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重拾霸念

  「武技學院」院長的官邸座落在「武技學院」西方三里外，那是一棟城堡式的建築物。依照官方規定，院長一職平日配有衛兵五十人，負責整座官邸的安全工作。

  自從魯西達接任「武技學院」院長一職之後，取消了這項殊遇。喜歡接近大自然的魯西達，和兒子羅伯特兩人一起搬到北方十里外一處密林中住了下來，那裡沒有任何衛兵駐守，平日只有一名年約七十歲，住在這附近的老管家朱華會去打掃，地點之隱密，如果沒有熟人帶路，絕對無法找到那個地方。

  四人經過將近半個時辰奔馳之後，終於來到武技學院北方十里外這處密林，之後，丹提侯爵帶著眾人經過九彎十八拐，途中穿過重重樹林，跨過無數小橋流水，終於來到丹提侯爵現在所居住的地方。

  和司空玄心中原先所想像完全不同，「武技學院」院長所居住的地方，既不是皇室所居住的宮廷式建築，也不是官員們喜歡的城堡式建築，而只是五間竹子搭起來的小茅屋，屋頂擺滿了一大堆茅草，看起來格外簡陋。一條清澈彎曲的小河流從門前緩緩流過，河中還看的到不少魚兒在裡面自由自在的游著。屋後正背對著一座小山坡，坡上樹林茂密，各式各樣的鳥群棲息在其中，持續不斷的鳥鳴聲有如天籟般交叉譜出清脆悅耳的歌曲，身處在其中，心神不由的投入這片大自然之中，彷佛世間所有惱人的事，都已被拋諸腦後，忘的一乾二淨。

  丹提侯爵引領著崇賢王和司空玄來到屋內之後，隨即進入屋內端出茶水，等四人坐定之後，丹提侯爵隨即開口說道∶「這間小茅屋就是我和羅伯特目前居住的地方，雖然簡陋了點，但卻是十分隱密，如果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少主和小兄弟不要見怪啊！」

  崇賢王呵呵笑道∶「丹提啊！丹提！你我隨然名為主僕，但實際上卻是情同兄弟，你還跟我客氣什麽呀！對了，你怎麽會來到雲鵬國當起什麽武技學院院長啊？」

  聽到崇賢王這番話，丹提侯爵的眼神之中，興起一絲怒氣，忿忿的說道∶「這一切都拜永安王那個狗賊所賜！當年若非他矯詔聖旨，一夕之間，接掌了天都堡所有軍政大權，我這個司令官又何必連夜逃離天都堡呢？如果不是司空玄的幫助恐怕我們父子根本無法逃離那裡，更可恨的是，永安王居然動用宮廷里的御衛隊來追殺我們父子，如果不是司空玄後來冒著生命的危險，出手阻擋安達魯等人，恐怕我們父子早就死在永安王的手裡了！」說到這裡，不由的看了司空玄一眼，眼神之中露出感激的意思。

  坐在丹提侯爵旁邊的羅伯特，此時也忍不住，恨恨的說道∶「當年我和爹在逃出御衛隊的追殺之後，本來想回頭去尋找司空玄，可是，當時的情況十分特殊，追殺我父子兩人的，除了天都堡駐軍和御衛隊之外，竟然還有萬魔門的高手加入這場追殺的行列，逼的我們父子無法回頭，只有盡力逃離西勢帝國。只是我們萬萬沒想到，我們雖然逃離天都堡大軍和御衛隊的追殺，卻始終逃不出萬魔門三法使之首燕斌的追蹤術。就在我們父子兩人進入雲鵬國邊界的時候，終於被日法使燕斌追上，要不是爹他冒著生命的危險，不惜耗損自身元氣，師展修羅大人秘傳的修羅血遁之術，我們怎麽可能逃的出燕斌的毒手，只可惜，爹他老人家還是被燕斌的陰風掌打成重傷！」

  丹提侯爵接口說道∶「來到雲鵬國之後，承蒙我義兄哥多的幫助，我們父子總算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是，我始終無法忘記天都堡這場大血案，當年和我一起同甘共苦的弟兄們，一夕之間全部死亡殆盡，這場深仇大恨叫我丹提如何能夠忘記！不久之後，有消息傳來，西勢帝國國主修羅王崩殂，繼任者正是永安王這個狗賊，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滿腔怒火無從發，我多麽希望自己能夠立刻殺回帝都，親自調查修羅大人的死因，只可惜我人單勢孤，加上燕斌的陰風掌如冤魂般驅之不去，幸好我獨門心法烈焰焚心正好是陰風掌這種陰寒掌力的克星，才得以保住這條老命。為了報天都堡那場血海深仇，我化名為魯西達，白天忙於官場上的交際應酬，晚上則全心全意苦練烈焰焚心，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把體內的陰風掌力逐出體外，日法使燕斌這一掌之仇，將來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給他。」說到這裡，稍微頓了一下。

  接著繼續說道∶「對我來說，我念茲在茲的就是找永安王討回一個公道，只是我父子二人的力量，實在不足以撼動永安王的帝位。我所能做的，就只有爭取武技學院院長這個位置，再利用這個位置所帶來的方便性，暗中影響南天皇，鼓動南天皇對西勢帝國發動一場國與國之間的大型戰爭，在這場戰爭中一舉把西勢帝國給催毀掉，如今，這個目標已達成一半，另外一半，還在努力之中，這就是在我殘餘的生命里，唯一所抱持的願望，不達成這個目標絕不罷休！」

  

  聽到丹提侯爵口中說出如此驚心動魄的願望之後，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在崇賢王平靜的心中緩緩興起，有如漣漪般不斷的擴大開來，不久，這股愧疚感已充滿了整個胸膛，崇賢王當下忍不住站起身來，背對著眾人仰天長嘯，奇邪詭異的黑暗魔氣隨著崇賢王這記嘯聲爆射而出，當場把屋頂震出一個大洞，茅草四散飄揚散落在整間屋子裡，屋內立刻一片大亂。

  隱藏在崇賢王心底多年的不滿和怨恨，彷佛隨著這記嘯聲徹底解放開來，一串串淚水從崇賢王眼角傾而出，順著臉龐一路滑下，最後才輕輕的落在地面上。司空玄和羅伯特，當場被崇賢王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只有丹提侯爵心中了解，此時崇賢王正藉著嘯聲，把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屈辱，全部釋放出來。

  不久，只見崇賢王緩緩轉過身來，眼神中帶著一絲悔意和歉意，對著丹提侯爵，語氣堅定的說道∶「棄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從現在開始，我白定疆對天發誓，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重新奪回屬於我的皇位，絕不讓關心我的人失望。將來一旦讓我查出，父親大人是死在永安王那個畜生的手中，無論天涯海角，我也要把永安王這個畜生挫骨成灰，為父報仇！」

  看到崇賢王重新回復昔日的霸氣，丹提侯爵不禁掉下既激動又高興的眼淚，語帶哽咽的說道∶「修羅大人如果地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的，丹提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少主復國！」說完右腳一屈，單膝下跪行君臣之禮。

  一旁的羅伯特見狀，也急忙跟在父親丹提侯爵的背後跪了下來，房間之內只剩下司空玄一人獨自站在一旁，和其他人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看到崇賢王白定僵重新拾回昔日的信心，準備對未來的復國奮鬥，司空玄從心底深處興起一股強烈無比的興奮感，內心暗道∶「有丹提侯爵這種忠心耿耿的部下，看來崇賢王真是三生有幸啊！如果不是丹提侯爵，絕對不可能喚醒崇賢王內心失落已久的霸意，嗯！這樣也好，反正三界之亂將至，到那個時候，天下局勢是越亂越好，這樣我就能多爭取一些時間，來再做打算，自古以來，皇者之路本來就是一條崎嶇難行的道路，多了一個崇賢王，只會讓天下局勢顯得更加撲朔迷離，更加難以掌控，對我來說，這反倒不是一件壞事，而是一件好事啊！」想到這裡，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喜悅的笑容。

  看在崇賢王的眼中，司空玄的笑容，除了對自己的覺醒表達高興的意思之外，其中還隱藏某種難以解釋的涵意，這不禁令崇賢王開始重新思考司空玄這個人的價值，心中雖然這麽想著，但還是大步上前把跪在地上的丹提侯爵父子扶了起來，語氣誠懇的說道∶「多虧你們父子兩人的忠誠負出，本王才能從迷途之中清醒過來，從現在開始，本王將永遠以兄弟之禮來對待丹提你！」

  丹提侯爵內心一陣暖流通過，感動的說道∶「少主萬萬不可，為主盡忠本是人臣應盡的職責，如今少主有難，為少主籌謀本是丹提該做的事，丹提萬萬不敢挾功自驕，還請少主收回成命吧！」

  崇賢王一臉誠懇的看著丹提侯爵，說道∶「本王早就說過，你我雖然名為君臣，但實為兄弟，況且你為我西勢白家付出這麽多心血，這點本王真不知該如何才能償還啊！以兄弟之禮對待，還不足以表達我內心萬分之一的感受啊！丹提你切莫再推辭下去了！」

  看到崇賢王如此誠懇的表情，司空玄心中不禁有所頓悟，心想∶「古人說的沒錯！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寇讎！只要能以禮來對待臣子，一定可以贏得臣子們的支持，甚至要他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看樣子，崇賢王絕對是自己日後爭霸天下的過程中，所不能輕忽的對手啊！」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暗自警惕。

  突然間，崇賢王的目光從丹提侯爵的身上轉移到司空玄身上，只見崇賢王愉悅的說道∶「司空玄，本王已決定重新奪回失去的皇位，你願不願意來助本王一臂之力呢？」

  崇賢王的問題，令司空玄當場愣在原地，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如果答應崇賢王的請求，這輩子恐怕得永遠屈居在崇賢王之下，無法任意施展自己的抱負。如果不答應的話，又該如何償還崇賢王的救命之恩呢？想到這裡心中不由的躊躇起來，難以決定。

  倒是一旁的丹提侯爵心思較為細密，一眼立刻看出司空玄心中另有其它圖謀，當下立刻開口說道∶「司空玄，人各有志，這點勉強不來，如果哪天你想通了，希望你能加入我們的行列之中，大家一起共同努力吧！」

  丹提侯爵的用意，司空玄心中當然明白，不禁對丹提侯爵的用心感謝不已，急忙接口說道∶「多謝侯爵的體諒，對於這件事，晚輩確實有些不方便之處，得仔細思考一下，還請前輩多給晚輩一點時間來考慮這件事吧！」

  崇賢王呵呵笑道∶「司空玄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除了智勇兼備之外，更難得的是那種對待朋友的真摯友情，如果失去老弟，本王將會十分遺憾啊！哪天老弟想通了，告訴本王一聲，本王的大門永遠對你敞開著啊！」

  崇賢王這番讚美的話，委實讓司空玄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急忙拱著雙手，對崇賢王說道∶「多謝前輩的抬愛！司空玄會仔細思考看看，即使未來不能加入前輩的行列，晚輩也絕對不會是前輩的敵人，這點請前輩僅管放心吧！」

  看著崇賢王三人間的對話，一直悶不吭聲的羅伯特，此時似乎再也忍耐不住，趁機插口說道∶「既然王爺決定要重新奪回皇位，侄兒想請教王爺一下，不知王爺目前有何打算呢？」

  崇賢王雙手負於身後，一股凌人霸氣隨即透體而出，沉聲說道∶「本王大算在此住上幾天，之後，便立刻啟程去西勢帝國一趟，重新聯絡昔日的舊部，至於丹提，你們父子就繼續留在雲鵬國伺機鼓動南天皇發軍北上吧！只要南天皇肯北上，屆時永安王絕對不可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到那時候，本王將趁機發動政變，重新奪回皇權！」話中充滿了強大的信心，令所有人不敢懷疑他的決心。

  接著停了一下，看著司空玄說道∶「司空玄，你又有什麽打算呢？」

  司空玄想了一下，手中拳頭緩緩握起，語氣堅決的說道∶「晚輩打算先去萬魔門一趟，找他們討回一個公道，以報當日落雁鎮對我偷襲之仇！」接著立刻朝丹提侯爵問道∶「請教侯爵一個問題，不知侯爵是否知曉萬魔門在雲鵬國的分舵所在地究竟在哪？」

  丹提侯爵聞言愣了一下，一臉疑惑的答道∶「萬魔門在雲鵬國內只有一個南天分舵，可是內中高手甚多，難道你想以一人之力單挑萬魔門南天分舵嗎？」

  司空玄雙眉向上一揚，斬釘截鐵的說道∶「萬魔門的四魔將當日趁我受傷的時候偷襲我，我當然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否則，我司空玄如何在江湖中立足，又如何對得起我心愛的女人呢！所以，我已經決定要逐步催毀萬魔門各大分舵，好在魔界兩大勢力中，立下不可動搖的威名，好讓他們了解，千萬不要隨便得罪我司空玄，否則，得付出很慘痛的代價！」說到最後，體內的玄冰真氣隨即狂涌而出，屋內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以下。

  崇賢王等人皆是內力深厚的高手，對於室內溫度的急遽變化還能承受的了，只是，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從來不曾看過司空玄散發出如此驚人的霸氣，三人心中不由一驚。

  在眾人的印象中，司空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武功雖然不差，但絕不會主動攻擊別人，哪裡知道他竟然有這種勇氣，敢一個人獨挑萬魔門南天分舵，由此可見，在他心中，有多麽痛恨萬魔門了，即使傾盡三江四海之水，恐怕也難以化解這場恩怨。

  丹提侯爵輕輕嗯了一聲，說道∶「司空玄奶想獨挑萬魔門南天分舵，這點我並不反對，正好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報今日~之仇，只不過，此行十分兇險，稍有不慎，恐怕連命都會丟掉，依我的看法，還是讓羅伯特陪你一同前往，彼此好有所照應，你覺得如何呢？」

  司空玄本來想一個人獨自挑掉萬魔門南天分舵，好幫陸玄霜出一口怨氣，如今聽到丹提的提議，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難色，猶豫的說道∶「這，這┅。」

  看到司空玄面露難色，崇賢王隨即接口說道∶「據本王這幾年行走江湖所獲得的消息，萬魔門南天分舵的主事者正是三法使中的月法使郭龍濤，此人在魔界之中並沒有多大的名氣，可是他那一身蝕月魔功，卻是十分特殊的武學，那是蝕心印和陰月功交相融合出來的武學，尤其在月圓之夜，最能發揮這套武學的威力，與之對戰者幾乎沒有一個不是在他這套武功之下飲恨的，所以，司空玄你這趟之行，最好得特別留意一點，多個人多一點照應，況且，羅伯特功力不弱，正好可以藉這個機會，增加一些實戰經驗，我看你就別再堅持下去了！」

  羅伯特天生喜歡打鬥，自從來到雲鵬國之後，卻只能每天獨自練功，如今看到司空玄有施展拳腳的機會，心中委實羨慕的不得了，又聽到父親和崇賢王的提議，再也壓抑不了心中的喜悅之情，急忙插口說道∶「司空玄你這個臭小子，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羅伯特嗎？不如我們來打上一場，我倒要看看你能接的下我幾招白級功力，怎麽樣，有敢不敢啊？」

  連崇賢王都開口這麽說了，司空玄當然不能拒絕別人的好意，口氣一轉，笑著說道∶「哈哈哈，羅伯特你功力大進，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此行的風險比較大，我怕萬一拖累到你，到時候我該如何向侯爵交代啊！既然你都不怕死了，那我有什麽好推辭的呢？置於較量的話，那就免了，你還是多留點力氣來對付萬魔門那群人吧！哈哈哈┅。」

  聽到司空玄這麽一說，羅伯特不禁開心的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名震普斯塔帝國的鐵血無情司空玄竟然也會怕啊？好！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我當大哥，你當小弟，你有沒有意見呢？」

  看到羅伯特一副開玩笑的模樣，司空玄童心一起，笑著對羅伯特說道∶「呵呵┅，羅伯特你的年紀本來就比我還大，照年齡來說，當然是你來當大哥棉！可是我得事先聲明一下，你的年紀比我大，所以由你當大哥，至於武功的話嘛┅，那可就不一定了喔！」

  羅伯特聽到，司空玄是因自己年紀比較大，才稱呼自己為大哥，而不是因為武功的關係，正要反駁的時候，司空玄已開口說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說完立刻朝著羅伯特拱手作揖。

  看到司空玄都開口叫自己一聲大哥了，羅伯特急忙把到口的話吞了回去，高興的拉起司空玄說道∶「好吧！既然你都肯叫我一聲大哥了，那當大哥的我，怎能沒有半點表示呢？你放心吧！催毀萬魔門南天分舵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至於放火燒房子這種省力的事就交給你了，就這麽決定了！」

  司空玄聽到羅伯特這番話，當場笑了出來∶「哈哈哈┅，大哥真是有趣啊！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自己動手打人，也好啦！動手打人這種費力的事，就麻煩大哥你了，小弟我放完火之後，就坐在一旁看戲就行了，這麽省力的事，小弟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嬉笑說著，崇賢王和丹提侯爵看了心中不禁大樂。丹提侯爵心中暗想∶「羅伯特這孩子總算懂事多了，雖然好勝心依然剛強，但胸襟總算變得比以前更寬闊了，想當年，這孩子敗在司空玄手下的時候，自信心幾乎全被催毀，後來一路上和我逃亡來到這裡，雖然有義兄的幫助，但外人總認為我們父子是靠著義兄的幫助才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所以，一直不願意和這個孩子打交道，如今，看到司空玄，他竟然能不記舊恨，還和他結為異姓兄弟，可見，他的心態上已經有很大的改變了，慢慢懂得人情冷暖和患難之交的可貴之處。」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感到十分安慰。

  一旁的崇賢王看的更加清楚，心中不斷思量著∶「其實司空玄的心智早已經超過一般同年紀的年輕人，這或許和他的成長環境有很大的關係，但是，他始終還只是個年輕人，只要遇到年紀相仿的同伴，就可以激起他原有的天性，以他和丹提父子間的關係來看，只要能掌握丹提父子的心，將來就可以得到司空玄的幫助，這種人才，本王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否則，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為心腹大患！」

  事實上，就連崇賢王自己都不太清楚，為什麽他會這麽在意司空玄未來的決定，或許和司空玄擁有超出常人的成熟心智及極為罕見的武學天份有關。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從他決定要奪回皇位的那一刻開始，所做的任何決定，都必須以實際的利害關係來做考量。司空玄是十分罕見的人才，辜且不論他身上所懷的魔界絕代武學，未來是否有機會統一魔界兩大派系，光從和司空玄平常言談的時候，崇賢王已經能清楚的感覺到，司空玄這個人眼下雖然沒有什麽野心，但他卻是一個有眼見的戰略家，他能以一個較宏觀的眼光來看待未來月之大陸的命運。從冥界的潛藏勢力，一路推斷到未來雲鵬國的巔覆，甚至延伸到後期大陸戰爭的爆發，這種戰略眼光，就絕對不是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所能擁有的，所以，在崇賢王的心中，隱隱可以預測的到，司空玄絕非池中之物，只要風雲際會碰上好的時機，將來很有機會化成雲中之龍，御風而行。

  接下來三天，崇賢王和司空玄就在丹提侯爵家中住了下來。在詢問諸多關於萬魔門南天分舵的消息後，司空玄便開始積極苦練剛剛才練成的玄冰功第四層極冰層，以求極冰之氣能達到更精純的境界。

  受到司空玄的影響，羅伯特也加緊苦練家傳絕學烈焰焚心，準備在萬魔門南天分舵上大顯身手。

  此外，崇賢王和丹提侯爵也開始研究未來復國的各項事宜，兩人一有空，還會親自傳授羅伯特和司空玄本身臨陣應敵的實戰經驗，以增加兩人的閱歷。

  三天之後，司空玄和羅伯特一大清早的時候，隨即離開了丹提侯爵家中，朝萬魔門南天分舵的方向前進，對羅伯特來說，除了可以享受打鬥的樂趣之外，最重要的是，這次之行如果順利成功，除了可以一報當年日法使追殺之仇外，還可以揚名立萬，這對他未來的人生來說，將是一個很重要的轉折點，所以，這次復仇之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兩人出發不久之後，崇賢王也離開了丹提侯爵的府邸，朝千里之外的西勢帝國前進，準備秘密招集舊屬從事復國的行動。

  一切計劃似乎都進行的十分順利，這時候，遠在東南方五十里外的京師突然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雲鵬國左大臣狄亞戈公爵於前日深夜回家的時候，在落林大道遭到不明高手襲擊，連同隨行的護衛團三十人也全數遭人重手擊斃。消息傳出，朝廷上下為之震動，南天皇更是龍顏大怒，立刻下令，京師實施戒嚴，同時更派出聖龍騎士團中的黑龍騎士挨家挨戶逐一搜查兇手，一經發現可疑之人，立刻逮捕下獄，聽候調查，膽敢反抗者，立殺無赦。此令一出，京師里人心惶惶，深怕一時被誤認為兇手，於是紛紛關上大門，不敢外出。朝中文武百官也人人自危，唯恐被誤認為和兇手有關，於是人人噤口，不敢提起這件事。僅管如此，眾人心中的恐懼感卻是絲毫沒有減弱，反而不斷增強，大夥不由自主的想起，索羅驚世預言中所說的三界戰爭，此時似乎已開始慢慢萌芽生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