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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紅風血雨哭震天(上)

2024-05-04 10:15:48 作者: 邱處機

  李北殷將石毓英從峨眉眾人手中奪走後,施展北宗神行向外奔去,他內力深厚,腳步一併便有數丈之遠。當世之中,尤以天鳳宮密使羅雲程輕功堪稱天下第一,峨眉六冥師太也是一等一的輕功高手,李北殷深知論輕功早晚會被趕上,於是拉著石毓英向流竄的流竄教徒方向去。

  石毓英見這駝子雖是樣貌醜陋,但卻是來救她脫離掌門魔爪,心下欣喜不已,涼音不在,轉而欣喜的問道:「駝子伯伯,一定是我表哥讓你來救我的,是吧。」

  李北殷聽她稱自己是伯伯,心裡一陣竊笑,心道:「我尚且沒有年長她幾歲,卻被稱之為伯伯,好笑得很。」隨即他想到沒有必要在本教中人面前裝聾作啞,於是問道:「你表哥是哪位少俠。」

  石毓英聽到駝子聲音如此年輕,略帶幾分少年稚氣,驚道:「駝子伯伯不是啞巴伯伯。」李北殷嘿嘿笑了笑,說道:「看你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我哪裡是什麼伯伯,不敢占姑娘便宜。姑娘是那一支的教徒,怎麼會落在峨眉老尼的手裡。」

  石毓英頓時臉色發白,心道:「這駝子用的麒麟教的絕學,本以為他是表哥在麒麟教的朋友,看樣子是我猜錯了。」石毓英忙道:「你不識得的我表哥?那為什麼要救我。」李北殷奇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只要是我麒麟教的兄弟,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死在老尼手上。」

  冀北石家號稱江湖武林【藏經聖殿】,無論百派武功,還是武林秘史與事跡,均是了如指掌,石毓英天賦異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想想麒麟教典冊中沒有記載過一個武功高強的少年駝子,於是驚呼道:「你不是上官家的人!你快放開我!」

  

  李北殷一聽上官家,心道:「莫非今天沒救到我教教眾,反而救了雲州仇人不成?!」隨即問道:「你不是我教教徒?還是雲州上官家的人?」

  石毓英見李北殷正拎著她向麒麟教教徒遁走方向遠去,心中悲呼道:「小女子真是時運不濟!剛脫離峨眉,又落入魔教魔爪!」隨即她一頓掙扎喊道:「你放開我!我不隨你去魔教。」

  李北殷哪裡管得了她,見此女與本教無關,於是落在地上,一把將她推入流竄的麒麟教徒當中,叉著腰說道:「你雖然不是本教教徒,但我也不忍看掌教真人再開殺戒。你就混在人群中走吧,祝你好運。」

  一群流竄的麒麟教徒見這駝子拎著一個女娃趕來,停下腳步紛紛謝恩,道:「恩公!咱們尚不知你是麒麟教哪一支的英雄!」

  李北殷心道:「眼下四處都流傳我已死的消息,這夥人中不少是聖火部天眾部的教徒,還是別說身份的好,不然到時候前有正道阻截,後有麟教內鬥,可就真沒命了。」

  李北殷粗著嗓子喝道:「咱們只是麒麟教一個無名小卒,不足掛齒。我教向來賞善除奸,上下齊心,即使我不出手,也有其他教眾會趕來相救。」

  眾人見駝子不便透露身份,也是紛紛對視一眼,疑惑極了,說道:「咱們在北線與朝廷和正道兵馬作戰多年,已經多年沒回過大理總壇,竟不知我教出了閣下這等人物。救命之恩如大恩,咱們不知如何報答恩公啊。」

  李北殷想了想,道:「你們若真想報答我,就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件事回去之後馬上通知各部英雄,說正道十二門聯軍已經啟程趕往曲靖,準備不日圍攻天鳳宮分壇,一定要各部放下成見,團結一致對抗聯軍;第二件就是好好招呼這位姑娘,她不是本教教徒,但與其他人一樣都險些折在六冥師太手裡,大家一起上路逃命也是好的。」

  眾人紛紛點頭,朗聲道:「恩公有命,我們聽就是了。」

  李北殷將石毓英放在地上,對她說道:「唉,你與我一樣,落在不同的人手裡,險些丟了性命……就此別過吧。」

  石毓英臉色發白,看著四周的麒麟教教徒只覺得妖異無比,如魔似鬼,仿佛磨牙嗜血的野獸一般可怖,嚇得她身體發顫耳上的銀環也在微微顫抖,心道:「這伙魔人比掌門還要可怕,若是暴露了身份,落在他們手上,與死無疑!」

  她見李北殷飛身而去,也顧不得旁人驚訝的眼光,施展了一套極其精深玄妙輕功,竟一步飛去便追上李北殷,眾人面面相覷,愣了一陣,想到六冥師太等人尚在後方追擊,忙四散逃去,不再管她。

  李北殷感覺到身後一陣冷流襲來,心道:「必定是正道高手追來了,這等真氣與冷厲不是本教武功。」他不動聲色的捏出一記光芒璀璨的日御光明化極手,突然回身向後拍去,一掌拍在石毓英小腹上,震得她慘叫一聲,口鼻溢血,直墜向地。

  李北殷回頭一看,哇的大叫一聲,連忙飛出一記麒麟爪將石毓英從半空中攬回,正欲落地替她療傷,但見遠處寒光閃爍,心知龍門與峨眉之人已經快追來,唉了一聲抱起石毓英繼續向前奔去。

  四周景物飛速向後逝去,只剩烈風在耳邊迴響,他一邊;抱著石毓英一邊問道:「你會武功?你跟回來幹什麼!」石毓英五內裂痛,幽怨的哼了一聲,隨即道:「你把我交給魔教妖人,還不如把我一劍斬了來的舒服,免得我受魔人折磨!」

  李北殷奇道:「你是正道弟子,那為什麼六冥師太他們要殺你,話還說的那麼難聽。」

  石毓英銀牙緊咬,說道:「因為我犯了門規。」隨即她見這個駝子毫無戒心,一片赤誠相待,心下好感不少,問道:「你是麒麟教的人,為什麼救我一個正道子弟,你們麒麟教不也該恨我入骨,巴不得挫骨揚灰嗎?」

  李北殷一怔,低沉道:「說出來你也不信,還是不說了,我見不得別人胡亂殺人,學武功不是為了濫殺無辜的。」

  石毓英擦了一把鮮血,涼聲笑道:「哈,原來是個『魔教小俠』,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心慈手軟的魔頭呢。」

  李北殷皺了皺眉,盯著她溫軟極簡的面容,心道:「正道妖女!」他旋即心裡一怔,心道:「曾幾何時我也這麼說過元秀,現在也不知她如何了。」

  兩人急速向前奔襲一陣,來到一處無人山區,此處正是從東北方向前往曲靖的必經之路。四周冷風呼嘯,一條溪流繞山而行,水冷刺骨。李北殷料想六冥師太輕功再高也不會這麼快趕來,於是將她放在溪邊,說道:「現在你該放心了,找個機會離開這裡,告辭。」

  說罷他直飛欲走,誰知石毓英長長唉了一聲,將他拽住,說道:「你把我扔到這荒無人煙的山裡,就想一走了之?哼!剛才誇你是魔教小俠,真是誇大你了。」李北殷怔了怔,說道:「正道妖女!」石毓英長眉一展,涼音嗔道:「你說誰是妖女。」李北殷沒好氣的打量她一番,隨即心道:「我就算現在回去,峨眉北宗的人也起了戒心,怕是不易跟蹤線索了。」他四下眺望,心道:「若是回去要與澹臺姑娘動刀動槍,那我真是寧可被她一劍刺死。」

  石毓英挽起白袖,漏出一條白皙滑膩的手臂,其上赫然是一條淺淺劍痕,於是用溪邊清水洗濯紗巾,輕輕擦洗。白膚黑眉,瓊鼻鶴眼,她整個人仿佛比清涼的溪水還要蕩滌人心,白衫銀環,搖曳生姿。李北殷看去心道:「詩書里的西施浣紗,也不過是這等美罷。」

  他見石毓英用清水浣洗傷口,忙道:「你用涼水洗濯外傷,會致使傷口惡化的。」石毓英抬眼看去,涼聲道:「哎呦,魔教小俠還是去趕路吧,你對正道妖女仁至義盡,咱們已經很感激。」李北殷沒好氣的抿了抿嘴,心中又是一怔,心道:「這個姑娘與元秀像的很,都是靈怪的很,只不過元秀活潑的小妖女,她是極溫柔的小妖女,讓人怎麼都生不起氣來。」他旋即心裡一沉,心中罵道:「李北殷你真沒用!這才多久又對那個丫頭念念不忘了!」

  想罷他用力跺了跺地,一連三聲嘆息,煩躁中踢出一塊碎石落入水中,盪起水花,濺到石毓英身上。石毓英一邊惱怒的擦臉,一邊皺眉柔音道:「你發什麼瘋。」

  李北殷見自己濺的她一身水,臉上一紅,將她扶起來道:「我剛才打一掌,痛不痛。」石毓英輕輕白了他一眼,低聲道:「化極手打你一掌,你說痛不痛。」李北殷驚道:「你年紀輕輕,卻能一眼瞧出我用的武功?」石毓英微微得意,輕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小女子家中藏有天下武學,麒麟教武功我自然清楚。」

  隨即她打量一番這個身材佝僂,臉膛黝黑的魔人,微微皺眉道:「奇了,麒麟教的啟天無相神功早就隨著段明發失蹤以後無影無蹤,你怎麼會其上武功,還學的這般全?」李北殷心中一凜,搖了搖頭,道:「我教之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說罷扶著她向不遠處一處山洞走去,石毓英見這駝子心地寬厚,並無惡意,小腹被他一記日御光明化極手打的劇痛無比,咬著牙一齊走去。

  李北殷將她輕輕扶著坐地,山洞內光線晦暗無常,倒是因這女子亮起一抹白光,銀環閃耀。李北殷奇道:「你對各派武學典籍如數家珍,應當是武藝極其高強之人才對,怎麼還會落在別人手上,險些丟了性命。」

  石毓英微微薄怒,抬頭道:「誰說識得的武功多,武功就一定好。」隨即她微微顰蹙,低聲委屈道:「怎麼每個人都要逼著學武術,煉內功。連個駝子都這麼說我。」李北殷坐在另一側山壁前,問道:「怎麼,你家裡一直逼著你練武?」石毓英嘟著嘴道:「我娘從小就逼我學這些舞刀弄槍的技巧,每三天要熟背一本絕學,十二天要能默寫出一篇名門總綱,完全不考慮我歡不歡喜,感不感興趣。我呀!全是被逼出來的。」

  說罷她心中一怔,隨即怒道:「我也真是的!和一個素不相識,裝聾作啞的駝子說這些做什麼!」

  李北殷心中一酸,說道:「唉,那你還算是多幸運的一個人,還有娘,還有家人會疼你,我就慘了。」

  石毓英抬眼看去,問道:「你慘什麼,你爹娘都不在了?」

  李北殷嘆道:「我娘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難產死了,可我爹說,她是被人活活逼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後來我爹也死了,就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隨即他瞧了一眼石毓英,嘆聲道:「你娘心裡肯定是疼愛你喜歡你的,她逼你學那麼多武功,也是希望你將來光大門楣不是?有個疼愛你的娘親,是多幸福的事情,怎麼還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石毓英聽聞他說的話,心裡一陣柔軟,覺著這駝子貌丑,說話也笨笨傻傻,像個女子。忽然又覺著駝子似是在教訓她,薄怒道:「我幸不幸福,關你屁事!要你說我。」

  李北殷狠狠的唉一聲,心道這女子與岑元秀有時候還真像!當下心煩意亂,站起身來就往外走,石毓英一驚,唉了一聲驚道:「你這人,我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就這般發火,我不稱你是小俠了!」李北殷停步轉身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小俠,就是個沒用的駝子。你呀!連駝子都不想和你相處。」

  說罷李北殷站身走出,氣的石毓英在山洞裡一陣惱怒,她想到她表哥上官神斌自與五師姐【趙凝魄】相遇後,就對她不理不睬,頓時一陣委屈惱怒,喊道:「臭駝子!你回來說清楚!」

  她顧不得腹部化極真氣痛裂如雷,氣沖沖向外走去,卻見洞口黑影一閃,那駝子又慌張躲入山洞,怒道:「死駝子還回來作甚!」李北殷一把將她嘴巴堵上,低聲道:「想活命別說話!是正道十二門聯軍的人!」

  石毓英驚恐的點點頭,李北殷才緩緩把手從她柔嫩的臉頰上卸下,兩人一齊向外看去,果然是一伙人數眾多的武者結伴而行。石毓英定眼看去,低聲道:「蜀中派,巨闕幫,竟來的這般早。」她雖有些想念他表哥上官神斌,但見上官家的人並未與這伙道貌岸然,龍蛇混雜的人混在一起,也是一陣欣慰。

  蜀中派的人著黑衣,巨闕幫的人均是江湖打扮,顯得賊眉鼠眼,其貌不揚,李北殷低聲道:「蜀中派,巨闕幫都自稱是名門正派,可我真瞧不出他們哪裡有半點正氣。」石毓英冷哼一聲,低聲道:「巨闕幫仗著做朝廷鷹犬,在江南一帶強取豪奪,胡作非為,算哪門子正派;蜀中派自詡川蜀第一大派,其實就是搞些見不得人的暗器毒術,論勢力比不得峨眉,論毒功也比不上九毒門,倒是不要臉的本事大得很。」李北殷低頭道:「這些你清楚?你這是本活人百家全書。」石毓英得意的抬頭看去,笑道:「嘿,你把小女子照顧好了,心情好自然傳你一兩招別家功夫。」李北殷奇道:「功夫?不用了,我不想再欠別人什麼東西。」隨即他搖搖頭,心道:「如今落得這步田地,都是咎由自取,還攪得北宗,峨眉,麒麟教雞犬不寧,全都是我受人恩惠太多,反倒不知該站在哪邊。」石毓英嗔道:「怪人!江湖上不知多少名門人士,到石家跪求絕頂武學,咱們眉毛都不抬一下。你倒好送上門的都不學。」李北殷沒好氣的低頭看去,卻見她白嫩的臉頰,微紅的嘴唇上烏黑一片,再看看自己手掌,險些笑出聲。石毓英見他竊竊偷笑,看他手掌鍋底黑一片,當下重重錘了他一拳,罵道:「你敢這麼捉弄我!」

  李北殷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我並非有意,可不要說得太大聲,被這伙凶神惡煞的人捉到,有你好受的。」

  石毓英用潮濕的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烏黑,一邊心道:「早晚把你畫的像烏龜一樣!」

  兩人一齊向外看去,巨闕幫與蜀中派的人一齊坐在溪邊飲水,足有五百人之眾,聲勢浩大。這夥人卻真無半點江湖名門做派,紀律渙散,叫罵聲不斷,動不動就爹娘老子的互相怒罵,顯得極為混亂。

  蜀中派為首的是一名錦衣華服,玉扇綸巾,華貴俊俏的少年,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端是一副浪蕩逍遙公子的做派,石毓英低聲道:「唐玉楓?他也來了。」李北殷奇道:「唐玉楓是誰?」石毓英淡淡道:「蜀中派的大公子,他自詡的綽號是『玉面毒君』,實則江湖上稍有資歷的人知他是個廢物草包,心狠手辣卻毫無城府,一手功夫也練得馬馬虎虎,都背地裡稱他是『毒門劣子』。」

  她隨即定睛在另一側為首人身上,低聲道:「巨闕幫幫主尉遲路,他這等身份居然甘心與小輩平起平坐,不知吃了蜀中派多少好處。」

  李北殷聞言看去,見那人生的消瘦尖細,倒是典型的南方人士,只是那人雖是身形矮小,但說話卻尖銳有力,身著一身黑袍臉色慘白,兩撇細鬍鬚更襯得幾分奸邪機巧之氣。此人身側弟子捧著一把古樸大劍,倒是顯得與他身形極不匹配。李北殷盯著那把寬大浩然的長劍驚道:「你說那人是巨闕幫幫主,那他身側的必然是巨闕劍了不是?」

  石毓英白了他一眼,道:「自然是了。你倒是與我表哥有幾分志趣相同,都是看到神兵利器,神功絕學就像收為己有。」她旋即想到自己竟然為了表哥開心,上峨眉盜看掌門【太羲神功】,如今被峨眉追殺,心底一陣不是滋味,暗嘆一聲。

  卻聽那唐玉楓雙手一拍,幾名蜀中派弟子押著一個年方二十的少年走上前來,狠狠一踹那少年雙腿,登時跪倒在地。唐玉楓輕搖長扇,華衣飄飛,冷聲惡笑道:「李北殷,魔教的啟天無相神功藏在何處,再往前可就沒路了,你最好少耍花招。」

  李北殷一聽,登時一驚,心道:「怎的還會有人冒充我這無名小輩的名號?」他看那少年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全身一片漆黑,紅腫潰爛,頭髮都大把脫落,幾乎與死人無異,極其虛弱道:「唐門主,我只是龍門洞一名弟子,在這裡打探魔教虛實下落。我當初騙了您,我不是李北殷,李北殷多年前就已經被趕出龍門去,不知死活……我被你們捉到,為了保命才稱自己是魔教妖孽,騙各位大俠也是不得已,求各位大俠放我一條生路吧。」

  唐玉楓拎起那人衣襟,惡狠狠道:「胡說八道!你那人分明穿著麒麟教的衣服,又使著北宗龍門武功,不是李北殷又是何人!你再不說,老子把五毒灌倒你嘴巴里,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尉遲路從後走出,竟是不驚不擾,只是邪笑說道,「小公子好大的火氣,這伙小子矇騙咱們,該殺!」隨即他拍了拍唐玉楓肩膀,道:「只是還是先問個清楚的好,這小子的爹是北宗龍門派的李太冥,又是魔教天眾部的統領,李太冥死後黃龍神刀不知所蹤,也只有這小子或許知道黃龍神刀藏在何處,殺了他,你怎麼跟你爹交待。」

  李北殷聞言大驚,心道:「那可憐人竟是北宗弟子?!原來江湖人的心性都如此兇狠毒辣,所有人都想逼問我黃龍神刀的下落。這兩幫真是想要黃龍神刀想瘋了,對這人嚴刑拷打,折磨的不成人樣,簡直滅絕人性。只是不知道江湖上還有多少人因此慘遭毒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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