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99萬用通行證(2)
2024-09-12 17:54:13
作者: 烈焰紅唇
「想想太子殿下還真是有口福的。」魏妃依舊笑著恭維,才問道,「太子妃這是要去哪裡?」
「御膳房張大人請我過去一敘。」
話說張四一早上聽了蘇愈傾一番話,深深覺得頗有道理,只想與蘇愈傾請教更多,於是回去便擬了帖子,請皇上恩准太子妃到御膳房一敘。
北淵朝廷,為了御廚們能夠方便切磋討論,御膳房是專門設了議事廳的,北淵禮教也不是完全不許女子見男人的,故而就算蘇愈傾身為女子,相互探討也是無不可的,文高庸硃筆一批,准了。
只是礙著蘇愈傾的身份,還是須得掛了帘子隔著相議,是以還得在議事廳擺了簾幕。於是道蘇愈傾接到文高庸的口諭召她去御膳房,已經快近晌午。
而更奇妙的地方是,這個摺子,在蘇愈傾接到口諭之前,皇后宮中沒有得到一點消息。於是司徒昭雖然一千一萬個不樂意,皇上口諭都下來了,她也是無話可說,只能許了蘇愈傾前往。
魏妃聽了抿唇嫣然一笑,雖然如今落魄,那些風情卻還是久經歲月而不衰,不難想見她得寵之時對司徒昭是如何一種威脅:「我們幾個姐妹打算著過些時候在御花園暖閣設宴,賞景看梅,太子妃若是無事,便也過來吧。」
「蘇素自然求之不得。」蘇愈傾微微彎腰,嘴角露出來一抹得逞的笑。後宮女子哪個是甘於寂寞的?自己再點點火扇扇風,足夠司徒昭忙活一陣子了。
兩個人的話到此結束,冬香也非常是時候的回來了:「太子妃,您久等了。」
看見的冬香來,魏妃打趣了一句「本宮可是陪著太子妃等到你來,如今你回來了,本宮可是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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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香多謝魏妃娘娘。」冬香幫蘇愈傾披上了大氅,對著魏妃福了福,那神情拿捏的恰到好處,完全就是一個皇后眼前的得寵宮女看不起失寵妃嬪、卻又不逾越規矩的樣子,「恭送魏妃娘娘。」
等魏妃走遠了,冬香才徹底湊上前:「太子妃,如何?」
蘇愈傾嘴角微微彎了起來:「本太子妃出手,還能失手?你去給太子傳信,就說宮中一切順利。」
一旦她的小算計得逞,笑意里就會帶著些調皮,又帶著些狡黠,一點櫻桃小口彎成微微的弧度,這一笑,連御花園這滿園的梅花,都要為之失色。
冬香不覺有點走神,終於明白為什麼太子殿下那麼高傲冷漠的人,也會為這樣的女子動心。冬香福了福,剛剛要答一聲是,就聽見角落裡梅花樹後傳來一個聲音:「不用她傳話了,你親自告訴本太子,如何順利?」
「文鈺?」蘇愈傾回頭,眼神中難掩驚喜。
冬香看了看兩個人,抿嘴微微一笑:「給太子殿下請安。」
文鈺揮手示意冬香免禮,這回冬香可是真正的迴避了。
「你怎麼來了?」剛剛整了司徒昭,蘇愈傾心情甚好,連帶眼神都神采飛揚,亮晶晶地看著文鈺問他。
兩個人自從上次一別,已經快有將近一旬時間未見,平日裡蘇愈傾倒是不覺察什麼,結果今日一見,卻竟是未曾預料過的欣喜。
「這是皇宮,我是太子,我的太子妃近日還在這裡常住,我覺得,要是我不來,才有些不正常。」文鈺微微笑著看她,伸手為她拿去了剛剛落在頭上的一瓣梅花。
「我在宮中,應該會把這裡搞得烏煙瘴氣,皇后怎麼也要費些心思。」蘇愈傾看他從自己頭上撣落一片花瓣,不以為意地拍了拍自己頭髮,「你和文琂進展怎麼樣?」
「一切順利。」文鈺笑笑,「不過今日本太子入宮,不是和太子妃商討大事的。」
蘇愈傾進宮幾日,已經很快摸清現在的局勢,軍權如今是司徒昭和文高庸一人手握一般,各自相互忌憚,但是司徒昭似乎在抓緊控制文高庸,收買人心,似乎就在等著自己懷上孩子,就起兵造反擁立新帝。
所欲她已經早早傳出去消息,要文鈺和文琂做好準備。尤其是當她今日見到了文高庸,深以為文高庸是否真的中毒被困,實在是有待考證。
「沒有事?」蘇愈傾抬頭看她,又張望了一眼四周,有點賊頭賊腦地問文鈺,「沒有事情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來看望我自己的太子妃,有必要非得有事情嗎?」文鈺看著蘇愈傾的樣子,有點哭笑不得,「你是我的正妃,難道還有誰會阻攔你我相見?」
好吧,蘇愈傾這才意識到自己貌似跟文鈺背著司徒昭傳信傳多了以後,都有點草木皆兵了。自己和文鈺非奸非盜的,有什麼害怕見人的。
意識到自己犯傻的蘇愈傾嘿嘿乾笑了兩聲:「我以為你公務繁忙,沒時間來看我。」
文鈺挑眉看著蘇愈傾:「怎麼,我幾日沒有來宮中看你,怨念了?」
「怨念個頭。」蘇愈傾撇嘴,「沒有你的日子,我吃得好睡得好,過的滋潤著呢。」吃得好,天天被下藥,睡得好,天天晚上聽牆角。
「恩,吃的好睡得好。」文鈺重複了一遍蘇愈傾的話,上下仔細的打量了蘇愈傾一番,不甚贊同地道,「可是為什麼看著好像是瘦了些?」
「那是因為我注意鍛鍊。」蘇愈傾開始胡謅,「減肥知道嗎?減肥!是每個女人的終生事業!」
這丫頭又開始說她自己那套歪理邪說了,文鈺看著她微笑:「你的終生是我的,所以你不能這麼瘦,一會兒去了御膳房,好好吃一頓回來。」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御膳房?」蘇愈傾奇怪地看他,心裡開始恍然,「又是你搗的鬼是不是?」
「這你可錯把功勞給我了。」文鈺只覺得幾日不見,現在人在眼前了,思念卻更甚,只想什麼也不管,就把她拐回家裡,任由司徒昭有什麼說辭要她進宮,自己也都擋在門外。可是文鈺知道,她不會願意自己那麼做,所以,他就只好做小動作了,「張四一那個人,就是個痴人,對爭權斗利不在意,誰也沒能拉攏,結果,你給收買了。」
蘇愈傾得意地抹了抹鼻子,那是自然,也不看我是誰!
「奏摺是他寫的,想要切磋請教,也是他的意思。但是本來這種摺子要麼根本到不了御前,要麼到了御前也可能被司徒昭拿過去批覆。我只負責,讓他安安全全到了父皇眼前而已。」
狐狸啊狐狸,蘇愈傾看著文鈺,笑意更甚:「這張四一也是運氣好,能被我照顧教導廚藝,上書的奏摺還讓太子殿下費心保證能到御前,嘖嘖,祖墳冒青煙咯。」
她的笑似乎是能勾攝人心,卻難得有一次在他面前能夠如此笑的毫無保留,文鈺只覺得那笑容明亮而美好,似乎能夠驅散這麼多年以來一直纏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時辰還早,陪我走走?」文鈺微微低頭去看她。
已經快到午膳時辰,他卻說時間還早,這真是太子爺本年度找的最爛的藉口沒有之一了,可是偏偏這麼爛的藉口,她卻接受了:「好。」
只是自己在宮中被司徒昭刁難吃不好,他就已經記在心上了,司徒昭早上發難不是意料之中的,張四一這個相當難被收買的老頑固被自己的廚藝驚艷也是意料之外,就連張四一上奏摺,也不是可以算計的,可是偏偏他就能利用這樣偶然的機會,幫自己改善生活。
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可是他卻不計較付出和收益成本的,來盡力讓自己能過的好些。
蘇愈傾側頭去看走在自己身側的人,他的臉部線條並不柔和,嘴唇是無意識地未抿著,鼻樑高挺,一雙劍眉飛入鬢角,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上位者的王者氣息。這是真實的文鈺,是在她面前毫不保留的文鈺,蘇愈傾輕輕在心裡說了句:謝謝。
「你知道嗎?我母妃最喜歡的花就是梅花。」文鈺看著滿園子的梅花淡淡開口,「我還很小的時候,父皇經常帶著我和母妃來御花園賞梅花,那個時候天真冷,可是我就那麼在御花園裡跑著玩耍,一點也沒覺得。」
蘇愈傾抬眼去看文鈺,以前他說起自己的母妃的時候,眼底總是帶著深深的憂傷,好在如今應芷蔚回來了:「以後,你也可以帶著母妃來這裡賞梅花。」她笑笑,「要是願意,也可以繼續在御花園跑著玩耍。」
想像了一下文鈺在御花園雪堆里像個小屁孩一樣撒歡玩,蘇愈傾不禁啞然失笑:「畢竟好在我們都沒有失去,不是麼?」
「不是。」文鈺卻忽然轉身深深地看她,「我差點就失去你。或者說,我已經失去了你。」
蘇愈傾啞口,被文鈺忽然而來的告白說的一愣,默默低頭轉移話題:「這梅花是父皇為母妃栽的?」
「是。」文鈺也笑了笑,跟著蘇愈傾轉移話題,「這些梅花本來只有北邊極寒之地才有,父皇派了好些個花農來樣,才好容易養活了這麼幾株。」
蘇愈傾看了看,徹底沉默了。如果被應芷蔚知道皇上特意費盡心力為她栽的梅花,就在前幾天被她做了雪梅糕吃了,會不會氣得吐血。
她決定,等這件事情了了,絕對不能再提一句雪梅糕的事情。
「你知道,你父皇如今對你,還有母妃,都還是有感情的。」
「母妃不會入宮了。」文鈺忽然道,「這裡梅花隨好,可是終究是它地之物,強行栽了進來。她說她是死了一次的人,如果我登基了,這天下安定了,她便四處去走走看看,此生都不會入宮了。」
是了,蘇愈傾抬頭去看梅花,這宮中雖然富貴奢華,可是卻充斥著魑魅魍魎妖魔鬼怪,應芷蔚是個透徹的女子,所以她既然出了宮,定是再也不願意回來了的。
文鈺也抬頭去看梅花,心想,如他日江山已定,你還會陪在我身邊嗎?若是連你也走了,我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了。蘇愈傾卻轉頭笑著來看他:「簡直想太多,還是先想想,怎麼把司徒昭的兵權下了吧。」
也許話題偏於了沉重,帶著文鈺都有些傷感,蘇愈傾這麼一說,文鈺倒也覺得自己太過悲春傷秋了,自己的太子妃,必然是未來的皇后,不陪著他,陪著誰去?
相視一笑,兩個人便又一路走了過去。
御花園很大,山石林立,陪著文鈺這麼一逛,兩個人竟然就逛了將近一個時辰。兩個人偶遇了三兩個宮女,大抵是因為快到晌午,倒也沒有遇上別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