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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被刺激了

2024-05-04 10:48:57 作者: 蟲蟲飛

  歐陽慕顯然早已經習慣二人的相處方式,只拍開雲墨寒乘機亂摸的手,頭也不抬的繼續研究手裡的書。

  宋錦初此刻早已沒了味魚的興致,起身走到歐陽慕前面的石桌前,將青瓷小碗重重的垛了一下。

  「我說小初初,我之前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嫁給蕭姑娘,做一輩子有名無實的夫妻吧?」

  雲墨寒直起身,壓低聲音對宋錦初說道。

  見對方無動於衷,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又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話說你這未婚妻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短短三五年,倒是干出了不少大事。且不說成立的希望基金會,賑災扶貧得到了大周百姓的交口稱讚,就說那遍地開花的希望學堂,只怕未來二十年的人才,都被籠絡了去。要不是大皇女黨牢牢把持住了江南地區的諸多書院會館,將來這大周的天……」

  「雲墨寒,慎言!」

  「怕什麼?我這一番話比起《大周日報》里的犀利言辭,又算得了什麼?」

  他雖語帶自嘲,但神色間卻難掩凝重。

  根據這些年他的人搜集的情報顯示,這位蕭姑娘不過是個沒什麼心機城府的人,但每每總是做出些驚人之舉。

  先不說希望基金會和希望學堂,為皇太女籠絡了多少人心,仁義之名遠播。就說那掛著皇家名義的票號,就讓商人們拜服不已,也為皇太女籠絡群臣,發展勢力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資金。

  更別說今年春播,皇太女揚言會試種一種叫占城稻的新種,據說產量驚人,若真是成了,只怕聲望會更隆。

  誰也想不到,當初被貶離長安,眼看就要失去儲君之位的人,如今卻勢力強盛,壓得大皇女黨抬不起頭來。

  若任由皇太女勢力發展壯大下去,那麼他所圖謀之事,只怕再難成了。

  想到這裡,他眸色暗了暗。

  抬眼瞧了瞧身邊蘭枝玉樹的男子,他強行壓下心中的煩躁,沉聲認真開口詢問道。

  「阿初,難道你真的甘願雌伏在一個女子身邊,此生只能困於內宅,與人共享一妻?」

  見宋錦初神色冰冷起來,他又繼續刺激道。

  「且如今你瞧瞧,誰不誇讚她聰慧能幹,是國之能士,而你卻早已被忘得一乾二淨,成就她的一番風流佳話罷了!」

  「閉嘴!」

  「什麼第一公子,再如何有才名,你也不過淪為別人的陪襯而已。」

  「閉嘴!」

  「身為男子,你難道就一輩子如此憋屈下去?還有你那未婚妻,似乎更喜歡那身份地位遠低於你的平夫,且不說今後寵侍滅夫,你的年紀本就大於她,將來色衰愛弛,她或侍夫成群,你不過落個淒涼餘生……」

  「我叫你閉嘴你聽到沒有!」

  宋錦初雙目赤紅,雙手死死的揪住雲墨寒的衣領怒吼出聲。

  歐陽慕見二人情況不對,丟下棋譜忙起身想要拉開二人。

  「阿寒不要再說了!」

  「為何不說?我是在為他抱不平罷了。堂堂長安第一公子,胸中溝壑萬千,卻只能被迫嫁人以色侍人,難道不可悲可嘆嗎?」

  「那又如何,如今這世道,豈是我們能說了算?再說事情也未必如你所說這般不堪。當今聖上雖是女子,但雄材偉略不輸男兒,雖未開疆拓土,但我大周如今盛世繁華,百姓安居樂業。對男子的束縛也並非太過,如今科舉改一年一試能者居之,男子也可入閣拜相,何必再多強求?」

  「強求?呵……」

  雲墨寒用力拍開宋錦初的手,冷笑一聲,並不去瞧歐陽慕,卻緊緊的盯著宋錦初。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天下本該是我們男兒的天下,若不是被武皇竊取,我們如何會淪為女子的附庸?」

  此話一出,歐陽慕和宋錦初臉上的血色都退了大半。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說出口!」

  「大逆不道?逆的是誰的道?」

  雲墨寒不以為然,仍舊一臉嘲諷:「你二人都是聰明人,我是什麼樣的心思,只怕你們早就知曉,只從未與我說破罷了。」

  「並非不與你說破,我只是好奇,你在謀劃什麼而已。」

  宋錦初從袖中抽出一條雪白的絲帕,慢條斯理的擦著方才觸碰到雲墨寒臉頰的指尖。

  歐陽慕神色悵然,似是在思索什麼。

  「只要你肯入我門來,我便告知你我謀劃什麼。我不信你會甘心嫁給一個你不喜,對方心裡也沒你的女子。若你肯,我自然有法子幫你解除賜婚。」

  雲墨寒一番話,讓宋錦初徹底沉默了下來。

  他自小聰慧,又得了宋老夫人教導,心高氣傲。卻只因是男兒身,而只能在內宅蹉跎,心中早有怨憤,否則他也不會謀劃大皇女正夫之位,不願被人鉗制。

  可到底年少稚嫩,籌謀不足,被大皇女黨利用。

  自被賜婚後,宋家和蕭家成了陛下的臂膀,他也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當年風光一時的青蓮公子,被人逐漸遺忘。

  這五年間,時光磨去了他的稜角,卻也叫他的雙目越發深邃,可那份自由的心卻從未曾變過。

  這也是為何他雖厭惡雲墨寒,卻還要與之來往的原因。若非怕牽連宋家,他早就想法子毀了婚約遠走。

  此刻雲墨寒再次相勸,他的心極為動搖,但不知為何,腦海浮現出蕭悅明那張胖臉,一股不甘湧現心頭。

  他哪裡比墨家公子差,憑什麼蕭悅明喜歡的不是他,曾經不是自己的跟屁蟲麼?

  聽到賜婚她不是該喜極而泣?可她竟然進宮抗旨,她以為她是誰?

  每每思及於此,他便覺得五內俱焚,心頭怒火怎麼都澆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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