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榮禮身份
2024-09-09 01:24:34
作者: 綠珠呀
時光荏苒,歲月悠悠。
一寸寸光陰好似飛揚於風中的薄沙,從指尖悄悄的漏過。眼看著,春天不動聲色的,便是走到盡頭。再回首,夏季的炎熱猶如天地間燒開的火爐,便是在房間裡頭放置著冰塊。房間裡頭,依然炙熱的讓人猶如在火中烤著。
若是放眼從窗外望去,那置身於烈日下的千千萬物,更是如同要被日陽所融了一般。
這樣的天氣最是讓人煩躁不堪,夏目便是靜靜的在案前坐著,也覺得心裡煩悶的緊。
手中執著上好花梨木所雕刻的狼毫,墨水將白色的毛髮染黑,「啪」的一聲飽滿的墨珠從筆端滴下來。砸在紙上,頓時化開了好大一片墨漬。夏目的眸光,陷在那片墨漬里,久久的失了神。
直到,杜風從門口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夏目跟前,杜風彎腰拜了一禮,
「見過世子。」
「不必多禮,起來吧。」聲色黯然的道一句,夏目抬了抬手,示意杜風起身。
直起身後,杜風眸光瞥向夏目身上,看著夏目一臉的哀思之色,眉眼也濃重起來。遂爾上前去,問夏目一句,
「世子似乎神思不寧,不知道為何事所擾?」到底是秋凜睿跟前的老人了,跟夏目說起話來,倒是直接了些。
聽見杜風的聲音,夏目抬起頭,看過來。在看清杜風面容的那一霎那,頓時好似來了心思。索性,張口一答,
「杜風叔叔,你跟在父王身邊多年。有沒有覺得,父王此番回來,行為有些怪異?」
「這……」哪怕跟夏目及秋凜睿再怎麼相熟,他只是個下人。夏目的這個問題,還真是讓杜風難以回答。攏起眉頭,杜風仔細想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
「世子的意思,屬下不是很懂。」
知道杜風的顧忌,夏目沒有繼續為難他,而是話鋒一轉,道,
「那,你覺得父王那位救命恩人,榮禮公子如何。你說,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前些日子,我還聽寒衣說。那位榮禮公子深藏不露,在醫術上的造詣極高呢。」
「額。」杜風是個粗人,跟衛雨一樣。只知道舞刀弄槍,以往是守在秋凜睿身邊,守護秋凜睿的周全。後來秋凜睿失蹤後,便是一直跟在夏目跟路之晴身邊,保護他們。現下,夏目忽然給他提出這麼一個有深度的問題來,杜風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呆滯的站在原地,目愣的看著夏目。
「你額什麼,有什麼便說什麼就是。」對於杜風的這個反應,夏目非常不滿意,惱一句。
不得已下,杜風伸手撓了撓腦袋,悶悶的吐出一句,
「其實呀,這樣的事情,世子不應該問屬下。」
「那我應該問誰?」杜風的這個問題,還真是有些意思,夏目挑起眉梢,問。
「嗯,世子應該問藍琤藍閣主呀。您想,藍溪閣掌握著天下的所有情報,有什麼人跟什麼事是能瞞過藍閣主的耳目的。」見夏目如是問,杜風不敢不回答,於是便道。
聽完杜風的話,夏目表示不服,辯論著,
「哼,其實也並非藍溪閣什麼都知道。當年我父王不知所蹤的時候,藍溪閣不也沒找到蹤跡麼。不過,你說的也不差,確實該去問藍哥哥,指不定他真能打聽到我想要的呢。」
「世子英明。」夏目的話,杜風只管聽著,而後俯首應答。
接著,夏目不再理會杜風,而是自顧的轉身到內室去,拿出筆墨紙硯。寫了一封書信,寫好後,才是拿出來交給杜風,
「好吧,主意是你出的,那此番就勞煩你去幫我跑跑腿了。」
「是,屬下遵命。」接過夏目寫的書信,杜風立馬要轉身出去。就在轉身的片刻,忽爾又被夏目喊住,
「慢著。」
唬的杜風急忙折身回來,
「世子還有何吩咐?」
「嗯。」頓了頓,夏目才是開口,
「此事你默默做了就好,記得,萬不可跟別人講,就連我父王,也是不能的。」
「是,屬下明白了。」領下夏目的命令,杜風信誓旦旦的道。
夏目這才將杜風,放了出去。
杜風還真是聽話,果真沒有將此事跟任何講,就連元古也沒有。而在書信寄出沒有幾天,藍琤也來西陵王府。只不過,藍琤一如往日的風格,沒有大搖大擺的出現。而是,偷偷摸摸的入了夏目的書房。
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夏目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書房的藍琤後,驚訝的差點叫出聲音來。
「噓。」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藍琤止住了夏目滿臉的驚訝。
夏目這才從書案前站起來,臉上的驚訝之色,仍舊難以褪去。忙忙踱步到藍琤身邊,如小時候一樣,扯著他的衣袖道,
「藍哥哥,你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也不與我說一聲。讓我好生的驚詫呢。」
而藍琤,也只是輕輕挑眉,笑了笑,回著夏目的話,
「你既然是想讓我幫你查一些事情,那這些事情只能偷偷摸摸的來。我若是大張旗鼓的,只怕會打草驚蛇。」
「聽的你如是說,想來其中,必定有什麼貓膩?」聽著藍琤的話,夏目的眼眸遂爾瞪的大大的。對於藍溪閣的能耐,夏目還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
只不過,聽的藍琤這話,夏目心裡,隱約不是滋味。總覺得,府中的那位秋凜睿,有些奇怪。
「嗯哼。」並沒有直接回答夏目的話,藍琤只是淡漠冷哼一聲。而是自顧轉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摸了摸擱在案上的茶盞,摸著還未冷,便是拿開蓋子,自己小呷了一口。
見藍琤端著一臉的怡然自得,夏目卻是等不及了,匆匆忙忙追到藍琤身旁,追問著,
「藍哥哥,你倒是說呀。近日來,這些事情可是困擾的好生為難呢。」
不理會夏目的話,藍琤先是將手中茶水喝完,將茶盞往案上一放,才是回頭看著夏目,
「你心上所說的,可是真的,你父王當真回來了?」
「嗯,整個王府的人可都瞧見了。此刻,他正在天水閣歇著呢,你若是不信,我可帶你到天水閣去瞧瞧。」面色沉重的給藍琤回答,生怕藍琤不信,夏目作勢要將藍琤帶到天水閣去瞧個究竟。
藍琤自然是不會去的,甩了甩袖,拒絕了夏目,
「不必了,三更半夜的,擾了他的美夢便是不好。」
「藍哥哥,你到底是查到什麼了?可是,與我父王有關?」藍琤兜來兜去的,就是不告訴夏目真相。夏目等的不耐煩了,抓著他問。
這時,藍琤才是回答,
「這話說來,若是說跟你父王有關,那也是有著關係的。可是若是說無關,也沒什麼毛病。」
「呀,這是什麼回答啊?」一句話下來,可是將夏目繞的蒙了,滿頭霧水的看著藍琤。
卻只是見的藍琤,低頭懨懨笑著,
「好了,不逗你了。此事呀,是關於你信中所提到的那個榮禮公子的。此人,可不簡單。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花榮,字榮禮。乃是當初花家的幼子,還記得安侯花修傑麼,他就是花修傑的幼子。先帝蝶妃的外甥,當初花家犯下打錯時,因他只有十三歲,便是留下了一條命。」
「花家的人?」聽到這兒,夏目的臉色大變。當年他縱然年幼,可是廢太子跟他老子之間的爭鬥,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而蝶妃,可不就是廢太子的生母麼。
再者,廢太子謀反失敗,花家舉族被牽連,也全是他們的功勞。
此番……夏目甚至不敢想下去,臉色變的異常冷峻,
「藍哥哥,他若是花家的人,他為何要救下我的父王呢?」
「說來也奇怪,我徹查之下,還真沒有查到任何跟你父王有關的蛛絲馬跡。便是,他這些年來的蹤跡,也是難尋。」說到這兒,藍琤的神色有些冷凝。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若是連你們都查不到的話,那旁人自然更加無能為力了。」對於藍溪閣的能耐,夏目是十足十的信任的。可是,既然藍溪閣都查不到蹤跡,那秋凜睿又是怎麼被花榮給救下來的呢。還有,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秋凜睿變的如此不像先前的他。
夏目忍不住,凝住了眉梢,
「可是,我父王說他當初離開京城後,一路往北走,然後掉下來山崖。在崖底呆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被入山採藥的花榮給救下。」
「不可能,當初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幾乎命人將京城方圓千里都翻了一遍。若是有他的蹤跡,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夏目的話還沒說完,藍晨立馬給他否決了。
當下,夏目也是為難起來,
「那,到底是哪兒出現了問題?」
「好了,不要想太多,尋個時間,你讓你父王見一見我。我瞧上一瞧,興許能瞧出些端倪來。」見夏目眉頭深鎖的模樣,藍琤上前去,撫平他緊縮的眉毛。勸道。
「好吧。」夏目也只能鬆了口氣,答,
「那一切就交給藍哥哥你了。」
「嗯。」藍琤點了點頭,算是應下夏目。
忽然間,夏目又跟想起什麼似得,猛然開口,
「對了,藍哥哥,此番我們商議的事情,乃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你千萬可不能與我娘親講。這些,她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其中緣由為何,就不要告訴她,省的她擔心。」
「不錯,果然是個孝子。放心,我一定不會與她說的。」聽完夏目的話,藍琤讚賞的稱讚夏目兩句,頷了頷首。
「多謝藍哥哥。」得到藍琤的應允,夏目甚是開心,立馬雙手抱拳,給藍琤道了個謝,
「不過,今日天色已晚,為避免打草驚蛇。夏目就不給藍哥哥另外安排住處了,還請藍哥哥,在我的書房中,將就將就。」
藍琤倒是不在意,連連擺了擺手,答,
「無妨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