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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說我的痛苦才開始

2024-09-12 09:49:12 作者: 謹雨

  邵征的大手再次捏住我的臉,他把我壓倒,單膝跪在沙發上,「夠了,司念,你要我去查,查來查去也改變不了你害死淼淼的事實。你就那麼喜歡我嗎?嗯?」

  我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答案,憑邵征的本事,不應該查不到四年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也不該查不到這四年來我為什麼遲遲未歸。

  「邵征,你真的去查過嗎?」我問他。

  

  他的手扯掉我蓋在身上的毯子,另外一隻手去褪我的褲子,「查得很清楚,這四年你在國外過得逍遙自在,這斷手是你為了其他男人爭風吃醋導致的後果。」

  我的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腦袋暈乎乎的,邵征的臉在我眼前出現了重影。

  被他拋棄的四年,他居然只調查到這些皮毛?

  我該怎麼告訴他,這四年我的經歷和遭遇?

  不對。

  當年是他送我出國的,他豈會不知道其中的細節。

  是了,邵征不是查不到,是壓根不想為了我去查。

  我覺得胸口很悶,鈍疼感讓我疼地抓緊了身下的沙發罩。

  我眼前的重影不再出現,邵征起身當著我面穿上西裝褲,扣上皮帶扣,低眸睨著我。

  「邵征,你再去查一次好嗎?就一次,無論你查到什麼,我以後不會再提這件事了。」我艱難地起身,坐在濕透的沙發,「求你了,就查一次。」

  他來不及扣上襯衫扣子,單膝跪下來面朝我,大手穿過我的短髮扣住了我的後頸。

  「你就不怕我查到你出去買了多少次這件事嗎?」邵征望著我的眼瞳漆黑又深邃,他捏住我後頸的大手十分用力,「當年死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你,司念是你的喪盡天良害死了無辜的淼淼,就連雲黎你都不放過。為了得到我,你簡直喪心病狂。」

  我默默地聽著邵征對我的詛咒,每一個字仿佛是在泣血。

  「那天,是淼淼為了拖住他們讓我先逃,她要我先逃出去報警。」我回想當年的細節,邵淼淼死前對我說的每一個字有時候我覺得很模糊,有時候我又覺得很清晰。

  邵征把我從沙發上拖起,按著我的後頸把我拖到了洗手間。

  他把我的臉懟到冰冷的鏡子前,鏡子裡的我渾身赤裸,身上帶著鮮明的吻痕,像他隨意擺弄的玩具。

  「淼淼死得那麼慘,你每天晚上不做噩夢嗎?她生前和你關係有多差,怎麼會在遇難時讓你逃?」邵征又把我往鏡子前拖去,他俯身湊近我耳邊,「司念,你和以前一樣下賤,一樣愛說謊。」

  我仔細看清楚鏡子的臉,四年的時間,我失去了曾經的稚嫩,留下的是滄桑。

  「邵淼淼的死我很遺憾,我比你們任何人都痛苦。」我艱難地說道。

  我的後頸被邵征按著,連說話都感到吃力。

  「痛苦不是從你嘴上說,從今以後你的痛苦才開始……」邵征鬆開了按在我後頸的動作。

  我還沒站穩,冰冷的水澆灌在我身上。

  他舉著花灑,冷水沖刷我的全身,我被他逼到了牆角。

  「淼淼死的時候該有多痛苦,你現在受的根本不值一提。」邵征說話時,花灑的水柱變成了衝擊模式。

  強力水壓沖在我身上,疼痛不亞於鈍刀割肉。

  我想躲,可是無處可以藏身。

  最後,我只能站在角落裡承受邵征的怒火和發泄。

  大半個小時過後,我被冷水沖得渾身麻木,凍得哆哆嗦嗦的。

  他把花灑丟在地上,冷眼看我,「當年,我就該報警把你送去監獄,要不是奶奶苦苦哀求,讓我饒過你。你以為,你能那麼舒服地出國躲避法律的追責嗎?」

  我的耳朵出現了幻聽,強力水壓的衝擊下,我的思考能力變得遲緩。

  關於邵征在說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我靠著牆勉強站穩,雙眼往上看的時候,覺得浴室的燈泡一下子變黑了。

  我一頭栽倒,倒在了地上。

  當我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人在床上。

  「司念,你怎麼暈倒在洗手間裡?」大姐問我話。

  我想到邵征對我做過的一切,又怕給我招來麻煩,撒了個謊,「洗澡的時候不小心缺氧了。」

  「你這個不是缺氧,是安非他酮後遺症。」

  臥室的門被推開,進來的盛祁嘴裡叼著棒棒糖。

  這個畫面和邵淼淼重疊了,她很喜歡叼棒棒糖,甚至為了吃糖還讓我打過掩護。

  邵征的生活習慣很節制,邵淼淼愛吃糖,他經常突擊檢查她的臥室。一經發現有糖,全部丟掉,沒有商量。

  好幾次,邵淼淼把糖藏在了我的臥室。

  我為了幫她,也會幫忙打掩護。

  大姐退出了我的臥室,盛祁拉過椅子坐在我的床前,「司念,你以前可是很囂張的,目中無人,橫行霸道的你居然也會抑鬱?真夠搞笑的。」

  我安靜地聽著盛祁對我的嘲笑。

  「安非他酮別人是治療抑鬱的,她是用來演戲的。」邵征的聲音從沙發那邊的方向傳來。

  我這才注意到他還在臥室里,沙發的罩子好像被重新換過。

  那隻完全濕透了,不知道是扔掉了,還是重新清洗?

  就怕雲黎發現沙發罩子濕透這件事。

  盛祁露出一貫的笑容,「司念,邵哥說的話你不解釋一句嗎?」

  我要解釋什麼?

  解釋,安非他酮是我演戲的道具嗎?

  「盛祁,這是處方藥,甚至我本人根本買不到。這藥是有購買記錄的,你身為醫生不難調查購買記錄。」

  我對盛祁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每次笑的時候,我覺得特別瘮人。

  盛祁衝著我齜牙一笑,「很不巧,你這藥不是普通醫院開的。」

  我想到阿兵給我買的藥,查不到記錄也能理解。

  「盛祁,少把撒謊精的謊話當真。」

  邵征勸告盛祁離我遠一點。

  盛祁把吃完的棒棒糖的塑料棒丟到垃圾桶里,重新拆開了一支含在嘴裡,「邵哥,她也怪可憐的,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現在回國又是廢人一個,她這種檔次給雲黎提鞋都不配。」

  我的確是廢人,盛祁說得沒錯。

  我難過的是邵征居然帶頭霸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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