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心中有數
2024-09-09 01:24:38
作者: 綠珠呀
猶如夜風的輕輕一「噓」,天忽爾就亮了,成片成片的亮色從天邊驅逐般散開。升起的太陽,如一個炙白的火球,冉冉升起。須臾片刻,四方天地已經一片亮白。
因昨天夜裡,跟藍琤商討事情,商討的太晚。夏目睡到捨不得起身,還是藍琤親自到他房裡來,將他好生捉弄了一番。
只感覺到臉上痒痒的,夏目睡夢中,用手將那個遊蕩在自己臉上的瘙癢感覺推開。不想,沒一會兒,那感覺又回到他臉上來。夏目徹底是怒了,霍然從床榻上坐起來,正要大怒。
猛然瞧見藍琤定定站在自己跟前的身影,那滿心的怒火,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消失的無蹤。只留下一臉的苦惱,悶悶的瞪著藍琤,怏怏的道,
「藍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呢。擾人清夢,是一件格外惡劣的事情。」
「噗。」被夏目的模樣逗的笑了,藍琤上前去,忽的想去捏他的臉。走近之後,才發現夏目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個奶娃子。而夏目的面容,是跟秋凜睿極其的相似。
一時間,藍琤的心就如冷了下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曾娶妻,並不是沒有人願意嫁給他。而是,他的心裡一直留著一個人的位子,誰也代替不了。
忽爾瞧見,藍琤無端的失神,夏目迎著他的目光,喚他一句,
「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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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目的呼喚聲中,藍琤才是回過神,搖了搖頭,
「怎麼了。你呀,該起床了,門外的侍女都喊了八百遍了,硬是擔心你的臭脾氣,不敢入內來。」
「哼,本世子才不相信你。」藍琤的話,夏目是不相信的。他跟他娘親一樣,對府里的下人極其的好。所以,差點養成了他們無法無天的模樣。
「行了,不是說讓你安排我見你父王麼,照你這麼睡吧。得到猴年馬月,我才能見到你父王呢?」不跟夏目瞎扯,藍琤跟夏目提起正事兒。
夏目也是反應過來,忙忙從床上爬起來,噼噼啪啪的穿衣穿鞋。
一番折騰下來,硬是在沒有婢女侍候的情況下,將自己穿戴整齊。而後,在臨出門的時候,叮囑著藍琤道,
「藍哥哥,你且在我書房裡頭等著。我這兒就去將我父王,請過來。」
「好。」頷了頷首,藍琤應過夏目。夏目這放心的離開,看著夏目離開的背影,藍琤失笑的搖了搖頭。
小的時候,夏目的模樣長的跟路之晴有些像,但性子卻是似秋凜睿的。如今,長大了模樣倒是像極了秋凜睿,而性子倒是跟路之晴差不多了。
還真不愧是一家人。可是,在想到這個詞的時候,藍琤又忍不住傷感起來。
當初,他若是再努力一點點,是不是陪在路之晴身邊的那個人,就會是他了。可惜,這個世上從來多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就在藍琤胡思亂想的時候,夏目那頭,已經順利的將元古給帶到夏目的房間來。藍琤遠遠的,就聽見夏目的聲音,
「父王,兒子帶您去見一位故人。保准您見了,會很開心的。」
「故人,什麼故人?」似乎被夏目的舉動,弄的一臉謹慎,秋凜睿的話里,都是謹慎的。
夏目自然不會這麼快就告訴他真相,仍舊跟他賣著關子,
「急什麼,等你到了,不就知道啦。」
話音剛落,夏目就將元古帶到房裡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藍琤也從內室走了出去,正好跟元古打了個照面。不得不說,藍琤看著元古的面容,自然而然的將元古當成了秋凜睿。等的元古過來,藍琤雙手抱拳,給他行了一個禮,
「見過睿王殿下,哦,不對,應該是西陵王殿下。」
「藍琤!」敢大搖大擺的在西陵王府裡頭出現,元古自然是做了些功夫的。眼下看見藍琤,亦是將藍琤認了出來。
想起花榮曾交代過他的事情,將藍琤的名字喚出。
「正是在下。」被元古連名帶姓的喚了一聲,藍琤也不計較,反而是不痛不癢的應一句。而後,自己到一旁坐下。
隨著藍琤坐下,元古也到堂前的軟榻上坐下,正好位於藍琤的上方。仔細端凝了一會兒藍琤的眉色,元古出聲道,
「你來做什麼?」
「我聽說你回來,我們好歹是多年的好友,所以便想著。來看看你。」面對元古算不得友好的發問,藍琤端著一臉的不以為然,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一句話落下後,元古便是不再理會他,只是自顧的喝茶。端起茶水後,才發現,茶盞是冷的,裡頭的茶更不用說。
心裡一惱,又是將茶盞放回到案上。
而坐在元古手下的藍琤,則是面無表情的,用眼角的餘光仔細打量著堂前元古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越是看下去,藍琤心裡的疑惑就越來越大。
藍琤跟秋凜睿是舊相識,哪怕因為路之晴的事情,兩人有一些不對付。但是,對於秋凜睿多一些細微習慣,藍琤還是清楚的。比如說,眼前那人,眉眼間浮現的浮躁。要知道,秋凜睿就好似是冰塊做成的人,莫說是浮躁了,便是讓他有著絲毫的情緒,也是難得的。
難不成,這些年來的江湖漂泊,還能將他的性子改了不成。
為探尋心中的緣故,藍琤又道,
「藍溪閣的木槿花又開了,我想著,尋個時間不如讓晴兒跟夏目,一起到藍溪閣去玩玩。以前,是因為你不在,我不好讓他們母子靠我太近。如今你回來了,凡事皆是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若是想看木槿花,本王大可在院子栽上一片便是,何須大費周章的,到你的藍溪閣去。」都不等藍琤將話說完,元古立馬就回著。
「哦。」心裡隱約有了定論,藍琤只是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便是沒了後話。
兩人又是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元古實在是受不得藍琤了,才是尋了胡亂的由頭,離開了夏目的房間。
送走元古後,夏目又折回到房裡,跟藍琤道,
「如何?」
而藍琤,只是攤了攤手,
「倒是,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就這模樣,分明就是你父王的模樣。到底,他也是在江湖中漂浮了這些年,若是有個什麼差異,那也是人之常情。」藍琤的這一番話,說道倒是跟路之晴極其相似,聽的夏目很不是滋味。
撇了撇嘴,夏目悶悶的道,
「你們說的還真是輕巧,可是這事情,分明就……」
「好了,眼下我左右不過見他一面,哪能知道的那麼多。接下來我是要在這王府住上些時日的,定能多看一些,你也不必太著急了。再說了,在江湖呆的久了,性情跟以往有些不同也是有的。」看夏目就要發惱,藍琤忙忙上去,順了順他的毛。
藍琤這番一說,夏目也是覺得甚有道理,當下不再多言,
「行吧。」
「嗯哼。」見夏目的情緒鬆緩下來,藍琤才是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想起什麼,跟他道,
「既然你父王已經知道我來了,那麼你索性給我安排一間廂房吧。你這書房,睡的我極其不舒坦。」
「行,回頭我讓人將我這院子西邊的廂房收拾出來,給你住如何?」沒等藍琤話說完,夏目想都不想,就道。
無論如何說,藍琤都覺得是好的,當下點了點頭,
「隨意。你且安排著,我去你娘處,看看你娘。」
「哦,好的。」聽藍琤說他要去看路之晴,夏目倒是沒攔著,「哦」的一聲,就放藍琤離去了。
因為西陵王府的格局跟京城的睿王府是一模一樣的,所以藍琤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路之晴所居住的花顏苑。
藍琤到的時候,路之晴正在食用著寒衣新搗騰出來的桃花栗子糕,美味的路之晴幾乎停不下嘴。遠遠的,就聽的寒衣的聲音傳出來,
「王妃,您不可再吃了,左右撐著,該如何是好?」
「哎喲寒衣,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怎麼跟個老媽子一樣呢。你再這麼絮絮叨叨的,是嫁不出去的哦。」路之晴是什麼人,那可是來自二十一的新人類,一句話下來,就把寒衣的嘴堵的嚴實。
沒了寒衣的阻攔,路之晴吃的格外開心。
就在這時候,藍琤走了進來,看著路之晴堆滿笑意的面容,藍琤忽爾覺得自己心跳仿佛漏掉一拍。站在原地許久,才是喚出一聲,
「晴兒!」
聽到聲音,路之晴抬眸望去,瞧見藍琤的片刻,路之晴也是失了神,幾乎難以置信,
「藍琤,你來了。」
「嗯。」藍琤點了點頭,走了過來。
在藍琤坐下後,路之晴就招了招手,將一屋子的婢女丫鬟,全部退了出去。
等的下人們全部走乾淨後,路之晴才是將一盤沒吃完的桃花栗子糕,推到藍琤跟前,
「來,嘗嘗,我府上的丫鬟做的。手藝極好,味道非常的不錯。」
「好。」盛情難卻,藍琤拿起白瓷玉盤上盛著的桃花栗子糕,放入嘴裡咬了一口,本是香甜可口的栗子糕,不知為何,竟然變的苦澀起來。藍琤還是一口,將起吞到肚子裡。就好似,將他這些年來的思念,一併吞了下去。
吃完後,藍琤才是抬眸,看向路之晴,道,
「這些年,看來你過的不錯。」
「嗯哼。」並不否認,路之晴點了點頭,
「有夏目相伴,哪怕是苦,也是甜的。如今,秋凜睿又回來了,也算苦盡甘來吧。」
「嗯。」心裡本該有千言萬語,可真到路之晴跟前,聽她所言之後。藍琤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悶聲悶氣的,附和著路之晴。
「是夏目喊你過來的吧。」場面本是沉默著,路之晴瞧著著實尷尬,便是又出口說話。
沒想到,路之晴也知道,藍琤不敢瞞著,只能點頭,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路之晴柳眉反而是一蹙,繼續開口,
「那,你們可有查到什麼東西?」
「我們……」習慣了對路之晴無所隱瞞,一時間,藍琤差點就將所有實情,如實告訴路之晴。不過,在最後關頭,藍琤還是剎住了腳,想起夏目的叮囑,話鋒一轉,
「一切都挺正常的,並沒有其他的。就是那位榮禮公子,也不過是普通的江湖中人。」
「藍琤,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傻。」藍琤的話一說完,路之晴沒有徵兆的,忽然問一句。
藍琤真的是被問的愣住了,愕然的看著路之晴,
「什麼?」
「還是你們,覺得我很傻。難不成,有些東西你們能看的出來,我就看不出來?」瞅著藍琤一臉的驚訝之色,路之晴繼續道。
恍惚間,藍琤頓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