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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怎麼辦?

2024-09-14 09:04:05 作者: 醉拍闌干

  方濤這才意識到陳新甲以為自己是到兵部送禮來了,當下有些無奈道:「這個……是韃子的人頭……」

  虜首!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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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新甲的心又抖了一下,算盤珠開始嘩啦嘩啦的撥了起來:戰功是要給賞錢的,這個事兒兵部只需要負責上報,有錢沒錢戶部說了算;戰功還是要升官的,這個事兒兵部還是只需要上報,升不升皇帝和吏部說了算;方濤該賞還是該殺,也是那些御史們「開噴」的活兒,兵部這邊兒只需要將事實捋清楚,然後打醬油就行。反正這種情況下無論「頂」哪個御史的帖子都未必保險,還不如暫時保留意見,等到最後「頂」皇帝的帖子最安全。那麼,眼下皇帝最需要的是什麼?是一份實打實的戰功來糊住那張被韃虜在松山扯得支離破碎的臉皮!

  「這……」陳新甲的聲音有些發顫,「都是真虜?」

  方濤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冊子雙手遞上:「前面楠木箱內是真虜,共六百六十三級;樟木箱內是蒙古首級,共九百二十七級;後面柳木箱內是漢軍旗一千六百三十二級;最後榆木箱內是朝鮮首級……實在太多了,挨了炮之後死相也難看,末將只能挑一些還算看得過去的湊個整,計兩千級。」

  陳新甲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尼瑪這麼多!光是真虜和蒙古人的腦袋就夠好幾萬兩賞銀了!戶部那幫人有得頭痛了!「你所部崇明衛千戶傷亡幾何?」陳新甲覺得喉嚨有些發乾,壓低聲音問道。

  方濤很實在地回答道:「末將此行未得朝廷調令,未敢動用朝廷兵馬,崇明衛足額待命,未有傷亡。」

  「那你怎麼會到遼南去的?」陳新甲追問道。

  「回大人,末將居父憂,本不應出仕,崇禎十二年東虜入寇時末將散家財勤王,其後蒙萬歲奪情任了詹事府閒職,」方濤回答道,「履職以來,仍以居喪為重。去年向南京兵部告假閒居。松山之戰開始後,末將以為韃虜必定再次入寇,故再散家財招募義勇,於海上募得水勇若干,又聘得西夷炮艦數艘往遼南,本以為韃虜腹地空虛可直搗盛京,然力有不逮只在遼南與韃虜對峙一場後收兵。」

  「原來是這樣……」陳新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方濤說這話的時候方濤自己都不信,但陳新甲卻不得不信。在陳新甲看來,這個千戶只有個名兒,朝廷糧餉根本就沒有,能支撐住一個足額的崇明衛所就不錯了,哪來的閒錢去練出上萬精銳跟韃子死磕?花幾個錢從海上招募一些亡命之徒的可能性很大!不過這樣也好,誰都知道海寇兇殘,糟踐大明百姓的手段一個比一個狠,為禍大明東南沿海上百年,如今這方濤居然花買通了這些悍匪去跟韃子死磕,既換了東南沿海一陣子的太平,又讓韃子吃個悶虧,挺划算哪!

  想到這裡,陳新甲也有了主意:這麼好的點子若是推廣開來……朝廷完全不需要掏那麼多錢練兵對付韃子了,直接將東南防倭的錢花出去,買通海寇到遼南活動,運氣差的被韃子弄死,也算牽制了韃子兵力;運氣好的沒準還能殺死韃子幾個重要人物……

  「不過……買通海寇沒那麼容易吧?」陳新甲遲疑了一下問道,「世人都知韃子兇殘,海寇們焉肯賣命?」

  方濤立刻道:「如今東南沿海諸位督撫大人嚴防死守,海寇們登岸很少能有得手,處境日窘,全靠打劫過往商船為生。自從東虜反叛之後,遼東商路斷絕,各地人參、藥材、皮貨價錢猛漲。末將對海寇說,韃虜主力都在松山,若是從遼南登陸長驅直入四處掠劫韃子的莊子,收穫必然不少;何況朝廷給東虜首級開出來的賞格也不低……」

  陳新甲一聽就笑了,心下疑慮去了不少。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從老建奴**哈赤反了之後,原本遼東出產的那些山貨價格猛躥,都說財帛動人心,窮瘋了的海寇們為了錢財幹這一票也不是不可能。反正這幫禍害只要不禍害大明就行,禍害韃子那是再好不過。

  想到這一節,陳新甲覺得整個人有些輕鬆起來,語氣和善地對方濤道:「走走,進去說話!」

  方濤指了指一溜馬車問道:「大人,這些首級……」

  檢查首級這是例行的公事,陳新甲看了看這一溜馬車沉吟了一下道:「如今松山失利,京師人心惶惶,這些首級不如就在這路邊當場清點,也好穩住京師軍心民心。」

  首級都是如假包換的真首級,方濤當然不怕公開檢驗,當即點頭道:「全憑大人處置。」說罷,跟著陳新甲進了兵部衙門。

  從兵部衙門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大明王朝自打太祖那時候開始就有不成文的一個規定:國家機關沒有自己的食堂,官員們每天的伙食都是自理。還真別說,這個豬腰子臉的皇帝就限制三公消費方面算是做得不錯了。陳新甲本來還想拉著方濤到附近酒樓撮一頓,然而天朝從來沒有兵部尚書請衛所千戶單獨下館子的先例,方濤還是委婉謝絕之後告辭。到了門口方濤就被人海給堵住了,京城百姓聽聞遼南得勝之後韃虜首級運抵京師堆在兵部門口,但凡得閒的都來瞧個熱鬧。整個兵部門口人山人海,守門的幾個兵丁臉上除了喜氣就是一股驕傲的神色,仿佛這些人頭都是他們砍的一般。

  看到方濤出來,一個兵丁立刻傲然道:「諸位諸位!這就是在遼南大破韃子的方千戶!」

  方濤只覺得自己腦門兒一脹,隨後就被海嘯般的歡呼聲淹沒。沒了辦法,方濤只得在十個扈從的保護下從擁擠的人潮中慢慢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朝四周拱手致謝。好不容易脫出重圍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方濤這回不敢再走大路,帶著扈從從巷陌胡同里左拐右彎往劉澤深府上去。

  劉澤深府上還算安靜,進了大門之後方濤抹抹額上的汗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走了進去。這一回劉澤深不再是很淡定地留在花園裡烹茶了,而是一直鑽在房間裡逗弦月玩。看到方濤回來,劉澤深放下孩子,悠悠問道:「陳新甲都說了什麼?」

  方濤回答道:「他說這事兒今日便會上報萬歲。不過具體賞格沒準兒,內閣議事的時候不太好說話……」

  劉澤深淡淡地笑了笑:「是不好說話,不好說話的是他陳新甲!這傢伙,既想在萬歲那頭討個好,又不想得罪同僚……估計到了奏對的時候,這傢伙見勢不妙也未必會保你,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方濤想了想之後討主意道:「那依老爺子的意思……我應該怎麼去做?」

  劉澤深哼了一聲道:「叫聲岳父會死啊?」

  方濤一窘,連忙跪到地上行了個大禮道:「拜見岳父!」

  劉澤深甩甩袖子:「媱兒是要招婿的,這一次是看在弦月的面子上才讓你叫這一聲。」

  方濤頓時語塞:搞了半天明明是你讓我叫的,怎麼現在倒像是我眼巴巴地要叫你「岳父」啊!

  「爹這是開玩笑呢!」斜靠在床上的金步搖微笑道,「其實你問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陳新甲在朝中黨羽不多,又是在楊嗣昌出事之後提拔的,眼紅他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他雖然瞧不起你這麼個武夫,可卻不敢太過得罪你。他現在還摸不清萬歲對你的態度賭注自然不會全壓到一邊去,你明白這個道理就行。」

  方濤點點頭道:「這樣我就明白了。也不知道朝覲定在哪一天,這麼幹耗下去實在夠無聊的。阿姐,我想趁著閒著的功夫看一看京師的地形城牆……」

  金步搖皺皺眉頭道:「你想幹嘛?」

  方濤乾笑兩聲道:「給自己跑路留個通道……我總琢磨著這一次的事兒沒這麼簡單……」

  劉澤深想了想之後點頭道:「這樣也好,局勢動盪,多準備一條出路也不是什麼壞事。海潮,今日你在兵部門前做得很好;若是以往,你恐怕就動手打人了吧?要知道這世上很多事靠拳頭去解決的話只會更糟。」

  方濤認真地點點頭:「明白!」

  劉澤深笑了笑道:「不過這一次面聖的時候你跋扈一點兒……恩,這麼說吧,你先得知道萬歲最喜歡什麼樣的人。當初是你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愣頭青,所以萬歲才會看重你;如今你有了兵,有了糧,你就得做出一些讓萬歲放心的事來。有幾樣事情你不可宣揚,一是民心,二是財路,三是戰力。你看坐鎮荊湘的左良玉,打仗不行,禍害百姓是高手;被闖賊折騰一趟崩潰千里,可一旦入城,哪怕是大明官軍控制的城池都能搶掠乾淨,可萬歲還沒治他的罪……」

  方濤點點頭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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