忽然叫了蘇愈傾一聲,「讓青杏過來吧,王英的死……是時候讓青杏好好發泄一番了。」
蘇愈傾目瞪口呆,她見過古代歷史上十八般酷刑,心理上很是不能接受,雖然這是必須的,可是她還是難以想像文鈺下令對一個人做這樣的事情,剛剛還在想是不是要迴避一下,結果文鈺就是文鈺,腹黑的名聲不是白來的。
「可是這密室……」蘇愈傾卻是微微猶豫,這密室隱暗,豈能讓青杏說來就來?
「無妨,你去叫她把。」文鈺微微笑著看了看蘇愈傾,「王英的未亡人,我如何信不過?」
蘇愈傾默然,除了王英的未亡人,還有自己關心的人這一層吧?他做事總是這樣周全而體貼。
青杏聽說抓到了殺害王英的兇手的同謀,眼眶倏忽就紅了,咬著嘴唇一路跟著蘇愈傾到了密室,看見那所謂兇手竟然也是個女人,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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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女人,難道你就沒有心上人?為什麼要害了王英,為什麼!」
沒想到文鈺說了那許多話都一直表情沒有丁點鬆動的女子,聽見青杏這一聲哭訴,狠厲的眼神竟然微微緩了緩:「我們各為其主,你怪不得我。雖然你的心上人應該非我所害,不過我很抱歉。」
蘇愈傾知道文鈺這麼做,大抵也只是想著王英過世以後,青杏心裡不好受,連帶著自己心中也是愧疚的,所以才讓青杏來發泄一下恨意。可是誰想竟然就歪打正著了,同樣身為女人,蘇愈傾能夠明顯地感覺到眼前的女子一定是有心上人的:「杏兒,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哪裡會懂喜歡一個人的感受?」
青杏哭的淚眼模糊,看著那女子的目光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撲上去就掐住了了那女子的脖頸:「對,你不懂,但是你至少明白殺人償命!今日我就要為我夫君報仇!」
就算是再不怕死的人,被人掐著脖子的時候也會掙扎。這女子的夜行衣本來就已經是有些破爛,此刻再這麼一掙扎,險些春光大泄。
就在她快要被青杏掐死過去的時候,蘇愈傾才出手制止了青杏,順手把自己的披風扔到了那女子身上,對著文鈺道:「文鈺,你們先出去一下。」
文鈺自然也看見了那女子險些衣不蔽體,很快撤下了牢中的護衛,自己卻是只走到了牢房外面,背對著牢房站定。
青杏哭的死去活來:「憑什麼,憑什麼你們生殺予奪,就要活活害了一個人的性命,憑什麼你們不懂相互喜歡,就要破壞我的幸福!」
「我說了抱歉,你要是打算讓我償命,盡可來殺了我。」女子的口氣確實已經恢復了平靜,連剛剛微微的一些幾不可查的動容都已經消失。
果然是受過良好訓練的,蘇愈傾心底暗嘆,這樣的女人心志堅定,就算是她們打算走軟化路線,也是行不通的,上刑更是沒可能撬開她的嘴,還真是……難辦啊。
最後青杏終於哭累了,仰著一張瘦的不成樣子的小臉看蘇愈傾:「小姐,我下不了手殺死她,我是不是很沒用?」
蘇愈傾伸手把青杏攬到了懷裡:「好了,哭出來就好了。杏兒,你記著,今天你已經給王英報了仇了,剩下的,我和文鈺幫你辦到。綠竹在外面等你,出去等我,好不好?」
直到青杏出去,那女子才冷笑著開口:「莫不是你以為在我面前演演苦情戲,我就能告訴你們你們想知道的事情?別做夢了,那個丫鬟是可憐,可是誰讓她的心上人是給你們辦事的?」
蘇愈傾卻是笑了,毫不在意地開始搜身:「苦情戲?我說了你們這樣的人沒有心,我又何苦上演苦情戲?」
「你想幹什麼!」蘇愈傾開始搜身,那女子才有些微微驚恐。
「搜身啊。」蘇愈傾一派坦然,「你看我把護衛都撤走,已經很是仁慈了吧?」
果然不出蘇愈傾所料,在女子貼身的衣服夾層,她發現了一枚紅豆項墜。紅豆,乃是相思之意,蘇愈傾微微笑了:「這東西,好像是不該出現在一個殺手身上。」
「你還給我!」女子果然急了,「我身上帶什麼東西,難不成還要你來說教?」
「嘖嘖。」蘇愈傾一副「你看你急什麼呀」的表情看著那女子,十分貼身地給女子系了系衣服前襟,大咧咧就坐在了地上,「這紅豆嘛,女人都知道什麼意思。你看你也是有心上人的,剛剛何必一副冷血無情的樣子?不過據我所知……偌白應該不許你們談戀愛吧?哦,談戀愛的意思就是說動情。」
「你!」女子瞪著眼睛看蘇愈傾,咬著牙道,「罷了,不過是一串墜子罷了,你要就拿去吧,反正我也命不久矣,何苦為這個勞心?」
話是這麼說,可是那女子的目光,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愈傾的手。
還說自己不在意。
蘇愈傾微微笑了:「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將這項墜懸於城門,我就不信你那心上人不會來救你。而且若是你私下動了情這樣的消息傳到你主子那裡……」
「不要!」蘇愈傾話沒說話,那女子已經是一聲驚呼,其反應的強烈甚至都超過了蘇愈傾的預料,「沒人會來救我,你就死心吧。」
「既然如此,不妨我們幫你試試看?」文鈺一直都在牢房外面聽著裡邊的動靜,此刻卻是從牢房外面進了來,「你知道他不會為你冒險,你又何必擔心?」
那女子終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卻是仍舊咬著牙不說話。
蘇愈傾知道她此時已經是在動搖了,只是強烈的忠心讓她不能做出選擇。這很正常,蘇愈傾微微笑了笑,將那串墜子揣到懷裡:「既然如此,我就先替你保管這墜子,等今天過了,若是你還不肯配合,這墜子一定會懸在翟城之內。」
說完這話,蘇愈傾也不再理睬那女子,拉了文鈺徑直出了牢房,吩咐負責看守的下屬:「你們好生看著她,不要出差錯。」
自己這些下屬如今見了她一個比一個老實,文鈺看著某些人,覺得她越發有主母的風範了。
「你笑什麼?」走了一段路,蘇愈傾終於發現了身邊某人的不正常。
文鈺抿嘴繼續笑,拉著她的手:「素素,我們談戀愛吧。」
他果然是立在外面,把自己和那女子說的話都聽了去。蘇愈傾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不過談戀愛這事嘛……
「要說談戀愛呢,一般是未成婚的男女之間才叫談戀愛。不過既然太子殿下你提出來了這麼個請求,我就滿足你一次。」
這天晚上,文鈺就明白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自從某一天太子殿下裝病成功抱著自家太子妃睡覺,就憑藉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堪比城牆厚度的臉皮,成功蹭住到了蘇愈傾的床上。
然而今天,文鈺剛剛躺好,就被蘇愈傾一腳踹了下去:「哪有剛剛談戀愛,就睡到人家床上去的。」
文鈺:……
文鈺抱著自己的被褥灰溜溜回了自己院子裡,留下一個無限哀怨的眼神。
而這天夜裡,蘇愈傾的院子也有客來訪。
成功踹走了連續霸占自己一半床的文鈺,蘇愈傾舒舒服服一個人占據整個床,卻神奇地失眠了。
失眠的蘇愈傾從床上爬起來,吭哧吭哧跑到外面抱了一床被子回來,攤到床上和被子纏纏綿綿去了,卻在一個翻身的時候警惕地呵斥了一聲:「誰!」
說話間,人已經翻身而起,一直放在枕邊的匕首已經出鞘。
「素素,是我。」
聽見來人的聲音,蘇愈傾才趕緊一個回身,將差點就刺過去的匕首硬生生止住:「踏雪?你怎麼都不躲閃,萬一我真的刺著你呢!」
「要是被你傷了,好歹能讓你愧疚愧疚,照顧照顧,也不虧。」蕭踏雪的聲音隱隱帶著些難過,卻還是以往的溫和。
「你是不是來過。」蘇愈傾聽蕭踏雪的話,就知道他應該是知道了自己和文鈺之間的事情。
蕭踏雪淡淡笑了笑:「太子殿下假裝重傷那天,我就在府外。那時我看見你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蘇愈傾沉默了一會兒,蕭踏雪的這份感情太過沉重,她不願意傷害蕭踏雪,可是也別無他法。
「踏雪,是我欠了你的。」
蕭踏雪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是轉移了話題:「素素,你不請我坐坐?」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蘇愈傾甚至還只穿著褻衣。可是蘇愈傾依舊是笑了笑,披上了個披風:「你坐吧。」
看著蘇愈傾的動作,蕭踏雪的表情越發的帶了些苦澀。她向來是個不拘這些小節的人,如今這麼做,一來是在和自己保持距離,二來,也是因為文鈺吧?
「我去萬達找過你,可是你一直不在,連南姑娘都不去了。我得知宮中出了那樣的事情,實在是放心不下你,所以才不得已來了太子府上。」
這件事情已經傳的翟城人盡皆知,他知道,自然也是情理之中。蘇愈傾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開心些:「踏雪,我沒事。不過那日大理寺一別以後……你還好嗎?」
她說的自然是蕭踏雪的身世,她一個外人得知那樣的實情都有些震驚,何況向來重情重義的他呢?
說實話,蘇愈傾並沒有料到蕭踏雪會得知翟城之中發生的這些事情,不然就是她再想躲著蕭踏雪,再沒有時間,也是會去一趟萬達,給蕭踏雪報個平安的。
「我以為你會回南啟……」
「我本來是回了的。」蕭踏雪接話,「後來那些事情查清楚了,雖然我知道了我是誰,也明白了為什麼他們都不待見我,可是對我的生活確實沒有半點改變。那些日子我去過一趟西北,那邊風景很好,可是卻是填不滿我的心。」
「所以我就回來了翟城,想要離你近一點,卻不想,我剛回來沒幾天,皇后就倒了。太子爺的手段,真是讓我佩服,不過我知道,你一定一直都陪著他,幫著他。說實話,我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