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2024-09-12 17:55:28
作者: 烈焰紅唇
這樣的念頭冒出來,蘇愈傾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故意開玩笑:「倒是比我還會綰髮,你倒是說說,以前給多少女人綰過頭髮?」
一句話出去,蘇愈傾這才發現裡面醋意濃厚,玉樣的臉龐漸漸飛起來了紅暈。
文鈺自然很敏感的捕捉到蘇愈傾的異常,心情更是大好,微微笑著:「只給我母妃一個人綰過頭髮,我母妃說,男人一生只能給兩個女人綰髮,一個生母,一個就是自己的妻子。她總是念叨著,結髮為妻,才算是真正的感情。」
蘇愈傾沉默,結髮為妻,這樣的美好,她又何嘗不知道。只是面對文鈺,她總覺得還沒有做好準備,看著鏡子裡文鈺已經幫她綰好了頭髮,她又細細調了些胭脂淡淡擦了兩腮就算了。
文鈺從銅鏡里看她,兩頰微紅,杏眼波光流轉,似乎含著一汪清泉,嘴角淡淡一抹笑意,櫻唇沒有塗一點胭脂,是自然的淡粉色,更是襯托的蘇愈傾膚白勝雪。她天生就有一種冷冷清清的氣質,帶著些靈動和恣意。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蘇愈傾已經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吧,這會兒已經晚了。」
宮中的局勢,蘇愈傾自然是清楚的,所以看見高高在上的文高庸的時候,蘇愈傾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但是等文高庸用威嚴的口氣說話的時候,她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畢竟,她剛穿過來的時候,這皇上還是個病秧子。
不過她也終於承認,史冊誠不欺她,文高庸以前肯定是位明君。
文高庸高居其上,卻還是給了司徒昭一個面子,按著以前的依制,在自己身側給司徒昭設了個位置,可是這一次,掌控全局的終於不再是司徒昭。
蘇愈傾在看見痊癒的文高庸的時候,終於知道了文鈺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從何而來,也不得不感嘆基因的強大。
司徒一脈的勢力太過強大,他們只能先拔出他們在軍中的勢力,才能一舉擊垮這些狼子野心的人。
文高庸高坐皇位,看著載歌載舞的歌女,淡淡開口:「這宮中御廚的手藝,著實沒有太子妃的手藝好些,皇后,你覺得如何?」
「皇上說的是,臣妾也是懷念的很。」
司徒昭最近很鬱悶,她不知道哪裡出了錯,文高庸的狀態忽然越來越好,更讓她鬱悶的是,這會兒她已經懷胎將近三個月,開始有懷孕的反應。如果要承認這個孩子是個名真言順的皇子,她就必須要告訴文高庸這個孩子的存在了。可是這個時候,顯然不是最恰當的時機。
然而就算是這個皇子名不正言不順,還有人比她更想要讓這個孩子儘快出現在朝臣的視野之中。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帶著一頂巨大的綠帽子的,文高庸。
「因著皇后也病了幾天,鈺兒倒是動作迅速,就把太子妃接回去了,如今朕倒是挺懷念太子妃在宮中住著的時候,為朕做的幾次膳食。」文高庸的目光這才飄過來,看著蘇愈傾有點微笑的表情。
已經被提到了,蘇愈傾不可能繼續裝傻充愣,雖然她還不想這麼快就卷進這場在所難免的紛爭,也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兒臣謝父皇、母后讚譽。」
文高庸卻話鋒一轉,不在對著蘇愈傾講話,而是轉向了文鈺:「鈺兒,朕若是今日讓你的太子妃現在去小廚房,你可捨得?」
明顯的調侃,文鈺笑得怡然自得:「為父皇準備膳食,兒臣豈有異議。」
文高庸滿意地點點頭,文鈺才看向蘇愈傾:「素素,你去吧。」他狀似親昵地拉了蘇愈傾的手,微微笑著說話,蘇愈傾手裡就多了一包東西。
蘇愈傾心領神會,文鈺給自己的,總不會是佐料,更不可能是用為文高庸的東西,那麼自然是送給司徒昭的小禮物了。這件事情她非常樂意效勞,畢竟在宮中住著的那段時間裡,司徒昭在她的飯菜里給她下藥的仇她還沒來得及報呢。
前來引路的小太監已經候在蘇愈傾旁邊,恭恭敬敬地對蘇愈傾施禮:「太子妃,您請。」
沒有備小廚房,倒是直接帶著她一個堂堂太子妃去了御膳房,蘇愈傾一路走過去,越發覺得有趣起來。
今日御膳房當值的,真是蘇愈傾當日調教過的那個張四一,看見蘇愈傾過來,有點明顯的激動:「微臣參見太子妃!」
蘇愈傾揮了揮手,示意他別這麼多禮數:「好了,本太子妃就是來給皇上和皇后娘娘加個菜,你們繼續忙就是了。」
「是。」張四一應了,卻沒有退下去的意思,「不過就算是您親自下廚,這從御膳房傳膳的規矩還是要有,不然微臣也難做。所以一會兒您做好了,讓傳膳的公公呈上去就好。」
規矩麼?
蘇愈傾倒是覺得,除了對做菜盡心盡力,張四一倒不是個像對這些繁文縟節上心的人。但是蘇愈傾卻沒有發表異議,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忙吧。」
反正就是做兩個人的份,蘇愈傾很快就搞定,一份糯米獅子頭、一份珍珠藕圓、一份糖醋排骨、一份麻婆豆腐、一份樟茶鴨,最後加了個女士菜,糯米糍。和面的時候,蘇愈傾拿著文鈺塞給她的那包藥粉,倒得十分開心——老妖婆,你知道這叫啥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
「張大人,我好了。」蘇愈傾拍拍手,「記得這些是給皇上和皇后娘娘單獨準備的,要單獨呈上去,不要弄混了。」
張四一應承著,蘇愈傾便回了大殿。
這會兒大殿之上的宴會氣氛正濃,蘇愈傾還記得,簪花節宴上,那些個沒有出閣的女兒家,是可以主動獻藝的,其實也就是想要藉此展示自己,以覓得如意郎君。
去年的簪花節宴,司徒天瑜還是個未嫁出去的女兒身,當時自然當年宴會之上最為引人注目的一位。然而今年,又是一撥女子已經長成,自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今年最為最受人關注的一件事情,就是眾臣都在關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年紀的十一爺會看上哪一家的姑娘。雖然皇上和皇后沒有明白說出來,可是十一已經到了選王妃的年紀,他們可是都心知肚明。而雖然十一不怎麼在意權勢,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小皇子,又是太子殿下最為重視的兄弟,以後這前途可是一片光明,怎麼能不巴結呢。
蘇愈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給了文鈺一個「事情已經辦妥了」的眼神,卻是在調侃著今年相親的暴風中心:「十一,看上哪家姑娘了,皇嫂去給你做媒人啊?」
某個當事人不怎麼在意的樣子:「我可沒有那個意思,而且這些官家女兒,一個比一個矯情,一個比一個做作,我可是看不上。」
「呦。」蘇愈傾不由得笑了,「看來我們十一有心上人了啊,還不是官家女兒,是誰,是誰,快告訴皇嫂。」
文琂翻白眼:「不知道。反正這裡這些,我是一個也看不上。」
「咱們十一可是說過,以後不要那麼多妻妾,他嫌累得慌,就要娶一個他喜歡的王妃,然後人家兩個人逍遙自在去。」文鈺也湊過來,跟著調侃文琂,可是說到「兩個人逍遙自在」的時候,目光卻是看著蘇愈傾的。
文琂被他們兩個人調侃的受不了,端著酒杯去給大皇子那邊敬酒去了,這會兒傳膳的功宮女已經過來,端著的,正是出自蘇愈傾之手的飯菜。
蘇愈傾拿胳膊肘碰了碰文鈺:「好戲就好開始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透露透露,你給咱們皇后娘娘,送了個什麼禮?」
「保證是她日思夜想的。」文鈺微笑,笑的那叫一個詭異莫測,卻和蘇愈傾討價還價,「叫一聲夫君,我就告訴你。」
蘇愈傾受不了地搖搖頭,某人最近的臉皮越來越厚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他們這邊低低私語,文高庸已經舉杯,說著一些與諸位大臣同飲同樂的話,就見司徒昭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也開始漸漸滲出來了些浮汗。
文高庸自然是在留意著司徒昭,可是卻全當做沒看見的樣子,繼續與各個大臣說話,直到跟著司徒昭伺候的宮女發現了司徒昭的異常:「娘娘,您怎麼了?」
司徒昭知道大概是飯菜有問題,可是這所有東西,她和文高庸都是一起吃了的,怎麼只有自己出了問題?
司徒昭知道自己怕是被陰了一招,而這個是誰,她心裡也清楚的很,可是她卻是沒有辦法指責。這會兒身上的不適感越來越嚴重,司徒昭卻還是挺著不敢讓文高庸發現,對那宮女擺擺手:「無事。」
「您臉色都白了,怎麼能說無事呢?」宮女有點著急,但是也還是在和司徒昭低語。
司徒昭咬咬牙:「不必喧張,你把本宮隨身的藥丸拿來就是。」
宮女慌慌張張伺候著司徒昭吃了藥,文高庸卻是像終於留意到了這邊的狀況,臉色一變:「皇后可是身體不適?」
緊張、寵愛、擔憂,文高庸拿捏的十分得當。
司徒昭卻是心下著急,只能道:「臣妾無事。這是簪花節宴,不能因為臣妾一個人掃了諸位的雅興,臣妾略略歇一歇就好。」
「那怎麼行!」文高庸自然是不依的,對著身側的太監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傳太醫!」
這正是給蘇愈傾引路的那一個,顯然是文高庸的心腹太監,這會兒一路小跑著就出去了,完全忽略了司徒昭還在拒絕的話。
司徒昭心中明白文鈺和蘇愈傾都知道她懷有身孕,也知道一定是這兩個人在搗鬼,可是如今卻也顧不得許多,她現在是真的有些怕了,這個孩子得來不易,萬一兩個人弄掉了這個孩子,可如何是好?
她開始暗暗責怪自己不夠小心,怎麼能隨意吃蘇愈傾送來的東西,可是這會兒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等著太醫來。
這次來的太醫,自然不是司徒昭的心腹方無徑,而是另一個看上去有些年紀的太醫,行了禮便上前為司徒昭診脈,少頃,大喜地跪在了地上:「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這不是病了,而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