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們是夫妻

  是因為凌墨洵的成熟穩重？還是因為感激或者溫柔？歐陽夜夜無法確定，大概自己是被這個男人不能言語的魅力吸引了吧！

  

  只有一點歐陽夜夜很清楚，沒有凌墨洵在的話，她一定會不知所措，甚至會因此失去貝夏顏這個摯友。

  也許她應該好好的正視凌墨洵，以及他們之間的事情，嫁給他，雖沒有愛，但並不一定是不幸。

  「怎麼了？」感覺到歐陽夜夜的視線，凌墨洵轉頭看著歐陽夜夜問。

  「謝謝你。」這個謝意，歐陽夜夜說的有些不坦率，而且一直仰頭看著凌墨洵，實在是太累了。「我聽手術的醫生說了，如果沒有你的應急處理的話，夏顏的情況會非常危險。」雖然是個討厭的男人，但此時，歐陽夜夜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存在幫了自己多大的忙。

  「不用客氣，我們是夫妻，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凌墨洵正在試著努力露出溫柔的表情，結果失敗，不過他這隻摸著歐陽夜夜頭髮的手，是確實充滿溫柔的。

  「……」抽動嘴角乾笑著，這個就是那啥吧！獨斷吧！而且還帶著不允許歐陽夜夜反駁的壓力。

  兩人趕到貝夏顏所在的病房時，貝夏顏的單親父親也趕到了，看著衝進病房的貝父親，歐陽夜夜的眉頭微微蹙起來，她知道，貝夏顏並不希望這個人過來。

  貝父親衝進病房的時候，洛雪寧嚇了一跳，她見過貝夏顏的父親，和歐陽夜夜都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洛雪寧才會馬上站起來躲開，不想靠近那個人。

  在貝父親其後，歐陽夜夜和凌墨洵也走進了病房。

  「夜夜。」看到歐陽夜夜走進來，洛雪寧馬上移動到她的身邊。「為什麼他會來這裡？」小小的聲音在歐陽夜夜的耳邊問。

  「我不知道，可能是醫院聯繫的吧！」歐陽夜夜搖搖頭。

  「不知廉恥的東西。」站在貝夏顏的床邊，貝父所說的只有這一句厭惡到極致的話而已，眼神之中，從未有一刻將貝夏顏視為他的女兒，也許連垃圾都不如。「我走了，她醒過來之後，告訴她，醫藥費我不會付分毫，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造成的。」轉身，貝父看了一眼歐陽夜夜，冷血的雙眸中，也不掩飾對歐陽夜夜的厭惡。

  在貝父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貝夏顏的朋友，一樣和她水性楊花，是不知廉恥的女人。

  該說的話說完了，貝父一分鐘都不想留在這裡，大步邁著，向病房門口。

  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歐陽夜夜並不在乎，只是她一點都理解不了，作為親生父親，怎麼可能、怎麼可以說出那種話，這是讓她最為憤怒的。

  一直以來歐陽夜夜都忍著，將貝父視為一個不存在的人，但是在女兒重傷的時候，還能說出這種話，真不知道他的軀體裡到底有沒有良心。

  「慢著。」無法再忍耐下去，歐陽夜夜叫住了貝父。「你過來就只為了說這些話嗎？夏顏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忍心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的女兒，你這樣做還算是為人父母嗎？」其實她是想問一句，這樣做還算是人嗎？

  「這是我的私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掃一眼歐陽夜夜，貝父的態度中帶著無奈。「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個臭丫頭就因為交了你們這種不三不四的朋友，才會有這種下場，是她自己造孽。」餘光掃過病床，毫不掩飾他從未將貝夏顏視為女兒的事實。

  歐陽夜夜清澈的黑眸一瞪，居然用不三不四來形容她們！一股怒火衝上天靈蓋，是真的怒不可遏了，導致她不知道如何發泄出來。

  「先生，這裡是醫院，請你保持安靜,注意你的言辭。」凌墨洵微怒，一隻手攬過歐陽夜夜的肩膀，毫不掩飾的保護著自己的妻子。

  那張面癱的臉上，雖沒有表情，卻流露出憤怒的氣息，那種憤怒很安靜、很平和，卻確實的擁有很強的震懾力。

  貝父梗塞，背後汗毛豎立，從眼神中已將他的怯步出賣，但是那張臉，依舊強裝著得理不饒人的氣勢。

  身體的觸碰讓歐陽夜夜有些僵硬，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凌墨洵，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歐陽夜夜真想哭，有點表情能死嗎？那麼俊逸的面容，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是誰啊！」貝父上下打量著凌墨洵，態度中各種嫌棄。

  「我是這裡的醫生。」凌墨洵冰凍三尺的視線，好像是在說，只要他不高興，就可以把貝父趕出去一樣。

  「你走吧，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夏顏的面前。」對這種人多說無益，歐陽夜夜已經領教到了。

  貝父摔門離開，在他的眼中，也許只有利益這兩個字存在。

  氣不過的歐陽夜夜只能在貝父摔門之後踹兩腳門，她是因為貝父是長輩才忍著，一忍再忍，結果連自己也被辱罵一番，她這個氣氛的心情遲遲不能平靜。

  人嘛，挨罵挨打是很平常的事情，尤其是小時候淘氣的時候，不過這個和那個完全是兩碼事。

  歐陽夜夜他們家採用的是放養政策，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讓歐陽夜夜自己來決定，不過少年輕狂，她也沒少惹父母生氣，也有幾次屁股挨過板子。

  凌墨洵接了一個電話，是一樓服務台打過來的。

  「夜夜，那姑且是公共財物。」站在病床邊，凌墨洵一邊檢查貝夏顏的情況，一邊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用腳踹的歐陽夜夜輕描淡寫道。「剛才服務站說，警察已經過來了。」筆直的身形站好，視線停留在貝夏顏的身上。

  貝夏顏的這種情況，任誰來看，都知道是惡性事件，而且報警的人就是凌墨洵。

  「警察？」歐陽夜夜和洛雪寧同時發出疑問。

  「你們想讓她莫名其妙的被刺傷嗎？不想知道犯人是誰嗎？」凌墨洵眉頭微蹙，這兩個人真的是什麼都沒有考慮。

  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個活生生的笨蛋。

  「想知道。」兩人睜大眼睛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警察在歐陽夜夜和洛雪寧這裡了解了一些貝夏顏的交友、生活圈等等信息，洛雪是案件發現第一個人，她能說的基本和歐陽夜夜一樣。

  在凌墨洵報警，警方去了貝夏顏的住處，展開調查，以防沒人在的時候，犯人回去破壞現場。

  某年，6月21日。

  貝夏顏甦醒，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傷口雖深，不過並未傷到臟器，歐陽夜夜因為有婚事要準備，沒辦法一直在貝夏顏的身邊，洛雪寧雖然有孕在身，不過目前的情況，只能由她一直陪著貝夏顏。

  然後在貝夏顏甦醒之後，洛雪寧馬上聯絡了歐陽夜夜，故意沒有聯絡警方，她和歐陽夜夜都知道，貝夏顏被傷害，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原因。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貝夏顏的私生活，確實存在一些問題。

  病房之中，貝夏顏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雙唇毫無血色，整個人顯得非常消沉，之前那種老媽子的幹勁兒一點都找不到。

  歐陽夜夜和凌墨洵趕到的時候，貝夏顏剛剛吃完藥。

  「感覺怎麼樣？」歐陽夜夜走到病床邊，摸了摸貝夏顏蒼白的臉。

  「沒事。」貝夏顏笑的牽強。

  「警察來過了嗎？」凌墨洵無情緒的視線落在了洛雪寧身上。

  「沒有。」洛雪寧搖搖頭，而後目光看向歐陽夜夜。

  「……」歐陽夜夜明白的，洛雪寧看著自己的理由，以及沒有通知警方的理由。「夏顏，過去我們的話總是點到為止，因為那是你的私事，也是因為相信你，但是現在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我希望你坦白說清楚。」她不想讓朋友尊嚴盡失，所以希望貝夏顏可以坦白。

  「……沒事，只是入室搶劫而已。」貝夏顏搖搖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看著歐陽夜夜。

  看著貝夏顏那硬擠出來的笑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隱瞞，歐陽夜夜拳頭握緊，她是生氣，氣的頭昏腦漲，她們是多年的閨蜜，是可以傾訴所有的對象，為什麼到了這種危及生命的時候，卻還是什麼都不說。

  歐陽夜夜也知道，自己沒資格說這些，但是想起貝夏顏倒在血泊中，她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入室搶劫……」額頭上那個青筋暴起，內心的策馬奔騰實在是安靜不下來了，一個快速衝過去，手用力抓起貝夏顏的衣襟，拉起貝夏顏，怒目而視。「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知不知道把寧寧嚇成什麼樣子了？你真的要等到死了才會說出來嗎？」抓緊貝夏顏的衣襟，貼近她的臉，歐陽夜夜火冒三丈的吼著。

  突然就發表的歐陽夜夜嚇了洛雪寧一跳，全身一顫，有些楞，也明白歐陽夜夜此刻的心情。

  「……」貝夏顏不語，沉默的垂下眼瞼，很明顯在躲避歐陽夜夜的追問。

  「說啊！為什麼不說？你把我們當做什麼了？不是朋友嗎？你這個人……到底要懲罰自己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啊！」右手抓著貝夏顏的衣襟，左手用力的搖晃著她的肩膀，歐陽夜夜的迫切和焦急，都只是不想貝夏顏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