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穢亂人間的煞神vs清冷禁慾的佛子1

  系統欲哭無淚。

  它倒是想解釋。

  可惜它被天尊下了封印，每次想說出事實時，嘴巴就會開始不受控制。

  就算拼盡全力，也只能發出類似於「阿巴阿巴」的古怪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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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系統淚眼汪汪，一副小可憐樣，歲念終是沒追究。

  嘆氣擺手道：

  【算了，先傳送記憶吧。】

  系統擦了擦淚，乖巧點頭。

  伴隨著細微的刺痛感，記憶傳輸成功。

  歲念按著酸脹的太陽穴，慢吞吞地消化記憶。

  這個位面的原主叫阿念。

  是一個出生荒野山村的孤女。

  自幼無父無母，一個人摸索著在山野中存活。

  因出身不詳，原主被村中人視作邪祟，人人喊打。

  某年，山村大旱。

  村民顆粒無收，怨氣四溢，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泄。

  恰巧這時，村中德高望重的族老站了出來。

  說村里之所以遭遇大旱，是因為有人惹怒了旱魃。

  而族老口中惹怒了旱魃的人。

  便是被視作邪祟的原主。

  族老還說，若是想平息旱魃的怒氣，必須獻祭邪祟。

  有了族老發話，因大旱而積怨已久的村民們終於找到了發泄怒氣的出口。

  他們打著消滅邪祟，平息旱魃怒火的名號。

  將不足十歲的原主捆綁於樹樁上，扔至荒野暴曬了整整十天十夜。

  待原主瀕死時。

  那些村民又將原主取下，接著用十寸長的鋼釘，寸寸刺入原主的血肉。

  畫面里，枯瘦的小女孩被幾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人按倒在地。

  為首的男人舉起滿是鏽跡的鐵錘。

  用漆黑的鋼釘一點點，一點點地敲碎骨髓，敲進血肉。

  女孩渾身血污。

  起初，還能發出一兩聲嘶啞的哭嚎。

  可到最後……

  連那點哭嚎聲也徹底消失。

  邪祟死了。

  村民狂歡。

  而被當作邪祟處死的原主卻無人在意。

  只隨意拿破布一卷。

  便扔進荒野餵狼，不願再多給哪怕一個眼神。

  記憶在這裡戛然而止。

  歲念一邊擰眉，一邊側身問：【剩下的呢？】

  一般來說，小位面皆由擁有一定人氣的書籍構成。

  存在著相對完整的劇情線。

  這還是歲念第一次遇到只有原主個人故事線的情況。

  被問話的系統也是一臉懵。

  撓著頭茫然道：【不對啊，我明明已經加載完了……】

  說罷，系統回到識海。

  隨後對著位面選擇器一通操作。

  結果……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二百五。

  系統抱著選擇器，弱弱地看向歲念。

  一切盡在不言中。

  歲念再度嘆氣。

  疲憊道：【這個位面出bug了的話，能換個位面嗎？】

  系統搓了搓手。

  尷尬道：【好像不能。】

  歲念：……

  罷了。

  來都來了。

  收回思緒，歲念扯下身上的破布，盤坐在地。

  腕骨血肉模糊。

  漆黑的鋼釘被生生刺入其中，搗碎骨骼，絞爛皮肉。

  歲念垂下眼。

  用手捏住鋼釘末端，面無表情地將其拔出。

  或許是因為才剛穿過來。

  這具身體還有系統附贈的新手保護措施。

  鋼釘拔出後，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口瞬間恢復。

  歲念如法炮製，將剩下幾根鋼釘也一起拔了出來。

  不多時，地上擺滿染血的鋼釘。

  原主瘦小的身軀里，被刺進了整整十八根鋼釘。

  圍觀的系統都看得頭皮發麻。

  氣鼓鼓地罵道：【那些人怎麼能這麼壞！】

  系統氣抖冷。

  恨不得給那些愚昧的村民一人一jio。

  與之相比，歲念反應不大。

  只蹲下身，慢吞吞地將那些鋼釘收集得起來。

  隨後走到一旁。

  在一塊還算平整的山岩前蹲下，拿起地上的石頭對著鋼釘一下下地砸著。

  石頭密度很高。

  不多時，鋼釘被砸扁。

  在不斷的打砸聲中，由鋼釘構成的鋼塊有了刀具的雛形。

  歲念隨意抱著刀坐在樹下。

  並撿起顏色各異的石頭，默不作聲地為刀刃打磨。

  女孩小小一個。

  看著瘦弱，無害。

  只是眸色漆黑，宛若深潭，空洞洞的，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看得人毛骨悚然。

  系統不安地蹲在歲念肩頭小聲問：【宿主，你在幹什麼啊？】

  歲念回的漫不經心。

  【很難看出來嗎？我在造劍。】

  系統吞了吞口水，又問：【那宿主……你造劍幹什麼啊？】

  歲念扔下手中的石塊。

  輕飄飄道：【當然是殺人嘍。】

  言畢，歲念直起身，托著笨重粗糙的砍刀，一步步往前走。

  村莊隱匿在山林中。

  歲念奔波一路，直至深夜，才回到村莊。

  彼時村內熱鬧非常。

  男人們聚作一團，圍著族老興高采烈地問：

  「族老，那邪祟已死，旱魃大人會不會原諒我們？」

  族老喝下一杯酒。

  捋著鬍子道：「這可說不準。」

  「你們知道的，女人就是災星。」

  「咱們村有這麼多女人在，浪費糧食不說，還有可能惹得各方神明不悅。」

  話落，一旁的男人臉色一變。

  接著抬腳，重重踹向一旁倒酒服侍的女人。

  面目猙獰的啐道：「賠錢貨！倒霉玩意兒！

  要不是你們這些個吃白飯得惹得神明不悅，我們這些個爺們又怎麼會被牽連得餓肚子！？」

  今年大旱，算是災年。

  可村裡的男人依舊個個膀大腰圓，被存糧餵得膘肥體壯。

  倒是那些女人。

  明明個個枯瘦如柴，臉頰凹陷，卻還是要做著侍候人的活計。

  女人眼神麻木。

  就算被打了，也沒有絲毫反應。

  倒是一旁尚且年幼的小女孩被嚇了一跳。

  抱著女人哭著問：「娘，你疼不疼啊？」

  見女人嘴角滲出血，女孩越發膽怯。

  卻還是鼓起勇氣，對著對面的男人質問道:「爹，你為什麼總是打娘？」

  明明娘她什麼都沒做錯。

  說著說著，女孩眼眶泛紅，不受控制地抹著淚哭出了聲。

  幼童哭聲尖銳。

  男人聽得不耐煩，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罵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再哭，我就把你賣給隔壁王麻子生崽！」

  女孩被嚇了一跳。

  瑟縮著護住母親，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耳邊終於安靜下來。

  男人滿意地悶了口酒，繼續同其他人侃天侃地。

  全然不知危險正悄然逼近。