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後患無窮
2024-09-12 12:54:31
作者: 蹦叉叉
沐輕蔓深吸了一口氣,「我怎麼能不擔心?皇上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若是真的發了狠,這一路可不好過來。」
「我今日一早,已經讓暗衛趕去迎接他們了,皇上在今日早上,頒布了詔書,立七皇子為太子,舉國同慶,大赦天下,公子他們要是走小路,應該可以繞開那些麻煩的。」
沐輕蔓點了點頭,她現在也只能祈禱他們平安了。
——
路上,走了三天的路程,速度不快不慢,因為顧念著蘇夫人的身體,所以一直不敢太過匆忙。
公玉瑾歸看到了小玉派來的暗衛,他們終於匯合在一起,為了儘快地趕到雲南,他們在最後幾天走的官道,而停下歇息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堆不明身份的人,大家立刻警覺起來了。
公玉瑾歸把蘇夫人保護在身後,一直不敢離開,幾個人二話不說的纏鬥的打了起來,來的人攻擊性十足,招招都是豁出性命。
蘇夫人未免受到驚嚇,語氣焦灼,「這個皇帝,何必逼人太甚,瑾之為他作了那麼多,如今卻忘恩負義,傳出去,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其中一個黑衣人哈哈大笑,「我們可不是皇帝派來的,我們是主公派來的,主公想要除掉國師,國師焉能不從?」
公玉瑾歸站在大樹下,目光冷列,沒有絲毫的懼意,「主公是誰?」
「自然是我們現在忠於的人,太子殿下了。」
公玉瑾歸面色微微一變,蘇夫人也是很震驚。
若是有個人此生不負,那麼公玉瑾歸必定相信七皇子的,那麼純真的孩子,怎麼會做到這麼狠毒的事情?
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那些人招招咄咄逼人,暗衛們把公玉瑾歸和蘇夫人護在中間,而他們的攻勢凌厲威猛,又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他們一時不能脫身。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很是巨大,公玉瑾歸眼裡一亮,「是緹娜郡主的人馬來了。」
果然,從後面出現了不少的人,而為首的,就是一身紅衣的緹娜,她帶著人凌厲的殺了過來。
那些人一見人數眾多,不由得心生了退意,可是為首的那個人卻大喊一聲,「殺了國師,賞封邑三千。」
公玉瑾歸目光微微一震,看著那些人再次沖了上來。
緹娜帶的人很快就加入了戰鬥,死傷不少,為首的那個人最終被生擒,被人壓在地上,公玉瑾歸寒著臉色走過去,「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是……太子。」他說完,嘴角冒出了黑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緹娜走過去,蹙眉,「服毒自盡了,國師,太子為什麼要殺了你?你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蘇夫人在一旁蹙眉不止,「其中必有蹊蹺,瑾之,可要查清楚才是。」
公玉瑾歸頷首,看著緹娜,「多謝郡主出手相助。」
「那倒不必客氣,只是國師故意走這麼慢,不就是想跟我們匯合嗎?看在蔓兒的面子上,我也不說什麼了,還是儘快趕回雲南吧,太子的手再長,也不會伸到雲南的。」
公玉瑾歸沒有做聲,只是看著蘇夫人,「娘,要不要休息一下。」
蘇夫人搖了搖頭,「趕路吧,這一路上風塵僕僕,京城的人還要虎視眈眈,真是不能再耽誤了。」
公玉瑾歸點了點頭,過去扶著她上了馬車,緹娜郡主看了看,挑了挑眉毛,就走回了自己的馬上,下面的將士過來說道:「郡主,找到了一個這個。」
緹娜拿過來,眯了眯眼睛,「是太子的令牌,把這個交給國師去,屍體不用管了。」
「是。」
公玉瑾歸拿到令牌,令人意外的,眉間微微的一松。
蘇夫人自然觀察到了這個細節,「瑾之,怎麼了?」
公玉瑾歸彎了彎唇角,「太子的令牌。」
「果真是太子指使的?」
「娘,你忘了,如今的太子不過上位三天,內務府想造出新的太子令牌,需要許多繁複的工序,至少要半個月,這個令牌明顯是前太子的令牌,有人故意誣陷給七皇子的。」
蘇夫人莞爾一笑,「幸好是個誤會,我就說嘛,七皇子要是想對我們動手,就不會等到現在,當初在城門口也不會幫我們。」
她面色微微一變,想起了什麼,「可是瑾之,這個前太子的令牌怎麼會流傳出去的,之前又在誰的手裡,瑾之,皇上果然反悔了。」
公玉瑾歸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
「你早就知道?」
雖然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心裡還是難掩一絲失落,先是四皇子,然後是太子,又輪到了公玉瑾歸。
難道皇上疼愛一個兒子的同時,就要去傷害其他的孩子嗎?
公玉瑾歸點了點頭,目光深遠,「打鬥的時候,那個人說了一句話,殺了我,可以賞封邑三千。」
蘇夫人面色明顯的一震,「這……」
「眼下,除了皇上,誰還敢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娘,看來我們出來,是對了。」
蘇夫人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幸虧走得早,不然遲早就要死在了京城。」
「國師,蘇夫人,我們郡主問你們到底走不走,太陽都要落山了。」一個將士騎著馬過來說道。
蘇夫人看了他一眼,「走吧。」
公玉瑾歸點頭,到了一邊上了馬,一行人重新開始啟程。
——
皇宮裡。
趙構從御書房裡出來,看著時間不早了,就要出宮,在宮門口,正好遇到了七皇子,如今的太子。
「參見太子。」趙構行了禮。
「趙卿免禮。」
趙構站起來,「趙構還要多謝七皇子把妻兒安全送回來,趙構感激不盡。」
「趙卿不必客氣,人沒事就好。」
太子剛要轉身離開,被趙構叫住了。
「太子,有一件事情,臣不知道該不該說。」
太子抿唇,「趙卿有事,請直言。」
趙構看了看周圍的人,走過去,「太子殿下,先前,臣輔助內務府去料理前太子的後事,按照規矩,要收回前太子所有的令牌,才能給太子你鑄造新的令牌。」
太子點了點頭,「是這個規矩,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有,我和內務府的人翻遍了太子的府邸和記錄,三十塊令牌還差了一塊,怎麼也找不到了,我剛剛去稟告皇上的時候,皇上並不詫異,也並未怪罪,說直接給太子鑄造新的就是。」
太子蹙眉,目光凝重的看著他,「少了一塊,難道有什麼問題嗎?父皇並未怪罪,這是好事啊。」
「說的就是皇上沒有怪罪,按照皇上的脾氣,這種事關皇室威嚴的事情,怎麼能夠馬虎?而且一塊前太子的令牌流落在外,下落不明,這可不是小事啊。」
「趙卿所言,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構目光微微一閃,「以下所言,只是微臣的猜測,若是不合理,請太子不要怪罪微臣。」
「趙卿請直言。」
「臣以為,那塊令牌一定被皇上拿走了。」
「父皇拿走了?父皇要這個做什麼?」
「太子莫不是忘了,皇上最近撤了國師的職位,後是抄家,方才臣聽說皇上派人去追殺國師一家,殺手已經到了路上。」
太子的目光一冷,「什麼?」
「太子也不敢相信吧,當初皇上是何等的依仗國師,而如今說反目就反目,如果這件事情被百姓和百官知道了,少不了說他忘恩負義,但是這件事情若是栽贓到太子你的身上,性質就不一樣了,朝堂的每一次變換,都會有死傷,有流血,無關是非。」
太子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不由得焦灼憤怒,「你是說,父皇他借用我的名號,去追殺國師一家了?」
趙構蹙眉,「太子小點聲,臣經營大理寺多年,這點推測應該是準的。」
太子咬緊了牙關,「父皇真是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麼做?此等無情無義的事情,他如何能做得出來?不行,我這就找他去對質。」
他剛要走,趙構連忙攔住他,「太子,不行啊太子,太子你剛剛當上太子,朝中上下都看著你呢,你現在不能跟皇上反目,更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啊。」
「可是我身為太子,也不想背這樣的黑鍋,國師在謀逆之亂中可居首功,多次救我於水火,救父皇於危難,他怎麼能落得這個下場,若是這樣,豈不是寒了無數忠良的心?」
「太子,皇上已經垂垂老矣,大家都期盼著太子帶來的新朝的新氣象,臣說的這些話,絕對不是挑唆太子與皇上的關係,臣知道太子耿直忠義,但是說句實話,太子你剛剛當上儲君,就與皇上對著幹,難道皇上對你會有對前太子那樣的耐心嗎?」
太子微微一頓,趙構鬆了一口氣,過去說道:「太子,千萬要忍耐一些,國師走之前,讓人給我傳了話,他身邊帶著不少暗衛,安全問題是不要緊的,更何況緹娜郡主也趕回了雲南,在路上,他們應該會遇到的。」
太子目光凝重,「忍耐?我這個太子要是當著這麼窩囊,我還當太子有什麼意思?我若是對這件事情熟視無睹,我和廢太子有什麼區別?趙卿,無論如何,我都要給國師討回一個公道。」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背影堅定,毫不遲疑。
趙構在那裡看著,目光微微的眯了眯,「好,可待明日江山,後繼有人吶。」
他頓了頓,轉身就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