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故友重逢
2024-09-12 06:23:50
作者: 靖宇
兩人奔馳將近一個時辰之後,終於來到京師西郊城門。看著前方高大的月華門,一股思鄉之情在崇賢王心底緩緩爬升,眼眶一濕,胸口感到一陣紅熱,不由的開口唱道∶「憶故鄉,兒時回憶今還在。皇城內,巍巍宮殿多宏觀。爹娘恩,今生今世永難忘。手足情,思緒難理情難斷┅。」悲涼雄壯的聲音,彷佛訴說著自己一生的無奈,唱到最後,更道出自己目前兩難的心境。
一旁的司空玄深深了解到,崇賢王和弟妹之間深厚的親情,就是長久以來困擾著他的主要原因,心中雖然明白,卻不想干涉崇賢王的作法,況且崇賢王已經習慣目前閒雲野鶴般的生活,要他出手對付自己的親生弟弟永安王,恐怕不是他所願意做的事,心中決定不再提起這件事,只以輕鬆的語氣對著崇賢王說道∶「前輩的歌聲悲壯激昂,令人聞之動容,但願前輩能藉著歌聲,一掃心中所有不快的事。」
崇賢王轉過身去背對著司空玄輕聲答道∶「誰無父母,老夫又怎能忘記的了爹娘的恩情呢?唉!罷了!月華門已到,我們進去吧!」說完立刻朝著前方城門走去,不想再提任何事了。
看著崇賢王孤長瘦高的身影,司空玄心中不禁為之嘆息,心中暗道∶「最是難報父母恩,最是難捨兄弟情,如果是我,我能做到大義滅親嗎?唉┅!」
兩人通過月華門守門官兵的盤查後,隨即進入京師之內。司空玄問了旁邊一名路人之後,才得知「武技學院」的確實位置,當下和崇賢王一同往京師西北方而去。
※※※
雲鵬國的「武技學院」位於京師西北二十里之處,原本隸屬於大將軍王所管轄,前幾年,正式脫離大將軍王的指揮,直接聽令於南天皇,平時專司武功心法的搜集和研究,以供雲鵬國國內三大軍團高階武官訓練之用。
自從魯西達繼任武技學院院長一職之後,院內的工作重點開始起了重大的轉變,原本專務於武功心法的搜集和研究,此時已改由其他單位來負責,此時院內的工作,著重在對三大兵團高階武官的戰術訓練,其中還有一項重點工作,就是負責規劃每年一次的實際操演,參加成員包括大將軍王手下的三大兵團,由各兵團的兵團長擔任戰場上的指揮官,負責戰爭時的統籌和指揮,帥領部下們進行實際的對抗演練。
魯西達繼任武技學院院長後第二年,曾在北方的奇蘭省的「定軍堡」親自執行過一次大規模的攻城演練,由國內三大兵團兵團長各自擔任戰場上的指揮官,親自統領旗下一萬名弓箭手和兩萬名步兵進攻定軍堡。
定軍堡長七百尺、寬五百尺,城高三丈,厚五尺,四周護城河環繞,除了正門的吊橋可供進出之外,幾乎無任何縫隙可以滲入,屬於一座天然式的堅固堡壘。在這場別開生面的實際演練中,魯西達僅以守軍一萬人,阻擋了三大兵團將近九萬人長達七天來自正門吊橋處的瘋狂進攻,在這七天之中,雙方經過將進三十次的衝鋒廝殺,最後還是宣告失敗,之後,三大兵團採取間接的進攻方式,無論是用最直接簡單的三層式登城梯進攻,或是採用間接式的挖地道方式,始終無法攻進這座堅固的堡壘,「定軍堡」在魯西達的指揮之下,有如傳說中的巨人,始終屹立不搖。
最後,三大軍團決定採取斷水填河的方式,先把護城河的水源斷絕掉,再把河水引到別處,最後再將整條護城河填平。當填河行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定軍堡大門突然大開,大約五百名頭戴黑色頭盔,身穿黑色精鋼護甲的騎兵,在魯西達的帶領下,如鬼神般衝殺而出,狂猛驚人的氣勢瞬間襲卷了整個定軍堡前方廣場。
只見這五百人組成的騎兵隊,一出大門之後,立刻朝著廣場右邊的「納里兵團」和中央的「飛雲兵團」兩大軍團交接之處衝殺而去,迅猛的態勢有如一根卯釘深深釘進這個細縫,這種作法看似危險,其實卻很安全,兩大兵團的弓箭手誰都不管率先發箭。深怕勁箭一出,會引起旁邊友軍的反擊,到時候恐怕會陷入彼此自相殘殺的下場,所以,只能藉由步兵從旁加以攻擊,然而魯西達所率領的騎兵隊,其衝鋒的速度委實太過迅速凌利,隨著長槍左進右出,漫天血花在天空中飄揚起來,兩大軍團緊密的隊形,瞬間被這支五百人的騎兵隊從中間被刺穿開來,不久,這道裂縫越來越大,有如波浪般朝兩側擴散開來,沒多久,整個隊形已被騎兵隊從中間切斷。衝出兩大兵團緊密陣營的魯西達,此時,帶領著騎兵隊以一個優美的圓弧形路線從右方繞旋而回,從中央「飛雲兵團」和左方「愛莎兵團」兩大兵團交會處後方進行單點突破。在騎兵隊迅如疾電的行動力之下,兩大兵團還來不及適時做出反應,交接處再度被騎兵隊從中央切割開來。正當眾人把憤怒欲燃的目光集中在魯西達身上的時候,一名身穿白色鎧甲的年輕武官,指揮另外一支五百人的騎兵隊再度從「定軍堡」大門口衝殺出來,所行進的路線正是剛剛才被魯西達攻擊的「納里兵團」和「飛雲兵團」的交會點。對於剛剛才遭受魯西達率領的騎兵隊衝鋒過的兩大軍團而言,有如惡夢再度重現,哪裡還抵擋的了這支年輕兇狠的騎兵隊第二次衝鋒,這支騎兵隊宛如死神般,手持著鐮刀猛然殺入陣中,只見刀起槍落,血花四處飛濺,無數傷兵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著,有如一道還沒癒合的舊傷口,瞬間再度被撕裂開來,「納里兵團」和「飛雲兵團」再也無法控制住己方的左翼和右翼人員,整各場面立時一片大亂。就在這時候,魯西達親自指揮的騎兵隊已從「雲飛兵團」和「愛莎兵團」中間衝殺出來,三大兵團原先所布下的聯合陣勢,到這時候已經被徹底瓦解掉了,形成各自為政的單獨兵力。此時三大兵團的兵團長,只想儘快拉開和另外兩個兵團之間的距離,以免綁手綁腳。殊不知,這種作法正好落入魯西達精心設下的戰術陷阱中,魯西達原先的構想正是打算把這三大兵團徹底分格開來,到時候,再利用騎兵衝鋒的優勢前後夾攻,個個擊破,即使是大將軍王卡西亞親自督陣指揮,恐怕都難以挽救既成的敗勢。
就在魯西達準備下達前後夾攻命令的時候,「定軍堡」城牆上傳來一聲刺耳的鳴笛聲,魯西達一聽到笛聲,立刻拍馬躍起三丈高之中,吐氣沉聲喝道∶「定軍堡所屬的騎兵隊聽令,奉右大臣樂漢迪公爵之令,停止所有攻擊行動,全隊立刻返回定軍堡不得有誤,違者立斬!」聲音如九天驚雷般清清楚楚的傳到廣場上所有人的耳朵之中,把陷入興奮和恐懼狀態中的官士兵全部拉回現實世界裡。
這場「定軍堡」攻城戰之中,三大兵團的死傷人數則超過兩萬人之多,「定軍堡」方面,傷亡的官士兵總計約七百餘人,遠遠低於三大兵團的死傷人數。這一戰把魯西達的聲望一舉推上了人生另一個高峰,更確立了他在雲鵬軍方中的地位。
不久之後,南天皇正式下令,把「武技學院」這個單位正式分離出來,歸由南天皇本人親自來主導,從此正式脫離了大將軍王的管轄,一直到現在,「武技學」院始終超脫於三大軍團之外,不受軍方任何人管轄,只聽從南天皇的命令行事。
※※※
崇賢王和司空玄兩人經過兩個時辰的路程,終於來到「雲鵬國」著名的「武技學院」。才剛到「武技學院」大門三十尺外,立刻被「武技學院」外頭的圍牆給鎮住,只見圍牆高二十尺,牆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長矛,每隔三十步站著一名手持弓箭、身穿盔甲的衛兵,正嚴密監視著四周的動靜。崇賢王看到眼前這種狀況,立刻對著司空玄說道∶「這裡的門禁異常森嚴,飛鳥難進,如果擅自闖進去的話,恐怕會引起一場紛爭,依老夫之見,還是寫封拜訪信,直接投書拜訪比較好吧!」
司空玄也覺得武技學院的防衛,不同於京師的防衛,在聽完崇賢王的意見之後,隨即應聲答道∶「前輩說的沒錯!晚輩立刻修書一封,直接投書拜訪武技學院院長魯西達比較好。」說完立刻到附近的民宅找了一戶人家,借了紙筆開始寫起書信,不到一會兒,已寫好一封拜訪信。
不久之後,司空玄重新回到「武技學院」門外,對著崇賢王說道∶「晚輩的拜訪信已經寫好了,我先去投書吧!」說完立刻朝著武技學院的大門口走去。
門口的駐衛兵看到司空玄走近,立刻鐵槍橫握,擺出警戒的姿態,對著司空玄大聲說道∶「來者何人?」
司空玄看著衛兵,語氣和悅的說道∶「這位大哥你好啊!我是帕里斯,有事想求見貴院院長魯西達大人,麻煩大哥代為通報一聲。」
看著司空玄語氣和善的模樣,衛兵心中生出一絲好感,正準備代為通報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旁的崇賢王擺出一付高傲不屑的神情,這名衛兵不禁心生不悅,口氣一轉,立刻變的十分傲慢無理,說道∶「你們究竟是誰?來我武技學院有何要事?凡是未經預約一率不准晉見院長,兩位還是請回吧!」
聽到衛兵的回答之後,崇賢王內心怒火一起,對著大門口的八名衛兵沉聲說道∶「我們兩個人都是貴院院長的朋友,還請代為通報一聲,如果你堅持不去通報,那老夫就要硬闖進去了,到那個時候,事情一旦鬧大了,恐怕對你們自己也不太好吧!」
崇賢王乃是當代的頂尖高手,說話的時候,全身不斷的散發出一種無形氣勢,自有一番不可抗拒的感覺。此時,雙手雖然負於背後,但強大的殺氣瞬間緊緊鎖住門口這八名衛兵,八人立刻感到全身皮膚如遭鋼針穿刺異常的難受,全身冷汗直冒,其中的衛兵長看到眼前這種情況,心知對方絕對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光是武功的修為上,就遠遠凌駕在自己這群人之上,當場口氣一軟,改口說道∶「前┅輩的武藝驚人,晚輩們自嘆不如,還請前輩高┅抬貴手,待晚輩進去向院長通報一聲!」話才說完,來自崇賢王身上的無形殺氣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八名衛兵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司空玄才慢慢上前把拜訪信函交到衛兵的手中,為首的值班衛兵接過書信之後,二話不說,立刻朝院內飛奔而去,留下其他衛兵們個個面面相覷,雙眼緊緊盯著崇賢王不放,深怕崇賢王一時不高興,會向剛才一樣突然出手對自己出手。
不久之後,一名身穿金黃色制服的年輕武官從院內飛奔而出,此人一身耀眼的軍服在身,在陽光照射之下,顯得格外英挺魁武。
司空玄從來人的體型和身法,一眼就認出和當年天都堡中的羅伯特簡直是一模一樣,心中一喜,正要迎上前去,這時才發現,眼前之人竟然不是羅伯特。
只見身穿金黃色雲鵬軍方制服的年輕人,一到大門口,看了司空玄和崇賢王兩人一眼,眼神之中立刻露出一絲迷惘的神情,似乎對於眼前的崇賢王和司空玄,一點都不認識。
反倒是崇賢王比較老練,心知丹提身為逃犯,如果不改頭換面,怎能逃的過永安王的追殺,當下輕聲吟道∶「烈火之精丹田藏,焰氣九轉上九霄,焚盡世間一切物,心存正念萬古長!」
此話一出,年輕人全身為之一震,駭然說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會我家傳絕學的四句口訣?」
這四句口訣正是丹提侯爵的獨門心法「烈焰焚心」開宗明義的四句話,崇賢王和丹提侯爵相識多年,曾經聽過丹提侯爵親口提過,如今為了試探眼前的年輕人是不是丹提之子羅伯特,崇賢王特地把這四句口訣說了出來。
只見崇賢王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的表情說道∶「既然這四句口訣是你家傳絕學,那就沒錯了,快去請你父親出來吧!」說完立刻朝司空玄點點頭,表示這名年輕人就是丹提侯爵之子羅伯特。
羅伯特看著崇賢王,心中暗驚∶「我們父子歷盡千辛萬苦才躲到這裡來,想不到竟然有人親自找上門來?難道此人是永安王派來的殺手嗎?要不然,怎麽會知道我家傳口訣呢?」想到這裡,心中更加驚疑不定。
看到羅伯特仍站在原地,也沒有打算進去通知丹提的意思,似乎把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崇賢王心中升起一絲不快,沉聲說道∶「還不進去通知你父親,難不成要我親自進去見他嗎?」
崇賢王這番話,竟然在耳邊產生雷鳴般的聲響,羅伯特心中不禁一凜,暗想∶「此人身上這份功力,看來似乎還在父親之上,不知他找父親有什麽要事?我還是先問清楚再說吧!」當下對著崇賢王拱手說道∶「請問前輩尊姓大名?找我父親有什麽要事呢?」
崇賢王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拜帖中已經清清楚楚說了,我等正是你父親遠方的故人,想不到魯西達竟然還擺出這麽大的架子,看來這趟雲鵬國之行,老夫還真是自討沒趣啊!」
一旁的司空玄眼看崇賢王的火氣漸漸升起,急忙開口說道:「昔日地下排水道共患難之友,難道兄台你已經忘記了嗎?」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羅伯特的注意,雙目凝視著司空玄,想從眼前這名年輕人的臉型,辨認出司空玄的身份。
只可惜,三年不見的司空玄,在外型上早已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昔日溫文儒雅,貌似書生的司空玄,此時早已不存在了,如今的司空玄,已是堂堂六呎的男兒身,除去高大強壯的體格不說,俊俏的面孔,銳利的眼神,再再都沒有昔日司空玄的影子,也難怪羅伯特看了這麽久,卻始終認不出來。
看到羅伯特一臉疑惑的表情,司空玄心中頓時明白,心知此刻不方便做太多口頭上的解釋,當下對著羅伯特說道:「兄台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就讓我來喚醒你埋藏已久的記憶吧!」說完身形如風立刻朝羅伯特飄去,左手中指朝著羅伯特的胸口一指點出,正是玄冰指中極為正大光明的中沖劍指。
隨著司空玄身形移動,凜冽刺骨的寒風立刻在羅伯特身前湧起,一種闊別已久的感覺在羅伯特心中緩緩升起,眼看司空玄輕飄飄的身形已來到眼前,羅伯特體內的火勁早已聚在右拳,當下對著司空玄的中沖劍指一拳轟出,「轟!」一聲響起,寒氣、火勁四處迸射,羅伯特當場退出三步之外,司空玄則飄身飛回,落地後,只見羅伯特臉上露出驚喜萬分的表情,對著司空玄大聲說道:「好小子,原來是你!幾年不見,想不到,你的變化這麽大,害我都認不出你來了,太好了,再接我一招吧!」
只見羅伯特雙手措掌成刀,體內的「烈焰焚心」火勁迅速向上攀升,無數白色火焰在羅伯特身外不斷盤旋燎繞,就連身處在十呎外的司空玄,都能強烈的感覺到羅伯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力,此刻正不斷匯聚攀升,這股驚人熱力正是丹提侯爵獨門心法「烈焰焚心」白級功力。
一旁的崇賢王看著羅伯特施展出來的武功,正是丹提侯爵的獨門心法「烈焰焚心」,心中大為興奮,就在這時候,崇賢王感應到圍牆內有另外一股相同的氣息,當下提起全身功力,語氣堅定的對著衛兵們說道:「快把魯西達找來,否則,老夫當場把他的兒子給宰了!」話一說完,全身黑氣縈繞,似乎已凝聚起全身最高功力。
就在這時候,一道白色人影躍過圍牆,朝崇賢王所在的位置直撲而去,此人所經之處,空中立刻留下驚人的熱力,就連一旁的落葉都禁不起如此驚人的熱力,當場焚燒起來。
看著眼前急撲而來的身影,崇賢王當場大聲喝道:「來的正好,就讓我看看這幾年你有多少進展吧!」說完立刻朝白衣人影一拳轟出,「轟!」一聲勁氣爆炸聲響起,白色人影蘊含熾熱火勁的右掌已結結實實的擊中崇賢王的右拳,一黑一白兩種性質截然不同的真氣立刻在拳掌交會之處爆射出來,方圓一丈之內,瞬間死氣、火勁橫飛,四周的樹木有如經歷一場驚天浩劫,不是被黑色死氣所吞噬,就是被白色火勁所焚毀。
同一時間,羅伯特已飛身而起,「烈焰焚心」白極功力所凝聚而成的「烈焰刀」已朝著司空玄當頭劈下,手刀未至,白色火勁所凝成的熾熱刀氣已壟罩司空玄周圍十呎之內,叫司空玄避無可避,只有硬接一途。
司空玄嘴邊露出一絲笑意,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酒窩,氣隨意轉,體內六成的極冰之氣瞬間聚於右手刀緣,身形一動,春水湖中所領悟的劈字刀意順勢朝著羅伯特的「烈焰刀」劈出,「轟!」一聲響起,司空玄的劈字刀意正中羅伯特的「烈焰刀」,兩種屬性相反的氣勁一接觸,立刻產生強烈的爆炸聲,反震的威力之大,更勝於崇賢王和白衣人的正面轟擊。
只見司空玄被震得貼地退出三呎之外,才把羅伯特的「烈焰焚心」刀勁全數卸出體外,停下身時,立刻看到羅伯特被自己的劈字刀意震的倒飛而出,右手火勁全消,整條右臂已被一層薄薄的冰層所覆蓋祝
落地後的羅伯特二話不說,立刻蹲下身來,結冰的右掌狠狠的插進地面之中,接著催動體內的火勁,把入體的極冰之氣全數轉嫁到地面之中,不久,右手冰層退去才緩緩站起身來,看到眼前的司空玄立刻高興的朝司空玄走去,鐵一般的右掌緊緊握住司空玄的右手,興奮的說道:「好小子,幾年沒見,你的功力似乎較以往更勝一籌,真是不簡單啊!」
司空玄也高興的說道:「你也不差啊!短短的三年,竟然能突破先前的限制,一舉進入白級的境界,這等天份,真不愧是當年天都堡的武學奇才啊!」
正當兩人互相誇獎稱讚的時候,和崇賢王激戰中的白衣人,突然暴喝一聲,掌心之中再度湧出熾熱無比的白色火勁,強大的火勁終於震開崇賢王修羅寒陰功糾纏,並且借力一躍,來到羅伯特身旁。
司空玄一看到白衣人,心情為之激動不已,雖然眼前的白衣人臉上經過一番易容,不再是丹提侯爵原先的面貌,但司空玄仍從白衣人的武功心法和招式一眼認出此人就是丹提侯爵本人。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司空高興的淚水立刻奪眶而出,顫抖的說道:「天佑侯爵,晚輩終於有機會再看到侯爵了!」白衣人正是羅伯特之父,原西勢帝國駐天都堡司令官丹提侯爵,雲鵬國現任武技學院院長魯西達。
自從羅伯特和司空玄動手之後,魯西達立刻從司空玄施展出來的武功察覺到,眼前這名陌生男子,就是三年多前出現在天都堡的司空玄,心中的喜悅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如今看到司空玄真情流露的模樣,內心深處升起一股暖流,面帶微笑對著司空玄說道:「他鄉遇故知,想不到你我竟然能在異地重逢,看來我們之間的緣份的確不淺啊!」
司空玄擦去眼中高興的淚水,高興的對著魯西達和羅伯特說道:「我這次來雲鵬國,主要就是尋找侯爵你們父子的下落,如今終於找到你們了,我心中的石頭總算可以放下了!」
魯西達看了門口的衛兵一眼之後,對著崇賢王和司空玄說道:「這地方不適合談話,我們換個地方吧!」說完立刻和羅伯特提氣朝外頭飛奔而去,崇賢王和司空玄見狀也急忙隨著魯西達身後而去。
崇賢王和司空玄隨著魯西達和羅伯特的身形一路奔馳,不久,終於來到學院北方十里外的一處密林之中。
四人停下腳步之後,魯西達隨即扯下臉上易容之物,雙袖一卷,朝著崇賢王下跪行禮,語氣恭敬的說道:「罪臣丹提,參見太子殿下!天都堡失守,還請太子重重責罰丹提!」
一旁的羅伯特看到父親的動作,才知道眼前這名青衣人竟然就是西勢帝國太子崇賢王白定疆,急忙扯去臉上的易容物,隨著父親下跪行禮。
看到丹提侯爵父子對自己如此忠心耿耿,崇賢王不禁嘆了一口氣,上前扶起丹提說道:「棄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煩憂啊!丹提何罪之有呢?失去的就已經失去了,本王早已經不介意了!」
丹提侯爵一聽到崇賢王說出如此頹喪的話,猛然抬起頭來,沉聲問道:「難道太子就此不管西勢帝國的事了嗎?難道修羅大人的仇就此讓他沉冤海底嗎?」
崇賢王雙唇緊閉,牙根緊咬,臉上開始露出痛苦掙扎的表情,不久沉痛的說道:「丹提你給我聽好,自從三年前開始,本王就已經不是西勢帝國的太子了,如今的我只不過是江湖中的落魄人士,所有權力富貴早已拋諸腦後,在我心中,唯一掛念的,就只有我那失蹤多年的小妹而已,至於父親的死因,我相信並不是無心所做的。」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微,似乎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了。
看到崇賢王如此墮落,不知進取,丹提侯爵不由的怒火中燒,臉色一變,站起身來,恨恨的說道:「為了報修羅大人的仇,三年前自從我來到雲鵬國之後,就開始積極籌劃復仇的事宜,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我自己辛辛苦苦積極籌劃,而太子你呢?你竟然為了顧念手足之情,坐視永安王胡做非為,而不肯為修羅大人報仇,如今更只想過著自由自在,優優哉哉的生活,如果修羅大人地下有知,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聽到丹提侯爵這番話,崇賢王全身如遭雷擊,一滴滴英雄淚不斷從眼眶之中奪眶而出:「身為人子的自己,始終不清楚父親大人的真正死因,也不敢妄自猜測,萬一真如丹提所說,父親是死在二弟白無心的手中,到那時候,自己該怎麽辦呢?就此不問世事,或是為報父仇而大義滅親呢?」想到這裡,崇賢王心中不由一沉,嘆了一口氣,對著丹提侯爵說道:「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這件事我們就暫且不談吧!一切等到水落石出後再說吧!如果…父親真的是死在無心那個畜生的手中,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大義滅親,為父親大人報此一血海深仇!」
聽到崇賢王的回答,丹提心中不禁嘆了一口氣,心想:「想不到太子在面對親情的時候,竟然如此優柔寡斷,看來得換個方式來勸勸他了。」
名義上崇賢王雖然是丹提侯爵的少主,但兩人年紀相仿,自幼又是在一起的玩伴,對於崇賢王的個性,丹提心中十分了解,心知要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其實是一項很痛苦的決定,當下心中一軟,口氣變的稍微溫和的說道:「太子,人生在世,本該以孝悌為本,若是孝悌不能兼顧,這時得做出適當的選擇,這點我相信少太子比我還來得清楚。至於修羅大人的死因,早在三個月以前,我已經派人前去西勢帝國調查了,相信再過不久,應該會有所消息,在此之前,我想請太子和司空玄小兄弟一起到寒舍住一段時間,不知太子意下如何呢?」
聽完丹提侯爵的話後,崇賢王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暫時把心中的煩惱拋到腦後,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好吧!就依丹提你的提議,先到你那裡住上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