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認錯了人

2024-09-09 01:24:29 作者: 綠珠呀

  因是元古的要求,夏目反駁不得,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應承下來。

  在諸多將領入西陵城的時候,春色已經步入末春。枝頭的樹葉,也因炎熱的陽光變得越發綠油油。初夏的熱氣先一步隨在風裡,從湖面掠過,都能翻起一層輕微的熱浪。

  天氣,當真的熱了不少。

  

  所以,夏目將宴席設置在青玉湖中央的水閣。

  臨水而建的水閣,四面通風。中間大堂,格外寬敞,只不過水閣四周,皆是布落著鵝黃色的紗帳。從外邊看進來,紗帳將人視線阻撓的隱隱約約的,讓人並不能看清水閣里的一舉一動。

  元古被安排在水閣內等候,看著四周紗帳,被清風撩的輕舞飛揚。元古的心,也一同飛舞了起來。

  高高揚起,怎麼也落不下,心裡頭還默念著那些將領的名字。

  不一會兒,在夏目的帶領下,一群五大三粗的魁梧將軍,步入到水閣內來。

  一入內,立馬有響亮洪鐘的聲音,響徹四方,

  「王爺,你可算回來了,可是讓我等好生的擔心呢。不知道王爺您,體內的毒可是解了?」

  元古來不及反應,只見一穿著墨藍色袍子的男子,大步走到自己跟前。鬍鬚荏苒,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看著便讓人覺得正氣凜然。而也不等元古做反應,又有一個人竄聲進來,

  「程彥之,說你是個大老粗你還不服氣。如今王爺跟前,你不先見禮,便是呼呼呵呵的,成何體統。」

  「王平,你個娘兒們,又來數落老子。老子這不是忘了麼。」被人一數落,那程彥之心中很是不服,罵罵咧咧的頂回一句。仍是踱步到元古跟前,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見了一禮,

  「屬下程彥之見過王爺。」

  隨著程彥之的下跪,一同進來的幾人,亦是隨之跪了下來。

  在眾人跪下後,元古微微抬了抬衣袖,立馬讓眾人起身。

  待的眾人起身後,立馬有婢女魚貫而入,在堂前擺開桌子,端來菜餚。這便是開了宴,在酒席之間,還有身子婀娜的舞女入內來,給一行人跳舞助興。

  酒水落肚之後,本是性格豪放的將軍,更是放的開。不少人纏著元古說起了過往,其中就有一穿著灰色長袍的一中年將軍。模樣不似程彥之的粗獷,略顯的白皙一些,有些似個玉面書生。

  就連聲音,也比程彥之柔細許多,

  「王爺,當年若不是得您相救,卑職只怕早就葬身在遙水的戰場了。當年,聽聞您身中噬魂之毒,卑職可是……」說起當年的事情,男子心裡一酸,居然抹下眼淚。

  看的元古也頗有些感動,便是拂袖過去,柔聲勸慰他一句,

  「前塵往事,顧卿不必太介懷。如今,本王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麼。」

  「顧卿?」聽的元古對自己的稱呼,灰袍男子神色一僵。仿佛酒也醒了大半,不解的看著元古,

  「王爺,卑職是司正年呀,您不識得卑職了麼?」

  「呀。」司正年一句話落下,元古的臉色瞬間唰的發白。場面頓時變得有些尷尬,元古正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的事情,夏目忽然吐出一句,

  「顧伯伯跟司伯伯真不愧是表兄弟呢,就連相貌都有些相似。這還真怪不得我父王,要怪就只能怪我了,誰讓我去玉羅坊將他們最好的酒都給買了過來呢。各位都得好好喝著,這一些,可都是上百年的女兒紅呢。沒見著,我父王才幾杯下肚,就已經醉的連顧伯伯跟司伯伯都認不清了麼。」

  「哈哈哈。」夏目的一番話落下,才算解開了元古的尷尬。所有人的頓的,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眾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喝酒說話。

  唯有元古,在一旁狂落冷汗,面色也顯得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在強行硬撐下,沒有表現出來。

  酒過三巡之後,席上的人差不多都醉了,夏目又招來下人,將所有人都扶下去歇著。等的夏目前來攙扶元古的時候,元古猛然跟夏目道,

  「哎,這些年來,為父當真是老了。老了。」

  一句話落下來,讓夏目微微有些心酸,而後很快反應過來,跟元古道,

  「父王只是喝多了。不必想的太多,父王且回去歇著。等的這些叔伯酒都醒了,再去商討正事也不遲。」

  「行吧。」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元古不再說什麼,任由夏目攙扶著,走了下去。

  將元古送回房裡安置好後,夏目方是離開。在夏目回到自己房中時,發現寒衣居然,在自己門口等著。

  早就過了日暮的時辰,夜色沉沉壓下來,無邊的夜色,將四方天地都籠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西陵王府裡頭,早就掌了燈,風燈就懸掛在屋檐上,暈黃色的燈光懶懶照下來。灑落在寒衣身上,將她單薄的身子,裹出一層金色的輝光。

  乍一看,她整個人如同從畫裡走出來一般。

  並不是不知道寒衣相貌極好,便是在初初相見的時候,夏目就曾被她驚艷過。如今,又過了一年,寒衣的模樣逐漸張開,越發的傾城絕色起來。

  夏目心中,不由的感嘆。本來他本以為,世間已無女子,能跟他的母妃想比擬。可是寒衣往這兒一站,夏目只覺得,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曉夏目心中的那些溝溝壑壑,寒衣一看見夏目過來,匆忙抬步走到夏目跟前,

  「奴婢見過世子!」

  從沉思中回過神,夏目看過寒衣一眼,問,

  「可是有什麼事情?」

  「奴婢,有一事想稟明世子,還請世子,借一步說話。」起了身,寒衣才是迎著夏目的面,回答。

  不再說什麼,夏目拉著寒衣,往房裡而去。

  合上房門後,夏目才是跟寒衣道,

  「說吧,到底什麼事情?」

  見的四下當真無人,寒衣才是回答,

  「世子,前些日子,奴婢奉王妃之命前往天水閣給王爺診脈。發現了一些異常,奴婢跟王妃稟報後,王妃命奴婢前來,將此事告訴世子。」

  「什麼事?」聽的寒衣說,此事關係到天水閣,夏目的臉色,立馬又給凝了起來。

  「是有關於天水閣的榮禮公子的。」沒絲毫的隱瞞,寒衣如實答,

  「前些日子,奴婢前去診脈的時候,曾想跟榮禮公子切磋一二。但榮禮公子告訴奴婢,他並不識得醫術。後來,廚房的人不小心,將奴婢的藥膳誤弄錯為鯽魚湯。並且,在藥膳裡頭加入了枇杷。沒想到,在廚房將鯽魚湯送給榮禮公子的時候,被他倒掉。奴婢的藥膳裡頭有葛雲根,葛雲根跟枇杷不能同在一處用,如若不然,會引發中毒。這乃是很詭異的一種醫術,沒想到,榮禮公子,居然知曉。」

  「你的意思是,榮禮他,會醫術?」聽著寒衣的話,夏目的眉梢,擰緊幾分。

  「嗯。」寒衣點頭。

  「好,我知道了。此事你別跟別人說起,下去吧。」點了點頭,夏目又是叮囑寒衣幾句,沒再多說什麼,就讓寒衣下去。

  而寒衣也沒有多留,告禮後,就退出了門口。

  在寒衣走後,夏目坐在堂前的軟榻上,臉色一寸寸凝固起來。

  本來寒衣所說的事情,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江湖中人,素來行事低調,那榮禮若是藏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壞就壞在,剛剛在宴席上,元古居然認錯了司正年跟顧傾遙。要知道,這些個將領,都是曾跟著秋凜睿出生入死的。

  便是夏目,也不會驚他們認錯。

  而元古卻是認錯了,讓夏目心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疑團。

  又給升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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