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零食

  墨雲白被鍾菡逗笑了，剛想說點什麼，就感覺到眼前似乎多了一道身影，抬頭一看——李文航一身勁裝站在兩人面前。

  看到接近面癱的墨雲白居然也可以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李文航有一絲微微的晃神，「雲白，這位是——」看到鍾菡胸前的工作證，李文航接著說：「你的新助理？」

  墨雲白的語氣很輕快：「不是。我的女朋友，鍾菡。」

  「女朋友」三個字沉沉地砸在李文航心上，他不由地仔細打量著鍾菡——一個乾淨清透的女孩子，微微笑著，見自己打量的時間有點久，她站起來對自己伸出了手：「你好！李先生！」

  李文航回過神，輕輕碰了碰鐘菡的手，但卻在接觸的那一剎那馬上收回。

  顯然，網上傳言兩人不和並不真實，因為接下來墨雲白馬上問李文航：「你叫馬東過來，給鍾菡一個飲料。嗯，最好吃的也帶一點過來，我們鍾菡不經餓。阿偉回京了，阿力今天有事去了，我身邊沒人。」那語氣，隨意輕鬆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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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航沒說什麼，招過那個叫馬東的，也就是鍾菡剛剛看到的拉著冰箱的助理。按照李文航的吩咐，他打開這個小冰箱讓鍾菡自己挑，鍾菡道了謝，拿了一罐百事可樂。她沖大家一笑，迫不及待地打開喝了一大口——碳酸飲料特有的泡沫從口腔一直衝到胃部，這舒爽！

  鍾菡還想灌一大口，手中的罐子就被墨雲白拿去了，不出所料，剩下的，都進了他的肚子。他無視鍾菡有些哀怨的目光，抹著嘴說：「不能喝太多。只能喝一口，這飲料，傷胃！」說完還特意交代馬東：「不許再給她啊！」鍾菡哭笑不得，嘟著嘴瞪墨雲白。

  這些，都被李文航看在眼裡，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插在褲兜里的手早已緊握出一手的汗。

  墨雲白一邊在馬東的背包里翻找適合鍾菡吃的食物，一邊對李文航說：「小航，你過會兒拍的時候眼神再犀利些。還有，下手不要留情，要知道，我們演的可是死對頭。」

  李文航輕輕地「嗯」著，有句話他不敢說出口——面對的是墨雲白，他好像沒辦法下狠手啊！

  墨雲白從一堆花花綠綠的零食中終於翻出一盒鹹味餅乾，遞給鍾菡，鍾菡的眼睛卻盯著一盒蛋糕，她沒有接餅乾，指著蛋糕說：「我想吃那個！」今天的鐘菡有些幼稚，但墨雲白也很幼稚，他淡定地把背包的拉鏈拉上，遞給馬東，再次交待：「不許給她別的！」然後拆開餅乾，取出一塊在眾目睽睽之下塞進了鍾菡嘴裡。

  餅乾很鬆脆，淡淡的鹹味，淡淡的奶香，看鐘菡鼓著腮幫子，瞪著自己，墨雲白也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塊，「嗯，味道不錯。」發現鍾菡的眼睛還在往馬東的背包上瞟，墨雲白又往她嘴裡塞了一塊：「別看了，那些都太甜。不適合你吃。」

  兩人你一塊我一塊，很快消滅掉了一盒餅乾，墨雲白仔細地看了一下餅乾的包裝盒，對李文航說：「這種餅乾哪買的？我記得你就喜歡甜食，不喜歡這種清淡的。」

  李文航淡淡地回答：「口味是會變的。」墨雲白不知道的，這個餅乾，就是李文航帶著準備給墨雲白的。墨雲白果然喜歡，但這喜歡卻來自於他認為適合他的女友吃……

  等這場戲終於拍完，時間早已過午。墨雲白和李文航兩人都是汗濕衣衫，墨雲白把黑色的外套脫下來拿在手裡，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褂子，領著鍾菡去吃盒飯。

  沒有專門的場地給大家用餐，很多人都是領了一個盒飯之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就吃，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看著一幫打扮復古的人捧著盒飯，玩著手機，有些甚至歪在一個角落打盹，鍾菡覺得有些滑稽之餘又生出些許感慨：「演員不容易啊！不管天氣如何，都要按劇本穿衣服。吃得也不咋地。如果演像你這樣的壞蛋，還要被一次次虐……」

  鍾菡跟在墨雲白後面，穿過形形色色的人群，來到一間貼著「後勤」兩字的小房間前。李文航身邊沒有跟著鍾菡這樣的好奇寶寶，已經早他們一步來到這裡，見到兩人進來，視線在兩人交纏的雙手上停留了一會兒，開口說到：「雲白，我有開保姆車過來，你要不要跟我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墨雲白托著兩個盒飯，把鍾菡帶到屋子裡唯一一張桌子前坐下，替鍾菡打開盒飯的蓋子，把一次性的筷子拆開放在鍾菡手裡。

  被墨雲白餵了半盒餅乾下去，鍾菡並不怎麼餓，她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墨雲白以為鍾菡嫌棄飯菜質量，笑了一下說：「委屈你了！阿力和阿偉都不在，小鄭還沒到。以後你想吃什麼，我叫他們準備。」

  「不用不用！我是餅乾吃多了……」鍾菡解釋道。

  天氣實在有些炎熱，墨雲白也沒把手中的盒飯吃完，鍾菡有些不放心，剛想說點什麼，一直沒有走開的李文航把一盒切得整整齊齊的水果塊放在兩人面前——碧綠的奇異果，紅色的火龍果，黃澄澄的橙子，散發著水果特有的清香。墨雲白往鍾菡嘴裡各樣水果都塞了一塊，然後把盒子往李文航面前推：「你又吃不下飯了吧？光吃水果也不飽，帶別的東西沒？」

  「馬東在車裡煮麵。」李文航回答。

  墨雲白點點頭，拍了一下李文航的肩膀，看他汗濕的發梢，輕嘆一口氣說：「這幾天累了吧？早告訴你這個本子不好拍，是個體力活。」

  「沒事，我可以的！」「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這句話在李文航的心口打了個轉又沉進了心底。

  墨雲白被人叫走了，留下了鍾菡和李文航。鍾菡聽出來李文航應該還沒吃飯，她把水果盒子蓋上蓋子，遞給李文航：「李先生。這個給你，謝謝！」

  李文航一言不發地接過，薄薄的雙唇緊緊抿著，沒看鐘菡一眼就掉頭離去。李文航這突然變得冷冰冰的樣子讓鍾菡有些莫名其妙。她沒有多想，又開始在劇組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