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母老虎
2024-09-12 17:53:25
作者: 烈焰紅唇
剛剛還張牙舞爪的蘇祁,老老實實去寫檢討了,又被蘇愈傾抓著衣領拎了回來:「檢討是因為你剛剛不認我的事情,對應貴妃和太子殿下出口不遜,要不要治你得罪,問他們。」
說完,蘇愈傾開始瞪文鈺,那小眼神明顯寫著:你敢說治罪,我就也把你罵個狗血淋頭去寫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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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芷蔚哪裡想到蘇愈傾會突然爆發,一時竟沒有回神,等到兩個鬥雞一樣的男人都老實了,她才道:「素素,他不過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不妨的。」
蘇愈傾順過氣來,瞥了文鈺一眼,才去打開了門:「蘇祁,回你屋裡,我去看看晚膳如何了。」
反正自己爆發也爆發過了,蘇愈傾覺定把這個文鈺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扔給他善後,找了個藉口就溜之大吉。
等蘇愈傾去了一趟廚房,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蘇祁的房間門虛掩著。嘆了口氣,蘇愈傾推了門進去:「怎麼,罵了你,生氣了?」
「沒有。」蘇祁聲音悶悶的,顯然是哭了,蘇愈傾裝作完全聽不出來的樣子,繼續道:「從我們開始追查你的身世,我就一直在告訴你,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剛剛如果我沒有罵醒你,你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知道麼?」
「我錯了。」
蘇愈傾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頭:「不是你錯了,你要為生父生母報仇這無可厚非,可是你要知道,你的仇人不是你父母拼命保護的人,而是奪走他們性命的人。」
蘇祁點點頭,又有些猶猶豫豫問道:「蘇祁明白。長姐……我生父生母,到底死於誰手……?」
他問的吞吞吐吐,蘇愈傾知道他是因為剛剛自己情緒激動連仇人都沒搞清就喊打喊殺感到羞愧了,也不揭穿,只道:「南啟人。」
這下蘇祁詫異了,他沒想到居然還能牽扯到別國人身上去,抬頭看著蘇愈傾,蘇愈傾才點點頭道:「是,就是那些騷擾北淵邊境,企圖傷我國民,掠我國土的人,所以,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蘇祁點點頭,蘇愈傾才又揉了揉他的腦袋:「行了,這幾日你還住這裡,舊物都在,你收拾收拾,過來用膳。」
說完,蘇愈傾起身出門,快要出去的時候,聽蘇祁在身後道:「長姐,蘇祁再也不會意氣用事了。」
蘇愈傾微笑著,走了出去。
就看見了正在聽牆角的某人,想著他剛剛故意火上澆油,也沒好氣:「幹嘛?」
文鈺看她剛剛還彎著的嘴角飛速垂了下來,不由感慨這女人變臉之快:「本來是叫你們用膳的,不想聽了一番大道理,受教,受教。」
受教你大爺!蘇愈傾心裡罵了一句,十分之想把文鈺海扁一頓。
「今日他不過是心中難受,才會情緒激動,你幹什麼非要刺激他?」蘇愈傾跟著文鈺往回走,斜著眼睛看他。
文鈺佯做無奈,嘆了口氣:「他是你弟弟,我總不能治他個以下犯上的罪吧?既然他一時蒙蔽了心智,我就跟他打一架,發泄出去再行勸解。誰想到母老虎發威了,連我都給嚇到了。」
這人學新鮮事物學的倒是蠻快,連母老虎這種自己大概是無意跟青杏或者誰提過的詞語都被他給記住了學了去。
「不是因為他是我弟弟,而是因為他是你母妃恩人之子。」蘇愈傾一點不領情,快要進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文鈺,「還有,誰是母老虎?」
文鈺笑著跟蘇愈傾進去,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極低地說了一句:「你。」
蘇祁真的只有和蘇愈傾待了三天,就回了精武營,蘇愈傾也不留他,只囑咐他好好照顧自己,倒是蘇祁千托萬拜,不希望蘇衍對他有特殊照顧。
關於這件事情,蘇愈傾覺得蘇祁實在是不了解自己,她只可能讓蘇衍對他要求更嚴格,怎麼可能放水。
蘇祁走後第二天,就是郭老夫人的壽宴,本來這帖子是早就發出去了,結果因為蘇愈傾去郭府轉了一圈,郭家硬生生又追了份請帖,將壽宴擺到了「萬達餐飲」。
北淵的政權機構,司禮,總典,管押乃是皇帝之下總管事務的三個文官之職,另設有大理寺卿主管刑事案件,再外就是武將了。所以郭尚文母親壽宴,自然來的人少不了。
蘇愈傾不懂北淵的規矩,但是那管事本就是跟著文琂做事情的人,哪裡會安排不好這些事情,於是席面安排自然也是極其妥當的,郭老夫人一進門,看著紛紛道賀的人以及鋪排的很是氣派的場面,就笑呵呵的合不攏嘴了。
然而蘇愈傾私下那些小動作文鈺是不知道的,知道郭家的壽宴擺到了萬達餐飲的時候,還是接到了郭家追加的請帖子。
文鈺拿著請帖皺眉,朝野上下幾乎都知道這酒樓是他家太子妃的產業,現在郭家這舉動,是不是巴結的意思太過明顯了些?
然而等壽宴前一天晚上文鈺去找蘇愈傾,打算告訴她明天一起去給郭老夫人賀壽,卻看見了蘇愈傾忙的不亦樂乎搞出來的所謂「手套模板」的時候,他才終於知道原來不是郭家想把結,而是這女人逼著人家巴結。
所以壽宴當日,太子爺獨自前往——他家太子妃感染風寒不能起床。
感染風寒不能起床的某人,此時此刻正在後廚忙活的不亦樂乎,這壽宴菜單上,老夫人親點雞汁海底松湯,可是後廚一幫人,不是把海蜇煮化了,就是把味道煮的不鮮美。所以蘇愈傾只能在蒸了一大堆壽桃以後,還得親自去煮湯。
然而廳外的文鈺,此時正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
「太子殿下萬安。」
文鈺給郭老夫人祝了壽,一出雅座的門,就看見了一身盛裝的司徒天瑜。上一次兩個人見面,還是他和蘇愈傾一起到淮陽南家之前,文鈺總覺得司徒天瑜和以前有些不同,但是想著她已為人婦,和以前有點差別也是應該的,不甚在意地點點頭:「天瑜妹妹。」
「太子妃姐姐呢?」司徒天瑜非常自然的就和文鈺並肩進了另一個雅座,一副要嘮家常的樣子,「我聽樓下有人說是感染風寒了?姐姐懷著太子爺的嫡子,這感染風寒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這屋子裡人倒不多,不過三五位來賀壽的皇子,和他們的正妃,但是司徒天瑜這一句話說出去,還是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二弟,弟媳有喜了?」先說話的是大皇子,因為先天不足導致常年體弱多病,讓他失去了嫡子成為太子的良機,卻也因為多病讓他對名利看的很淡,「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脈象不穩,還不敢宣揚。」文鈺淡淡回應,想著是不是應該加快速度搞定某人然後假戲真做算了。然而想到某人難以搞定的程度,文鈺覺得這一想法是行不通的,於是又淡淡加了一句,「她體弱,難免不妥。」
「姐姐身子不好?」司徒天瑜一臉不敢相信,「不是聽說這家酒樓還是姐姐在打理?太子殿下敢讓姐姐這麼操勞,想來定會母子平安的。」
「就是,就是,皇嫂和皇侄都會吉人天相的。」其餘幾個皇子也附和著。
文琂是知道內情的,哭笑不得又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文鈺,心想是不是去告訴皇嫂,然後就可以看二哥後院起火了。然而想到文鈺後院起火後第一個被燒的肯定還是他,文琂只得悻悻地站起來:「天瑜姐,蘇將軍怎麼沒和你一起?」
「他說軍中有事,我便隨婆母先行過來了。」司徒天瑜聽到蘇衍心情就不好,但是臉上還是一點變化也沒有,口氣竟然還能帶出來些微微自豪的意思,「為國效力,總是這麼忙。」
文琂是從心底佩服這一位的演技,打著圓場:「也快開席了,天瑜姐是不是沒找到自己的座?我帶你去……」
趕在司徒天瑜說出來更多的話之前,把她拽離了現場。
此時此刻蘇愈傾正在後廚忙的熱火朝天,好容易必須她親自動手的事情忙的差不多,坐在一邊喝水休息,卻忽然覺得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
誰!
蘇愈傾倏忽地扭頭,只覺得這麼被人看著的感覺正像是一個月前在蘇府感覺到的那樣,今日外面的全是貴客,如果今日出了亂子,那可真的是徹底萬劫不復了,蘇愈傾心中警惕,依舊默默地低頭喝茶,果然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她頭也沒回,剛剛捏在手中的一顆紅豆唰的一下從腋下飛向了身後,蘇愈傾這才回頭,果然看見有人慌忙而走的一角衣角。
「今日招待的是貴客,所有菜品在端上桌之前都給我銀針試菜!」蘇愈傾吩咐道,「我們店裡出過中毒事件,今日大家都小心些!」
說完,蘇愈傾已經急急跟了出去。廚房中原來的幾個人還在,蘇愈傾在心底鬆了口氣,起碼不是被混進了這裡,但是這人到底要做什麼,蘇愈傾眉頭緊鎖,眼看那人從院子裡穿過,進了前廳。
追,還是不追?
蘇愈傾思考了三秒,然後果斷扔掉了身上的圍裙和廚師帽,就追了進去。那人意見灰色連帽斗篷,只能從身形看出來是個女的,蘇愈傾追進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人影,倒是看見了本來應該在雅座里好好坐著的大家閨秀司徒天瑜。
蘇愈傾暗想果然是冤家路窄,就聽見司徒天瑜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呦,這不是感染風寒的太子妃麼?」
她聲音不輕,來來往往的官員很快就看見了她,俱是心中疑惑:看太子妃這面色紅潤的樣子,不像是感染風寒啊?看太子妃這一身素衣的打扮,也不像是來祝壽的啊。
蘇愈傾這才想起來,今日自己為了避免後廚前廳來回跑,已經謊稱感染風寒不來了,剛剛只顧著擔心有危險,竟然忘了這回事。再一想進門就能看見司徒天瑜,心下已經明白這多半就是她知道這酒樓是自己開的,知道今日自己肯定是在後廚,故意引自己出來。
「老夫人大壽,不來總是不妥。」蘇愈傾顧不得去想為什麼司徒天瑜搞鬼自己居然會有那樣熟悉的感覺,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剛剛在後廚悶出來的汗,「這才過來祝壽,只不知道殿下在哪?勞煩妹妹引路。」
「在樓上雅座。」司徒天瑜似乎是一邊引路一邊隨意道,「姐姐不是感染風寒嗎?老夫人不會怪罪的。只是……姐姐這也不像是感染了風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