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174風波再起(4)
2024-09-12 17:58:23
作者: 烈焰紅唇
「踏雪,我……」蘇愈傾張了張口,卻是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倒是蕭踏雪先笑了:「我今日來,也不過是看看你,你無事就好。」
「你自己也保重。」蘇愈傾笑的無奈,「日後南啟與我們怕是越發勢不兩立,你……我不像你為難,還是聽我勸,照舊肆意於你的江湖,不要再因為我一直困在這裡了。」
「南啟。」蕭踏雪微微勾了勾嘴角,難得看見他有這樣譏諷的表情,「我生母是北淵公主,生父是南啟王爺,到最後,我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是哪裡人。只是素素,你要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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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愈傾一時無話可說,有心要勸慰幾句,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歇息吧。」蕭踏雪走到窗邊,「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蘇愈傾點點頭,卻看見蕭踏雪對著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從那女子身上搜到的紅豆墜子愣神,心知他是誤會這是送給文鈺的了,可是又沒辦法解釋,只能道:「那是別人的東西,放在我這裡的,不是我的。」
「紅豆寄相思,這該是女子送出去表達心意的信物吧。」蕭踏雪聲音淡淡,「你可是要替她好生保管。」
蘇愈傾默默點頭,心想若是那女子真的不招,等明日這串墜子懸於翟城之中,蕭踏雪又會如何以為自己呢?
「踏雪。」蘇愈傾狠了狠心,終於說出來了自己一直沒有勇氣開口的那句話,「我們,相見不如不見,以後如是無事,我們就不要再見了吧。」
本來已經要離開的蕭踏雪,腳步頓了頓,卻是沒有回頭,然而聲音已經有些微微黯啞:「你終究還是說了這句話。我知道,在我到大理寺想帶你走而不顧整個蘇家的時候,我就已經徹底失去你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從窗戶翻出去,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中,剩下蘇愈傾一個人喃喃自語:「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下。」
……
第二日,蘇愈傾是被吵醒的。
那個女子想了一夜,終於還是招了。她說出了司徒昭藏身的地點,以及那個神秘男子不在那裡的時間。同時也只有一個要求,放不放她走都無所謂,殺不殺她也無所謂,只求還給她那串紅豆墜子。
蘇愈傾默默嘆氣,英雄豪傑巾幗女,都過不去這一個情字。
不過蘇愈傾沒料到的是,那女子拿到紅豆墜子以後,直接就吞了下去:「如此,就再也不會有人拿走我的東西了。」
本來若是單純的紅豆墜子還不至於如何,可是那墜子做的十分精緻,其間還鑲嵌了玉石,這麼吞下去,完全就是在自殺了。蘇愈傾沒忍住,嘆息道:「你這又是何苦?」
那女子卻是如釋重負般的笑了:「這東西,本來是他打算送給自己心上人的,奈何他的心上人心有所屬了,他棄了這墜子,我才撿了來。如今,這墜子終於只屬於我了,我死,也甘心了。」
竟還是個求而不得的痴情人。
這裡沒有什麼手術一類的技術,她吞了這麼一串玉石紅豆下去,也就只能等死了。更何況,她如今更是一心求死,就算是蘇愈傾全力來救,這女子怕也是救的了命,救不了心了。
半晌,蘇愈傾才走出了牢門,對著看守的護衛道:「好生安葬了吧。」
天紀十一年四月廿九日,文琂上奏說審得司徒昭落腳之處,得文高庸親許,率十名皇上隱衛前往秘密捉拿。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消息走漏,在文琂等人到達前一點的時間,那救了司徒昭的神秘男子帶著司徒昭秘密轉移了。
文琂趕到的時候,屋子裡茶杯中的茶還是溫的,昭示著那個高陽夏捉拿到的女子沒有說謊,而司徒昭和那個神秘男子,卻也是真的提前得到了消息,迅速撤離。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文高庸摔了一整套的茶具,文琂跪在御案下面,出了一身冷汗。這司徒昭的藏身之處是文鈺那邊得來的消息,按說不應該有什麼差錯,文琂是真的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會兒文鈺和蘇愈傾也一樣想不通,那女子透露出來消息的時候,牢房之中只有文鈺一個人,連她都只是後來給那女子送了一次紅豆墜子,後來通知文琂,也是文鈺親自去的,這個消息甚至都沒有告訴高陽夏。文琂的奏摺是密折,跟隨去抓捕的人也是皇上身邊的隱衛,那是忠誠到不能再忠誠的人。
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司徒家的人在皇宮中滲透如此之多,司徒昭又架空皇上好幾年,文鈺,你說會不會是文琂帶著的那幾個人有問題?」
「不會。」文鈺否定的異常肯定,「父皇身邊這一撥人若是出了問題,何須再大動干戈送信出去,當時司徒暘謀逆之時,就應該異常兇險了。」
也是,若不是這些人極其忠心,文高庸也不會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付在他們手中。蘇愈傾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連穿越之後未曾得見的蠱術都聯想到了,卻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素素,文琂已經派兵封鎖了這周圍所有要道,我們且等一等看吧,那人帶著一個有身孕的司徒昭,應該是逃不遠。」
蘇愈傾一個激靈:「不對,他們不可能是從外面走的,文鈺,快點四下找找,這屋子之中,必有密室。」
文鈺卻是指著一個柜子對蘇愈傾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繼續道:「我看這裡如此破爛,應該只是他們的暫時落腳之地,哪裡容得他們再弄個密室出來?」
「也是,那我們出去探查探查。」蘇愈傾心領神會,立即改口,卻是眼神微動,手捏匕首,對著文鈺點了點頭。
文鈺一掌拍出,那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柜子立即就被文鈺拍了個粉碎,蘇愈傾三枚銀針已經飛快地從手中射了出去。
然而,柜子後面,竟然真的是一面牆,結結實實,絕對沒有密室可言。
蘇愈傾愣了:「不對啊,按那神秘男子的風格,這屋子會沒有密室?」
文鈺也是眉頭輕皺,這樣的旗鼓相當的對手,他還真沒有遇到過幾個。西窯白狐算一個,南啟的偌白算一個。
而從蘇愈傾說的司徒昭宮中的密室,各種使詐用毒的手段,都像是偌白的作風。可是文鈺卻是想不出來,偌白手下哪裡有蘇愈傾所言的那樣武功高強而又長於心計的高手?那個所謂二當家?別鬧了,那個人的武功,連現在的素素都打不過。
「素素,小心些。」文鈺下意識就把蘇愈傾拽到了自己身邊,「我原本以為是偌白手下那個神秘組織的行動,可是如今看來,很可能南啟皇室也已經參與其中。以前的時候,偌白手下那個神秘組織是從來不屑於與皇室掛鉤的,可是如今看來,怕是南啟的皇上給出了偌白心動的條件了。」
蘇愈傾被文鈺拉在身側,順勢和文鈺背靠背站在一起:「好,我知道了。」
兩個人都小心翼翼,卻聽見外面傳來一聲笑:「太子爺果然好手段,竟然逼出了司徒昭,可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怎麼還在這裡?」
聽見這個聲音,蘇愈傾就覺得頭疼。
苦兮兮看了一眼文鈺:「高陽夏真的是狐狸嗎,我看是屬狗的吧……耳朵怎麼這麼靈,我們沒給他消息,自己也能找上門?」
文鈺對著蘇愈傾笑了笑,收了手裡的劍,將蘇愈傾拽在自己身側:「高王爺可是抓到了司徒昭?」
「本王出手,什麼時候失手過?」
「可是王爺既然拿到了想要找的人,按王爺的風格,應該是立即回西窯才是,怎麼今日倒是有閒情逸緻,來與本太子告辭?」
「太子殿下說笑了。」高陽夏眼神輕輕落在蘇愈傾身上,「本王如今與太子殿下可是同盟關係,知道貴國皇上一心想要抓到這個女人,我怎麼能奪人所愛呢?」
「你會有這麼好心?到底又要玩什麼花樣,快點說。」這回是蘇愈傾開口了,高陽夏臉上的笑意不由更甚。她明明說的話明明和文鈺是一個意思,偏偏就能把話說的這麼露骨,一點面子也不講。
不過……
他喜歡。
「太子妃倒是了解本王,本王確實遇到些麻煩,司徒昭身邊那個男人有些本事,本王若是想要帶走司徒昭回西窯,總歸要費些功夫,所以既然貴國皇帝與本王的目標一致……」高陽夏笑了笑,「本王不如就賣太子妃一個人情?」
高陽夏的話說的就更明白了,不是給文鈺人情,而是單純要讓蘇愈傾欠他一個人情。
奈何蘇愈傾壓根就不會買人情帳:「既然我們是同盟,看在王爺勢單力薄、異國他鄉的份上,本太子妃就賣王爺一個人情,幫你料理了司徒昭,王爺可是要記得謝我。」
文鈺很滿意地點頭,恩,他家太子妃對他凶,但是對別人……那可以算是殘暴了。
「哈哈,本王就買了你這個人情。」高陽夏說話的表情帶著一絲絲調侃,讓蘇愈傾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中了某隻狐狸的圈套,「那太子和太子妃就請吧?」
等見到了司徒昭,蘇愈傾才知道高陽夏為何如此大度能願意把司徒昭交由北淵皇室發落,也再一次見識了那個神秘男子所在的組織有多麼雄厚的實力。
高陽夏投身的旅店中,曾經派給蘇祁的那幾位高手都是身受重傷,渾身上下掛彩。司徒昭被反手綁了,塞了嘴巴看管在房間的角落。
再這樣的場景下,與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皇后娘娘相見,蘇愈傾總覺得多少有些譏諷。想來這幾日司徒昭也是擔驚受怕、饑飽不定,看上去比事發當晚蘇愈傾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消瘦許多,才不到五個月的身子相比之下卻是有些明顯。
「文鈺,蘇素。」看見兩個人跟著高陽夏進來,司徒昭的臉上卻仍舊是帶著滿滿的恨意,「別以為你們兩個勝了我們這一次就可以安枕無憂了,是我兄長糊塗,卻不是我司徒昭無能!不過我看這幾個人可都是西窯人的口音,勾結西窯……呵呵,你們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遲早要給我兄長抵命。」
「皇后娘娘,哦不,前皇后娘娘,倒是依舊盛氣凌人。」蘇愈傾走上前去,對這個曾經陷害蘇家闔府的女人卻是沒有半點好感,「只可惜我和文鈺如何,你是看不到了。」
文鈺對著門外等候已久的人揮了揮手:「帶走,壓入天牢。」
高陽夏微微笑著看文鈺押走了司徒昭,卻是伸手攔住了蘇愈傾:「聽聞太子妃手中上好的傷藥無數,不如送本王幾丸如何?這次本王前來,太子妃可是沒有準備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