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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神弩百鍊生玄光(上)

2024-05-04 10:18:21 作者: 邱處機

  待眾人替重雷將殘臂重接,照顧他昏睡過去已是,夜晚時分,李北殷和澹臺儀帶著驚魂未定的令狐小妹坐在船頭,面前是汪洋北海,頭頂是一輪明月高懸,今夜的北海異常寧靜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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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臺儀還在輕輕唱著小調,哄著小妹安定心神,小妹對方才自己接骨仍是心有餘悸,聽著澹臺儀溫柔的哼著小調,也便稍稍安心,學著她的調兒唱起,「展放愁眉,休爭閒氣,今日容顏,老於昨晚,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古往今來,盡需如此……」李北殷上一次聽人唱起這調兒,已經是許久之前,那時他心裡的那人還沒有嫁人為妻,她嬌俏可愛的模樣仍在他眼前搖來晃去,捻著茅草淡淡輕語的曲調仍在心中迴響。急急流年滔滔逝水,他聽著曲調似乎忽然放下了什麼,不住的暗中嘆氣。

  澹臺儀調兒唱的極溫柔,似乎能撫平人心裡的傷痕和苦楚,李北殷聽著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心道:「我曾聽元秀溫柔的長調兒,那時心裡還暗自覺著比馬仲青要幸運許多,畢竟元秀第一次長調我能有幸陪在她身邊。可現在想來,曲終人散,如果每個唱起這調兒的人最後都要離開,我寧可再也不聽。」他被這個稀奇古怪的想法搞得心煩意亂,想到今晚洞房花燭,月下成雙,他心裡更不是滋味。

  小妹被澹臺儀哄著睡著了,倒在她懷裡。澹臺儀輕輕探出手去,輕拍李北殷的肩膀,低聲道:「我去把小妹抱回船里。」李北殷點了點頭,旋即望著明月失神。

  澹臺儀將小妹輕柔的抱回船艙,石毓英和尚方含丹還在陪著古虛等人煉藥,見到小妹累到熟睡,都是有些心酸,石毓英把小妹抱在懷裡,覺著她是重雷的大恩人,也是自己的恩人,不動生色的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哄著她沉沉睡去。

  澹臺儀淡淡轉身,走出船艙,見李北殷仍在望月失神,坐在他身側柔聲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李北殷微微一怔,笑道:「沒想什麼,還記得我唱給你的那首調兒,唱給我聽的人,已經嫁人了。」澹臺儀微微一驚,柔聲道:「你是說岑姑娘?」李北殷點點頭,說道:「岑元秀是我下山遇到的第一個姑娘,也是第一個朋友。她和你截然不同,澹臺可以為了我錐心一劍,而她卻難以放下正魔之間,就這麼和我斷交。其實細細想來,當時都是衝動,這世上哪裡有甚麼放不下的仇恨……」澹臺儀柔柔靠在他肩上,低聲道:「也許她有一天回來尋你,那時你要怎麼辦。」

  李北殷低下頭,將澹臺儀柔軟白膩的玉手握在手中,低聲道:「我從來沒這樣想過,她是個性子極剛烈的姑娘,一旦做了選擇便不會回頭。何況她現在有了家室,他相公險些死在我手,我們之間怕是很難再做回朋友了。」他望向臂彎里的澹臺儀,低聲道:「其實……其實我忽然覺著,這樣也好,岑元秀最令人喜歡的地方,在於她做事從來不後悔,雖然嘴上會埋怨,會嘟囔,但心裡向來不悔。」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淡淡的咳嗽聲,澹臺儀慌忙的將手從李北殷手中滑出,坐正了身子,撫摸著胸前的長髮,羞紅了臉看向一邊。李北殷也知道這聲咳嗽是誰發出的,也便坐直了身子。尚方含丹負手而行,淡淡冷笑道:「花前月下,宛如璧人,李教主真是好福氣。」

  李北殷回過頭來,長長出氣,問道:「尚方姑娘,重先生他怎麼樣了。」尚方含丹淡淡一嘆,說道:「重大哥肩骨全斷了,雖然哪噠精髓露替他修復了碎骨,但要恢復過來還要個把月,他右手上的功夫怕是要重新來練,畢竟……」李北殷腦中靈光一閃,笑道:「尚方姑娘,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送重大哥上北宗,我五師叔雖然不再能煉武,但是他是世間難得的劍術名家,已經開始著手在練左手劍。重先生和我五師叔都是嫉惡如仇之人,他們脾氣性子一定合得來。」

  尚方含丹微微一笑,柔聲道:「李教主,多謝你一番好意。可是…不久前我們才對北宗……只怕你五師叔不肯……」澹臺儀在一側摸著長發,望月柔聲,冷冷道:「尚方姑娘,是你自己把事情做絕了,怨不得別人。」

  李北殷心中一驚,倒是極少聽澹臺儀這般冷艷,忙拍了拍她手臂,旋即對尚方含丹笑道:「我五師叔曾經以為是你手下之人傷他那般深,現在誤會都解開了,我想五師叔或許不會這般拒人於千里。我五師叔是北宗七星中唯一沒有弟子的道長,只因為他對徒弟的要求太高。重先生不一樣,他內功功底身後,也是學武的奇才……」還沒等他說完,尚方含丹冷冷道:「李教主一番好意,咱們心領了,不必了。重先生是太始真人門下俗家弟子,一生不事二師。」

  說罷她冷冷轉向一邊,顯然是負氣才這般說的,側向一邊抱胸嗔氣。李北殷被夾在二女之間,不知所措。

  李北殷忽然聽到耳邊傳來陣陣海鬼嗚咽之聲,等時跳了起來,拿起一側放立的黑玉長盒,向外走去,一邊說道:「海鬼的聲音,又來尋思了。」澹臺儀和尚方含丹都跟在她身後,從一側拎起無雙守雌劍和尚方劍,跟在身後。李北殷一邊走一邊暗自出氣,心道:「聽女子鬩牆真是比跟惡鬼打架還難受。」

  李北殷回頭奇道:「那海鬼凶得很,你們都跟著我做什麼。快回去。古先生他們都在休息療傷,不要驚擾他們。」澹臺儀搖搖頭,拎著無雙守雌劍說道:「我說過,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尚方含丹拎著腰間長劍,氣不打一處來,抱胸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官沒必要聽李教主指揮。」李北殷登時心裡焦躁,怒道:「就讓海鬼把你們兩個都捉走,當壓寨夫人!」兩女心底委屈,齊聲道:「小淫賊!」

  李北殷氣的跺腳,但聽著四周聲響越大,於是手中悄悄捻起劍指,一人來殺一人,兩人來殺一雙。他拉著兩女一齊蹲在一側草叢間,見四周果然浮出許多形態可怖的海鬼,但都不是衝著燈火通明的船隻而去,反而快速向李北殷三人蹲著的地方襲來,李北殷驚道:「這伙海鬼,為何要一直盯著我不放。」

  他瞧著四周愈發危險,不動聲色將兩女一齊點了穴道,飛出明月挪移扔入艙內,巨大的聲響將門內眾人驚醒,一齊給兩女解穴。看向艙外時,李北殷手中太羲真氣已然聚起萬丈神芒,腳踩太羲神行與一眾海鬼糾纏在一起。

  李北殷清嘯一聲,手中飛出一道太羲蕩寇劍,將正面撲來的海鬼一劍斬成兩截,背上盒中海皇神弩瞬間出鞘,緊握在手,左手飛出一記熾烈如火的烈焰刀,金色刀芒似黃龍出海,勢不可擋。右手凜然是一把神光璀璨的海皇神弩,蒸騰起滾滾金焰,凜冽雄渾的劍氣獵獵作響,宛若寒月一般疾速。

  寒空明月下,李北殷腳踩太羲神行,無限的寂靜中,化為一道如疾速一般的劍影,那海鬼只覺得面前金光光一閃,卻不知雙眼已被李北殷突如其來的一記烈焰掌刀劃破瞳仁。

  一聲悲戚長嘯,海鬼如同發狂了一般沖向李北殷,四下瘋狂的嚎叫嘶吼,胡亂的發狂亂拍亂舞。李北殷手中心經劍一凜,將那海鬼雙眼橫穿而過,那發狂的怪物雙目留著滲人的鬼血,一雙瞳仁里竟然滲出令人作嘔的紅白血漿。一雙鬼眼竟然脫落在地上,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心脈已被劍氣震斷。李北殷望之胃裡一片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就乾嘔了起來。

  一日中李北殷連翻大戰,已經倍感疲倦,他旋即拎著堅不可摧的海皇神弩左劈右砍,弩身上金光璀璨,重重一擊下登時將一隻海鬼腦袋拍的稀爛,一腳踢飛。李北殷始終不敢用神弩開弓,因為這神弩刺發一箭所需的真氣太重,如吸血一般會將人體內真氣抽乾,萬不得已不可開箭。

  群群海鬼見李北殷手起劍落,已然斬了近十隻,登時向後快速退去,李北殷哪裡肯放過這群海鬼再去害人,但那群海鬼已然走遠,他只得將海中之皇拎在手中,腳踩太羲神行想遠端奔去。

  李北殷右手持弩,全身的真氣匯聚在弦上,燦燦神光匯聚在那巨大的金紅木弓弩上,弓弩上的羅盤隨著他周身驟起的洶洶真氣,竟然匯聚起一副金色光圖。神弩之上的羅盤依然在不斷的旋轉。

  「東北,休門入,死門出。」三大羅盤提示著持弩人海鬼逃走的方向。李北殷赫然將真氣凝結在弦上,光芒璀璨的神箭飛射而出。

  「破!」只聽一身怒吼,一道璀璨無比的鋼箭瞬間被金紅色的神炎包裹,雄渾的真氣仿佛要撕破一方天宇,一道神芒拔地而起,仿佛要射落那高懸的明月。神怒之炎,開弓沒有回頭箭。

  璀璨的神光弩箭疾速而去,對著那已經半個身子越過樹叢的海鬼身軀重重炸裂,更是炸得那海鬼的身軀皮開肉綻,背後被扎穿一個血色大洞,癱軟在地,已然被震碎了心脈。

  李北殷腳踩神行,神弩上三枚羅盤在不斷測算海鬼逃竄的方向,他化身一道金紅閃電在海岸邊穿梭自如,忽然那海鬼聽下腳步,反身撲來,李北殷赫然一驚手中一把神弩直指那海鬼腦門而去。

  「破!」海皇神弩上通體金光的四棱鋼箭,散發著萬尺神芒,裹挾著無盡的天地元氣,八門遁甲金光圖瞬間破碎,天地間風雲變幻,飛沙走石。千鈞一髮間的一箭,似是帶著神罰之怒,帶著無上神威,一箭穿破海鬼的頭顱,萬尺神芒瞬間炸裂,如此近的距離,更是直接炸裂,如同爆炸,將那海鬼頭顱炸得四分五裂,身軀也碎成了肉泥。萬丈神芒隨著一箭射出而漸漸收斂,李北殷手持海皇,身上的光影慢慢消散,只剩冥冥星火跳動,餘威不減。

  眾人已然從船艙內跟出,隨著李北殷向前奔去,海皇餘威還在眾人腦海中揮之不去,卻見其他幾隻怪物卻趁機騰躍而起,極快的遁入人高的荒草中,騰躍而去。

  李北殷認真無比的看著海皇上三大羅盤分金定位,撤步推弓,又是金光璀璨的風雷一箭!「破!」一聲暴喝下,那神箭竟穿破了無盡的荒草,照亮著整片天宇,重重炸裂開來。只是李北殷體內的真氣已被方才一箭撤干殆盡,只見那怪物的後背僅被海皇神威炸成一道大口子,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李北殷卻早已手持光劍,腳踩太羲神行,在眾人慌亂驚嘆的眼神間,如鬼魅一般,璀璨的金芒刺穿了那怪物的心脈。那海鬼頓時猶如石化一般,從半空中墜下來,砸出一個大坑。李北殷周身裹著淡淡的金焰,拎著神弩向前奔去。

  李北殷拎著巨大的神弩在草叢中閃轉騰挪,手中海皇的羅盤瘋狂測算著四周術數,擒龍分金術放在定位追蹤之上,照樣行得通。三大羅盤術數分金,一金方位,二金走勢,三金預判,自是那無窮無盡的術數,造就了這天地間最強的遠程神兵。李北殷一邊警惕的在草叢中潛行,一邊不停的注視著羅盤上旋轉的指針。

  「西北方,亥卦方向,休門入,杜門出。」確定了方位,李北殷突然站起身來,撤步拉弓,萬張神芒在身上驟然燃起,衝著並無一物的草叢又是一箭。「嗷吼!」只聽深深潛藏在草叢中的怪物一聲嘶吼,萬丈神芒轟然炸裂,直接射穿了那怪物的胸膛猙獰的傷口裡,心脈被海皇神弩一箭炸成了肉泥。猙獰的傷口甚至透光,那怪物悶聲到底,死不瞑目。

  後面跟隨來的澹臺儀等人看著黑暗中金紅色的滾滾神炎時明時滅,追隨而去。

  李北殷手中的神弩幻滅難測,潛藏在叢林中的怪物根本無處躲藏!「赤口,休門出,入死門,白虎當定,西南。」猶如大天梵音一般的口訣層出不絕,李北殷長弩所向,神威千重,光輝璀璨,端是箭無虛發。

  「陰盛空亡,稀月屬土,正北方。」又是攜雷裹電的一箭,玄妙的口訣,萬丈神威的海皇,端是聽得看得後面跟著的古虛等人熱血澎湃,萬丈煙塵間,李北殷手起弓出,萬張金光的一箭,又是精準到極致的一箭,一箭射穿了西南方向潛伏的海鬼,海藍色的血液灑了一地,排空而起,那怪物被海皇一箭射爆了腦袋,身軀四分五裂,幽藍的血液黃色的腦漿散灑四處。血腥暴力到極致的畫面,怪物嘶吼痛苦的叫聲,此起彼伏。

  李北殷早已如幽靈一般,潛入無形,海皇神威千重,令他心中有恃無恐,長途奔襲。似是非常忌諱海皇的無上神威,殘餘的怪物紛紛四散逃去,一時之間李北殷竟不知該如何追去。他看著手中分金定位的羅盤,低頭念叨:「金斷融火,官凶,文印西南,西南。空亡屬水,空煞,赤口北方,氣數盡。已是強弩之末,正北。」

  李北殷看著手中最終定位的羅盤,脫隊獨行,千里奔襲,腳踩輕功,手中羅盤不斷變換,淡淡的神光在黑夜裡隱隱若現,猶如北極帝星閃耀划過夜空。月下人影如魅,其他方向上的怪物,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慮。唯獨李北殷攜海皇獨追的這一頭怪物,令分金羅盤也晃動不已。李北殷全身太羲神氣散去,能察覺的這頭海鬼煞氣極重,也就是方士口中俗稱的「命硬」,絕不是好對付的主。

  澹臺儀在身後驚呼道:「小官人!小心啊。」

  李北殷聞言回身停步,側目看去,一隻海鬼正如離弦之箭般從海面上騰躍而起。李北殷撤步拉弓,海皇神弩上驟起萬丈神芒,通體的金光照亮了整片天宇,萬張神芒如同熾熱的炎陽焚火,破碎八門遁甲圖。李北殷定定一看,手中瘋狂涌動的天地元氣從生門入,杜門出,百丈神威皆繫於一箭之上。

  「破!」一聲吶喊,一發萬丈神芒射入那海鬼背脊,將那怪物的背後射出一方大洞!血雨漫天,那怪物被箭上炸裂成碎細屍塊。李北殷見已得手,神焰收斂,再度隱藏在草叢中分金定位,向前追去。李北殷再度停步,搭箭拉箭一氣呵成,只見那怪物方才騰躍起片刻,李北殷一箭已如璀璨金星,轟然在怪物腦顱處炸裂。

  古明正為其餘人中修為最高者,腳踩伏魔神行已覺得略略難以跟上李北殷腳步,想到重雷和小妹等人尚在船上,難以抵擋,不可被調虎離山,旋即攔住眾人,在李北殷身後朗笑道:「李教主!你太羲神行火候足有十成!我們怕是追不上你!萬事小心!」李北殷聞言向後一望,手中海皇朝天一放,萬尺神焰照亮了整片虛空,向眾人致意,旋即腳下生風,千里走單騎。

  遠方暗夜,李北殷腳踩神行,右手持海皇不斷測定方位,如鬼魅般疾速前行。

  「截命災煞,天盜,臨傷門開,從死門入。」李北殷驚道:「那海鬼徑直向深處逃去了?」他想到深處太過黑暗若是有甚麼埋伏不易對付,還是儘快將這最後一隻解決了得好。孤軍深入的李北殷手中海皇不斷分金定位,那怪物的身影卻飄忽不定,顯然是在到處尋找過路。

  「人元,地分辰,東北。」李北殷看到海皇之上測定的卦象,急速向東北方向離去。

  思索間,忽然李北殷感到身後一陣劇烈的衝擊,卻見海皇羅盤上的分金定定向身後指去,李北殷大呼大意,竟然沒有料到那怪物竟埋伏在身後走過的草叢中。一股劇烈的轟擊將李北殷重重轟翻在地,五內俱焚,如同肺腑要撕裂炸開一般痛楚,若非有太羲神功護體,早已被千斤撞斷了心脈。李北殷重重摔在地上,卻再也顧不上身上的劇痛和欲裂的五臟,衝著飛來的海鬼,李北殷長弩再拉,萬重神威匯聚在那一箭之上。

  萬重神威匯聚了無盡的天地元氣,光影八門再度浮現,死門入,生門出,海皇一箭,可破世間萬法。轟然一箭,李北殷被反彈神力炸得七葷八素,咫尺間的距離,萬丈神芒卒然炸裂,將那最後一頭海鬼炸得翻飛出去,全身崩裂成血塊。

  李北殷躺在地上,長長出了口氣,全身內力已被海皇神弩抽乾殆盡,尚方含丹悄悄從他身後走來,趴在他身側耳邊,嬌聲笑語道:「李教主蓋世神威,堪稱『麒麟之錦』,俊的出奇。」李北殷緩緩睜開眼來,看著那張如紅花般嬌嫩的容顏,看得出神,海邊微潮波起,明月高懸,李北殷躺在地上嘿嘿一笑,說道:「尚方姑娘,你生的真美,再俊的的功夫也不及你笑一笑之前。」尚方含丹聞言心頭一震,眼中滿是如春水般明媚的濃情蜜意,燦若紅花,嬌俏的笑了笑,柔聲道:「小淫賊,三句不離本行。」一聲淡笑,銷魂蝕骨,令人六神難定,三魂飄搖,直欲沉醉在那蜜如瑰酒的笑中。

  說罷李北殷從地上騰躍而起,他體內真氣被海皇神弩抽的七七八八,太羲神功在他體內快速收斂四周元氣,化為己用,修復他方才被猛烈撞擊留下的創傷。他將海皇神弩收入身後黑玉長盒中,隨著尚方含丹一齊向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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