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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說我是累贅,該死

2024-09-12 09:49:05 作者: 謹雨

  邵征一臉陰沉地走到我面前,大手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拖到他面前。

  「沒有證據的事,雲黎會冤枉你嗎?」他說完把我丟向餐桌。

  我朝著餐桌撲過去,雙手磕在大理石桌沿,疼得我鑽心刺骨。

  邵征站在我身後,大手捏住我的後頸,將我拽起面朝著他站立,「因為你有前科,所以怪不得旁人會將你列為嫌疑犯。」

  他真可笑,言之鑿鑿的樣子像伸張正義的審判官。

  可是,光聽雲黎的一面之詞,卻不聽我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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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哥,別報警。」雲黎被傭人推著輪椅來到邵征身旁,她臉色蒼白地去拉他的大手,「念念要是去了警局會驚動奶奶的,我們不能讓她傷心不是嗎?」

  我想說話,可惜不知道該說什麼。

  邵征陰鷙的眼眸掃向我,咬著牙吩咐傭人,「去搜她的房間。」

  「是,先生。」

  大姐自告奮勇。

  我去碰手肘,手指摸到一片溫熱,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撞破了皮。

  自從回到北城,我身上舊傷疊新傷。

  就好比我心頭的爛帳,一筆一筆又一筆。

  大姐不出五分鐘回到餐廳,把白色的瓶子遞給邵征,「先生,找到了這個。」

  邵征沒研究瓶子,朝著我用力砸過來,瓶子砸到我的眼睛,然後掉在了地上。

  雲黎的手掩住嘴,她用傷心的語氣喊我,「念念,為什麼你要傷害我?」

  我彎下腰,撿起藥瓶放在餐桌上。

  邵征咬著後槽牙,眼神又凶又狠地瞪著我,「說啊,這是什麼?」

  「我說了,你會聽嗎?你相信嗎?」我低著頭,玩著藥瓶。

  我死不承認的模樣惹怒了邵征,他撥通手機叫來了保鏢。

  「把她帶走,關起來,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

  邵征吩咐保鏢。

  我想到要和阿兵匯報每天的行程,要是被邵征的人關起來,後續的事會很麻煩。

  我把藥瓶放在桌面上,回去保姆房帶走了我的舊布包。

  我掏出手機,可能違背了和阿兵約好的時間,沒辦法,只能提前和他說明情況。

  「你好,我去別人家打工,女主人吃飯時嘔吐,冤枉我給她下毒。現在男主人要把我帶去關小黑屋,我現在聯繫你,最近幾天要是不能及時給你打電話,別扣我的分好嗎?」我肯定阿兵。

  手機那端的阿兵遲遲沒回答我的問話,我的心一下子懸高。

  許久後,阿兵問我,「需要幫忙嗎?」

  「不用的,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我和阿兵簡單地說了一句。

  打完電話我安靜地坐著,完全不想知道他們會把我送去哪裡關起來。

  臨近下車,我望著車窗外的廢棄工廠,想推開車門逃跑。

  車門早就上了鎖,保鏢把車子停靠後,來到后座把我拖下車。

  「不要,我不想去那裡,你們打電話給邵征,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錯了。」我乞求保鏢放我走。

  保鏢像無情的機器人,拖著我繼續往前走。

  四年前的過往,一下子鑽入我的腦海,厚重的記憶像被人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我被保鏢丟進一間用簡易塑料棚搭建的小房間,裡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司小姐,只要你乖乖聽話,等少爺想通了就會放你出去。」臨走前保鏢警告我別私自逃跑。

  我抱著雙腿坐在黑暗中,把臉埋進去,好像這樣能帶來一點安全感。

  我覺得渾身在癢,血液里好像有蟲子要衝破我的血管和皮膚,我的手在舊布包里摸索著,怎麼也沒找到小藥瓶。

  手臂被我抓破後,我終於想起小藥瓶被我留在御庭壹號的餐桌上。

  隨著我抓手臂的動作越來越頻繁,呼吸也變得急促,黑暗的環境下我感到胸悶氣喘,慢慢的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當我重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我面前,「司念,還記得我嗎?」

  記得,當然記得,邵淼淼的愛慕者之一。

  「盛祁,許久不見。」我和他打招呼。

  當年的紈絝子弟現在竟然當了醫生。

  「你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做了包紮處理,萬幸及時送來,否則你會幽閉恐懼症窒息而死。」盛祁雙手插著白大褂的口袋,對我的病情進行簡單分析。

  幽閉恐懼症不是什麼奇怪的學名,只是以前的我並沒有這種病。

  「我可以出院嗎?」我無法負擔住院費用。

  賤命不配得到治療。

  盛祁指著病房門口的方向,「有人給你付了醫藥費,安心住著。」

  他話剛說完,病房被推開,進來的邵征手裡拿著手機。

  「好了,我去工作了,有事喊我。」

  盛祁摸了摸我的腦袋。

  邵征沒開口,先把小藥瓶丟在我面前,「挺會演,連安非他酮都準備上了。司念,你比四年前更讓人覺得噁心。」

  我震驚邵征心目中我的形象,以前的我頂多是愛他愛得太狂熱,怎麼就和噁心沾邊了?

  我把小藥瓶藏到枕頭下,平靜地望著邵征,「所以,我能辭職離開御庭壹號嗎?」

  「你的計謀被雲黎識破,心虛得連解釋都不做了?」

  邵征很顯然不接受我的提議。

  「不好意思,我的水筆忘記拿走了。」盛祁推門走進病房,找到比他盯著我看了一眼,「你身體情況很糟糕啊,我同事說你吃的安非他酮後遺症很多,司念,出國這四年你怎麼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我盯著抓傷的手臂,「治病需要錢,我這種爛命不值錢。」

  盛祁走到邵征身邊停下了腳步,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邵哥,好歹是你們邵家的養女,你忍心看她死掉?」

  他問邵征。

  邵征推開盛祁的手,不耐煩的目光掃向我,「這種累贅,死就死了。」

  是,我這樣的累贅不死活著也什麼意義。

  「邵哥,留下她參觀你和雲黎的婚禮也不錯啊,沒什麼比前妻見證你的新婚更刺激的事了。」

  盛祁給邵征出了個餿主意。

  我掀開被子,趿上棉鞋走出了病房。

  有些話初聽的時候沒感覺,挺久了挺難受的。我是人,不是草木,怎麼會不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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