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穢亂人間的煞神vs清冷禁慾的佛子2

  酒過三巡。

  男人們倒在酒桌上，醉得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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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打嗝，一邊醉醺醺地喚著自家婆娘來收拾殘局。

  躲在暗處的女人們這才陸陸續續地走出來。

  她們大多身材幹瘦，眼神麻木，膚色蒼白。

  手腕和腳踝上還帶著村里男人用來鉗制女人的鐵鏈。

  動作稍微大點，就會被自家男人打罵。

  一片沉寂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正在收拾碗筷的女人覺得不對勁。

  轉身時，卻見一旁的灌木叢里，緩緩鑽出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是個小女孩。

  不過十歲的年紀，一身破布麻衣，頭髮亂糟糟的。

  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到處都是乾涸的血污。

  活像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血人。

  女人一臉茫然。

  總覺得這小女孩有些眼熟。

  恰巧這時，一旁的婦人尖叫一聲。

  驚恐道：「邪、邪祟，那邪祟怎麼又回來了？」

  話落，在場婦人皆是脊背一寒。

  身為女人。

  她們沒有資格參與獻祭這麼重要的活動。

  所以定罪邪祟，處刑邪祟的，皆是村裡的那些男人。

  她們雖未曾參與其中。

  卻也親眼目睹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被活活折辱致死。

  可現在……

  女人茫然時，後腦勺一痛。

  男人拿起酒杯，對準女人腦袋砸了過去。

  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來扶你爺們回家？」

  女人被酒杯砸破了頭。

  溫熱的血液順著額角滑落，痛得要命。

  可女人卻顧不得那麼多。

  顫顫巍巍地指著前方道：「小、小念回來了。」

  男人一怔。

  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朝前方看去。

  月色下，女孩渾身血污。

  見他看過來，又歪了歪腦袋，精緻軟萌的臉上露出一個笑。

  笑容燦爛。

  偏偏膚色蒼白，瞳孔空洞。

  如紙紮的娃娃般，渾身上下都透著森然的詭氣。

  「啊！！」

  男人被嚇得尖叫一聲。

  接著拼命倒退，瘋狂搖晃著藤椅上醉醺醺的族老。

  驚恐道：「她、她回來了！」

  族老擰眉，有些不悅。

  兀自嘟囔著道：「大吼大叫做什麼？年輕人這麼浮躁可不好。」

  抱怨完後，族老作勢想繼續睡。

  卻被掐著肩膀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睜開眼。

  不遠處，女孩彎著眸。

  笑眯眯的揮手道：「族老，好久不見。」

  族老瞬間清醒。

  接著額頭冷汗涔，被眼前畫面驚得說不出話來。

  男人更是雙腿發顫。

  戰戰兢兢地問：「族、族老，她、她是鬼嗎？」

  族老同樣茫然。

  身為族老，他這些年主持過不少祭祀。

  且都是用純潔的少女，和無暇的幼女進行獻祭。

  只是獻祭了那麼多年，從未出過任何岔子。

  可如今，他親眼目睹被處死的祭品，竟又回來了。

  族老瞳孔放大。

  好一會兒，才大著膽子道：「別、別怕，邪祟化煞而已，不足為懼。

  鬼怪最怕陽氣，咱們村這麼多血氣方剛的男兒，還能怕她不成？」

  有了族老的保證，男人鬆了口氣。

  並在族老的慫恿，和酒精的驅使下，大步朝女孩逼近。

  輕慢道：「你這邪祟竟然還有膽子回來？

  信不信老子再殺你一次，把你剁成醬獻給神明？」

  話落，耳邊響起笑聲。

  似是被男人這番話逗樂了，桌上其餘人哄堂大笑起來。

  男人被氣氛感染，也跟著笑出了聲。

  只是下一秒——

  眼前寒光一閃。

  緊跟著，血色飛濺。

  男人嘴角上揚，臉上還維持著洋洋得意的笑。

  只是頭顱滾落在地。

  徹底沒了生息。

  抖了抖刀上的血，歲念抬起頭，笑眯眯地問：

  「下一個誰來？」

  滿室寂靜。

  方才還醉醺醺的男人們瞬間清醒，爭先恐後地想要逃離。

  卻沒來得及。

  女孩宛若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拖著笨重的砍刀，如鬼魅般尾隨在他們身後。

  笑眯眯道：

  「抓到你了。」

  言畢，手起刀落。

  又一顆人頭咕嚕嚕滾落。

  為了慶祝祭祀成功，村裡的男人於今夜匯聚一堂。

  這倒是方便了歲念。

  她拖著砍刀，快樂地追著村民，一刀一個。

  比切蘿蔔都利索。

  被追殺的途中，也有人試圖結伴反擊。

  卻被看似軟萌的女孩團滅。

  血色浸染大地。

  歲念拖著沾滿血跡的砍刀，步步朝著木屋逼近。

  哼著童謠道：

  「族老爺爺，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對嗎？」

  竹籠中的族老瑟瑟發抖。

  深吸一口氣，族老哆哆嗦嗦地轉身，想通過住竹籠後的密道離開。

  只是打開密道的下一秒，眼前驟然一亮。

  女孩歪著腦袋，笑著道:

  「族老爺爺。」

  「終於找到你了。」

  族老跌坐在地，被嚇得兩腿顫顫，直接失禁。

  身下凝聚出的液體腥臊難聞。

  族老卻顧不得那麼多，哭著求饒道：「放、放了我，念念啊，殺你的是外面那些壞人，不是爺爺我。」

  冤有頭債有主。

  就算要報仇，也不該找上他這麼個無辜的小老頭不是？

  歲念輕眨了下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族老鬆了口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

  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是，那天不是族老爺爺你自己說，如果不讓你摸下面，就把我獻祭給神明嗎？」

  族老脊背一寒。

  抬頭時，卻正好對上女孩漆黑空洞的眼。

  「族老爺爺。」

  歲念舉著砍刀，輕聲道：

  「說謊的人，是要下地獄的哦。」

  言畢，刀刃落下。

  伴隨著「噗呲」一聲響，世間徹底歸於凝聚。

  ……

  室外。

  乾枯瘦弱的女人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被虐殺的邪祟化煞，將村內的男人屠殺殆盡。

  女人本以為自己也會死。

  可誰曾想，邪祟殺死了所有男人，卻獨獨放過了她們。

  女人驚疑不定，忍不住多想起來。

  為何不殺她們？

  是不屑於殺，還是女人身上陰氣更重，要留著吸食？

  想著，女人低眸。

  緊緊抱住懷中的女兒。

  忍著不安道：「囡囡，你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出事。」

  若是要吸陰氣，就吸她一個人好了。

  就算死。

  她也要擔起母親的責任，保護好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